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的是愛意
2025-02-06 21:26:11
作者: 景行
「啊……啊……」
布萊恩的地下室里傳來了鬼哭狼嚎的叫聲,地獄之魔一樣的布萊恩一見到束縛在凳子上的鮑勃就毫不留情揮手鞭打他,這些天來的憤怒的火焰在見到這個可惡的鮑勃的時候一下子爆發出來。
「說,那個該死的女人在哪兒!」地獄間裡是布萊恩咆哮的聲音。
鮑勃滿身都是鮮血淋淋,除了那一張五官皺成一團的臉,他前胸一身的鞭痕,手背也不例外,塔拉著腦袋,嘴角的血絲滴灑在地上。
不停喘氣的布萊恩狂暴的宣洩完怒氣,扔掉手裡的鞭子,看著這個僅剩有一口氣在的鮑勃,他兇殘的想要一刀子摧毀了他!
走上前,布萊恩抬起鮑勃無力低垂的腦袋,延伸兇狠的看著他,「說話,她在哪兒?」布萊恩手指泛白,青筋畢露,使勁兒的一個用力,掐醒了昏死過去的鮑勃。
已經昏迷過去的鮑勃被這樣強要的對待還是第一次,他這一生出身好,過得好,沒想到仰仗詹姆斯都會受到這樣的創傷,早就口不能言了。
一見到鮑勃,布萊恩就忍不住對他甩鞭子,一頓暴行已經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哼!」用力的甩開鮑勃的腦袋,晃晃蕩盪的掛在脖子上,布萊恩的憤怒宣洩讓他有些心急的想要知道結果,可是眼前的小男孩已經昏死過去了。
「十九,潑冰水。」站起身走到一邊的布萊恩對著地獄間的十九命令道。
十九這段時間處理這些間諜已經見怪不怪了,當他知道這個男孩子大膽的行為之後,他也是憤怒的。
嘩啦的一盆冰冷的水潑上去,十九蹲下身看了看鮑勃的模樣兒,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
「首領,他還沒有醒。」十九抬起鮑勃掛在脖子上的腦袋,看著他緊閉的毫無知覺的眉眼,恭敬的對布萊恩說道。
「首領,他畢竟是小夫人的弟弟,詹姆斯的兒子,我們暫時放過他吧,留他一口氣在,慢慢的等他醒了在審問吧。」莎拉秘書快步上前阻止道。她眼見著首領的一舉一動都是對小夫人的牽掛和思戀,如今抓住了罪魁禍首的鮑勃,自然有辦法套出小夫人的去向。
聽到這樣的話,十九看了看首領,一把甩開鮑勃的腦袋,站到一旁。
布萊恩泄憤的懲罰完這個讓他生氣的男孩兒,思狂的心想要第一時間知道那個女人的去向,聽到莎拉秘書的規勸,他冷靜下來看著地上的一灘新鮮的血跡,若有所思。
「十九,守著他,等他醒了立刻轉告我。哼!我們走。」布萊恩甩手離開這個地獄間,帶領著莎拉秘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要不是他是唯一知道那個女人去向的人,要不是他特殊的身份,要不是他的殺手阻止還沒有匯報給他最新的近況,布萊恩早就一刀子解決了這個闖下大禍的鮑勃了。
布萊恩的書房寬大,設施齊全,堪比總統的辦公室奢華,處處都是機關。黎明後的早晨是晴朗的,朝氣的春陽還沒有照射進書房,打開的窗戶透進來的冷氣讓書房的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水霧。
回到書房的布萊恩沉下心來,心裡很生氣,但也算是找到了一絲希望。坐在寬大的辦公室書桌椅上,緊閉上眼睛,等待那個不堪一擊的男孩子醒轉過來。
他朦朧的大腦在幻想著那個女人的模樣,巧笑倩兮的和他說話,討好他,給他按摩,幫他沏茶。原來,他們之間還是有那些美好的往事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背叛他!
布萊恩不喜歡這樣牽絆的感覺,可是他的心臟在看見那一本(懷孕全程指導)起就心絞疼得厲害。
那個該死的女人,瞞著他,居然敢瞞著他!
嘭的一聲悶響,布萊恩一拳打在了結實的書桌上,實木的古老書桌平整的桌面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凹印,為福克斯服務了好多代首領的書桌今天差一點就要毀在了布萊恩的手裡。
書房外守候的莎拉秘書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一點都不以為怪,最近這樣的事情發聲得還少嗎。
走上前來的安萊管家情緒也很不好,他知道小夫人懷孕的消息了,還聽莎拉秘書說起了首領當時的反應,以及那兩張寫有潔妮簽名的流產手術單。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他是福克斯的罪人,他從來都沒有瞧得起過的潔妮?勃朗特真的有了福克斯的骨血,他悔恨不已,怪自己疏忽大意了。
母憑子貴在福克斯歷來都是如此,不管夫人身價地位如何,任何管家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後都只有退讓的份。
「莎拉秘書,首領他……」安萊管家精神懨懨的走到書房門口,對著莎拉秘書說道。
「安萊管家,不要說了,我理解你,可是現在的事情我們誰都不知道真想,只有等待那個男孩子醒過來才可以知道真相,我相信首領會耐心的等下去的。」莎拉秘書扯出牽強的笑,對著面前情緒不好的安萊管家說道,他們這一群人在首領的冷氣壓力下也備受煎熬。
詹姆斯和柯姆被無限期軟禁起來了,現如今詹姆斯唯一的兒子鮑勃也被鞭打暈死在地獄間裡。
布萊恩在書房裡又喝起了悶酒,雪茄的味道熏滿了整間書房,煙霧繚繞,霸氣的豹子整頓了福克斯內部的所有事情,卻沒想到陰溝裡翻船,栽在了十幾歲的小舅子手裡。
書房裡滿是菸酒的味道,布萊恩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忍住那一通火爆的脾氣,一見到那個臭小子就一頓鞭刑伺候,沒有忍下來先問問他要緊的事情。
「呵……」布萊恩深呼一口氣,嘴裡吐出濃濃的煙圈,飄渺在空氣間,消失不見。
「該死的女人,你背叛我,你竟然背叛我。」說得有些憤慨,帶著幾分滄桑無力。
她到底在哪裡?
漫長的等待是一種煎熬,布萊恩覺得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像是末日審判一樣,他一生嗜血殘忍,沒想到卻被一個女人的動向給套住!
從利馬的豪爾赫?查維茲國際機場起飛後,坐在高空的飛機上,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她轉機到了法國巴黎的夏爾戴高樂國際機場,然後轉飛英國倫敦。
到達倫敦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倪雙疲憊的行走在倫敦希思羅機場的候機廳里,她還必須時刻謹慎的提防有沒有人跟蹤自己,現在的她失去了弟弟鮑勃,一個人的孤單無助讓她心裡沒有著落。
在寬敞雅潔的機場大廳里,廣播聲揚起,熟悉的英語播音,「各位旅客請注意,從倫敦飛往xx的xx航第xx班機,即將起飛。」或者是:「從xx飛往倫敦的xx航第xx班機,即將到達倫敦。」
在這一來一往之間,便迎送了不知千百億各國旅客,每一分鐘都是這麼忙碌,卻又充滿著希望和熱鬧。
倪雙覺得這樣的熱鬧把她隔絕在外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無依無靠。
回到熟悉了五年的地方,倪雙覺得自己兜兜轉轉總是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生存。她必須勇敢起來,等待鮑勃的電話。
坐在熱鬧的二樓候機廳角落裡,倪雙拿出鮑勃給自己的手機查看裡面的行程安排。一打開手機,頻幕上顯示有一則自己發給自己的簡訊息,倪雙打開來看。
親愛的姐姐,當你看到這一則簡訊的時候,我已經在另一個地方了。記住了,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不要去找家裡人,這幾天先住在賓館,我的銀行卡里有足夠的錢讓你住在舒適的裡面,之後的事情,我希望你學會堅強,等待我來看你。鮑勃。
看到這一則信息,倪雙眼眶紅紅的,強忍著淚水,看著四周過往的行人,她的心裡一片淒涼。
手機的行程表上提示她要做的每一件事情,事無巨細的都有安排。
因為有預定,倪雙輕易地就上了酒店來接待的專車,看著倫敦熟悉的街景,她的心境和去年完全不同。
酒店坐落在倫敦市中心,建築外牆是1884年維多利亞時期紅磚結構,倪雙備受尊崇的被酒店的侍者接進內堂。
步入酒店內堂,完全現代化的裝飾風格,一片潔白的牆壁,門廊上的幾束藍光幽靜明亮。酒店沒有前台,倪雙不必為了辦理入住登記排隊,這一刻開始,她只需要過著鮑勃為她安排好了的輕鬆簡便的生活就可以了。
走進舒適的房間,倪雙把隨身的行李托進門,給了侍者小費就關上了門。
看著寬大的套間裡,明亮的燈光,灰色的地毯,潔白的床單,還有同色系的沙發上擺放著幾個大紅色的靠枕,倪雙深吸一口氣,開始擱置自己幾大箱的行禮。
沒有吃晚餐,她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容易餓了,都已經懷孕六周了,腰圍也明顯的有了變化,不再是那麼細細的不盈一握了。
在衛生間裡舒服的快速沖洗了澡,倪雙渾身暖暖的,換好了高領的春季毛衣,在房間裡找到了旅客指南。
看到酒店的簡介和點餐的介紹,酒店共有5個餐廳和5個酒吧,倪雙選擇在miyako餐廳去嘗一嘗日本菜,她最近的口味都已經到了說變就變的地步了。
舒適優雅的餐廳里,倪雙品嘗著這些菜的色澤,口味淡淡的讓她吃起來就想要嘔吐,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餐,她疲憊的想要回房間好好休息了。<是倫敦高級的酒店,可是倪雙不知道自己東方絕色的美名至今都還深有影響。
在回房間的電梯裡,披散著一頭還未乾的頭髮,身邊的一對年輕男女就開始說起話來。
「親愛的,你知道嗎,前不久的福克斯首領把曾經的倫敦貢品娶進門做首領夫人呢。」年輕的美貌金髮女子不無艷羨的說道,對於這樣的八卦看起來是最上心的。
「哦,是嗎,親愛的,你說的是誰?哪個女的,福克斯首領可不會缺女人,這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羨慕的事情。」身旁的年輕貴公子也有些好奇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嗎,去年聖誕節的前後,福克斯首領來過倫敦,詹姆斯總裁的小女兒就是那個貢品,後來被人們叫做東方絕色,身價高得要死,有名的交際花啊。」說道這裡,金髮女子都有些憤恨不平了,活像是那個東方絕色的身價高到讓人髮指的地步似的。
倪雙聽到兩人大張旗鼓的說自己,低著頭,垂著長長的頭髮遮擋了自己的臉,她的耳朵到哪裡都一刻也清靜不下來啊。
「叮咚」電梯的目的地到了,倪雙快步走出去,身後還能夠聽到那個金髮女子的聲音。
「真不知道那個東方絕色哪兒來的好命,勾到了福克斯首領真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
後面的話被阻擋在了電梯裡,倪雙快步奔向自己的套房,一刻都不想聽到這樣的聲音。
她忘記了,這裡是倫敦,是一個出了名的東方絕色和首領小夫人的地方,而她潔妮?勃朗特的名字也漸漸被人們熟知。
「哎!」頹喪的坐在大床邊上,倪雙忍不住嘆氣。向後仰躺在床上,望著潔白明亮的天花板,倪雙的心裡沒來由的很想念鮑勃,想念他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
就像他說的,她真的要靠自己堅強的活下去了。伸出手輕柔的撫摸在小腹上,六周的胎兒會是什麼樣呢?倪雙的嘴角翹起淡淡的幸福的笑,她又有了希望和期盼,這多好。
坐起身,渾身都恢復了力氣的倪雙環顧著房間四周,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清理著自己的所有家當,她需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好好的安頓好一個像模像樣的家。
看著鮑勃留給自己的信用卡,她想著要開始節約每一分錢,這幾天就先找房子安頓下來吧。
手機中的行程上有一個她不得不去的地方,去鮑勃曾經帶她去過的后街的煙店。倪雙有些困頓的坐在大床上,看了看自己深處的環境,還有身上攜帶的所有家當,她打算今晚還是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明天就要去弄一個假的證件才行。
夜色已經不早了,房間裡的空氣很適合她安心的睡眠,倪雙一把將所有的財務通通收到行李袋裡頭,想要好好的給自己安頓一個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倒頭就睡到了大床上,嗜睡的她已經很困頓了,即便在飛機上一直都是睡過來的,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地鐵站,到達倫敦各處都非常簡便。<alfields市場。坐上環線地鐵線沒幾分鐘就能去牛津街購物。
倪雙看到這個酒店的地理位置圖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鮑勃給自己選定的地方竟然這樣奢華。
她在倫敦五年的生活讓她學會了節儉,學會了在哪裡可以買到最便宜的麵包,在哪一個超市可以買到最物美價廉的果醬,哪一條貧民街可以買到最稱心如意的衣服。可是現在她不敢去那些地方了,她需要迴避開所有的曾經去過的地方,因為她知道布萊恩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她必須學會躲避曾經的一切。
第二天就在鮑勃給自己說過的那個地方辦理了一張假的身份證件,倪雙回到酒店房間,上找到了東二區近地鐵站的canarharf租房,想要過兩天就搬過去。
正在急急忙忙給自己安家落戶的倪雙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弟弟正在接受非人的折磨,永遠都等不來他的電話,鮑勃也不可能再次逃離福克斯來看望她了。
昏死過去的鮑勃天亮後醒了過來,難受極了,這是他從未受到過的折磨。
「你最好是好好的回答首領的問話,告訴我們小夫人的去處。」陰暗的地獄間裡,十九扔過去一碗青菜飯食,鐵瓷碗在地上摩擦出嗤啦的聲音,滑到了鮑勃的腳邊。
鮑勃被鎖在鐵柱子上,一身纏繞的鐵鏈讓他不可以走動一步,雙手分別綁在兩邊。看著面前的飯菜,他不屑一顧,男孩子驕傲的自尊不容許他吃這樣的飯菜,做一個真正的階下囚。
「讓布萊恩來見我,我是詹姆斯的兒子。」鮑勃對著面前無情的十九說道,他還有些天真的以為為自己遮擋一切的爸爸會站出來幫助自己。
十九看了看面前的鮑勃,心裡的毒蛇在慢慢復活,他厭惡憎恨這個把倪雙帶走的小男人,佩服他的膽量,但絕對不容許他這麼做。
「哼!省省吧,你的詹姆斯父親已經軟禁了,永遠都不要離開福克斯的地獄,你最好告訴我們所有的事情。」十九站起身走向一邊的火爐子,拿起鐵棍子開始燒起來,房間的溫度越來越暖和,「一會兒首領就要來了,你最好想清楚,不然,你就等著挨這個火棍子吧。」
毫不畏懼的鮑勃聽到面前這個黑衣殺手無情的話,想到自己的爸爸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他根本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在無所不能的爸爸身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不可能的,我的爸爸一定會保護我的,他是福克斯的得力幹將,你騙我!」鮑勃咆哮著對著面前的十九吼叫,脖子上的青筋激得好高。
十九沒有回答這樣瘋癲的少年,他不喜歡多費唇舌,至少對著這個小男人是厭惡的。他已經把鮑勃醒過來的事情匯報了首領,相信不久之後,首領就會到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布萊恩的腳步聲就響起在陰森的樓道里。跟隨而來的還有莎拉秘書,安萊管家也來了,一號領頭走在前面。
「十九,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一號冷著聲音問道。
「頭,他已經醒過來了,可以問他了。」十九恭敬的退到一邊,對著後面走上來的布萊恩行禮退下。
布萊恩走進來,看著角落裡捆綁在鐵鏈中的鮑勃,小伙子乾瘦的身體已經不成樣子了,鮮血凝固,衣衫破爛,面前的一碗飯還沒有動用過。
布萊恩居高臨下的走到他面前,霸道的看著面前膽大包天的鮑勃。
「現在,我要你告訴我,她的去向。」布萊恩清冷的面具散發出冷硬的光,蔑視著面前的人,「說,她在哪裡?」冷魅的聲音多了幾分肅殺。
他想了很久,掙扎了很久,嫉恨那個背叛他的女人,現在還要費盡心思的把她找回來,他很清楚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決口不說。
鮑勃聞到了身前的一股酒氣,難為他現在還要開動自己已經收了刺激的大腦,他骨子裡的倔強和堅韌被激發了出來。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一張口,才發覺乾澀的喉嚨發音都有些困難,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鮑勃強打起精神來應對面前強勢霸氣的布萊恩。
他的心裡,不把他當作姐夫,就在布萊恩黎明前對他的一頓暴打開始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個冷血無情的惡魔是多麼殘暴,毫無感情可言。
看著面前桀驁不馴的小男人,布萊恩一肚子火氣就要爆發出來,渾身的肅殺之氣蒸騰著又要開始一頓暴行。
安萊管家眼尖的發現形勢不對,恭敬的站出身來,對著首領勸解道,「首領,依我看來,他肯定不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不如我們用別的方法比逼他說出來也好。」安萊管家的目的在於讓首領冷靜一下,三思而行。
沒想到,聽到這句話的鮑勃有些不屑的冷哼一聲,偏過頭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藏不住心事的少年沒有在房間裡的任何一個人老辣,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布萊恩的眼裡。
布萊恩一直關注著鮑勃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更加肯定他知道那個女人的去處了。
聽到安萊管家一席話,就連身後的十九和莎拉秘書都有些皺眉的看著他。布萊恩斜眼冷刺過去,恨恨的對著安萊管家訓斥道,「退下!」
他不喜歡聽到任何人用那個女人的稱呼來叫喚自己的妻子,即便他是自己的貼身管家!
布萊恩渾身的冷氣讓地獄間都變得更加寒涼,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句話。
十九站在角落裡,蔑視的看了一眼躬身退下的安萊管家,一號注意到大家的不平靜,也不敢吭聲的看著問話的首領。
「說,她在哪兒?」布萊恩再一次耐心的警告面前不知好歹的鮑勃,他確信他知道一切。
滿身是血的鮑勃有些寒冷的感覺,面前的布萊恩冰凍了他需要呼吸的空氣一樣,誰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麼,鮑勃強壓著內心的惶恐,癟了癟嘴,咬著牙不說話。
看著面前認死的鮑勃,還是一副不願意交代的表情,布萊恩雙眸嗜血的逼視著他,抬腳緩慢的向前一步,帝王般邪魅冷酷。
鮑勃心裡一顫,張著嘴吞吞吐吐的說道,「放,放了我詹姆斯,我就告訴你。」這是他的條件,一個兒子對父親的保護的條件。
臨死關頭,鮑勃還是想著自己的血脈至親,這是他骨子裡和詹姆斯的不同。
布萊恩眼看著面前執著堅定的鮑勃,冷厲的眼神射透他的身體,看著這個年幼的鮑勃不顧一切的表情,閉著眼睛等死的心,果真是不同於詹姆斯那隻老狐狸的。想到這裡,他不得不承認,倪雙的離開真的是這個顧念親人的鮑勃一手策劃的。
「跟我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布萊恩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小伙子,眼眸里的異樣沒有任何人看得出來。
「我是姐姐的弟弟,你要是想知道她的行蹤自然會不久就查出來,不過那會廢去你更多的時間,你現在著急來找我,不正是想要急於知道這件事情嗎,我可以繼續呆在這裡做囚徒,但你要放了我的父親。」鮑勃義正言辭的開始談起了條件,他始終顧念著那個被軟禁的爸爸,他心目中偉岸的父親。
「哼!」布萊恩眼見著不知死活的鮑勃,還有一身賤骨頭,死咬著牙不張嘴的倔強,他忍耐不住的想要爆發出來。轉身來到燃燒得火旺的火炭面前,拿起已經燒得火熱的鐵棍,翻檢的來回看了看,刺目的火紅讓他的雙眸都閃著火紅色。
莎拉秘書趕緊走到鮑勃身邊,出聲勸阻,「鮑勃舅爺,你是夫人的弟弟,首領不希望傷害你,但是你不能夠這樣做,你知道嗎?」焦急的想要阻攔首領的行動,可她不敢有一絲冒犯,只能對著還不知道危險的鮑勃勸解。
一號看著房間裡沒人不同的反應,他也明白小夫人在首領心中不可替代的位置,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停滯。
布萊恩不在乎這個不知世事的鮑勃會做出什麼來,他只講究效率,懂得親手逼供出他需要的信息。
看著越來越近的布萊恩,鮑勃的心裡開始退縮,但還是死咬著牙不肯開口說出來。
「你不說,我就把你燙到你說為止。」布萊恩眼明手快的就是一下子,灼熱的鐵棍瞬間就緊貼在了鮑勃的小腹上,嗤嗤的冒著煙,還有人肉燒熟的味道,一股子焦味兒迅速瀰漫房間。
「啊……」殺豬般的咆哮聲響徹雲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鮑勃就這樣被鐵棍緊緊地燙在了小腹上,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疼痛的滋味,撕心裂肺的開始吼叫起來。
莎拉秘書忍不住後退,不敢看面前殘忍的一幕,心肝兒顫抖。
一號和十九自始自終都站在牆角不插一句嘴,安萊管家垂著頭不再吭聲。
瘋狂的布萊恩毫不猶豫的收回鐵棍,短短的幾秒鐘就讓面前的男孩子大汗淋漓,張著嘴嘶啞的吼叫,嗓子都破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地獄間裡的所有人都有殺手的經歷,沒有人認為這樣對待一個小伙子有什麼不妥,更不會阻攔這樣殘忍的事情發生。
布萊恩想要再一次逼他的時候,莎拉秘書機靈的對著首領說道,「首領,鮑勃舅爺畢竟是夫人的弟弟,看得出夫人的在乎,只要夫人平安無事,子嗣健康,我們這樣對待鮑勃舅爺會讓夫人傷心的離你更遠的。」這話說到了布萊恩的死穴上,也是莎拉秘書考慮得周全,進退有度。
布萊恩手上的動作一頓,滿腔的憤懣堵在了吼口裡,狠狠的看著面前的鮑勃,他的怒火在聽到子嗣的時候更是滿眼的受傷。
同樣聽清了莎拉秘書的話,鮑勃震驚的睜大雙眼看著布萊恩的雙腳,順著他的雙腿看向他冷酷無情的面具,他的心狂跳得厲害,咕咚咕咚的像是要破土而出一樣。
鮑勃清楚的知道,福克斯最在乎的莫過於子嗣,母憑子貴是歷任首領夫人的全部身價,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是真的闖下了大禍還不自知!
同樣沒有好臉色的布萊恩狠狠的瞪著這個無知的鮑勃,他的熊熊的怒火想要將他碎屍萬段。
「我,我……」張了張嘴,鮑勃困難的發出兩個音節,莎拉秘書緊張的看著他,就連安萊管家他們都死死地盯著他的嘴,想要聽出他的話來。
「說!他在哪兒!」咆哮的豹子一般,布萊恩命令著面前張嘴欲言的鮑勃。
鮑勃大腦一片空白,耳朵轟鳴,只聽得見外界的震天怒吼,卻聽不見說的什麼,眼前的一群人像是倒立的影像,越來越模糊不清,他辨不清方向的搖頭晃腦起來,最後人事不知的昏死過去。
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布萊恩火大的想要一桶水潑過去,不過他採用了更加直接的方式,大跨步上前,用勁兒的捏碎了鮑勃的下顎骨頭一般,抬起他的臉說道,「你要死敢不醒過來,我立刻就把你扔進海里餵魚!」
兇殘的布萊恩不留一絲餘地的把鮑勃弄醒了,更不沒有布萊恩老辣的鮑勃有些氣急攻心的昏死過去,被布萊恩殘忍的弄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縫,看著近在咫尺的布萊恩,他的心一片蒼白,唇間喃喃說出兩個字兒倫敦,腦袋一垂就昏死了過去。
他是詹姆斯唯一的兒子,是爸爸心中唯一的繼承人,他從小就敬佩詹姆斯爸爸,並且崇拜爸爸有多麼榮耀的工作,對福克斯有別樣的感情。鮑勃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在詹姆斯爸爸的光照下閃耀光輝,會是未來福克斯的得力幹將,這是他年少至今的夢想。
可是現在,他竟然許多事情都被蒙在骨里。他所敬佩的福克斯家族這樣的對待他,而他,干出了這一生最荒唐的事情!
最後那一刻,滿是自責,內疚和悔恨迷茫的神情複雜的表現在他的臉上,鮑勃最後喃喃的說出那兩字就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活力一樣,蒼白無力,無可挽回。
三個月後。
倫敦的天氣是浮躁的,就如同穿梭在這個國際大都市中繁忙的人們一樣。炎熱的夏季讓人們都不願意出門,而暑假的到來也讓東二區的小公寓附近變得吵鬧起來。
倪雙住在倫敦市區的東二區一棟獨立的小公寓裡,靠近地鐵站的地方,好在關上門窗就可以隔絕外界的干擾,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公寓是她安心養胎的地方。
房子分兩層,倪雙住在上面一層,樓下的幾個年齡相仿的學生總是吵吵鬧鬧的;房子背後是超大的露天菜市場,買蔬菜很便宜,附近還有郵局、家具店和各種阿x店。
鬧中取靜的倪雙在這裡生活了三個月了,為了適應這裡的生活,她剪掉了所有在利馬買的衣服商標,想辦法在那些鞋子上塗上劣質的指甲油掩蓋圖標,甚至於把自己打扮成不倫不類的菜市場大媽的模樣。
安靜的廚房裡嘩啦啦的水聲,清晰的聽得見倪雙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
「寶寶,媽媽今天過得很開心喲,你呢,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媽媽說啊?」倪雙在廚房裡一邊洗菜,一邊和肚子裡的孩子講話。
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肚子已經明顯的鼓了起來,倪雙年輕的身體已經發生變化。這段時間裡,沒有人來打擾她,沒有遇見一個認識的人。她除了買菜做飯,添補日常用品,其餘的時間都是在附近的書店裡轉悠一圈,帶一些宜於孕婦看的書籍回家。
一屋子的乾淨整潔,屋子裡總是有幾本散落在地毯上的書籍,翻開的樣子沒有一本看完過。
「嗯……真香。」倪雙坐下來品嘗自己喜歡吃的飯菜,親手做出來的東西總是好的,「寶寶,開飯了,媽媽開始吃囉。」
倪雙每天都在重複著這樣簡單的生活,慢慢的變成習慣,甚至更加喜歡這樣的寧靜平和。
繁忙的大都市生活沒有影響到她的心緒,看著手裡的懷孕必知的書籍,倪雙覺得自己好多地方都和書上說的一樣。
從孕吐開始之後,她一直帶在身邊的紅色瓷瓶都很管用,不過久了,她還是喜歡做一些孕婦保健操,通過食療來緩解自己的晨間孕吐很有效果,現在都四個多月了,孕吐也痊癒了,倪雙覺得自己說不出來的輕鬆。
「寶寶,知道嗎,媽媽今天要帶你去康德醫生那裡體檢,到時候看看你長胖了沒有,記得要乖乖喲。」倪雙輕拍著隆起的腹部,收拾好碗筷。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臥室走去,找出自己的衣服來換上。
房間裡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倪雙一天沒事的時候都在打掃屋子,勤快得像足了一個家庭主婦。
鮑勃始終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任何消息。倪雙擔心的同時,總是在一場想念的時候拿出那一條簡訊來看,化解自己的思念之情。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倪雙帶著遮陽帽,很快就來到了這個康德醫生的私人診所,在約定好的時間裡,這個診所今天異常的安靜,倪雙完全沒有察覺有什麼異樣。
空曠的走廊盡頭就是康德醫生的辦公室,看著走廊兩旁不斷後退的門牌號,越來越走近康德醫生的診所,挺著大肚子的倪雙笑意盈盈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
門喀嚓一聲打開了,倪雙自覺的走進去,空空的房間裡冰冷的儀器沒有一絲溫度,炎熱的夏季也看不見一點照進屋子的陽光。
「康德醫生?」倪雙輕聲的叫喚道,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應答。
倪雙有些奇怪,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不由得走進裡間的房間裡去。
「來了。」悠長冷然的聲音迴響在診所的房間裡,坐在上首的一個中年貴婦看著倪雙說道。她記得照片上要找的人就是面前這個挺著肚子的女人,看來沒有認錯。
倪雙警惕的看著她,「你是誰?」雙手捧著凸起來的腹部,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中年貴婦嗤之以鼻,冷笑著看著面前的大肚子女人,「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我只要知道要找的人是你就可以了。」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保鏢,對著潛伏在診所房間裡的人命令道,「把她帶走!」
中年貴婦冰冷的聲音讓倪雙心生防備,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手無縛雞之力的倪雙輕而易舉的就被兩個保鏢架住了胳膊,「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唔唔……唔……」後面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倪雙被人強行封住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奮力的掙扎,倪雙用盡力氣的推拒,可是很快就被人制服了,並且手臂上被人打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馬上就感覺到渾身軟弱無力,沒有一絲力氣了。
神志清醒的倪雙眼睜睜的看著車窗外熟悉的街道從身後划過,自己被擁擠的押解在汽車的後排座位上,兩邊都是便裝打扮的女性保鏢,戴著墨鏡攀著頭髮,看不出一絲女人的氣息,肅殺冷硬。
康德醫生的診所在今天遭遇到了大災難,在那一群人走後沒多久,兩個黑衣便裝的保鏢出現在診所里。
一進門,兩個同樣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就發現了空氣中流淌的一絲異常,兩人對視一眼,警惕的緩步檢查起來,搜索了整個屋子,都沒有發現一絲人跡,奇怪得很。
「嗚嗚……」診所牆角的箱櫃裡發出了嗚嗚的哭咽聲。
正欲離開的兩個黑衣人敏銳的看向牆角,默契的動作,訓練有素的上前打開箱櫃。穿著白大褂的康德醫生滿臉頹敗的蹲在箱櫃裡,臉上的血跡打髒了他潔白的大褂,可憐兮兮的模樣很讓人同情。
倪雙的租房裡來了不速之客。
三個多月不見,這個該死的女人盡然躲在這裡活得好好兒的!
布萊恩雙目噴火的看著這個狹小的房間,窗明几淨的屋子刺疼了他的雙眼!就是為了過上這樣的日子,過著和貧民一樣的遊蕩生活,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心想要逃離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三個月的苦苦追尋,他瘋狂的地毯式轟炸倫敦這座城市,可是他還是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消失了耐心。
一周以前,布萊恩千里迢迢的來到這個不被他看好的地方,這個沒有詹姆斯的地方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他滿心的想要找到這個該死的女人,所以他來了。
不得不說他手下的勢力在這個小狐狸面前吃了一記悶虧,果真是詹姆斯那個老狐狸的女兒,居然可以瞞天過海的躲過他的追捕!
緩步踏在這個小得讓他厭惡嫉恨的房間裡,地上零散的書籍引起了他的注意!
(十個月孕媽媽)、(孕婦產後注意)和(胎教百科)等這一系列的書籍散落在地,布萊恩的雙眸閃著異樣的光亮,看著地上的這一堆廢物心緒漸漸好好轉,如同屋外的太陽一樣熱情灼熱。
守候在房門外的一號和保鏢們安靜的聽著房間內的動靜,站在客廳的莎拉秘書打量著屋子,雙眼所及都是以女性的眼光在看待,看出了小夫人不一樣的生活姿態。
臥房裡的布萊恩久久沒有動靜,他正在心神俱顫的看著手裡捧著的一本筆記本。
這套房子裡沒有一樣東西是電子產品,就連簡單的電視機都沒有,更不用說電腦什麼的了,就連座機電話都沒有一個。
看著手裡的筆記,從孕前準備的詳細記錄,還有那些圈圈點點的文字,都讓布萊恩感受到了那個背叛他的女人不一樣的愛著他們的孩子。
從每月營養的計劃表,還有不良反應記錄,甚至於每天食補的菜單都一一寫在了上面!
還有每個月的胎教筆記,布萊恩的雙眸閃爍,感動得眼神溫柔的看著這些圈圈點點的每一筆一划。
看到每月生活須知和自我保健的筆記,還有筆記本裡面專門做的一個每月記錄卡片,布萊恩心潮湧動,手指都忍不住有些顫抖。
正沉浸在這樣的氛圍里的布萊恩忘記了時間,一心一意的看著筆記本上勾勒出了每一種發生過和預料中還沒有出現過的事情,感受到那個可惡的女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這些都清晰的記錄在這個筆記本里。
「首領,不好了,出事了。」急急忙忙走進來的一號身後跟著一臉緊張的莎拉秘書,兩個人站在臥房門口,一前一後的神色緊張。
回過神來的布萊恩,抬起頭來,雙眼的暖意還沒有散去,「什麼事?」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動。
莎拉秘書欲言又止,神色擔憂,還是一號冷靜沉著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首領,夫人在診所里消失了,我們派過去接夫人的兩個人發現了綁架在箱櫃裡的康德醫生,他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布萊恩嗖的一下站起來,剛才的柔和神情不復存在,滿臉的憤怒和滔天的怒火散發出來,渾身的冷氣讓門口的兩個人感覺到了炎熱夏季的寒涼。
「說!怎麼回事?」布萊恩雙眸噴火,冷硬的青玉石面具散發出逼人的寒光。
一號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一直在阻饒他們搜查小夫人的暗中阻止有很強大的力量,並且熟悉福克斯的不少事情,今天提早一步把小夫人劫持走了,去向不明。
布萊恩火大的站起身,來回的在房間裡踱步,堅硬的地板聽得見他的鐵皮鞋踏在地上的聲音。
「是誰?你們認為可能是誰?好大的膽子!」布萊恩憤怒的火焰越燃越旺,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狀況,這讓他有些惱火起來。
「首領,我們也不清楚,不過聽那個康德醫生說,那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雍容的中年貴婦,身邊的保鏢都是女性。」一號回答。
布萊恩聽到這樣的消息,腦子裡飛快的閃過記憶中所有的人的印象,不記得自己時曾相識過這樣的中年女人。
「查,把她給我查出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布萊恩的火氣莫名的要燃燒了這一棟樓似的。
封閉了倪雙所住的這一套房子,布萊恩捲走了倪雙住所里的所有東西,統統都搬運到了自己下榻的布朗酒店。
位於倫敦時髦的梅菲爾(mayfar)區的布朗酒店是他去年來的時候就住過的地方,穿過內部錯綜複雜的走廊,在渾身散發著寒氣的布萊恩所過之處,黑木壁板裝飾顯得陰森恐怖了三分,黑沉嚇人。
回到房間的布萊恩是非的後悔今天的舉動,自己親自出馬居然會被躲在暗處的人來個措手不及!
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快速的換掉了自己的衣服,變回了他曾經做殺手的模樣。一號驚嘆的看著首領這樣的舉動,親自動手的事情這些年來見所未見。布萊恩命令一號跟上自己,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倫敦的繁華都市裡。
搖搖晃晃的被人架在胳膊上抬進了一處秘密的住所,倪雙渾身無力的眼看著一排身手矯健的女保鏢們把她扣押起來。
緊緊地捂住了嘴,倪雙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夠眼看著這樣的一群神秘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把她的嘴打開。」中年貴婦人身邊的一個精幹的頭目命令道。
華美的郊區別墅是倫敦有名的豪宅,這裡用來關押她這樣的人,倪雙真的覺得受寵若驚,不過她首先張嘴的一句話卻是恨恨的對著這一群人咆哮。
「你們想要幹什麼?」倪雙憤怒的看著這一群人,尤其是那個手上拿著道具的精幹女人。
中年貴婦人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咆哮有多失禮,就像是在看她面前一條搖著尾巴的可憐寵物狗一樣,沒有把倪雙的咆哮放在心裡。
接著,精幹女人拿起手中的通話器,說出了令倪雙震驚的話來!
「聽見了吧,布萊恩,你的人在我們手上,答應我們的條件,否則,你知道後果。」冰冷的聲音毫不留情的談起了條件,根本沒有把通話那頭的布萊恩放在眼裡,話一說完就一把掛斷了通話。
倪雙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杏眼圓睜的看著面前的一群女人,恐怖的感覺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敢和布萊恩談條件,甚至敢毫不避違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倪雙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和布萊恩那個惡魔對抗,她滿目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中年貴婦人,她想,她應該才是真正的背後主謀吧。
「你們,你們是誰?」倪雙很震驚,腦子裡空白一片,懵懵懂懂的看著面前的一群怪人,這個世界,還有她們這樣的女人呵!
「潔妮小姐,我希望你保持安靜,不然的話,我們只好把你的嘴再堵上了。」精幹的女人冷著臉說道,金髮碧眼的女郎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殺手!
倪雙識時務的看著她們,中年貴婦人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所有的話都表達在她的臉上,輕易就可以看懂,可是她微笑的臉讓倪雙害怕的退縮。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我過得好好的,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倪雙不死心的掙扎,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愜意生活就這樣被打破,還扯上了她這輩子都想要躲過去的布萊恩,「布萊恩不會答應你們的,他是個冷血的惡魔,我們已經分開了幾個月了,他不會在意我的,你們不應該抓我。」倪雙不停地辯解,不停地讓自己說話來緩解內心的緊張。
她的肚子鼓鼓的,面前的所有人都看著她,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一絲妥協。相反的,一些人明顯的不相信甚至嘲諷的看著她。
「潔妮小姐,不,應該叫你首領夫人才對,我們都應該這樣尊稱你的。」中年貴婦人另一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的女子說道,冰冷的聲音里滿是譏諷和不屑,甚至有一絲怨恨,倪雙聽出了這一點。
倪雙看著面前的人,中年貴婦人應該是大頭目,站在她身旁的兩個女人應該就是小頭目了,一左一右的站立在那裡,冰冷的空氣讓她很不好受,氣氛詭秘壓抑。
「你們,你們……」倪雙驚慌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幾個人,有些害怕有些躲閃。她想,可能是布萊恩的死對頭找上門來了,所以殃及池魚,連她這一條游過太平洋,穿過大西洋,渡過英吉利海峽的一尾魚都逃不過她們的追捕,可想而知這樣的一群人有多難惹!
「是的,我們是布萊恩的死對頭。」戴著眼鏡的斯文女人涼涼的說道,「本來我們相安無事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幾個月前,布萊恩痛下殺手毀滅了我們的家人,所以我們就是來報仇的!」說到後來,她都咬牙切齒起來了,憤恨的表情傳遞著她蝕骨的恨意。
倪雙不明白這樣的恨意到底意味著什麼,她不明白這一群女人幹嘛牽扯上她,她還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為自己辯解,「可是,可是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們……」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倪雙的話就被gan練的女殺手打斷了。
「誰說你是普通的女人?」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所有的人都譏諷的嘲笑她,那個幹練的女人繼續說道,「就算你只是布萊恩的貢品,只是曾經不可一世身價百倍地東方絕色,或者說只是寄宿在詹姆斯家裡的一個私生女,你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說道這裡,這個女人更加強調一點的說,「可是,你是首領夫人,是所有人都迴避不了的事實,而且你的肚子讓你母憑子貴。確切的說,你肚子裡的東西才是我們真正的砝碼。」
看到面前的一群人得意的笑,別有深意的盯著她的肚子看,倪雙後退的縮成一團,可惜身體的知覺恢復起來真的好慢,倪雙聽到這樣毛骨悚然的聲音害怕的擔心起來自己的孩子了。
接通了電話的布萊恩很驚訝對面傳過來的聲音,可是他第一時間就聽懂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那個讓自己日思夜想恨不得拔了她的皮的小女人!可是很快,電話就被掛斷了。
布萊恩冰冷的面具散發著清冷的光,夜色漸漸匯攏過來,看到繁華的倫敦街區,布萊恩看著這裡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商戶在繁忙的工作,人來人往,可是他看不到一個他想要看到的人。
那一通電話讓他聽到了幾個月來最想要聽到的聲音,確實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有些後悔,好後悔自己今天犯下的錯。
要是他親自去接她,要是自己早到一步,要是自己……
沒有那麼多的假如了,現如今敵人躲在暗處,要挾著他的老婆跟孩子,他的心臟收縮得厲害!
他發誓,他一定要好好的把她們帶回來。至於那個背叛他的女人,那個可惡的長著腿亂跑的女人,他一樣都不會放過!
「首領,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一號有些不明白,首領為什麼讓他開著車繞著倫敦中環不停地開來開去,這件事情他還從未遇見過。
布萊恩不回答,看著窗外的夜色籠罩了整個繁華燦爛的倫敦市區,燈火通明的大都市上空,黑夜被人們忽視,看不見那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就像是他心裡尋找的那一根刺兒一樣,埋藏得很深。
迷迷糊糊的倪雙被人叫醒,她在這個地方已經呆了三天三夜了,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滿屋子的奢華裝飾,還有身價不菲的各色古董擺放在屋子裡。
「你們要幹什麼?我餓了,我已經餓了,聽見了沒有,給我飯吃,我要吃飯!」大聲嚷嚷的倪雙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拖拉自己的時間,把這一群古怪的人攆走,或者煩死她們,這樣自己才會有自由。
女傭們都是特定的幾個人,這幾天根本不離開她左右,時間一到就把她弄醒,害得動不動就睡大覺的懶豬倪雙心態也放寬了。
反正沒有人管她,這一群人代替鬧鐘來叫醒她,時間一到就吃飯;時間一過,即便吃到一半的飯菜都要給她強行退回去,里里外外都講究飯點,時間的安排死死地。
摸清了規律好辦事兒。
倪雙看著面前的幾個女傭,她知道這幾個人就是保鏢,這樣的人隱藏不住一身的煞氣,不比自己做小夫人的時候遇到的那一群藏龍臥虎的妞兒好到哪裡去。
自從她關進這裡之後,這個郊區別墅裡面就沒有看到過那三個女頭目,尤其是那個自始自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中年貴婦人,倪雙覺得很古怪。
這些人既不對她做什麼,也不對她不是打就是罵,甚至還對她的孩子照顧得很好,吃穿用度都是她這幾個月來見都沒見過的好。
「你們,你們那個中年年人的貴婦人到哪裡去了?怎麼沒有看見她們?」倪雙想來想去,還是掙扎著想出話題來求得這些人的回答。
可是她失望了,她們誰都不理她,手腳利索的辦完了事情就離開了,留著她一個人在門窗緊閉的寬敞房間裡。
傍晚的霞光照射進窗戶,透過厚實的玻璃窗打在了地板上,晃動的斑點是倪雙每天必看的景色,不然的話,她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看著看著就會睡過去了。
可是今天晚上明顯的有事情發生,倪雙敏感的心裡早早的準備好這樣的期待了。她胡思亂想的大腦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只是一想到布萊恩到了倫敦,她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有他的地方總是不讓她安寧!
「嘭」的一聲,房間的門被人粗魯的撞擊開來。
倪雙回過頭看著面前出現的三個女人頭目,想要對著她們笑一笑,可是她覺得自己好假,警惕的神情沒有一絲收斂的看著她們。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同樣回以冰冷的面具臉,倪雙沒好氣的說道。她一見到她們就心裡沒來由的一股子火氣,都是她們這樣的高高在上的人破壞了她寧靜的生活,讓她氣結。
「收拾收拾,今晚上,你陪我們去參加晚上的舞會。」戴著眼鏡的斯文女人冰涼的聲音和她的外貌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倪雙杏眼圓瞪的看著她們,不知道她們究竟在搞什麼鬼注意,防備的神情一絲不落的看在中間那個雍容貴氣的中年貴婦人眼裡。
「你放心,我們只是讓你陪我們去參加舞會,去了,你就知道了。」她蒼老的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難得的,她居然開口了。
倪雙滿眼警惕的看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這個聲音比容貌還要蒼老的中年貴婦人,她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說不上來為什麼。
那三個女頭目就這樣交代完了就離開了,不過倪雙對於這樣的消息已經足夠震驚了,她擔驚受怕的想著今晚的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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