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滅門慘案

  元殷書要出城，沒別的，張家二老爺全家人的屍體在離城不遠的地方被發現，全城震驚。滅門慘案，這在樊城差不多有上百年未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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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元殷書的身上，無他，跟張家有仇的，整個樊城元殷書要排在第一位。迫於壓力，他帶著傷首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這才想到，他替父受過，一直在養傷。再加上商行里的人，派往外地，十去七八。剩下的人每天在幹些什麼，都是極容易打聽到的，明顯沒有作案的時間和人手。

  但張家大老爺堅持元殷書是兇手，甚至拿了狀紙告到了衙門，就差明說擔心縣令大人包庇他了。

  元老爺氣的在家裡砸了好幾個茶杯，就是兒媳婦挺著肚子出現，他也沒什麼好臉色。當著一家人的面大罵張家不識好歹，前腳幫了他們的忙，後腳就來算計自己的兒子。

  元老太太聽了臉色直變，乾脆不說話了，一邊是侄兒一邊是親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元太太和二少奶奶倒是想勸來著，可才一開口就被元老爺指著鼻子大罵一通。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拿著元家的銀子去餵白眼狼，你們要補貼就拿自己的嫁妝去貼，再敢將元家的銀子胡亂送人，我叫你們好看。還有華兒的媳婦，挺著個大肚子，三天兩頭往娘家跑，怎麼，元家少了你的吃喝還是把你當使喚丫頭，就這麼在家呆不住。以後你再往娘家跑，就別回來了。」

  罵完還不解氣，又索性將兒子也罵了了頓，說他對自己這個親爹都沒孝順過，卻天天替岳父家操心，再敢管張家的閒事，就打斷他的腿。

  將全家人罵個遍，他這心裡才算舒服了點。

  而元殷書十分坦然的去了衙門接受問話，他是坐著擔架去的，三元和另一個長隨一左一右把他扶下來背進衙門裡，倒叫外頭的百姓看著直搖頭。

  「作孽喲，傷成這樣的人，怎麼去殺人，我看張家大老爺是瘋了。」

  「就是，我天天在城門口擺攤，張二老爺出城那天，別說元少爺，他的幾個親信我哪個不認得，沒一個出城的。」

  周懷山雖說帶有例行公事的成分，但他其實也想聽聽元殷書的看法，畢竟他應該是最了解張家的人。

  元殷書苦笑，「那你也要先說說看他們到底怎麼死的吧，我這段日子閉門謝客，可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張家二老爺一家，包括有老夫妻倆加上大兒子，二個兒媳婦和三個孩子。除了不在樊城的次子，主家八個人全部遇難。下人包括有一個馬車夫，兩個奶娘和一個長隨，共四人。

  也就是說十二個人被殺死在路邊，全部是一刀斃命，兇手的手法是又快又准。

  「他們沒有走官道？」

  元殷書想了想也明白了，張家是商人，走官道要花銀子。他們現在的情況，怕是難以支撐，於是走了不用花錢的小道。

  「不僅沒有走官道，他們的行李也幾乎沒有動過。」

  兩個兒媳婦都有嫁妝，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三四百兩銀子。兇手卻分文未取，似乎目的就是殺人。

  「和張家最大仇的，除了我就是風家。但我是個商人，有自己的底線，我願意看著他們身無分文上街要飯，所以我千方百計打擊他們的生意。但要說到弄死他們，我覺得沒意思透了，他們死了，還怎麼看著我飛黃騰達。」

  周懷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我相信，你若想弄死他們，這些人他們出出進進去江南多少回，你總能找到機會下手。」

  至於風家，若不是張家的謊報情報，風家至於這麼被動，最後要靠風老服毒自盡來挽救大家嗎。

  賠的那些糧食和錢，根本不夠風家塞牙縫的，說是一直懷恨在心，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若不是有元老爺護著，風家早就上去把他們倆給撕了。

  這手法看樣子象江洋大盜，但問題是江洋大盜不可能對錢帛不動心。元殷書心中微動，想親自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這案子蹊蹺的很，若真是有這麼個人混到樊城，誰能睡得著覺。」

  「這你倒不必憂心，我派了不少人去事發地點搜查，說不定兇手還躲在附近。」

  周懷山不知為何，嘴角微翹了一下。不過，倒是沒有拒絕元殷書的提議。

  元殷書回家換了馬車，帶了些下人去事發地點查看。

  葉青蕊看了一半的帳冊，有些疑問讓白芷去請豐登。結果聽說，豐登因為五穀身體不適請了假回去。

  五穀病了，葉青蕊有些著急，自己可不能沒有這個莊頭。趕緊讓王婆子去請郎中帶到莊子裡去瞧瞧病人，自己則在這裡整理完了所有手頭的帳冊，讓白芷準備好馬車，去莊子上看看五穀。

  

  王婆子的馬車回來，葉青蕊的馬車出去，正好在城門口碰上。王婆子親自跳下車，說五穀和豐登都不在莊子裡頭，他們對莊子裡其他們人的說法是，今天是豐登父母的祭日，他們要出去一天。

  原來不是病了，可為什麼豐登要說謊呢。而且以往的年頭，從未聽五穀提起過這件事，依他們對自己的了解，就是提了，她也必然應允的，怎麼還要瞞著她呢。

  「葉姑娘也是去案發現場嗎？」

  另一輛馬車裡的有個人跳了下來，是回城取食盒送去的三元。

  元殷書居然去了張家二老爺一家被殺的現場，葉青蕊看三元殷切的目光，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於是點了點頭，讓馬車夫跟上三元的馬車。

  白芷撇撇嘴，拉下車簾恨恨道：「這個三元，是拿小姐當捕快使呢。」

  葉青蕊笑了笑，如果真能發現什麼線索，讓元殷書洗脫嫌疑，也是好的。

  而此時，元家大宅里，元老爺和張家大老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這中間最為難的就是元殷華了，勸了左邊勸右邊，可惜兩頭不相讓，反倒叫他鬧了個裡外不是人。

  張家大老爺堅持認為元殷書是兇手，讓元老爺不許幫他脫罪。而元老爺則說張家是血口噴人，得寸近尺。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元老爺當場割袍斷義，表明和張家再無瓜葛，從此不再認這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