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早產

  皇后娘娘笑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煙靄閣的裝飾，看到了那副字畫，疑惑的問：「本宮記得這字跡好像是三皇子的字跡啊？」

  王嬤嬤心裡一緊，暗叫糟糕，但是還是很淡定的將茶水給皇后娘娘和張妃奉上，然後退到了一邊，低著頭，耳朵卻是仔細聽著她們的談話。

  莫清淺看了看那個字畫，輕笑起來，說道：「皇后娘娘果然好眼力，那副字畫確實是三皇子所做。」

  

  「沒想到這三皇子和莫嬪的關係竟然這麼好呀？」張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言語中意有所指，「皇后娘娘，三皇子可給您送過字畫？」

  「本宮與三皇子母子情深，三皇子的筆墨本宮自然有很多。」皇后對於張妃的刻薄笑著回道。

  「哦？」張妃疑問的問：「本宮自認為比莫嬪進宮早些也算是宮裡的老人了，這三皇子為什麼沒有給本宮送過呢？」說完之後還很無辜的而看著莫清淺，似乎在等她的解釋，而皇后也在看著莫清淺。

  王嬤嬤在一旁著急的不得了，早知道就把那副字畫給扔掉，免得這麼多的麻煩。剛要上前替莫嬪解圍，就見莫清淺自己開口說話了。

  莫清淺微笑的看著皇后娘娘說道：「皇后娘娘覺得這三皇子的字畫如何？」

  「本宮兒子的字畫，當然是上乘之品。」皇后說著，臉上帶著得意和驕傲。

  「那就是了。」莫清淺繼續笑著說道：「那副字畫是嬪妾剛來這煙靄閣的時候就有，當時下人們告訴嬪妾這裡之前是三皇子住的地方。」

  「而且這字畫在當時的嬪妾看來實在是珍品，嬪妾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好的作品，便讓人留了下來，並沒有摘去，那次太子告訴嬪妾那是三皇子的作品，嬪妾才知道的。」

  莫清淺又看了一眼那個作品，又看了看皇后娘娘，眼裡閃過冷光，繼續笑著說：「若是皇后娘娘不喜歡自己兒子的作品掛在嬪妾的宮裡，皇后娘娘自然可以取走。」

  「王嬤嬤。」莫清淺偏頭叫著王嬤嬤。

  「奴婢在。」王嬤嬤一直在旁邊伺候，這會趕緊的配合著莫清淺。

  莫清淺看著皇后說道：「將那副字畫去取下來，送到皇后娘娘的景仁宮中去。」

  「奴婢遵命。」王嬤嬤低頭說著，轉身剛要去，就被皇后娘娘給攔下了。

  「不用了。」皇后抬著下巴，眼裡帶著不屑的笑著說：「本宮宮裡三皇子的字畫多得是，既然莫嬪如此珍貴，那麼久留給莫嬪好好觀賞吧，對於這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本宮一向都很寬容。」

  「那就謝過娘娘了。」莫清淺笑著低頭示意，既然她說什麼那就讓她說著，反正只是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已。

  「皇后娘娘還真的是很大度呢。」張妃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品了一口茶然後扔到了地上，滿臉嫌棄的說著：「這是什麼茶，這般難喝？」

  莫清淺和王嬤嬤的臉色立馬變了，很快莫清淺笑著說：「王嬤嬤，再去給張妃換一杯茶來。」

  皇后責怪的說：「張妃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在妹妹面前這般如此呢？若是被皇上看到多不好啊，顯得我們姐妹一點都不和睦。」

  張妃翻著白眼說道：「是，皇后教訓的是，妹妹定當謹遵教誨。」

  皇后拉著莫清淺的手說：「張妃便是這個性子，妹妹不用理會她。」

  莫清淺笑著說：「妹妹招待姐姐不周，還請諒解。」

  「哼。」張妃冷哼。

  莫清淺總覺得一股味道似有似無的在自己鼻子前飄蕩，很是嗆鼻，她忍不住的捂住鼻子悶咳了兩聲，然後扇了扇。

  皇后娘娘趕緊的問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

  王嬤嬤也趕緊的上前來扶住莫清淺，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突然聞到了什麼味道有些嗆鼻。」莫清淺蒼白著臉笑著說，說完之後又咳嗽了兩聲。

  「這是怎麼了？」張妃也趕緊的湊上前去問問，可是她一湊上來，莫清淺咳得更厲害了。

  「冬雪，傳太醫傳太醫。」王嬤嬤嚇得趕緊的對著外面喊著。

  冬雪聽到命令趕緊的就往外跑，正好撞到了前來煙靄閣的楚昊天一行人，把楚昊天給撞了一個趔趄。

  「大膽奴才，竟敢衝撞皇上。」李公公上前呵斥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是因為有要緊的事情才這麼慌張的，不想衝撞了皇上。」冬雪趕緊的跪地求饒。

  楚昊天仔細的打量了她一下，說道：「你是莫嬪身邊的宮女，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皇上，娘娘不適，奴婢正要去傳太醫呢，奴婢怕……奴婢怕……」冬雪慌張的不敢說出來那個可能。

  楚昊天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回頭喊道：「李全，你快去請太醫，所有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朕找過來。」楚昊天的語氣很著急。

  「奴才明白。」李公公不敢怠慢，趕緊的一路小跑就離開了。

  「你就跟著朕回煙靄閣吧，莫嬪不舒服需要人手照顧，你就跟著回去幫忙吧。」楚昊天吩咐道。

  「奴婢謝過皇上。」冬雪哭著說。

  楚昊天一行人一邊走著一邊問：「煙靄閣還有誰在？」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還有張妃都在煙靄閣。」冬雪擦著眼淚說道。

  「她們兩個人怎麼去了？」楚昊天一肚子的火，聽到這裡，走的更是快了，身後的太監和冬雪都是一路小跑菜跟的上他的步伐。

  「妹妹，你堅持一下，太醫馬上就來了。」莫清淺已經被平放在了床上，她不斷的呻吟著，皇后在一旁心疼的安慰著。

  「快去叫產婦來，娘娘恐怕是要早產了。」王嬤嬤對著沐瑤吩咐著，沐瑤聽到之後趕緊跑著離開了。

  王嬤嬤跪在莫清淺的床邊用濕毛巾給她擦著頭上的汗水，哭著說：「娘娘，您在忍耐一會，太醫和產婆馬上就來。」

  張妃站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早不難受晚不難受，偏偏在我們來的時候難受，莫嬪，你這是想要本宮和皇后娘娘都脫不了干係麼？」

  「你少說兩句吧。」皇后娘娘回頭怒氣的說道。

  王嬤嬤也回頭說道：「娘娘，還請可憐一下我們娘娘生產的辛苦，請娘娘去外間就坐，這裡不勞煩娘娘了。」

  張妃被拂了面子有些不悅的說：「怎麼？你這個奴婢也敢對本宮指手畫腳的？是不是你的主子平時沒有教導好你啊？」說著，張妃就想要上前抓住王嬤嬤。

  「沒有被教導好的是你吧？」突然間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張妃正在氣頭上呢，也沒有多想，回頭就罵：「哪個不開眼的敢……」剛回過頭就看到了正在怒火上的楚昊天冷眼的看著她。

  「皇上，臣妾該死，臣妾不知道是皇上，還請皇上恕罪。」張妃趕忙的跪在地上，渾身戰戰兢兢的。

  「臣妾（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皇后娘娘和王嬤嬤趕緊的行禮。

  「你給朕滾出去。」楚昊天對著張妃怒罵一聲就趕緊的走了過去，坐在了莫清淺的床邊，看著她滿頭大汗的身影著，不由得心疼的說：「莫嬪，朕在這裡，朕在這裡。」

  「皇……上……」莫清淺好歹睜開了一絲眼睛看著楚昊天，但是疼痛襲來，還是忍不住的大聲呻吟，「啊……」豆大的汗水在她的額頭滾滾落下，她的臉色和嘴唇都是蒼白的。

  「去請產婆了麼？」楚昊天對著一邊喊道。

  「回稟皇上，已經去請了。」王嬤嬤跪在地上擦著眼淚說道。

  「皇上不要著急，產婆馬上就來。」皇后娘娘跪在一邊安慰著楚昊天，「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太醫呢？怎麼還沒有到。」楚昊天對著外面大聲喊著，手緊握著莫清淺的手，莫清淺的手狠狠的抓著出好天地額手，因為疼痛，有些被指甲掐到的部分已經滲血。

  皇后看到了，心中擔心的說道：「皇上……」可是看到楚昊天的緊張著看著莫清淺的臉色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太醫來了。」李公公的這句話讓楚昊天心裡一下子就亮堂了，王嬤嬤和冬雪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趕緊的讓路讓太醫進來，太醫進來便叩首說道：「微臣叩見皇上。」

  楚昊天閃開位置說道：「免禮免禮，趕緊來看看莫嬪。」

  「遵旨。」太醫趕緊的走過來，看著被莫清淺緊緊地抓著的楚昊天的手，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更不敢多看，只是盡心盡力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把了一會脈之後，楚昊天著急的問：「太醫，怎麼了？」

  太醫嚴肅的說道：「莫嬪娘娘這是早產的跡象，但是從虛弱的脈搏來看，這個早產是因為莫嬪娘娘聞到麝香所致。」

  楚昊天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王嬤嬤跪下說道：「不可能的，自從娘娘有了身子之後，著煙靄閣里里外外從來沒有用過香料，皇上，這您是知道的，而且，娘娘也不曾用過特別香的胭脂水粉，而且，娘娘的每餐每飲都有冬雪試吃，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楚昊天點點頭說：「沒錯，煙靄閣是不可能出現麝香的，太醫，你有沒有診斷錯誤？」

  太醫趕緊的跪地說道：「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敢，就是皇上給微臣十個腦袋，微臣也不敢啊。」

  「剛才我們在喝茶的時候，妹妹說她突然聞到一種味道，有些嗆鼻。」皇后回想著說道。

  楚昊天一下子轉過頭去問道：「當時有幾個人？」

  「啊……」莫清淺叫的更嚴重了，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下身在流血了。

  「太醫，太醫……」楚昊天慌了，趕緊的喊道。

  「還請皇上娘娘移駕，微臣要給娘娘接生，」太醫有些為難的額說道。

  「你來接生？你是男子，朕怎麼允許男子來碰觸朕的莫嬪。」楚昊天將太醫一把抓了起來，眼神兇狠的說。

  「皇上饒命，現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為了莫嬪娘娘能活命，再不接生，恐怕莫嬪娘娘和龍子都保不住了。」太醫請求的說。

  楚昊天想了想將太醫給放下了，低聲的說：「必須給朕保住她們母子，若是有誤，朕殺無赦。」

  「微臣遵命。」太醫戰戰兢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