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276 給本夫人住手!
2025-02-05 15:45:02
作者: 花炎卿
水流雲就愛極了他這紅了臉而不自知,還在扮酷的樣子,特別的可愛和搞笑。
她一扭頭,對準了他性感的唇,波的一聲,吻了上去。
靈修冷不丁被她這樣一親,內息不穩,竟是抱著她,直墜下地。
「啊——」
水流雲哪裡會想到他這麼的沒有定力啊,一個波就破功了,尖叫著在半空中轉身反手抱住了他,兩人直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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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跟著的人,早已經在底下拉開了一丈寬的布帛,穩穩地接住了他們。
裙浪翻滾,布帛纏綿,周圍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兩人順著布帛,翻滾在了草地上。
那一幕,浪漫唯美。
十月的江城,有些陰寒。
水流雲和靈修等人還沒有入城,一路過去,便看到了無數的餓浮遍地,在城牆腳下,一群群穿著衣裳襤縷的人兩眼深陷,目光茫然,面黃肌瘦,打量著這一隊以兩個俊男美女為首的鮮衣怒馬的人物。
不少嬰孩在婦人的懷裡嗷嗷待哺哭喊震天。
一些年老的大爺和大媽匆匆爬了過來,擋在水流雲和靈修的面前道:「好心人,可憐可憐我們,賞點銀錢給點吃的吧!」
身後跟著七十二煞,一煞快步上前,要將那擋道的人一手拂開,水流雲阻止了他,道:「一煞等等……」
扭頭看向靈修,靈修會意,對著身後的人道:「把吃的乾糧全部都拿出來,分給他們。」
那幫人馬上跪地千恩萬謝。
見他們這邊有吃的,越來越多的人人往他們這邊涌了過來,一些人為了吃食,甚至還大打出手。
被一煞帶人調解了。
以暴制暴。
那些強搶的不懷好意的青壯人,馬上就被七十二煞冷冽無情的手段給震駭住,規規矩矩了起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都不在城裡住著,卻在城外,還……」水流雲抽著空問之前一位向她討食吃的年紀大的老人道。
「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從外地來的,四個月前,我們這裡的發了一次大的洪水,整個江城都被江水給淹沒了,房子田地都沒有了……」
「縣老爺不允許我們入江城,說人太多了,會引直民暴亂,就將我們打發城外,靜等著朝庭的鎮災糧。」
「可是,四個多月過去了,我們是一粒糧食都討不到,若不是江城裡還有一些好心的人定時施粥,只怕我們也熬不到現在……」
「有些人嗷不住,就想闖入城裡去,乞討或者做苦力都行。結果被縣太爺帶著衙差給打了出來……」
在水流雲的印象當中,江城可是從來都沒有發過大水,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天災人禍的事情,一直都是她成長的幸福搖籃。
這才離開兩年,居然就天災人禍全都來了,最要命的是,這些人,一眼望過去,沒有上萬也有好幾千,全是拖家帶口的,他們全都在等著朝庭的糧食分派下來。
南帝登基已快一年,雖說是他在位,朝政卻把持在鳳臨王的手上。
而鳳臨王忙著跟南帝鬥法,對於這樣一座偏遠的小地方的城池百姓,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朝庭派糧,完全就是個幻想,是權術者們畫給失去家園的人一張餅。
「那你們可以到臨近的城鎮去啊。」
水流雲又道。
「江河發大水,沿江一帶的城池,哪一個的老百姓沒有遭秧?夫人,其他地方的人比我們江城的人要慘很多。起碼,我們在這裡,多多少少還能捕撈點魚吃,不至於死得那麼快。」
那老人身邊的一位年輕人道。
語氣有些嘲弄,像若跟水流雲苦大仇深一樣。
水流雲是明白他的意思,並不是跟她有什麼罪大惡極的仇恨,而是嘲笑他們這些有錢人,不知道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人們的疾苦,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她心中有些戚戚,她是懂的,她怎麼會不懂呢,她從小跟著奶奶妙手回春水婆婆也是一路流浪過來,最後才在江城裡「安家落戶」的,也是嘗盡了世間人情的冷暖,所以她才會沒有立馬急著進城,而是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
不過是離開才兩年不到三年的時間,江城就成了這幅滿目瘡痍的情況,很讓她心酸。
畢竟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第二大家鄉,是有感情的。
「這縣老爺是什麼人?從洪災到現在四個多月過去了,也不開倉鎮災,也不組織這些老百姓重建家園?如今已是十月了,再過兩個月,就完全進入了寒冬,雖然江城地處大周的最南面,一向四季如春,但到了冬天還是很濕冷的,比有暖炕的北方還要冷上幾倍,到時,叫這些人該怎麼活?他們當中還有很多的小孩,老人和婦女……」
水流雲不由得跟靈修抱怨了起來。
靈修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如果我料想沒錯的話,這縣令應該還是三年前多前征燕王任命的李玉生。這個人,先前在大理寺任刑部尚書,還算是個清正的官,如今被貶到這個地方,居然變成了這樣,真是令人費解。」
「走,我們去一趟縣衙,會會這個李大人。」水流雲的目光堅定,道。
如果真是這個李大人不作為,那麼她不會心慈手軟,她會殺了他,然後讓老百姓重新推舉一位孝廉出來,任這江城的父母官。
江城離京城太遠,鳳臨王和南帝爭權奪勢,暫時是沒有空理會這小縣城的了。
「咳咳!」
「咳咳!」
二人正要入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身體歪了兩歪,就倒在了地上。
周圍離那小孩子近的人,都面露惶恐,好像感染到了什麼瘟疫一樣,快速地散開了。
「又死了一個!狗子他死了!」
「放我們進城,快放我們進城!」
一些人猛衝向緊緊關閉著的城門,啪啪地拍打了起來。
洪災過後,必是瘟疫橫行。
醫者父母心。
靈修便要上前去給那染了瘟疫的小男孩把脈。
一煞攔住,道:「閣主,請讓屬下來。」
水流雲一把拉住靈修,輕輕地搖了搖頭,問道:「你對醫治這個疫病,有幾分的把握?」
靈修雖然醫術很高明,但是她還是怕……
他們可是新婚蜜月當中,不管說她是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她不想他有半點事情。
靈修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二煞三煞,你們護送主母入城,待……」
「不,我不走,我要陪在你的身邊,給你打下手。」
水流雲搖頭,堅定地道。
她本來是想先入城找縣太爺問問清楚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懲治這個縣太爺,如今靈修一幅要行醫救世的模樣,她只有將心思給按下來,陪在他的身邊。
雖然靈修已經不是太子了,可是他從小的教育就是帝王的教育,心懷天下,胸裝百姓。
讓他看著這一幫的孤苦無助的老百姓就在這裡等死,他做不到。
靈修望入她堅定的眼帘里,微笑著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粒丹藥,道:「把這個吃了,可讓你強身健體,百病不侵。」
水流雲二話不說,就將丹藥給吃了進去。
一旁的一煞眼睛閃了閃,那可是閣主煉製了數年集齊了上千種名貴藥材才煉成的千浮丹,就這樣讓主母給吃了。
主母好像還不知道,只當是糖豆一樣,邊吃邊點頭。
「開始吧。」
她道。
靈修蹲下身去,給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把脈,不消一會,一連串的藥名從他的唇瓣溢出,一煞趕緊命人記錄了下來,然後到城裡去採買,或者到山上去採集。
「這孩子是得了瘟疫了,你們還敢去碰他?萬一染上了怎麼辦?」
「對對,快點放火燒死他!」
「縣老爺說,但凡是有疫病的,統統都要放火燒死!否則,我們剩下來的人都會要死!」
看到靈修翻弄著那個小孩子的身體,周圍的百姓不僅不感激,還要叫嚷著連同靈修一起燒死。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樣的處理方式,所以四個多月來,他們還能活下來這麼大幫人。
那些人說著說著,就圍了過來,要燒死那個小男孩子,還有水流雲和靈修這一幫人。
「大家都不要怕,我家相公會醫,這個小男孩死不了。」
水流雲道,一邊安撫著暴怒的人群,一邊幫靈修記錄著患者的症狀。
「所以,大家也都死不了,一會他們把藥採集回來,就熬湯藥,人人都喝上一碗,就不怕這瘟疫了。」
「疫病還有得治?你這是在欺騙我們吧!」
有人不信,質疑起來。
他們雖然很餓,也沒有家園,但還是很惜命的。
一旦這個疫病給感染開來,那他們可就是死路一條。
相信大夫,還不如相信自己。
四個多月過去了,江城裡所有的有名氣的無名氣的大夫們全都鑽研過了,都說這樣的疫病無解,他們不相信這個長得跟畫裡的仙人一樣的男子會有那麼厲害的本事。
而且一瞧他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們,又怎麼會醫?
「大家靜下來想一想,以我們的年紀,身手,還有財勢,你們覺得,如果這疫病沒有得治的話,我們會搭上自己的小命,去白白地送死麼?俗話常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與你們相比,我們可是穿著鞋子的人!」
水流雲不知不覺地用上了內力,神情嚴肅地道。
真是奇了怪了,若是換了別的地方,難民們一聽到有人願意救治他們,一定會高興異常,為什麼偏偏這江城的人,會這樣的反感?
她那一翻話的意思就是,你們一無所有還害怕死嗎?
他們要錢有錢,要勢有勢,都不怕被疫病給染上,你們一幫窮苦大眾還怕什麼?
人群里有些人聰明的,馬上會意了,臉色訕訕的,主動伸手阻止了其他人的搗亂,默默地退到一邊去,看著靈修全神貫注地在給小男孩子施針。
剛才吵得那樣的凶,可是這位青年男子卻是眉頭皺都不皺一下,好像之前的鬧劇完全的不存在。
「咳咳!」
沒多大一會,昏死過去的小男子,又咳嗽著清醒了過來。
一煞命人找來了大鍋,在城外架起了爐灶,開始熬煮湯藥。
直到這時,難民們才開始對水流雲和靈修千恩萬謝,好人長命百歲好運連連云云。
可是,好景不長。
城裡的人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風聲,縣太爺李明玉居然帶著大隊人馬跑出城裡來,一看到難民們都在喝藥湯,馬上就命人道:「來人,快,去給本官把那些湯藥全掀了!這些人,就該死!」
靈修的眉目一冷。
有四五個面相兇惡的衙差馬上就拍馬沖正在熬煮著藥湯的大鍋奔去,長鞭一甩,試圖毀藥。
難民們一陣驚慌尖叫,被橫衝直撞的馬給賤踏的有之,閃避不及扭傷有之,臉色慘白逃命有之……
水流雲氣死了,這個狗官!
居然視人命如草芥!
自己不出手幫助難民,他們出手相幫,他居然前來搗亂!
「給本夫人住手!」
她大喝一聲,清術神功的內力一出,立馬將那五個騎馬狂奔的衙差連人帶馬掀翻在地。
以李明玉為首的一幫江城的地痞豪紳官員們,個個目露駭然,神情俱震。
誰也沒有想到過,這樣看起來一幅柔柔弱弱,弱不禁風的纖細女子,居然會有那樣的力量!
水流雲也沒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打出去的內力居然是這樣的混厚,本身也怔了一下,看了看自己那一雙白裡透紅的粉嫩嫩的手掌一眼。
「雲兒,你沒事吧?」
靈修奔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水流雲搖了搖頭。
「你們是何許人也?竟敢在本官的眼皮底下中傷公門中人?你們是想造反嗎?」
縣令李明玉嘴上的鬍子一蹺一蹺的,顯然是氣得怒不可擋。
「李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難民有難,不光不打開城門讓人進去,還將人往裡趕,連過路的郎中好心熬煮的救命湯藥都要命人毀去,你這是安何居心?」
論起伶牙俐齒,水流雲不讓的時候,誰也說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