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大結局（三）

  一夜，安眠。

  

  次日啊，莫清淺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之下慢慢的走到了太后的景仁宮。

  「稟報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求見。」一名太監進來報告道。

  「太妃？她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太后淡淡道。

  「是。」

  顧氏坐在那大廳之前，靜靜的等待莫清淺的到來。

  這時，莫清淺在宮女的攙扶之下緩慢的走了進來。

  太后眼睛一凝，她聽說了莫清淺尋死的事情，沒有想到有這麼的嚴重。

  她看著莫清淺這副樣子，不禁想到了楚長歌的，胸口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

  「臣妾參見太妃娘娘。」莫清淺慢慢的彎下身子。

  「太妃今日有空來看我這個老太婆所為何事？身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也就不必行如此大禮了。」

  莫清淺緩緩站起身，看著太后道：「臣妾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找皇后自然是有事的，來人，把本宮準備給皇后的禮物拿來。」莫清淺一改以往的稱呼，竟然直接稱呼顧氏為皇后。

  而這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挑起了太后心中的怒火；不一會兒，莫清淺的宮女就拿上了一些上等的藥材拿到了顧氏的面前。

  「這些都是臣妾貢獻給您的，希望您收下。」莫清淺卑躬屈膝，完全不同於以往的那個她。

  太后看到這個樣子的莫清淺難免有些驚訝，她隨意的看了一眼莫清淺帶來的這些藥材，竟然都是上等絕好的。

  雖然太后不懂什麼醫學，但這些藥材至少都是她在其他國家進貢所見過的。

  「放下吧，你們都出去。」太后看著在場的宮女們。

  「李嬤嬤，你也下去吧。」太后繼續說著。

  「是。」宮女們一起說道，李嬤嬤也離開了大廳。

  莫清淺沒有了宮女的攙扶，顯得有些顫顫巍巍，太后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有些憐惜起來。

  「你坐下吧。」

  莫清淺緩緩的走過去，看著是有氣無力。

  「這裡沒有什麼人，我們兩個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還拿來這麼多名貴的藥材。」太后眼神裡面流露出疑問的目光。

  「先帝賞賜給我的鴆酒，我想借皇后娘娘您的手把這杯毒酒要回來。」莫清淺擺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太后看著她蒼白的面孔，此刻腦海裡面是一片混亂。

  莫清淺對於楚南風的重要性，她是明白的，只是莫清淺此次來這樣的懇求她，她卻不知不覺之中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

  莫清淺在失寵之日，和皇后定下了約定，結果在莫清淺看到了皇上的手札以後，又憑藉一曲霓裳舞重獲得了聖寵。

  她越想著就越覺得糾結，那些莫清淺讓她撩起仇恨的日子。

  「何事求我？竟然落得這般下場。」太后看著她，但眼前的藥材卻讓她起了疑心。

  莫清淺帶來的這些藥材都是天策國附近的小國進貢來的名貴藥材，只是這些藥材在先帝在位之時，她都未曾看見過莫清淺有這樣的賞賜。

  「如果我幫你弄來這鴆酒，你會給我什麼好處嗎？一個死了的人還能給我什麼好處？」太后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饒恕臣妾魯莽，所以特地把這些藥材帶來給皇后娘娘，希望皇后娘娘笑納。」莫清淺的語氣裡面儘是卑微。

  「這些藥材可都是皇上賞賜給你的？」顧氏起身走到了莫清淺的面前，抬起她那精緻的下巴，目光如炬。

  撲通一下，莫清淺跪在了太后的面前，之前的傲氣，之前的得意，全部都不了了之。

  「莫清淺，你覺得我讓你死皇上會放過我嗎，雖然楚南風是我的兒子，可是他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呢？」太后淡淡的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莫清淺，內心深處卻是一片荒涼。

  「這是先帝的旨意，一切都是和皇后無關的，臣妾只不過是自己想要尋死，這一切和你們都無關。」莫清淺已經下定了決心想要尋死，太后看著如此絕望的她，手竟然不知不覺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她。

  

  「皇后不是一直討厭，對臣妾充滿了恨意嗎？現在不正是報仇的好機會嗎？正好可以了結臣妾的生命。」莫清淺緩緩的起身。

  先帝已經不在，存在再多的恨意也是無用，顧氏想著自己對莫清淺的恨意，無非都是來源於先帝而已。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讓你死，是給你解脫，你早該是一個死去的人了，這一切都是皇上替你承擔著。與其讓你死，還不如讓你生不如死。」太后看著莫清淺眼神之中透露出的絕望空洞的眼神。就如同當初的自己一樣。

  太后說到底心中還是對莫清淺有些歉意的，若不是莫清淺實在是無路可走，她也不會尋到這裡來。

  內心久久的掙扎了一番，太后還是動起了自己的憐憫之心。

  「皇后，臣妾在這裡求您了。」莫清淺發出微弱的聲音。

  「哈哈！」太后突然一陣狂笑。

  她心中突然感覺莫清淺很可悲。

  但可悲之人必然是有可恨之處，莫清淺有著皇上的寵愛，她顧氏貴為皇后，除了皇后這個頭銜，卻是什麼都沒有。

  「本宮答應你這個要求，不過不用感謝本宮，不過是幫你解脫罷了，你這個女子，當初還真是小看了你。」太后在莫清淺進宮之時，本來想利用她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沒想到卻是適得其反，後來還被莫清淺給反咬了一口。

  世事難預料，她怎麼能夠知道接下來會要發生的事情。

  「皇后的恩德。臣妾無以為報。」莫清淺又低下了自己的身子，不停的給太后磕頭。

  莫清淺的額頭一下子就磕破了皮，鮮血馬上從額頭上滲透出來。

  「拿著你的這些藥材回去吧，本宮不需要這些東西，你就好好待在你的煙靄閣等著那杯鴆酒吧。」太后已經不想再看見她，唯恐自己會反悔。

  「臣妾留著也是無用，還請皇后娘娘收下吧。」

  莫清淺慢慢的起身準備離開這大廳，這宮中的一切恐怕都已經是她最後一次的逗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