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女人到床上的憤怒
2025-02-06 21:26:00
作者: 景行
書房裡變得很安靜,沒有一絲動靜。布萊恩雙眸冷靜的看著面前的安萊管家,愜意舒適的靠在沙發椅上,「原來是這樣,一段淒涼忠貞的愛情,這就是福克斯的來源?」
安萊管家沒有說話,站在那個地方只是點了點頭。
「好了,不要擔心,我知道你最近在為我擔憂,但是顯然這是多餘的。」布萊恩一語雙關的說道,他安撫手下的首席管家從來都不需要多費口舌。
安萊管家無聲的退下了,他堅信首領的話,所以他相信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留下一個人在書房的布萊恩,沒有了方才說話的冷然堅定。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斑駁的光點在大理石地板上晃動,寧靜的書房滿是陽光的氣息。
布萊恩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像剛才說的那樣自認不會沉迷在情愛里,他是新一代的領主,十多年的魔鬼訓練讓他學會了冷漠嗜血,勇往無前是前一任首領傳給他的生存準則。
「哼!」不由得冷笑一聲,布萊恩收起自己還沒有跑遠的心思,他現在需要的是干好手頭的工作,而不是胡思亂想。
靜謐的書房裡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丁管事急匆匆的跑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請示布萊恩的事情,她現在都不需要通過安萊管家了。
抬頭看見書房門口一臉焦急的丁管事,布萊恩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首領,不好了,夫人肚子疼,還不肯看醫生。」丁管事有些氣喘的告訴布萊恩。
布萊恩臉色一變,雙眼發出凌厲的冷光,「快,叫比爾過來!」快速地站起身離開書房,腳步都有些紊亂。
躺在床上的倪雙蜷縮著身體,小臉兒泛白,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柳葉眉皺成一團,難受得讓她快要崩潰掉了。
難受得不住的哼哼,粉紅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嘴裡不停地說,「不,不。」倪雙艱難的抬頭看著面前的小美和一群女傭們,大床都被他們包圍起來了。
原本睡得香甜的倪雙懷裡抱著金絲暖球,舒服的呼呼大睡,鼻端的香氣聞起來也很安神。可是沒多久就感覺到身體有些不舒服,額頭都冒出了冷汗,鼻尖兒也是汗珠。
「夫人,您還是聽丁管事的話吧,把醫生叫過來才好,丁管事去找首領了,一會兒他們就要回來了,夫人,忍一忍。」小美有些焦急的看著床上的小夫人,這個時候鬧肚子,還不肯看醫生,她們這一群作為身邊的近身女僕就逃不了干係的。
一群的女傭們都圍著大床焦急的看著床上固執忍痛的小夫人,期盼著丁管事帶回來好消息。
「誰都不許說出去!」倪雙聽了小美的話,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有些痛得很了,但絕對不許把醫生帶過來,用力的緊緊抱住懷中的金絲暖球,想要藉此來緩解痛苦。
她想,也許是昨天太過激烈了,到處走動對孕婦來說是不好的,還出門摔了一跤回來,膝蓋上的藥和手臂上的傷口都還沒好呢,今天一大早就餓著肚子鬧肚子疼了,她感覺小腹部越來越絞疼得厲害,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懷裡的金絲暖球,宣洩自己的痛楚。
布萊恩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女人蜷縮到一團的身體,臉上的汗水打濕了頭髮,粘貼在臉上的凌亂髮絲讓他的心都揪起來了。
「比爾來了沒有?把他給我叫過來!快!」滔天的怒氣是他狂風暴雨的徵兆,渾身的寒氣逼人,大床四周的女傭們趕緊散開來,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布萊恩雙目噴火的掃了一眼四周的人,身後緊跟上來的丁管事還有聞風而來的安萊管家都焦急的站在臥房門口不敢進來。房間裡的小美最是機靈的上前給小夫人蓋上了被子,然後迅速的帶頭離開了臥房站到丁管事身後。
房間裡只有大床上疼的的要死不活的倪雙和站在大床邊滿眼焦急的布萊恩,布萊恩原本有些火大的趕過來,想著這個小女人不聽話,不肯看醫生,他心裡就想要恨恨的打她的小屁股,可是這時候見著痛的死去活來的小女人蜷縮在被單里。
「怎麼回事?來,雙,快讓我看看。」他輕柔的坐到床邊,想要抱起躲在被子裡的小女人,語氣從來沒有的溫柔和小心翼翼,還親昵的喚她雙,他知道倪雙才是她原本的名字。
痛的神志都有些紊亂的倪雙本能的躲避身邊任何人的靠近,咬著牙偏過頭不想要看到他。被拒絕的布萊恩看著疼成這樣的小女人,嗖的一下站起身來,憤怒的情緒讓他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怒火一下子轉變到了姍姍來遲的比爾身上!
布萊恩焦急的在大床邊寸步不離的來回踱步,緊繃的下顎顯示著他的緊張和憤怒,腳下的地板都快要踩出腳印了還不自覺。
一大早,比爾就在準備著小夫人的換傷藥,力求更快更好的讓小夫人身上的傷口好起來,現在的小夫人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沒想到的是,正在慢吞吞的準備的時候就接收到了丁管事的無線傳呼,本來還有些奇怪怎麼不是那個該死的死板老頭子安萊管家的時候,聽到丁管事的求救立馬就緊張起來。
肚子疼!這是多麼重要又危險的事情啊,比爾一聽,手上的藥膏都掉到了地上,回過神來就急急忙忙的收拾好東西狂奔過來。
可憐的比爾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面對的確實布萊恩陰沉得要殺人的煞氣,他忍不住雙腿都在顫抖!
內心有多驕傲,在這樣的危急關頭,他就有多恐慌!
「夫人,讓我看看,請你抬起頭來。」比爾在布萊恩的凌厲眼刀下顫抖著雙手想要揭開倪雙身上的棉被。
倪雙藏在棉被下面,臉都埋在了枕頭裡,滿頭的汗水打濕了鬢髮,痛苦的小模樣看著就讓人揪心,卻死活緊咬著雙唇不吼不叫。
布萊恩站在大床邊死死地看著她,焦急的雙眸有著從未有過的擔憂。比他更加心驚肉跳的比爾醫生就更不好受了,他不需要知道小夫人懷孕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但是他肯定現在的事情大條了!
「滾!」倪雙咬著牙對著靠過來的比爾醫生吼道,她不喜歡這個該死的鬼才醫生靠近自己,這個什麼都知道的比爾,說不定今天的事情就會敗露了,想瞞都瞞不住。
布萊恩身形一頓,看向大床上還脾氣不小的小女人,他也火氣上來了,「治好她,否則,你等著收屍吧!」狂烈的怒氣對著靠在窗邊木著腦袋的比爾醫生咆哮道,「哼!」一甩手,布萊恩抬腳走出了臥房。
還沒明白過來叫誰滾蛋的比爾醫生,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布萊恩,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對著大床上死咬著嘴唇逞能的小夫人柔聲安慰道,「夫人,是我,我是比爾,我來看你來了,別生氣,別生氣呵,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半是討好半是哄騙的口氣,他對待這個小小年紀的小夫人說話的口氣也有所不同。在他看來,小夫人現在比布萊恩更重要,他為福克斯效命,人比人總是能夠分出好壞來的,尤其是現在身價無可估量的小夫人,他這個首席醫生說什麼都要耐著性子和還有幾分孩子心性的小夫人溝通好才行。
躲起來的倪雙脆弱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心裡放鬆了警惕,艱難的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面前湊過來的比爾醫生,「你答應我的事……」肚子裡的絞痛讓她一口氣上不來,後面的話她有些說不出來了。
湊過去側耳傾聽的比爾當然聽到了這細如蚊吶的聲音,臉上一下子浮起了得意的笑臉,驕傲的回答,「那是當然,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你的話就是我一身都要追隨的命令,對於任何人,我都絕口不提。」
比爾此時的話被脆弱的倪雙聽進了心裡,她牢牢的記住了他說過的最好聽的誓言,不過在她後來的人生中,每當想起這句話就覺得比爾可愛又可恨!
沒有想那麼多,痛苦的倪雙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對著面前的比爾,看著他忠誠的臉,沒有撒謊的毫無目的的信任自己,倪雙心裡說不出的溫暖。
一開始的擔心在見到他來的時候還有些恐慌後怕,現在看著比爾的眼神有說不出的信任和依賴。
退到房門口的布萊恩高大的身子阻擋了後面一干人的視線,向裡面望著大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女人,還有俯身傾聽豪不作為的比爾,布萊恩有些火大的看著還沒有進行治療的比爾,兩個人說著什麼鬼話呢!
張嘴想要對著裡面的比爾吼的時候,剛好看見那個該死的拖沓的比爾總算是開始治療了,布萊恩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裡的不愉快。
一旁隨身站立的安萊管家注意到了首領的不同,在大家都關注著臥房內的一舉一動的同時,他更加注重此時布萊恩的態度。看著面前高大的首領,渾身緊繃的身體顯示著他的緊張,帶著面具的臉下面,冷硬的臉部線條都逃不過他的雙眼,他估量著首領此時的擔心到底還是他們計劃的那樣假戲真做,還是心神俱傷的真誠擔憂。
很顯然的,安萊管家對今天一大早發生的事情有了警惕。他明言告訴首領福克斯的禁忌,名言自己的立場,名言首領應該要絕情棄愛的事實。可是現在,作為首席管家的他必須學會冷眼旁觀,精心的等待宴會那一天的到來,他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侵害福克斯,不允許那樣的禁忌發生在年富力強的首領身上。
丁管事擔憂的神情沒有注意到這些,更加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美若無其事的寧靜。
臥房內的比爾正在細心的查看大床上疼得不行的小夫人,他有些奇怪這兩天的狀況怎麼會有所不同。
「夫人,能告訴我你吃過什麼東西還是用過什麼東西了嗎?昨天我走了之後的時間裡,你又發生過什麼事情沒有?」比爾醫生慢慢的回想各種可能,糾結的眉頭顯示著他的不解。
糊裡糊塗的倪雙想也沒想的就回答,「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我好痛,比爾,救救我,不要說出去,不要。」已經痛得腸子都攪在一塊兒了,倪雙還念念不忘的對著比爾請求。
「別擔心,夫人,這樣的陣痛是短時間內引起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不過在我找到原因之前,你可能會繼續忍受下去,別擔心。」精湛的醫術帶給他強大的自信,沒有布萊恩那個魔鬼在身邊,比爾覺得呼吸都變得自如多了。
他不擔心小夫人這突如其來的肚子痛了,因為他現在很確定是短時間的不良反應,只要找到原因,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作為國際頂尖醫生,他從進門到現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可以瞧出來病人最壞的情況,顯然小夫人最壞的情況並不大,可以說只是吃一點苦頭。
「你想要怎麼做?」滿臉汗水的倪雙有些忍不住的抿了抿乾澀的嘴唇,一大早就掙扎到現在,她都感覺有些脫水了。
「夫人,你確定自己沒有用過什麼東西麼?尤其是今天早上。」布萊恩更加確定不是飲食的問題,他看出來小夫人還沒有起床,更沒有進一口水,不是飲食問題,自然而然就是使用了什麼不該使用的東西。孕婦的身體最適敏感脆弱的,任何味道或者刺激都會引起腹痛,那是腹中的胎兒帶來的排斥反應。
倪雙想了又想,手裡緊緊握著金絲暖球,全身都是冷汗的她已經難受得要死了,可這個穩坐泰山的比爾還在身邊唧唧咋咋的磨蹭得要死不活的模樣,她很是老火。
「你要是不知道,就最好滾出去,我難受死了!」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句話來,她需要安靜。
受到打擊的比爾醫生難得好耐心的對著被子裡的小夫人繼續說話,要知道,這樣的一句話是對任何一個醫生職業能力的抹殺性侮辱!
「夫人,請你冷靜點,好好想想,你到底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了,不然你才不會這樣的。」比爾忍下了這一口氣,他醫術精湛,但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古怪不討人喜歡,現在還繼續呆在這裡,還不是因為她肚子裡那個其絕對作用的子嗣,要不然,他會連布萊恩的面子也不給的!
倪雙翻了翻白眼,艱難的轉過臉看著面前的比爾醫生,有些為難的配合他的問話,「沒有,不過,除了金絲暖球,別的東西都是我之前一直使用的。」疼痛難忍的她總算是想起了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今天一大早就感受到被子裡進了一絲冷氣,接著就是懷裡暖暖香香的金絲暖球進了她的被窩。
像是知道了根源所在,倪雙的話還沒說完,比爾就四處看了看他要尋找的東西,可是床上床下都沒有看見,床頭櫃的抽屜都被他拉開來翻檢了,快速的尋找,像是瘋狂的掃蕩一樣。
站在臥房門外的布萊恩有些緊張的看著瘋子比爾有些不正常的舉動,擔憂的跨前一步猶豫著不敢上前,這個時候他所有的心智都在考慮著小女人的感受,害怕驚擾到了她,也知道那個鬼才比爾其實也是個不要相處的古怪的主,他治病不許任何人插腳進去打擾。
緊跟在布萊恩身側的安萊管家關注著布萊恩的一舉一動,他任何一個環節任何一個動作都在仔細的看著,知道所有人的擔心,但是他更加擔心首領的過於投入和心急。
房門外的人緊張的連呼吸都變得很微小了,雙眼眨也不眨的緊盯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
比爾翻箱倒櫃的找了一整間房,找到房門口的時候,疑惑的看著布萊恩,還像一條狗似的用鼻子和手在布萊恩身上嗅了又嗅,搜了又搜,沒有搭理所有人不解的表情,比爾醫生毫無形象的一抹鼻子說道,「沒問題,但是你們誰都不許進來,現在誰都不許!」
他誰都不忌憚的對著布萊恩說道,完全沒有把剛才還對他一陣凶的布萊恩放在眼裡了。
搜查了整個房間,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四分五散的零落散在地上,衣物、鞋子、就連倪雙給自己準備的衛生巾都找了處理,翻來覆去的看密封得完好沒有使用過的袋子,這才沒有拆開,翻箱倒櫃的同時還揀出了內衣內褲一些私人物品,騰空了整個衣櫃都沒有找到。
房門口的丁管事深吸一口氣,臉色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相比於臉色尷尬的丁管事,本來就看不慣比爾的安萊管家臉都紅了,嚴肅又狠厲的表情看向不知趣的比爾,還真當他是誰呢?
比爾甩開手裡的東西,扔到牆角的地上,根本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看,還在一心一意的尋扎所謂的金絲暖球。
床上忍著痛的倪雙聽話的忍受比爾所謂的暫時的疼痛,可她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聽到強盜打劫一樣翻箱倒櫃的聲音,厭惡的對著房間裡的瘋子比爾吼道,「你到底還在幹什麼,我都要,都要疼死了。」咬著尾音說著這樣痛苦的話,倪雙覺得自己現在完全煎熬著不見天日的日子。
比爾有些焦急的大跨步走向小夫人的床邊,緊盯著倪雙痛苦的表情,心急火燎的的他忘記了問她到底說的那個東西在哪裡,「夫人,你說的那個金絲暖球到底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沒有找到?」
倪雙汗流滿面的艱難睜開眼,眯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瘋狂的比爾,無奈的冷笑著說道,「我抱著它呢,你找它想要幹什麼?」
一聽到這話的比爾一下子俯下身體湊到小夫人身體上,隔著被子努力的用鼻子嗅來嗅去,猛然抬起身體,狂吼一聲,「就是它!」
房門口的布萊恩雙眼緊鎖的看著狂犬一眼的比爾古怪的一舉一動,心也跟著提緊了起來。
「就是它,就是它。」比爾瘋狂的吼著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一把掀開倪雙的被子,看到她懷裡緊緊抱著的金絲暖球,一把奪過來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鼻子也跟著緊貼著它使勁兒的嗅。
倪雙看不明白她在幹什麼,單薄的身子害羞的蜷縮得更緊了,懷抱空空的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渾身的冷汗讓她難受得要命!
哐當一聲,金絲暖球被拋擲到地上,順著比爾的力道滾向了臥房門口,咕嚕咕嚕的滾回了布萊恩的腳邊。
「把那個鬼東西拿走,永遠都不要帶進來,小夫人不需要這樣的鬼東西!」言辭警告的比爾正義凌然的看著門口的一干人,仰著脖子對著房門口的布萊恩吼叫道,活脫脫的像一個忠誠的護衛一樣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的小夫人有一絲的侵犯!
對,就是那個金絲暖球對他的小夫人造成了威脅,好在短時間內影響微弱,他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掉,但絕對不允許他誓死保護的小主子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受到生命的威脅!
那個金絲暖球里的香料有滑胎的作用,他才不管那麼多呢,直接扔掉,毫不留情的警告房門外驚詫不已的眾人。看著滾出去的金絲暖球,比爾毫不猶豫的大跨步上前砰地一聲關掉了臥房的門,把布萊恩緊貼著房門的臉擋了回去,隔絕了所有靠近小夫人的危險物品。
轉身都到床邊,對著蜷縮成一團的小夫人,比爾恢復了自信和耐心的哄起她來,「夫人,今後不要用那個東西了,它有滑胎的作用,這樣的東西我是絕對不允許你使用的。」
昏昏沉沉的倪雙聽到這樣的回答,驚詫的睜開眼看著面前神情嚴肅緊張的比爾醫生。
「你是說……」倪雙警惕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比爾,預想到那樣的後果就讓她也有些後怕。
「是的,那東西確實很暖和,保溫時間也很久,但是別人用了沒什麼,孕婦使用起來就是一個禁忌。」比爾神色嚴肅起來,他的大腦里還在思考著所有可能的生活用品,某些東西確實應該注意了。
比爾醫生是布萊恩十分照顧的鬼才醫生,一身精湛的醫術吸收了他絕大部分的腦神經,所以他考慮任何事情都是從醫學角度去思考,擁有很好的醫療道德,但是他永遠都不會花費心神去思考身邊的危險,因為他只會救人不會想到害人。
看著面前低頭沉思的比爾,倪雙有些說不出的苦衷,但是現在的她警惕的看著面前的比爾,張了張嘴說道,「你會永遠聽我的話嗎?告訴我,我現在需要你對我的忠誠,我要你告訴外邊的人,我很好,我只是肚子餓了,腸胃不適才導致一身冷汗的,聽清楚我的話了嗎?」冰冷的聲音,是一個母親捍衛自己的孩子本能的防備。
回過神來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小夫人,比爾從來不會想她到底為什麼總是這樣隱瞞一切。眼睛只看著她的小腹,比爾點點頭說道,「當然,我一切都聽從您的安排,直到孩子出世為止,相信我,我絕對忠誠於福克斯,忠誠於您。」
看著面前的比爾,倪雙反問道,「你為什麼對我無條件的答應,不管我說什麼都絕對服從,要知道,守候在外面的人可是布萊恩本人,你不怕他嗎?」
聽到這樣的話,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比爾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親愛的小夫人,你還真是天真呢,要知道,我在福克斯效命幾十年,就算是我的前一任首席醫師都沒有遇到過我這樣的殊榮,這可是首領都要退讓的驕傲哇!」說道這裡,比爾忍不住還是得意起來。
倪雙不明白的看著他,看了看臥房的門的方向,她就不信這個狂妄的比爾有什麼本事能夠一而再的有膽量忽悠門外的布萊恩,「少說廢話,布萊恩在外面等著,你給我開一點藥糊弄過去就好。」倪雙調整了姿勢,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渾身的冷汗還在不停的冒,不過顯然現在好了很多,她不敢想像那個金絲暖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這樣的話,完全不配合的比爾有些不高興起來。「夫人,你的孩子使我們福克斯的未來,歷任首領身邊的首席醫師都很難遇到這樣的殊榮,我希望你正視我的話,可別以為我會害怕布萊恩,就算是福克斯歷史上最厲害的首領也不敢把這樣的首席醫師怎麼樣的,這是我的驕傲,只有我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您最好的。」
倪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看不出來這個狂妄的比爾驕傲的地方還真不少呢?
「你是說,孩子比布萊恩還重要?所以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布萊恩不敬。」倪雙不可置信福克斯居然有這樣的傳統。
仔細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子嗣嘛,尤其是像福克斯這樣的大家族,錢不是他們最看重的,家族成員的變動是福克斯的核心,那麼繼承人絕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關係到福克斯的生死存亡。
「夫人,您還不知道嗎?」比爾童真的笑起來,驕傲得像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完全讓人無法想像這是一個醫術精湛的世界級首席醫師,並且還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哈哈哈,作為首席醫師的我,絕對是中了頭等大獎,所以才遇見你,遇見了我們未來的福克斯首領。」比爾驕傲的說著福克斯的未來,能夠為子嗣服務是莫大的榮幸。
倪雙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畢竟她還有自己的隱憂,要是讓面前痴傻瘋狂引以為自豪的鬼才比爾知道了幾天後的事情,她就別想這幾天有好日子過了。
就算比爾再死心塌地的聽命於她,應該說是聽命於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知道她的主意之後,面前的比爾肯定會義無反顧的跑到布萊恩面前去告狀的!
「好了,我感覺好些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倪雙不冷不淡的和這個瘋子科學家一樣的比爾說話簡直覺得和布萊恩說話還累人。
「哦,對了,夫人,我差點忘記了。」比爾趕緊靠過來,敬奉神明一樣的跪在倪雙的床邊,表情真誠的說道,「夫人,你可不能夠再四處走動了,最多只能在樓下的花圃房裡,昨天那樣的摔跤讓我昨晚上都擔心了一整夜,飲食上我會告訴你的貼身管事應該注意的事情,還有生活起居上的一些東西。」囉囉嗦嗦的說了這麼多,比爾站起身,眼神認真的環顧了一圈被他掃蕩得亂七八糟的房間。
躺在床上調整呼吸的倪雙還能夠感受到余痛的困擾,耳邊聽到不停說話的比爾,有些無奈的笑起來,看著他無拘無束的一面覺得好笑,「你在擔心什麼,瞧你都把房間搞成這樣了,難道我還要搬出這間屋子?」
迴轉過身來的比爾一臉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小夫人,「夫人,我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不容置疑的堅定的祈求,比爾小小的心靈有些不開心了,看著不當一回事的小夫人,他比她還要緊張的警惕著四周。
「好了,我相信你,但是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就算是那個丁管事也不可以,飲食的問題我自己都很注意,飲食單調,不喜歡味道太大的,你應該知道這裡的海產品很多,可是我是中國人,吃得飯菜都很簡單,營養的問題也不用擔心。」倪雙摸清楚了比爾的思維線路,簡單的說著自己的安排,藉此安撫他狂妄躁動的擔憂之心。
比爾聽了小夫人的話,肯定的點點頭,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多慮了,不過他永遠都用不完的好奇心還是問起了不該問的問題,看了看緊閉著的房門,對著倪雙說道,「既然這樣,夫人你為什麼還瞞著布萊恩呢?」
天真的比爾當然不會想更多的事情,他可不願意和總部的這些人們扯上關係,一心只關心著自己的宏偉事業,在乎一生難遇的光榮業績。
「不要問那麼多,需要你的時候,你過來就好,但是記住了你答應我的話,永遠不要說出去!」倪雙言辭警告這個孩子心思的比爾,靜下心來思考自己要面對的事情,最後的這幾天她需要靜養才好。
比爾識趣的不再吭聲,「好的,夫人,我想我們也耽誤夠久了,您注意好好休息,這是我昨晚特製的藥香。五周之後說不定會有孕吐的反應,你到時候聞聞就會減輕母體的這種反映了,絕對不會對胎兒不好的。」
鬼才比爾昨晚上一晚上都杞人憂天的害怕自己這樣光榮的任務出現什麼異常,看見小夫人受傷後就更加擔心了,想到四周的胎兒還不會出現孕吐,他就提前熬製出了一瓶這樣的緩解孕吐的東西出來。
倪雙接過小巧的紅瓷瓶,感激的看一眼傻乎乎的比爾,「謝謝你,聰明的比爾醫生,我和我的孩子真誠的感謝你。」
比爾驕傲的抬起頭受領了小夫人的讚賞,抬手做了個敬禮的姿勢說道,「再見,夫人,過幾天我再來看你,現在的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倪雙點點頭,看著這個瘋子科學家的比爾打開房門,抬頭挺胸的從布萊恩身邊走過。
「你沒事吧,他跟你說了什麼?」布萊恩理也不理擦身而過的比爾,直奔到倪雙床前,看著安然無恙的躺在大床中央的小女人。
尾隨而至的一群女傭們也站在首領的身後等候吩咐。
臥房外的比爾正想提著醫藥箱離開卻被安萊管家攔住了,有些不高興的看著阻攔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他討厭這樣目中無人的安萊管家,死板的老骨頭。
「比爾醫生,我們都希望聽到小夫人身體無恙的好消息。」安萊管家本就不滿目空一切的鬼才比爾醫生,一點規矩都不懂,還對首領都敢抬頭挺胸擦身而過。
「那是當然,有我在,小夫人的身體健康絕對是最好的狀態!」語氣肯定的頂回去,比爾不容許任何人有所質疑,尤其是什麼都不懂的安萊管家這把老骨頭。
放下心來的安萊管家警惕的看著面前的比爾,上下審視的砍了他幾秒鐘,這才放行讓他離開。
在大床邊安撫小女人的布萊恩根本就沒有在意倪雙之外的一干人,看著面色稍有起色的小女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坐下來,給倪雙壓了壓被角。一想到趕過來看到她的蒼白模樣,嘴上還是有些不留情的訓斥道,「你這該死的女人,要不是我叫比爾過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疼下去,嗯?」
放下心來的丁管事站在布萊恩身後,也是余驚未了的看向大床上平躺著的小夫人。
走進來的安萊管家站到丁管事身邊,點了點頭,兩人默契的明了了事情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倪雙看著一屋子都是人,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布萊恩,就是不說話。
丁管事看在眼裡,轉身看來小美一干人一眼,領頭走了出去。安萊管家留在布萊恩身邊上前一步,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布萊恩的問話了。
「比爾醫生怎麼說?」清冷的聲音是布萊恩一貫的風格,但是安萊管家還是聽出了他聲音里的關心。
把布萊恩的反應莫記在心裡,安萊管家低著頭回答,「沒什麼大礙,小夫人需要好好靜養就可以了。」
布萊恩沉著臉看著床上一臉無辜的小女人,想要發火卻還是忍了忍,轉身看著面前的安萊管家,冷著聲音說道,「下去吧,今天上午的例行會議和所有事情都通通安排到傍晚。」
聽到這樣的命令,安萊管家眼皮一抬,看向首領,接著恭敬地行禮退下,「是的,首領,我這就去安排。」
倪雙眼看著安萊管家恭敬地退下,之後靜悄悄的關上了房門,眼神留戀的看著那道門,心裡開始忐忑起來。
一把縮進被子裡不出來,倪雙把自己捂得死死的,蜷縮成一團,躲避即將到來的不可預知。
「怎麼了,不敢出來了,躲起來幹什麼?」布萊恩的嘴角抽了抽,清冷的雙眸冷淡的看著大床上拱起的一團,伸出手放在了小女人的頭上位置。
手下的身體明顯的在顫動,布萊恩看也沒看的就一把掀開床單,力氣大得嚇人。
看著面前一覽無餘的小女人,睡裙好好的穿在身上,雙手緊緊地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布萊恩無名火直往上冒。
「哼,現在知錯了,知道所有人圍著你擔心了?」冷著聲音質問,布萊恩心情一點都不好,事後收拾這個小女人,就是要警告她,給點教訓,省得她一天到晚越來越像一隻精明伶俐的小狐狸,還不聽話起來了。
抬起頭轉過臉來,看著面前高大魁梧的男人,絕對的壓迫勢力讓她有些害怕的退縮,軟骨頭的本性本能的露出一張討好的笑臉。
「我,我……」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她明顯還沒有想好怎麼討好面前的男人。
徐徐升起來的朝陽照射進屋子的光亮被布萊恩遮擋了,一大片陰影籠罩在倪雙的身上,在床邊的男人清冷的凌厲的眼神注視下,倪雙鼓起勇氣,調整呼吸,伸出雙臂推了推面前男人坐在床沿的大腿,大大的杏眼無辜的眨啊眨,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一樣祈求主人的原諒。
知道是自己固執,還不是那時候害怕來著嗎,要是知道比爾醫生後來說的事情,她老早就可以肯定自己能夠擺平那個瘋子科學家了,也不用處處防著那個孤僻單純的比爾找上門來,或者說是自己讓人家找上門來的。
布萊恩看著小女人這樣無聲的小動作,一肚子火氣還不是只有自己吞下去。
「怎麼,知道自己犯了錯,這個時候才來請求原諒,你覺得有用嗎?」說是這樣說,口氣也相當的不好,青玉石面具也看不到他真實的表情,不過他手下的動作卻讓敏感的小女人感受到了他的輕柔。
布萊恩伸出雙手把被子從新蓋在了小女人的身上,對這樣不聽話的小女人他真的有些生氣。
但生氣歸生氣,這時候還是把比爾醫生的話記在心裡,讓她安靜的休息才好。
看著起身打算離開的布萊恩,倪雙有些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喊道,「你去哪兒,就這麼走了?」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這個男人轉過身來。
「你不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來。」布萊恩理也不理的走到一旁的休息椅邊,茶几上的精緻瓷壺杯盞是名貴的中國青花瓷古董,每天都用來盛裝飲用水,這房間裡的所有東西他都很清楚。
倪雙震驚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高大的男人,這樣的小事都輪到他去做了?簡直不可置信,她都覺得這一刻不真實。
在被子底下的雙手忍不住在小腹處來回的輕撫,倪雙的心有些柔軟起來。
「謝謝!」伸出手接過布萊恩遞過來的水杯,倪雙抿了抿唇,在男人的注視下一口喝乾了整杯水。
把杯子遞給床邊的男人,倪雙小心翼翼的看著布萊恩的臉色,雙眼咕嚕嚕的轉悠,閉著嘴不說話。
看著面前得寸進尺的小女人,布萊恩雙眼看了看這隻小狐狸,伸手接過來轉手就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柜上。
倪雙閉著嘴,大大的杏眼咕嚕嚕的轉動,眼神里閃著一絲小小的算計。
看著面前的男人擠身坐下來,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坐起身來面對面的看著他。想了想覺得時機很好,倪雙向前傾身撲到了斃了布萊恩的懷裡,雙手捧著帶著面具的男人的臉,嘴對嘴的就是一口親吻。
還沒有明白過來的布萊恩眼看著小女人這一整套的動作,伸出雙手猶豫的放在半空不知道怎樣是好。嘴裡的水潤感覺讓他察覺到了什麼,原本心裡的火氣還沒有怎麼消散,這一下就被小女人堵上了嘴巴。
本來是給男人灌一點水,討好他不成的話在想別的辦法,她也不知道這一招有沒有用。
不過倪雙嘴對嘴的大膽行為確實讓男人吃到了甜頭,一開始的退讓,到後來的吮吸,再後來反攻為主的舔舐起來。一口吞了小狐狸嘴裡的水,舔舐漸漸的變成了啃咬。
露出來的水順著兩人的下巴到勃頸留下來,在上午的朝陽下熠熠閃光,兩人曖昧的親吻下一刻就變了味道。
房間裡的光亮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朗,布萊恩強勢的奪回主動權,剛才的火氣還有準備斥責的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嗚嗚……唔……」倪雙很快敗下陣來,強烈的掠奪讓她太晚的發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擦槍走火了!
雙手不停地垂打在布萊恩結實的胸膛上,倪雙有些難受的推拒這這個男人,可是她的小粉拳更本就不是在推拒,對於布萊恩來說就像是撓痒痒似的,還有越演越烈懂得可能。
有些不耐煩的一把抓過胸前搗亂的小手,「乖,聽話!」布萊恩強勢的想要掠奪更多,他昨晚可就認了好久,今天一大早怒火變為了**,現在誰都不可以擋著他!
明白過來身上的男人要幹什麼的時候,倪雙心慌慌的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可是已經太晚了,手腳並用的結果就是扯動了傷口,可是嘴上被堵著,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出聲。
好不容易得到一絲空閒的倪雙趕緊喘一口氣,張嘴想要說話,可能是太急切了,一下子被自己給嗆到了,「咳咳咳……咳咳……」
湊上來的布萊恩不管不顧的下嘴就往她的脖頸上招呼,正在咳嗽的倪雙脖子下一下被咬得刺疼刺疼的,痛呼一聲,倪雙抽出手一把抓住了身上男人的頭髮,市裡的就往上拉。
布萊恩吃痛,火大的抬起了頭看著還在咳嗽的小女人,「怎麼,抓我的頭髮上癮了是不是。嗯?」布萊恩暴躁的低吼,衝著身下的小女人有些不耐煩的憤怒起來。這個該死的小女人,一到關鍵時候就抓他的頭髮,真是寵不得!
感受到野獸的氣息,倪雙有些退縮但又必須勇敢的面對身上的男人,「我,我肚子痛才好,你,你想到哪裡去了。」忍不住對著他尖叫起來,睜大了雙眼,霧蒙蒙的眼眶裡有了水珠。
布萊恩見到身下一副可憐兮兮的小女人,才回想起來她的身體需要靜養的事情來,忘情的他被勾起來的**加怒火一下子消散於無形,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又忍的看著身下一臉無辜的小女人。
「你倒是會煽風點火!」布萊恩低沉的聲音,憤怒的咆哮,脖子上的青筋緊繃著,臉都漲紅了。
倪雙雙眼不確定的看著身上的大男人,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兒,至於這樣的表情嗎?
他當然不知道憋得難受又不敢下口的布萊恩有多痛苦,內臟都要燃燒起來了,急於宣洩火氣的他猛地一個翻身坐起來,不敢再去聞身下小女人的淡淡體香!
「妖精!」坐在床沿幾次深呼吸著吞吐的布萊恩泄憤的低吼,背對著大床上的小狐狸,他此刻覺得她變成了一隻妖精,一隻折磨人的妖精!
不明就裡的倪雙知道自己惹惱了他,躺在床上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下一刻這個翻身要下床的男人捲土重來。耳邊聽到男人憤懣的低吼,她偷偷地移動四肢,把剛才掙扎著脫下來的睡裙肩帶穿好。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耳尖的布萊恩自然感受到了,可是他不敢回頭,甩了甩頭,下床穿戴整齊,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甩下一句話,給我好好的躺在床上靜養,不許下床!
看著男人慾求不滿的模樣,躲在大床深處的倪雙伸出小腦袋偷偷的看著他離開,他的話被當作了耳邊風,她才不怕他再撲過來呢!
臥室的房門緊閉,倪雙一下子安靜下來,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布萊恩留在床褥間的氣息還沒有消散去,身上還有他淡淡的體香,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回味著這個霸道的男人的味道。
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她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推開他,這到底是對是錯?
一個多小時前吃飽了早餐的人還吃得下午餐嗎?
看著明亮得房間裡,銀色的燭台,擦得雪亮的六人方形木桌,倪雙覺得世界都在顛倒黑白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得罪了身邊的男人!
「我,我陪你吃午餐可以,但是,我吃不了這麼多,午休的時候你要允許我到外面的花圃去走走。」咬牙切齒的和惡魔談起了條件。倪雙有些氣憤的看著右手邊的男人。
布萊恩不以為意,伸手自如的吃起來。
得不到回答,倪雙覺得自己被忽悠了,被漠視了。抬眼看看四周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替自己說話呵!
「我說了,吃完午餐你要允許我到花圃去走走,就是外間的那一個最精緻的花圃。」再一次對著這個霸道的男人說道,她強調自己的話簡直就像是在放屁一樣,每一個人願意聽。
比爾醫生一走,布萊恩把她甩在房間裡不讓她出來。現在丁管事告訴自己,今天最好都呆在床上靜養!她憤怒了,但是她沒有那個膽量敢對著布萊恩咆哮,咬著後牙死死地憋著一肚子怨氣,到頭來還是個備受壓迫的小媳婦兒。
淺抿一口酒,布萊恩悠閒的開口,「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喝黃葡萄酒的?」
毫不相關的一句話,就這樣把倪雙愣在了當場。他什麼意思?
想了又想,倪雙才記起來前幾天自己喜歡和這樣的黃葡萄酒,覺得果味兒純正,每一瓶都各有不同,合起來甜爽可口,就當是果酒一樣一瓶一瓶的喝個沒完,後來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就收斂了。
「都好些天了,我記不起來了。」使用期手裡的刀叉,她不以為意的慢吞吞的吃了起來,櫻紅的嘴唇沾染了果醬,吃著香甜的美味食物也沒有多少胃口。
眼神幽幽的看著身邊的小狐狸,下了床就忍不住想要四處溜溜,到處蹦達,性子也開朗了不少,跟自己說話的口氣也變了。
他喜歡這樣的變化,至少他覺得這樣並沒有妨礙到他。
「吃飯,吃完了我陪你去。」言簡意賅的回答,布萊恩的話不容置疑。
倪雙還在想黃葡萄酒的事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明白過來才知道,布萊恩對自己還不錯!
陪侍在一旁的安萊管家有些警惕的看著首領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想得有些多了,不過這樣的縱容小夫人,他覺得還是有些假戲真做得過火了些。
丁管事嘴角淺笑,偷偷的低著頭。身旁的小美羨慕的眼神看著小夫人的後背,若有所思。
午餐過後,倪雙輕鬆愜意的回到房間裡了。
換了一身高領毛衣的倪雙遮遮掩掩的跟著布萊恩走出了房間,外面的風大,尤其是兩棟樓之間最精緻的花圃那裡,聽丁管事說今天的風力很強,生病了才好的她要注意身體。
「穿這麼多,風再大也是春天,你就不覺得熱嗎?」布萊恩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小女人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瞧瞧我的脖子上都是些什麼,還不都是你搞的鬼!」責備撒嬌的口氣還有一些故意的討好,倪雙有些小心的眨眨眼,最近她穿衣服都這樣喜歡穿厚實一點,再說了,她有些怕冷嘛。
聽到這樣的回答,布萊恩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小狐狸,若無其事的加快步伐向樓下走去。
轉角來到整個總部最精緻的花圃里,布萊恩悠閒的減慢步伐。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散發著光暈,倪雙看著身前高大的男人,還不足他肩膀高的身高都有些自卑了。
因為懷孕,她不喜歡穿高跟鞋了,找了一雙平底鞋穿起來,高領毛衣穿起來剛好合適,猶豫著走上前,一把拉住布萊恩的手臂,兩個人一高一矮的挽著手臂散步在花圃里。
滿園的花香撲鼻而來,倪雙知道一部分花朵的名字,可是這裡是熱帶地區,好多珍貴的花枝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
「你認識這些花花草草嗎?」有些困惑的倪雙牽著布萊恩的手臂,雙眼四處打量著面前的名貴花草。
這裡是男主人和女主人住所之間的花圃,兩邊的兩棟樓窗戶打開都可以看見這中間的美景,每天都有園丁勤勞的修剪。現在,兩棟樓都住了人的,雖然布萊恩已經搬到了女主人的臥房裡,花匠們一樣不敢偷懶,把首領住所里窗戶對著的花苗都打理得很整齊漂亮。
「不認識,知道這麼多幹什麼,難不成你喜歡?」布萊恩好心情的把小狐狸拉到懷裡環抱起來,察覺到她打了一個呵欠,布萊恩繼續說道,「我累了,到那中間的涼椅上坐坐吧。」
倪雙點點頭,兩人跟著就走到涼椅上坐下來,倪雙自覺的緊貼著男人的身體坐到他的身邊。
「你真的打算在我的住所里住下去嗎?」坐下來就嘀嘀咕咕的開始說話的小狐狸根本就沒有困頓的模樣,反而精神起來,眼看著面前的首領的住宅,她有些好奇那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雖然布萊恩沒有禁止自己去他的地盤,可她也有自知之明。
布萊恩身體一僵,正午的陽光照射在他冰涼的青玉石面具上泛著昏亮的光暈,長長的眼睫遮擋了他的雙眸,沒有說什麼。
得不到回答,倪雙感覺有些無趣。一早上就被折騰得難受的她,好不容易才這樣輕鬆愜意,她感覺自己真的好害怕生病,還是五臟六腑都舒舒服服的好。
「你就坐這兒吧,我去走走看看。」站起身拔腿就走,倪雙獨自丟下布萊恩一個人在涼椅上,自己輕鬆愜意的給自己找樂子去了。
這樣的時候可是很少遇到的,難得出來放風,有布萊恩陪著,丁管事也不會上門來催促。
布萊恩眼看著小女人不耐煩的起身就往花圃裡面去,東逛逛西逛逛,越走越遠。好在整個花圃的花花草草都漲得不高,小女人的肩膀都看得見,布萊恩雙眼看著她,遠遠的都收不回眼睛,嘴角不知不自覺的翹起了笑。
一個人的倪雙有些自由自在的搜索著花圃里的花花草草,找一些認識的和不認識的東西來給自己長長見識,越看越好看的花枝讓她喜不自勝。
這一片最美麗的花圃是福克斯最為重視的地方,就如同首領夫婦的住宅一樣,價值不可衡量。倪雙當然不清楚這些,就連布萊恩都未必知道這些事情。
這片花圃不僅有美化居住區的功能,同時也具有藏風聚氣,即避煞引吉的風水功能。
這裡面的植物配置,一點都不單調,品種繁多,四季都有人為的修剪,高低變化,有四時風貌。
倪雙不知不覺的來到花圃較深的一個地方,高高的花枝比她人還高。
「這是什麼地方?」倪雙感覺到這樣的地方有些隱秘不尋常,但總是說不上來有哪裡不對。
「布萊恩?布萊恩?」倪雙抬頭對著四周的花枝叫喚,她覺得自己迷路了,怎麼會走進這裡來,轉轉悠悠的忘記了來時的路,像迷宮一樣的花圃太過美麗,讓她有些迷失了方向。
這個精緻的小花圃是總部最小最奢侈的花圃,倪雙當然不知道這個地方講究風水,有些地方講究避諱,所以設計的時候就有七彎八拐的小道。
對於頭腦聰慧的布萊恩來說,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不過換成有小心思但智慧不夠的首領小夫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遠遠就聽到小女人求救一樣的緊張呼喚,布萊恩乜眼看過去,輕鬆愜意的靠在涼椅上曬太陽,沒有把它當一回事。
不理睬小狐狸的大呼小叫,布萊恩有些好笑的冷哼。就這麼大個地方,這小狐狸都還會迷路,那一邊的花枝不過是高了些,仔細看就知道是設計者別具匠心的設計成果,講究風水和美景的設計師肯定是在那裡做了什麼手腳,這個笨狐狸。
想歸想,布萊恩還是站起身對遠處守候的一群僕人們揮了揮手,不讓她們跟過來,步態悠閒的往聲源處走去。
不知道布萊恩什麼時候會注意到自己的叫喊,倪雙一邊叫喚,一邊尋找出路,小樹枝繁盛的枝椏咯得她難受。不知不覺的走到一處一處神秘幽靜的老樹面前,粗壯的老樹很有些年頭了,但是個子漲得並不高,像一根需要幾個人圍抱的粗大的木樁,老樹頂端的新芽看得出是初春才修剪過幾次的。
倪雙好奇的順著古樹走了一圈,一不小心腳下絆到了老樹長出地面的根,一個趔趄,差點就狗吃屎的撲到了地面上,幸好她緊緊地抓住了老樹的樹藤,一陣晃動才靠著老樹粗壯的腰杆停了下來。
後背倚靠著老樹滄桑的樹皮,手裡緊緊地抓著樹藤不敢鬆手,倪雙感覺到後背有東西凹凸不平的咯著她,很不舒服,裝過身看向身後的老樹皮。
模模糊糊的英文字體若隱若現的鐫刻在老樹皮上,樹皮因為常年的生長,最開始刻上去的深刻的字體變得有些歪歪扭扭,凹陷處還有青苔和泥沙,形成深深的溝壑。
費盡力氣拼寫出有些古老而簡單的英文字母,倪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血液逆流四肢百骸,正午的太陽光穿過樹枝照射在她的身上,蒼白的小臉滿是恐慌!
古樸蒼老的老樹皮上鐫刻著歷史悠久的幾個大字……沒有孩子的地方沒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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