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大結局（二）

  莫清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楚南風手中那隻小鳥，之前還一直被她聊心事的小鳥就這般死去，她面無表情，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

  只是在嘆息自己的命運也是這般掌握在別人手中。

  楚南風抖了抖手中的小鳥，那鳥兒早已死去，他裝作失手的樣子立即解釋道：「朕不是故意的，朕一定找一隻和這隻鳥兒一樣的，剛才是用力過猛。」

  莫清淺立即打斷楚南風說道：「皇上，你不用解釋了，本宮知道這不是暗示本宮快點死嗎？還請皇上把先帝賜予的鴆酒賞賜給本宮吧。」

  

  楚南風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沉聲道：「朕說過不會讓你死，除了這個要求，朕都答應你。」

  莫清淺毫無畏懼的看著楚南風，突然想到了楚司然。

  楚司然現在年紀還小，她終究是放心不下。

  這也許是自己死之前的最後尊嚴了，莫清淺只希望自己在離開這人世之前還能夠為自己最後的牽掛做一些事情。

  「皇上，您還記得之前答應本宮的事情嗎？」莫清淺突然出聲說道。

  楚南風點了點頭，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道：「朕一定好好的照顧楚司然，答應過你的事情，朕自然會做到的，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請你一定做到。」

  楚南風的眼睛裡面突然放射出無比堅定的眼神。

  「那就好，那本宮就放心了。」

  莫清淺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自己就可以這樣子安心的離開了。

  楚南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和莫清淺再說一些什麼，生怕她再對自己說出這些賞賜鴆酒的話語。

  看著那張已經不能夠再熟悉的臉，內心的惶恐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清淺，只要你能夠好好的就好，一切都是好的，楚南風這樣想著，只是上清月何嘗不也是這的想著呢。

  「皇上，清淺還有一件事情相求。」莫清淺看著楚南風，他對於莫清淺的什麼要求都會是答應的，只是除了給她一死。

  「如果皇上今後納妃或者是冊封皇后什麼的，我不求然兒做什麼，我只希望皇上您能夠不要讓然兒在這後宮之中不會受到他人的陷害，好好保護他的生命。好嗎？」

  莫清淺對這後宮的危險是十分的擔心，如果楚司然稍微不注意，那很有可能就會沒命，後宮之中嬪妃的內心，怎能是她能夠想像的。

  「好。」楚南風點了點頭，此刻眼前的女子只要是說出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的。

  「清淺在這裡謝過皇上了。」莫清淺準備起身來謝謝楚南風答應自己的要求。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還計較這些事情做什麼？」楚南風壓住她的肩膀說著。

  楚南風心裡也是清楚的，當初莫清淺就是被自己父皇的妃子陷害推到在了水裡，後宮之中的女子是何等的心狠手辣，他不是不知道。

  那雲貴妃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莫清淺所想的，他都能夠懂。

  「皇上，清淺不想在這世上留下什麼遺憾，這些請求皇上的事情還是有勞皇上了。」莫清淺還是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就像方才和上清月一樣。

  「皇上，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王嬤嬤以前可是沒有少交這些給她，這時不知怎麼地，莫清淺就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清淺也不想別人在背後說什麼閒話，畢竟皇上深夜在煙靄閣久久逗留也不是什麼好事。」

  楚南風笑言：「朕回去便是了，你好好休息。」

  她點了點頭，目送著楚南風離開。

  只是那地上的小鳥就不會起死回生了。

  只是在莫清淺的心中，那陪伴的鳥兒一直是存在自己的心中的。

  楚南風的離開是莫清淺生命終結的開始，莫清淺心裡想著自己的鴆酒，如今也可能只有那個人能夠讓自己死了吧。

  太后，莫清淺想到了她。

  看著自己虛弱的身體，她無奈，這樣去見太后不是自取其辱嗎？

  即將死的人了，還會在乎這些。

  自從楚長歌死後，她都未曾看到太后，太后在這深宮之中似乎是已經銷聲匿跡了一般。

  「你，過來，幫本宮準備一下，明天本宮要去見太后娘娘。你去把這些全部打包起來。」莫清淺指著皇上派人送來的那些藥材。

  「是，太妃娘娘。」

  

  她捨不得楚司然，又能夠如何呢？活在這世上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就這樣放心的把楚司然交給了楚南風嗎？莫清淺在心裡盤問著自己，雖然在此之前，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懇求楚南風去照顧他了，可是唯獨只有這樣，她的心裏面才會好受一點。

  「然兒，到時候可別怪你的母后了。」莫清淺心裏面充滿著滿滿的歉意，在自己做母親這塊，是沒有好好盡到做母親的責任的。

  莫清淺不知道的是，她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奔著自己心愛的人去了。

  當年，莫清淺的娘親和她僥倖存活下來之後，慕容婉把默契清淺交託給了上清月之後，在她的父親斬頭之時，慕容婉和自己最愛的人一起死去了。

  果然，她還是和母親有著一樣的做法和想法的；只是，多年之後，目睹這一切的人依舊是上清月。

  現在的一切不過也是時間的長短問題罷了。

  「太妃娘娘，一切都按照您說的已經做好了。」

  「行了，下去吧，本宮要就寢了。」

  「是。太妃娘娘，奴婢給你把燈給吹滅了。」房間裡面一下子暗了下來。

  莫清淺看著自己眼前無邊無盡的黑暗，擔心著楚司然。

  她是一定要飲下著鴆酒的，只是年幼的楚司然，她擔心自己的離去會給他帶來這無邊無盡如同黑暗一般的痛苦。

  「然兒。」莫清淺嘴裡念叨著，隨即靜靜的睡去。

  遠在千里的月宮之中，也是黑夜，只是，人的心境不同罷了、

  上清月站在月光之下，靜靜的靠在長亭的柱子上。

  他抬頭看著天上明月，眼睛有些濕潤。

  他心裡知道，莫清淺即將理他而去，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