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平安

  楚昊天和皇后等人都出去了之後，留著冬雪還有王嬤嬤在照顧著莫清淺。

  「勞煩嬤嬤去打一盆熱水來。」太醫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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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嬤嬤趕緊的端著盆子出去打熱水。

  楚昊天在外面著急的等待著，想要進去卻被皇后攔住，說是天子不能進入產房這等污穢的地方。

  「產婆來了，產婆來了。」沐瑤也不管禁言令了，帶著產婆，一路小跑著過來了。

  「快快快，快進去。」楚昊天現在看到產婆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的說道。

  然後轉頭對沐瑤說：「你做的很好，朕要好好的賞你。」

  「為了娘娘而已，奴婢不求賞。」沐瑤跪地喘著氣息說道。

  「莫嬪有你們這般奴婢，朕也放心了。」楚昊天點頭說著，然後又仔細著聽產房裡的聲音。

  莫清淺依舊可憐巴巴的叫著，那聲音讓人肝腸寸斷，女人十月懷胎生下孩子的滋味實在是太過於痛苦，所有天下的母親都是偉大的，因為她們在為了你來到這個世界受了那麼大的痛苦，還對你那麼的疼愛。

  楚昊天一手為掌一手為拳，拳頭不斷的砸在自己的手掌里，著急的說：「怎麼還不出來，怎麼還不出來？」

  有好幾次莫清淺的聲音都奄奄一息了，楚昊天想要衝進去，可都被皇后給攔住了。

  產房裡，王嬤嬤跪在莫清淺的床邊，一邊給她擦著汗水，一邊鼓勵的說：「娘娘，再用點力，再用點力。」

  莫清淺滿身的汗水的躺在床上，不斷的想要扭動身軀，都被產婆給摁住了，「娘娘用力，再用點力氣。」

  冬雪在一旁哭著說道：「娘娘千萬不能放棄，奴婢還要帶著小皇子一起玩耍呢，娘娘，挺住啊。」

  莫清淺聽著她們的鼓勵，咬住下唇，使勁，使勁再使勁，每次都快要把自己的呼吸給屏住了，那種撕裂一樣的痛苦讓她忍不住的再次大叫起來。

  「哇~」一聲稚嫩的清脆的啼哭宣告著孩子順利的生出。

  產婆趕緊的用絹布將小嬰兒的全身給簡單的擦拭了一下，然後包了起來，高興的說：「是個皇子，恭喜娘娘。」

  王嬤嬤激動的說：「娘娘你聽到了麼？是個皇子啊，是個皇子。」

  莫清淺露出了一絲蒼白欣慰的微笑。

  聽到屋內一聲啼哭之後，楚昊天終於將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剛舒了一口氣，冬雪就出來通報，臉上帶著淚水和驚喜，「恭喜皇上和娘娘，娘娘生了一個小皇子。」

  「哈哈……」楚昊天大笑了起來，心裡非常的開心，但是這個時候皇后和張妃卻是一臉的額陰沉，沒想到這個莫清淺竟然能這麼順利的就生下了一位皇子。

  楚昊天大步走入產房，將產婆手中嬌小的嬰兒抱了過來，開心的說：「朕的孩子，朕的孩子，朕為你取名司然，楚司然，哈哈。」

  然後對著產婆說：「朕重重有賞，一會你去內務府領取一千兩銀子。」

  「奴婢多謝皇上。」一千兩銀子絕對夠產婆安安穩穩生活一輩子了，她此刻激動的全身在顫抖。

  幼小的嬰兒似乎預測到了自己的未來，竟然是笑了起來，但是笑中帶著淚水，咯咯的笑著，但是眼睛中卻在流淚。

  「皇上……」莫清淺輕聲的喚道。

  「愛妃，辛苦了。」楚昊天心疼的撫摸著莫清淺的臉頰。

  莫清淺微笑著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的說：「給臣妾看看。」

  楚昊天笑著將懷中的嬰兒抱給她看了看，莫清淺流著淚笑著說：「好醜。」

  楚昊天笑了起來，「初生的嬰兒都是丑的，越長大越好看，像愛妃一樣的容貌，豈不是讓所有閨中女子動心？」

  「皇上就愛說笑。」莫清淺臉色很是蒼白，剛要笑卻一下子暈了過去。

  「產婆，產婆。」楚昊天慌亂的叫著，「莫嬪暈過去了，快來看看。」

  產婆趕緊的跑過來，莫清淺的下身出了大量的血，嚇得產婆臉色一下蒼白了：「娘娘大出血，血藥馬上止血。」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給愛妃止血，一定要保住愛妃的命。」楚昊天已經急了。

  懷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匆忙悲哀，竟然哭了起來，王嬤嬤見狀，趕緊的將孩子給接了過去，使了個眼色，讓冬雪在一旁給產婆好生幫忙。

  太醫趕緊的開出了方子，交給自己的小徒弟去熬藥。

  產婆拿了很多的絹布想要堵住莫清淺的出血口，可是那麼大量的出血讓她也嚇住了。

  「藥來了。」小徒弟趕緊的端著藥碗過來。

  冬雪趕忙接了過來，跪在床邊，舀一勺吹溫了，然後給莫清淺小心的餵下。

  沐瑤端著溫水進來，產婆毛巾用了一條又一條，溫水端了一次又一次。

  楚昊天和皇后等人在外面等了兩個時辰，就在楚昊天認為莫清淺真的不行的時候，冬雪跑了出來，哭的稀里嘩啦的，一下一下的抽搐，話都說不清楚了，「皇上……娘娘的血終於止住了。」

  楚昊天心下一鬆氣，差點癱坐在地上。

  皇后和李公公趕緊的扶住了楚昊天：「皇上，您要保重身體啊，這是大喜事啊。」

  楚昊天笑著說：「好，好，朕就知道，朕就知道莫嬪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

  「莫嬪現在怎麼樣了？」楚昊天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莫清淺的安全問題。

  「娘娘喝了太醫給熬得藥，已經睡著了。」冬雪喜極而泣，眼中的淚水越擦越多。

  「那就好那就好。」楚昊天擦著腦門上的汗水說道。

  這個時候太醫走了出來，撿到楚昊天便跪拜，「回稟皇上，莫嬪娘娘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只要按照微臣的藥方好好服藥，一日兩次，多休息幾日便可痊癒。」

  「哈哈，好。」楚昊天開心大笑，對著李公公說道：「賞太醫白銀千兩，升為副院判。」

  太醫趕緊的伏在地上，難掩心中激動的說道：「微臣謝過皇上恩典。」

  「下去吧，這次你做的不錯，莫嬪月子裡便由你來把平安脈吧。」楚昊天吩咐著。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太醫說完之後就跟著李公公離開了。

  

  「你等好好看守著莫嬪娘娘，朕有要事要處理，就不陪伴到莫嬪醒來了，若是莫嬪醒來，一定要來告訴朕。」楚昊天對著冬雪沐瑤等人吩咐著。

  王嬤嬤在屋內看守著莫清淺，生怕她又出什麼狀況。

  「奴婢遵旨。」

  楚昊天轉身對皇后還有張妃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人跟著朕來養心殿。」

  皇后一看皇上這個樣子就知道皇上絕度是生氣了，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不管怎樣都怪不到自己的頭上來，最多只是一看看管不嚴而已。

  三個人各懷心事的到了養心殿。

  楚昊天冷冷的對著兩個人怒道：「賤人，還不跪下？」

  皇后和張妃趕緊的跪下，皇后淡然道：「皇上息怒，臣妾不知何故惹皇上生如此大的氣？」

  「皇上饒命，那個時候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會突然出現，才會對皇上出言不遜的，還請皇上原諒。」張妃以為楚昊天還在為自己無意中頂撞他的原因生氣。

  「不知道？」楚昊天冷冷的笑著：「哼，蘇安。」

  「奴才在。」蘇公公趕緊的過來。

  「去將宮裡製作香料的師傅找來，朕有話要問他。」楚昊天雖然這話是對蘇公公說著，但是眼睛卻是在看著皇后和張妃。

  「奴才遵旨。」蘇公公趕緊的額退下。

  張妃眼裡沒有一點的擔心，可是皇后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楚昊天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他只是不露聲色的看著，但是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很快的，製作香料的師傅就來了，是一位身上帶著香味的精瘦男子，見到楚昊天便行大禮：「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位娘娘金安。」

  「起來吧。」楚昊天冷冷的說，「你且去聞聞皇后和張妃身上的香味都是什麼香料。」

  精瘦男子聞言站了起來，走到皇后身邊行了一個禮說道：「娘娘，奴才得罪了。」然後在皇后身邊用手扇了扇，湊近聞了聞，細細想了一下，然後對楚昊天說道：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身上用的是雅香，也就是普通花粉製作的香料，這種香料味道淡雅，所以稱為雅香，一般是不喜濃郁香味的人和孕婦使用。」

  楚昊天點了點頭，看向皇后，皇后低下頭行禮。

  精瘦男子再次走到張妃的身邊，同樣的動作聞了聞，稍微品味了一下說道：「張妃娘娘身上的用的香料種類便多了些，有牡丹香，西域進貢的密香，以及悠然香。」香料師傅說完之後剛要離開，緊接著就「恩？」了一聲。

  楚昊天看著他問：「怎麼了？」

  香料師傅再次的多聞了幾下，那個樣子，似乎在輕薄張妃似的，張妃大怒，罵道：「你這奴才，在皇上面前，竟然對本宮如此不守規矩。」

  香料師傅確定了之後趕緊的退開來，跪下對著張妃行禮說道：「娘娘息怒，奴才並非有意冒犯，只是有了新的發現。」

  楚昊天坐在上面，聞言問道：「什麼發現？」

  「奴才起以為那股香味是西域密香，但是仔細問道卻覺得不對勁。」香料師傅解釋道：「西域密香的味道是先輕後揚，但是張妃娘娘身上用的香味卻是一直揚著，所以奴才才逾越多聞了兩下，這才確定那不是西域密香，而是一種麝香。」

  麝香一詞說出口之後皇后娘娘和張妃都愣住了，張妃搖著頭說：「皇上，沒有啊皇上……」

  可是楚昊天完全不聽她的解釋，鐵青著臉說：「你可確定那是麝香？」

  「回稟皇上的話，奴才或許別的方面不行，但是在香料這方面，絕對有把握比過其他人，那種麝香是中原不常見的一種，起先是從西域傳來，但是因為容易和西域密香混摻，後來就停產了，所以剛才奴才在張妃娘娘身上聞到才會如此的驚訝。」

  香料師傅很是認真的回答。

  「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蘇安，給賞。」楚昊天盡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不發作。

  「多謝皇上。」香料師傅謝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