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是逃不掉的

  「大人明察，小人一時糊塗，聽信了宋義的話，這才做出糊塗事來，還請大人念在小人是受人指使，從輕發落。」

  說著劉成砰砰砰的直磕頭。

  「受人指使？」

  「是，宋義氣不過莊子落到衛七手裡，便主動找我報復，主意是他出的，一切都是他在操控，我不過是默認了這件事，沒有阻止罷了。」

  「劉成，分明就是你逼著我想辦法，如今居然想把髒水全部潑在我身上！」宋義瞪大了眼睛，萬沒有想到劉成會在這個時候出賣自己。

  「我哪句話說錯了，就是你出的主意。」

  「那是你逼我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操控。」

  「為了報復衛七，你甚至偷偷取了李大爺的藥。」

  劉成一臉慌亂，沒想到宋義開始翻舊帳，「我只是想要衛七的好藥而已，別血口噴人。」

  

  「呵！血口噴人，李大爺危在旦夕，你想拿走他的藥，好讓他一命嗚呼，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趕走衛七，你早就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當時沒有實現，如今又想這麼做，一點兒也不奇怪。」

  「宋義，你厭惡衛七接手莊子，奪走了你的榮華富貴，讓你失去了優渥的生活，所以你才找我報復她，如今居然污衊於我，為了脫罪，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到底是誰為了脫罪……」

  「夠了！」縣令大喝一聲：「是非黑白，本官自有定論，你們二人若是再吵，一律視作同罪。」

  「孫氏，你來說，是誰跟孫屠戶見面商討此事的？」當兩者爭執不休之時，縣令選擇相信第三者，孫氏如今已沒有必要說謊。

  「回大人，是劉二郎。」孫氏回答道。

  「劉成，你可還有話說！」真相大白，劉成頹然的坐倒在地，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這次定然是逃不了了。

  「大人，此事都是劉成逼迫，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宋義毫不留情的將所有罪狀推到這個昔日盟友身上。

  王姨娘也開口，「宋義掌握民婦太多軟肋，民婦是不得已。」

  「休要狡辯，事實俱在，劉成作為主使，你二人都是幫凶，全部收監候審。」衙役將幾人拖了下去，堂上頓時空蕩蕩的，只剩下衛七與孫氏。

  縣令看向孫氏，「死者母親孫氏，雖然失去了兒子，可在先前的審問過程中，阻礙辦案進度，在明知真相的情況下，依然陷害衛七，也為幫凶，你可認罪？」

  沒了兒子，也沒了劉成允諾的銀錢，孫氏聲音無力，「民婦認罪。」

  縣令點點頭，「只是情節較輕，並未在其中起到關鍵性作用，本官判處大板二十，念在你年事已高，改為罰錢代替，你可服氣？」

  「民婦無話可說，服從大人判決。」

  「大人。」衛七忽的開口。

  「嗯？這件事你是苦主，若是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出來，本官定然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小女想為孫大娘求情。」衛七也跪了下去。

  縣令皺眉，「此話當真？」

  衛七的舉動縣令有些看不懂，明明自己是被冤枉的那個人，孫氏之前對她也十分不客氣，如今居然會求情。

  「是，孫大娘年紀大了，如今也失去了兒子，往後生活無依無靠，飄若浮萍，正是需要錢的時候，衛七不需要這些錢，所以請大人開恩，免除孫大娘的罰款。」

  外面的百姓也是一片訝異。

  縣令再次問道，「衛七，本官再問你一遍，確定不告了嗎？」

  「確定。」

  縣令只好點點頭:「衛七作為本案唯一的苦主，且孫氏罪行較輕，罰款本也是要賠付給衛七，如今衛七願意原諒孫氏，本官宣布，孫氏當場釋放。」

  孫氏已然淚流滿面：「衛七娘子，老身謝謝你，你的恩情，無以為報啊。」

  與衛七的大度比起來，自己先前居然想借著兒子的死撈一筆錢，孫氏覺得無顏面對衛七，只能一直低著頭。想來想去，便磕了個頭，表示自己的歉意，「衛七娘子，老身糊塗啊，之前做了錯事，希望你能原諒我。」

  還要再磕時，衛七趕緊將人扶起來，「您言重了，我這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麼，您不用自責，往後自己一個人生活，定然困難重重，若是有什麼需要，大可以來找我。」

  孫氏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的落淚。

  圍觀的百姓們一片叫好聲。

  「孫大娘可是差點兒害了衛七，這都能原諒？」

  「可不是，若不是衛七娘子聰慧，如今被丟進大牢的可就是她了。」

  「你們都不懂，衛七娘子是大夫，醫者仁心，本就善良，怎麼會和一個老者計較，我們都不如她啊。」

  「年紀輕輕，便知曉以德報怨，以此來化解人與人之間的恩怨，著實不凡。」

  衛七攙扶著孫氏，轉頭看向縣令，「大人，孫大娘我能原諒，至於剩下的三個人，還請大人秉公處理，給民女一個公道。」

  「衛七，你靠近些。」縣令開口。

  衛七上前幾步，縣令壓低聲音：「劉成作惡多端，秉公處理自然沒問題，只是宋義和王姨娘只能算幫凶，若是你原諒，倒也可以通過罰沒處理。」

  「大人，如今衛家藥莊是我在管，沒有多餘的銀錢用來解決他們的事。」衛七冷淡至極。

  縣令皺眉，「你可想清楚了，這兩人出了事，洛城老宅那邊定然會知曉，或許會派人來找你麻煩。」

  「大人，你也看到了，姨娘他們二人不僅合謀害我，而且這麼多年在藥莊拿了不少回扣，若是父親知道，也定然不會怪罪於我，故而請大人秉公執法。」

  有膽量害人，就要做好受懲罰的準備，衛七不是每個人都能原諒的，她也給過王姨娘機會，給過宋義活下去的機會，可是他們沒有珍惜，本性難改。

  「好，本官明白了，此事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孫屠戶的事情總算是落下帷幕，在眾人都以為衛七要吃虧時，她居然逆風翻盤了，不僅除掉了在生意一直跟自己作對的和順堂，還順手挖出了衛家莊子內部的蛆蟲，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