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惡化

2025-02-04 03:44:39 作者: 行走的葉子

  元老爺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心想自己一家關在牢里,他們連面都露過,怕是希望他死在裡頭吧。

  還有過堂的時候,大兒子表示願意代父受過,次子本來也想上前,卻被張家姑娘偷偷拉住,還當他看不見呢。

  人就是這樣,越討厭一個人就越討厭,以往順眼的也成了不順眼。不順眼的就更要命了。

  想到為了張家和大兒子鬧的父子生分,他就覺得是自己有生之年,辦的最愚蠢的一件事。若不是大兒子不計前嫌挽救了一家人的性命,又幫他扛下這二十下的杖刑。

  元家就算不家破人亡,也會淪落到和其他人家一樣,破產消災。

  他臉上的表情越冷,張家兩位老爺的臉色就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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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外傳來一陣騷動,元老爺有些不悅,自己說了有要事不許打擾,怎麼還這般吵鬧。

  很快就是元殷華的聲音在外頭響了起來,「父親,父親……」

  元老爺不得已開了門,元殷華進門一臉興奮的說道:「您要當祖父了,郎中剛走,說是二個月了。」

  元殷華一副幸福的快要傻掉的表情,父親和岳父還有二舅都在這裡,就象母親和妻子說的,他們聽了一定很高興。

  兩位張老爺當然高興,暗道女兒爭氣,這個時候懷上了元家的頭個金孫,就是再不喜歡,也不能不拉他們一把。

  元老爺高興歸高興,但看了一圈屋裡其他人的臉色,心又慢慢沉了下來。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報喜的時間也挑的不是時候。

  不早不晚,他們這頭來求自己了,那頭就有懷孕的喜事報過來。

  這個家,還是他的家嗎?他開始有了一種深深的獨孤感和失落感,無法言表。

  「行了,都是個大人了,還這般毛毛燥燥,不知道我們在談正事,不許打擾嗎?」

  元老爺終究還是說了他一句。

  元殷華卻滿不在乎,還有什麼比元家後繼有人更重要的。

  兒子一走,元老爺便垮了臉,卻也不再端著架子晾著他們。

  直接問道:「你們想怎麼解決。」

  有了外孫,他們的底氣比剛才可足多了,兄弟倆對視一眼,暗自把標準撥高了一點。以前是打算把糧食全賠出去,現在是想著留下一半,只賠一半出去。

  元老爺一聽,直接搖頭道:「這種條件讓我怎麼去談,沒人能接受。你們也別以為有個孫子便能把元家綁在你們的船上,我有兩個兒子都還年輕,孫子我等的起。」

  元殷書在家聽到匯報,他現在還不能平臥,傷卻好了大半。差役到底是手下留情,皮外傷看著嚇人,卻沒傷到骨頭。

  「他們還想留著錢,也不想想有沒有命花。」

  三元得意的做著總結,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大少爺,「您真的不露面?」

  因為養傷,元殷書拒絕了任何人的探望一直到現在。

  按理說,目前誰最有資格去調解整個樊城士紳之間的矛盾,非元殷書莫屬。他從頭到尾沒參與過倒賣糧食的事,又與周懷山交好,能讓周懷山改變主意放出他們的也是他。

  但他卻將大好籠絡的機會推掉了,好像真的傷的很重一樣,拒絕見所有人。

  「對外說的我的傷口化膿,需要靜養。」

  然後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身下墊著絲棉,一點也不咯人。躺下來明顯感覺到傷口受到壓迫,但卻沒有疼痛感。

  鬆了口氣,一直這麼趴下去,他簡直快瘋了。

  三元應了一聲,出了門。

  這消息別人聽了沒什麼,卻叫葉青蕊上了心。現在正是夏季,如果傷口化膿,一個不好就會出大事。

  她細細寫了一封信,是給三元的,結合前世的基本常識,讓他用一定要把膿水擠出,不可沾水,然後什麼可以吃什麼不可吃,也都一一註明。

  一寫就沒收住,本來只打算寫個簡短的慰安信,附上自己知道的一點常識。但寫完了才發現,洋洋灑灑竟然有滿滿三張紙。

  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般囉嗦,到底要不要送出去,會不會讓人覺得自己……

  可要是萬一呢,葉青蕊嘆了口氣,還是將信交給白芷送了出去。

  

  「寫給你的,怎麼不拆?」

  元殷書看到信封上三元的名字,眉頭一挑,明顯有些不悅的看向三元。

  三元滿臉堆笑,「唉喲我的爺,您不是折煞小的嗎,葉姑娘怎麼可能會給我寫信,肯定是讓我轉交給少爺的呀。」

  元殷書投出一個算你懂事的表情,拆開信看了起來。

  三元偷偷看著少爺的嘴角慢慢翹了起來,心下又是歡喜,又是感慨。多好的一對金童玉女,可惜造化弄人。

  元殷書看完信,三元習慣性的上手去接,一般書信會被他收到書房裡,有專門的位置存放。

  沒想到三元的手伸出去卻什麼也沒拿到,元殷書順利把信塞到了枕頭下。想了想又讓三元拿了本書過來,把信夾到書中,再放到枕邊。這樣就不會因為意外而毀壞,看的三元是目瞪口呆。

  葉青蕊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信封的帝王級待遇,因為很快就到了秋收的季節,面對著減產的田地,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葉家的莊子已經是受損最輕的,也減產了三成,棉桃也明顯不如往年的大。最終織成棉布的數量,估計要少一半。

  幾乎整個陵州都遭了災,葉青蕊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如果她不拿出紡車,將人手安排到各個地方,恐怕今年的減產,要損失不少的訂單。

  根據大管事送回來的信,外面的產量和紡織都開展的不錯,有些已經開始供貨給當地的客戶。

  這樣一算,陵州雖然有損失,在整盤生意中,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在其他人的眼裡,自己的損失是百分之一百的。比如第一次種了棉花的農民,在討要說法未遂後,將張家告到了衙門。

  周懷山看到這份狀紙,簡直要樂壞了,農民是與張家簽過約才種的棉花沒錯,但最後都解約了,因為他們想自己用棉花紡了布出來賣。

  最後卻因為受災,又要張家賠償,這簡直就是無理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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