第211章 將軍府

  剛到府門外，如霜就趕緊迎了上來，一臉焦急。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愁。回頭簡單吩咐了幾句，讓碧兒和張德下去休息即可。張德卻是沒有動身，亦步亦趨的跟在胭脂身後。

  「誒？」如霜猛然才發現張德是個新面孔，便有些吃驚的問道。

  「是我新請的人，會些武功，是個護主的。」胭脂解釋道。如霜掃了一眼張德，道：「姐姐，是可信之人嗎？」

  胭脂挑了挑眉，輕笑道：「那是自然的。我身邊的，都是我的親信。」如霜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就讓他們跟著姐姐一起吧。」她這模樣看上去甚是焦急，下馬車時趕緊拉著她觀察她身上的各個部位！那個動作仿佛就像是在觀察她哪裡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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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遇襲一事並無其他外人知道，更別說是遠在皇宮中待嫁的如霜。她是如何得知？

  將軍府上處處擺設比較清簡，並不像是其他大府一樣。胭脂想，這可能跟將軍這個職業有關係，並不在意這些東西。如霜看上去風塵僕僕，想必是剛從皇宮中出來，連發式和身上的衣裙都可以明顯看出來，甚是華貴。若是放在將軍府，她可能就不會這樣子注重自己的外表了。

  「你為何這麼風風火火跑回來，娘娘知道你回來了嗎？」胭脂有些擔憂的問道。如霜的手略帶冰涼，眉宇之間愁雲遍布，唇緊緊咬著，仿佛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我回來便是回來了，沒事的，姐姐不要擔心。」如霜緊緊拽著她的手，左右四處小心翼翼的瞧著。

  「如霜，你怎麼了？你到底在看什麼？」胭脂瞧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些著急。如霜平常性子這麼活潑，今日卻是有些不知到底是在擔驚害怕什麼，頗為有些小心翼翼。

  「啊，啊。我在瞧其他旁的不重要的東西。」問了老半天，如霜才猛然醒過來。

  終於行到一處僻靜處，如霜屏退了所有人，包括張德和碧兒在內的所有婢女和小廝。很顯然，這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跟胭脂說。胭脂回頭，點頭示意張德和碧兒可以出門去等著。畢竟這是在將軍府，不會有人傻到在將軍府上對自己起歹心。

  碧兒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在她眼裡，現在誰都像是會對自家小姐起歹心的人。雖然如霜小姐的脾性她清楚，可也沒有辦法保證時時刻刻都會突發的變局。胭脂看了她一眼，碧兒立刻明白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與張德一起退了出去。

  待她們統統都走出房門，如霜卻是一下子起身，跪倒在胭脂面前。胭脂立馬一急拉道：「你這是幹嘛，又不是行拜師禮。況且拜我為師，禮也沒有這樣重過。」

  「姐姐，你快別說了。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樣過來的，每天都在擔心你的安危。今日好不容易偷溜出來，來看看你。不然我……」

  說道這裡，如霜垂頭嘆氣，眸中仿佛是有淚光閃過，神情有些忐忑不安。

  果然不出胭脂所料，如霜是偷偷溜出宮來的。方才進門，竟然也是沒有見到疼愛她的將軍，一身的衣裳也是這樣，估計下了馬車還沒來得及換。

  「真是小孩子。」胭脂笑了笑，並不打算繼續胭脂想要說的話，而是將話題轉向別處。她看的出來如霜的忐忑，比起說出實情，可能在她心裡要舒服些。胭脂伸出纖纖玉指颳了刮如霜的鼻子道：「成親以後可不能這么小孩子氣了。現在是特殊時候，想要見將軍，也不急於這一時啊！」

  如霜明白胭脂的苦心，但是她越是這樣，如霜就越是覺得愧疚胭脂。她搖了搖頭，眸中的淚水再也藏不住，一顆顆砸在前襟上。胭脂這下慌了神，從未見過如霜這樣。

  她使了勁將如霜拉起來，不料自己竟也被自己的力反拉坐在地上。胭脂索性就不起來了，陪著如霜一塊。如霜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說道：「是如霜對不起姐姐。可是如霜沒有料到她會是這樣子的人。她原本這麼關心如霜的！」

  如霜一邊說，一邊哭泣，用袖子擦拭著眼淚。沒過好一會兒，眼睛周圍就開始紅腫起來。胭脂拉下她的衣袖，冷靜的望著如霜的眸子道：「如霜，你聽好。不管是因為什麼，姐姐都不怪你。我知道你心善，定然不會做對不起大家的事兒。」

  「姐姐……」如霜一邊喚著，一邊用力的搖頭道：「是如霜不好。是如霜的錯！」

  這個小姑娘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如此，且很有可能就是那日遇襲一事，心中愧疚難忍，才會如此悲傷。

  「好了，不要傷心了。姐姐好好的，沒有哪裡受傷。」胭脂張開雙臂展示給如霜看。如霜再次確認了胭脂並沒有因為那次遇襲出現什麼不測，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她終於展開一絲笑顏，撲進胭脂懷中嚶嚶哭泣。這些在如霜的生活中，從未出現過。姑姑努力給她營造了一種安逸舒適的環境，沒有陰謀，有的只是所有人對她的喜歡和疼愛。連現在馬上要與自己成親的夫君對她都是是分為溫柔。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經歷的太少。

  胭脂在最後，也沒有問過到底是誰要置她於死地。儘管如雙足回到，可她從未開口詢問過一句話。胭脂感激有這麼一個人如此關心她。如果真相會讓如霜覺得難堪和痛苦，她寧願自己不曾問過。

  

  「姐姐還會為我的大婚布置場地嗎？還有我的嫁衣，我好想讓姐姐為我繡上……」

  胭脂微微一笑，與她一起同說道：「四合如意雲紋。」

  「好，姐姐依你。這些都是姐姐對你最好的祝願。可要一直都這樣快快樂樂的，不要再讓姐姐看到你哭泣的樣子了。你家將軍會心疼的。」如霜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姐姐，我答應你。」

  回程的路上，胭脂瞅著簾外的景色有些發愣。碧兒隨口問道：「小姐今日與如霜郡主說了些什麼？碧兒看她出門時眼睛都是腫的？」

  「不過是女兒家的心事。定是因為快要出嫁的緣故。」胭脂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張德朝胭脂這裡看了一眼，繼續闔目閉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