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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最美不過初見,最好不過遇見

2025-02-04 22:27:30 作者: 夏沐夕顏

  秦暖兒回頭看了好幾次,送她回來的那群黑衣人已經在一刻鐘之前就全部離開了,雖然那人再三保證就算主子日後不親自過來他也會過來告知她主子的身體情況,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那麼好看的男子啊,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出點什麼事情,她罪過可就大了呢。

  不過……

  秦暖兒小臉一拉,君顏是傻子麼,知道自己胡椒過敏居然還吃,吃也罷了,還吃了不少,害得她現在肚子還沒飽,他自己也出事了煎。

  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估計也只有那樣的人才會做了吧?

  可是不過不管怎麼說,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心底的愧疚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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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沒事的,對吧?

  雖然之前看過一些因為食物中毒或者是吃錯東西死了的人…戒…

  「你還知道回來?」此刻天已經大亮了,秦暖兒是被一聲河東獅吼給驚得回神的,她暗道一聲糟糕,諾諾的轉身。

  果真,爹爹已經提著棍子站在院子裡了,留情站在門口,看著她欲言又止,面上有些擔心,秦雙膽子小,已經被這個聲音嚇得躲在門後,但還是悄悄的探出腦袋,對著她說爹爹生氣了,趕緊道歉的話。

  秦暖兒瞭然,努力擠出幾滴眼淚,用生平最嗲的聲音以及最扭捏的動作,對著院子裡的秦染奔去,嘴巴里還叫著,「爹爹,人家回來了」這樣的話。

  留情被嚇得站立不穩,眼睛裡露出驚恐,秦雙使勁兒朝自己腦袋上敲了一下,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姐姐是無比聰明的,現在怎麼突然傻了呢。她這不是找死麼?

  誰都知道爹爹喜歡直來直去的,不管什麼事情。

  她那眼淚一看就不是真心的,這話更是……

  秦雙打了個冷顫,不得不承認,這話真的能催吐啊。

  慶幸的是他今天還未吃東西,否則……

  估計會全部吐了吧。

  「啪,哎喲。」隨著棍子和肉體相撞的聲音響起,只見剛才還扭捏著身子的秦暖兒已經一個馬扒砸在地上,毫無形象的陰沉著一張臉,隨即,她吐掉嘴裡的一口雪渣,響徹天際的控訴聲就這般刺激著三人的耳膜。

  「嗚嗚,爹爹你居然打我」因為是臨時想起來的主意,所以剛才那一下已經把僅有的一點眼淚用光,此刻,她已經再也哭不出來,隨即。她吐了點唾沫,妄想著要趁著爹爹沒看見的時候擦在眼角周圍。

  秦染面色一寒,看著趴在地上毫無形象的自家女兒,那叫一個嫌棄,她當他是睜眼瞎麼?

  隨即,他舉起手中的棍子,對著秦暖兒狠狠的打下去。

  嚇得留情睜大了眼睛,也嚇得秦雙剛剛睜開的眼睛再次閉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剛剛還在地上的小女人居然一個翻滾,堪堪避開了那看似致命的一擊。

  被她躲過,秦染這才真的怒了。

  「居然還敢躲?」他本是非常好看的男子,就算是真的生氣看上去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

  所以秦暖兒其實不是真的怕他。

  「我又不傻,棍子下來怎能不躲。」秦暖兒剛剛躲過,看著棍子仍舊心有餘悸。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

  「再說了,爹爹您力氣那麼大,棍子又那麼粗,這要砸在身上腿都會斷的。」秦暖兒著實鬱悶,這到底是不是她親爹啊,怎麼就會這般狠心呢。

  「老子就是要打斷你的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半夜到處亂跑的。」

  秦染顯然被氣得不輕,他舉著棍子,明明武功好到爆的那樣一個人,卻硬生生被氣得佝僂了身子,看上去有些像個氣氛的小老頭。

  說話間,舉著棍子對著滾遠了的秦暖兒再次抽去。

  「我沒有亂跑。」秦暖兒再躲過一記攻擊,「我只是昨天晚上沒吃飽出去吃點東西而已。」這這事情雖然秦染一直都知道,也曾經被自己懲罰過幾次,但是他們小小年紀不學好,這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這也是他固執的要懲罰她的原因。

  「吃飯的時候你死哪兒去了,該吃的時候不好好吃,晚上就去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是一個女孩子該做的麼?」

  秦暖兒從未見過這般生氣的他,愣了一下已經被打了非常結實的一棍子,屁股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她委屈辯駁。

  「爹爹,晚上沒吃飯是我的不對,但那個時候不是剛好胃口不好麼,半夜出去也是我不好,可那也是我不想打擾你們休息而已,而且,我發誓我從未做過任何偷雞摸狗的事情。」

  「你……」秦染舉起棍子,卻怎麼也打不下去了,到底是自家女兒,剛才那一下本以為她能夠避開,力道下的不小,這會兒,只怕是打壞了吧。

  可是,該讓她懂得的道理,必須要懂。

  現在時局不穩,她這般冒失的跑出去,萬一惹了不該惹的人,只怕是後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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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娘親墓碑前跪著,今天不許吃飯。」

  「……」秦暖兒一僵,本想繼續辯駁,但是看到秦染的表情,卻再也不敢繼續下去。

  「還有你們,不准給她送吃的,她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就什麼時候回來。」

  他指著留情和秦雙低吼,說完這話,一把丟掉手中的棍子,背著手往屋子走去。

  她娘親的墳墓在距離小屋較遠的另一處,背對小屋,面對山林前面浩瀚的海洋,兒時聽爹爹說過,娘親最是喜歡海,所以死後也要面對著海。

  她最喜水仙,所以不止小屋,就連這墳墓周圍,全都種滿了各色的水仙。

  粉的,白的,……開花的時候特別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得多了,秦暖兒漸漸也喜歡上這樣的嬌小的花朵,它不是很香,更沒有牡丹的大氣,也沒有玫瑰的香醇,但是偏偏這麼看著,就會覺得安心。

  她想,這或許就是思念母親的味道,淡淡的,似乎還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憂傷。

  罰跪自然是免不了的,畢竟秦染都已經說了。秦暖兒不敢違抗。

  只是現在還是大冬天,跪在這大雪地里難免覺得有些難受。

  秦暖兒動了一下身子,隨即展顏一笑,好在她足夠聰明,來的時候趁著爹爹沒注意到跑回屋子拿了君顏留下的玉佩,所以除了覺得腳有些難受之外,其實不算冷。

  她嘿嘿一笑,將手伸進腰間,想要把這個神奇的東西拿出來仔細研究一下,卻在這個時候敏銳的發現自己不遠處有人出現,她快速丟回腰間。

  然後,若無其事的開口。

  「是誰?」她說。

  沒有聽到回答,就連腳步聲的沒有繼續靠近。

  「再不出來我要打人了哦。」她語氣有些調皮,說話間甚至捏好了雪團對準她認為有人的那個位置,仿似只要那人有什麼動靜,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砸過去一般。

  「暖兒別打,是我。」留情已經走了出來,秦暖兒譬了一眼,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大紅色。

  他好像特別喜歡紅色和綠色,衣服大多也只有這兩個顏色,或許還有其他,但是秦暖兒不曾見過。

  加上他那一張雌雄難辨的臉,再加上他那妖媚至極的聲音,當真有些像個女孩兒。

  「我就知道是你,怎麼,你來看我的笑話的麼?」秦暖兒甜甜一笑,話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怪罪的意思,因為她知道,留情從來都不會笑話她。

  「你呀。」本想指責,指責的話卻終究說不出口。

  「暖兒,你記得我們認識多久了麼?」沉默片刻,留情在她身側就著雪地直接盤腿坐了下來。

  「很多年了吧。」秦暖兒記得,遇到留情的那年娘親剛剛生了弟弟。在之後,娘親死了,在之後,他們一家子就搬到這裡來了,也是在搬家後的第三天,爹爹便帶回了他。

  若是要仔細算時間,那年,她頂多五六歲吧。

  不明白留情為什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秦暖兒思考片刻終是誠實回答。

  「七年了。」留情卻記得清清楚楚,他一生孤苦,一個人風裡來雨里去的。遇到他們這一家人之後,才知道了什麼叫做溫暖。所以,不止年份記得,就連跟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記得,大到每年,小到每一件事情。

  「嗯,確實很久了呢。可是為什麼我和弟弟都長大了,你的樣子還沒變過呢?」本是一句玩笑的話,秦暖兒卻看到留情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我也不知道。」他轉移了話題。「暖兒,這些都不是重點。」

  秦暖兒揉了一下自己已經開始發酸的腿,嬉笑著點頭。「那你說,什麼才是重點。」

  暖兒對待留情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淡漠疏離,一直以來,留情覺得這樣就很好,她嬌俏,可愛,她仿似從來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甚至有些沒心沒肺。

  但是,在上一次她回來之後,她就時常會發呆,認識這麼多年,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驚覺,其實暖兒不是只有那樣單一的表情,原來,她會惆悵,而且,好似在思念著什麼。

  他回神,終於開口。

  「重點是,這麼多年,我從未隱瞞過你任何事情,我一直把你當成家人,所以,任何事情都願意說與你聽。」

  他的聲音很柔,聽著好似自己姐姐在抱怨,事實上,在秦暖兒心裡,他一直是姐姐一樣的存在。

  他話很少,像現在這樣一本正經的跟她說話,更是不曾有過的事情。

  所以秦暖兒收起了面上的嬉笑,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秦暖兒不答,她斂下之前的笑意,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墳墓,甚至還伸出自己的小手,去將墓碑上的雪一點點掃落。

  「可是暖兒,你的事情,為什麼從來都不跟我說呢?」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似乎有些悲涼,仿似還帶著某種不

  言而喻的悲傷。

  他分明早就已經感受到了暖兒身邊出現過其他男人,他甚至能夠清晰的察覺到她最近陰沉不定的情緒。

  他想了解秦暖兒的事情。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是她的,他都想知道。

  秦暖兒依舊不答,只是掃雪的動作,漸漸變得沉穩而且緩慢。

  「留情。」許久之後,待聽到留情的嘆息聲之後,她才出口喚道,不同以往的嬌俏和輕快,這話仿似是經過很久的考慮之後才說的。

  這個時候的她有些沉靜,是一種,留情從未見過的氣息,那是一種無比冷酷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突然不想聽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倉皇開口。

  「罷了,暖兒,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若是不想說,便不要說,反正你只要記住,你想說的時候,我都會在就好了。」他起身,動作有些踉蹌,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坐的太久所以腿麻了。

  「留情,你在怕什麼?」秦暖兒的聲音很輕,卻讓留情的動作完全停住。

  面上閃過一絲驚慌,他轉身,看著秦暖兒,仿似不懂得她的意思。

  秦暖兒並未轉身,因為她知曉他在,所以她繼續開口。

  「你問問你自己,你當真對我們毫無保留麼?你又真的,什麼事情都跟我說麼?」

  秦暖兒本不想將這些事情挑破,之前不挑開,不代表著她就什麼都不知道。

  她雖然看著天真,可是做為捕快爹爹的後人,自小又跟著爹爹出入那些命案現場,爹爹又經常說這些事情給她聽,所以,耳濡目染,她的觀察力向來不差。

  同在一個屋檐下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留情的破綻呢?

  他穿著妖嬈,聲音妖嬈,初見時候慌張的像個孩子,他少言寡語,從來不肯多說話,他會跟她們一起上山捕捉獵物,卻從來不吃……

  本以為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所以不愛說話,本以為他缺乏關愛,所以性格孤僻,可是記得有一次,他們一起上山採藥,她不小心踩落了懸崖邊的石頭,差點命喪黃泉,是他突然接住了她。

  秦暖兒閉眼,她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整個身子已經掉下去兩三米了,就算他從上面伸手把她拉了上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那個位置,根本就沒有攙扶的地方,當時因為年紀小,所以她只是好奇並沒有多想,可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多想,留情似乎有某種特殊的能力,不然,他一個山里長大,父母早亡的人,怎麼可能教會他那麼厲害的武功呢?

  他全身都透露著古怪,她不但發現了,甚至還去問了爹爹,爹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她會發現,只是叫她不必管,往後也不要提,總之,多給他一些關心和愛。

  她一直銘記,所以這些年和留情相處,她一直小心翼翼。

  

  不去觸碰他的底線。不去過問關於他的一切事情。

  難道,不過問反而傷害了他,讓他覺得自己不關心他麼?

  「留情,既然你自己有事情瞞著我們,你又何須知道我的事情呢?」

  「暖兒……」留情渾身一顫,想要解釋,卻被秦暖兒再次打斷。

  「我不是逼著你跟我說什麼,我也沒怪你為什麼瞞著我,所以留情,你不必解釋。」

  「我只是覺得,單從這一點上來看,咱們是一樣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但是你終究有你自己想要保守的秘密,而我,也有。」

  她的話說得不算好聽,但是足夠直白,留情聽完,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回答。

  最主要的是,他發現他竟然無法面對這麼冷靜的秦暖兒。

  「留情,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隱藏的情緒,我們都是普通人,誰也不例外,所以,我不問你,也希望你不要問我。」

  她說,我不問你,你也不要問我,咱們都各自保護好自己的秘密就好。

  這本是他一直希望聽見的答案,可是現在真的聽見了,反而覺得有些苦澀,留情垂頭,他問自己,若是秦暖兒當真開口問他關於他的問題,他是否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她?

  他想了許久,可是答案卻很清晰,他會告訴她,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所以。秦暖兒說得對,既然這樣,他就沒有資格去指責她,因為他自己也並未做到坦坦蕩蕩。

  「那好,我會等到暖兒願意說的時候。」他想,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他會等她開口,而他自己,也終究會對她開口。

  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親口告訴她關於自己的一切。

  不過,眼下最主要的是,是要等秦暖兒長大。

  「外邊冷。你先回去吧。」秦暖兒笑笑,依舊不曾回頭,她重新跪好。

  爹爹向來說話算話,所以不管怎樣,也不管中間到底發生過怎樣的插曲,她這一頓懲罰,終究還是要執行下去的。

  「那……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不必。」秦暖兒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之前雖然吃的不多,當時也確實覺得還有些餓,只不過現在,已經吃不下去了。

  「我昨晚出去的時候吃了不少東西,不餓,所以,你不必管我,告訴秦雙也不要過來,免得爹爹連你們一起罰。」

  「……」留情終究還是離開了,不過走的時候他留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停了好幾天的雪再次下了起來。

  秦暖兒看了一眼,外套在一旁已經被重新下的雪覆蓋了,好在這場雪並不是很大,但是冷意卻已經漸漸襲來。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肚子一直叫個不停,確實有些餓了呢、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純屬在早虐,明明餓著卻非要說自己不餓。

  可是只要一想到君顏現在有可能還生死未卜,卻怎麼也沒有了吃東西的那個***。

  手指滑到腰間,終是取出了那塊玉佩。

  秦暖兒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君顏,他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跪的太久了,腿已經開始發麻,就連之前被打到的屁股也隱約開始疼了起來,秦暖兒癟著嘴,皺著眉思考,爹爹為什麼要懲罰她呢?

  以往他們半夜出去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生氣啊,而且,之前也從未真的動手罰過,頂多象徵性的罵幾句也就過了,這一次,居然這麼狠。

  她將目光停留在墓碑上,雖然墓碑不是那麼的華貴,但是在墓碑周圍卻被用木樁圍了起來,小小的木樁內風景很好,格局也很好,一切都能看得出來,主人到底有多麼用心。

  「娘親,你知道爹爹為什麼罰我麼?」

  脆弱的話語終究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回應。

  「怎麼樣了?」留情回到小屋的時候,秦染已經等在門口,仿似一早就知道他一定會去看暖兒一般。

  「她脾氣本就倔強,這一點,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麼?」留情的語氣好不到哪裡去,在他看來,秦暖兒昨晚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對,但也不至於罰的這麼厲害,打也打了,跪也跪了,現在還連飯都不准吃,誰不知道秦暖兒是個可以沒命也必須吃飯的人啊。

  但是眼前的人又是他所尊敬的,所以,雖然話語裡邊帶著怪罪,卻不敢直接指責。

  「哎。」秦染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秦暖兒的背脊挺得很直,不必看他也能夠想像得到她此刻面上肯定有委屈。

  「你也在怪我對不對?」秦染很少這般惆悵,此刻這麼說,讓留情有一種錯怪了他的感覺。

  「從來都不敢怪您。」留情說,他將看向秦暖兒的目光收回,先一步進了屋子。

  「只是覺得您這次的懲罰有些重了。」

  「若是不重,怎麼能夠讓她長記性。」秦染也跟著進來,秦雙卻一直站在門口,想著要怎樣給姐姐送吃的才不會被爹爹發現。

  「現下時局動盪,一個不小心便會招來殺身之禍,她那麼單純,根本就不知道這世間險惡……」他斂眉,隨即接著說道。「她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心疼她,剛才雖說是動手打了她,可是我的心比她還要疼,若不是萬不得已,我怎會捨得動她一根手指?」

  這話說得有些懊惱,留情卻已經十分確定自己已經誤會秦染了。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的。

  只可惜,他沒有爹娘,所以從來就不曾感受過這樣的情緒。

  「可是您為什麼不明著將事情說與她聽?這般逆著來,只怕會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情意。」

  「你剛才也說了,她那般倔強的性子,若不是親眼所見,怎會相信我?這也怪我,沒事幹嘛帶著她查案,現在除了證據她什麼也不信,再者,她心思過於單純,根本就不會相信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人心……」

  留情點頭,秦染這話說的沒錯,到底是她父親,真的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她,只不過……

  「她不肯吃東西麼?」

  「何止是吃東西,就連我放在那裡的衣服她都未曾動一下,只怕是與您賭氣呢。」

  聞言,秦染皺眉,這孩子……

  也不知道是學了誰的性子,居然這般倔強。

  「不過,留情,你老實跟我說,你們之前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事情?」留情皺眉反問,不太明白秦染的意思。

  「沒錯,我總覺得這孩子從前幾天就變得有些不正常起來,好似沒有之前那般愛說話,也不像之前那麼活潑了,總是一副似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留情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說辭,他們基本都是一起行動的,秦暖兒單獨待著的時間並不多,除了那天……

  是了,那天她故意將他們支開,之後自己回來的很晚,之後她隨便吃了東西便匆匆回

  房,可是他分明聞到她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兒……

  第二天,秦暖兒也難得早起,回來的時候問她去做什麼,卻發現她居然自己動手洗了衣服……

  可是她分明是一個非常懶的人,就算要洗衣服她也會換了一堆之後一次性洗的,天晴的時候尚且如此,天冷了她就更懶了,可是在她洗衣服的前一天,她分明才將自己積攢了半個月的衣服洗了的。

  所以,長長的晾衣杆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件外套,而且,那天還下著大雪。

  「你想到了什麼?」留情本就不善於偽裝,所以他的表情已經清晰的在臉上浮現。

  「我想,暖兒或許遇到什麼麻煩了。」留情思考再三,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如實告知。

  聞言,秦染明顯一驚。

  「怎麼說?」

  「她之前設計將我和雙兒引開,之後回來的很晚,那天我分明聞到了血腥味兒,而且,從那天回來之後,她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兒了,再者,就是昨天晚上……她徹/夜未歸,今天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對勁兒,而且,她平日裡跟您斗得最凶,今天卻出奇的沒有反駁。」也或許她反駁了,只是反駁的不明顯,所以被留情直接忽視了。

  秦染皺眉思考,留情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秦暖兒也確實是從那天之後就開始反常的。

  那麼,她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爹爹,孩兒覺得,姐姐是情竇初開了。」在他們說話間,秦雙已經偷偷跑出去看過秦暖兒了,卻被秦暖兒給哄回來了。

  此刻聽到兩人的對話,便直接開口接話。

  「瞎說什麼呢,才幾歲就情竇初開。」只當是自己孩子在胡言亂語,秦染並不以為意。伸手將秦雙拉過,仔細看了他的手,他的小手好似被凍得不輕,紅紅的。

  「孩兒才沒有胡說。」見秦染不信,秦雙繼續嘀咕,留情卻已經因為他這話陷入沉思。秦染起初只把這話當成玩笑。

  隨即,他眼睛一寒,面上的笑容已經不在。

  他兒子還那么小,怎麼會知道情竇初開這樣的詞呢?

  「爹爹別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孩兒,您書房裡的那些書,孩兒都已經看完了呢。」

  不等兩人有所反應,秦雙接著說道,樣子甚至帶著一些鄙夷。

  「都說情竇初開的人會突然變得很奇怪,會經常盯著一個東西發呆,表情多變,心跳加速,時不時的還會傻笑和臉紅,爹爹,您仔細想想,這些症狀,姐姐身上是不是都有?」

  「……」

  「她的情況或許更嚴重,已經到了單相思的程度,她已經開始茶不思飯不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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