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御狐先生> 第13章 陰師無常【上篇】

第13章 陰師無常【上篇】

2025-02-03 06:59:35 作者: 神幻黑貓

  〖上篇〗

  輪迴門傳說:

  人生固有輪迴,輪迴亦是新生。然而,陰府的輪迴門處,卻有一個衣襟決決、十分翹楚的少年。背手負立,只是目光空洞,面容上訴不盡的淒楚與黯然,昭示了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偶有好事者,在進入輪迴門前,向身旁的陰差詢道:「此人為何不入輪迴,不願新生?」陰差卻只得搖頭擺手:「他許久之前已在此守候,只知其名字叫葉荃,其他吾等亦不知。或是在等待什麼人吧。」進輪迴門前,轉頭再度望向他,卻還是那番,只是手裡握著什麼玉佩,在上面摩梭著。此人如是說。周圍人聽完一陣熱諷,許是見此人沒有將那少年的故事說個所以然,皆一鬨而散。

  ﹌﹌﹌﹌﹌﹌﹌

  「小卉,不早了,我要就寢,你快去睡吧」

  「好的,小姐。」

  待她聽到門闔上的輕響後,剛才的困容已然不在,眼睛裡閃著亮光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明亮的夜色。狡黠的月光,打到窗前的窗檐上,襯著她清秀憐人的面容,手裡執著一枚暗紅色的玉佩,面容上卻是掩不住的嬌羞,即使瞧著外面的月光,浮現的卻也是英俊瀟灑的心上人的面容。

  

  寧靜的夜色被突然的怪風擾了亂,風『啪嗒啪嗒』地抽著門窗,她只好起身關門窗,卻像是有什麼陰影掠過,面前的人卻無比驚恐的睜著,眼珠子好似要飛出來一般,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清秀的臉上此前的濃情蜜意還未散去,窗子也『啪』地驟然合上,變成詭異的安靜。

  棚子下。

  幾個人一邊喝著碗裡的茶水,一邊叨叨地說著。「聽說昨夜又死人了?!」

  「啊?這都已經第幾個了啊?」男子降下了聲調,幾個開始竊竊私語。

  「唉,已經是第三十五個人了。聽說這次死掉的這個是縣府太令的外甥女,死的時候舌頭伸得長長的,就像吊死鬼,面容慘白。」

  「這麼滲人嗎?」旁邊一個人雙手環胸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兩側的肌肉,即使在陽光照耀下的冒著蒸氣的茶棚。

  另一人用手肘撞了撞他。「這麼膽小啊,不用擔心,據說這被害的啊,都是女子,你一個大老爺們害怕什麼!」周圍的人一哄而笑,被嘲諷的男子臉上呈出與著冒著熱氣的天氣相詼諧的臉色。

  琉璃火。

  「還請各位大爺務必答應小生這請求,這是小生的一點心意,還望各位大爺能夠笑納。」說完,立刻像身旁的小差使了使眼色,小差立馬叫人將所攜帶的箱子呈上前來,白辰逸寡淡地過了一眼面前玲琅滿目的金銀珠寶。月兒和清玄分立白辰逸兩側,清玄用著淡漠的語氣淡淡開口:「太令是怎知寒舍的?」

  只見這位著灰色長袍的「太令」,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道:「小生昨日夜裡夢到城隍爺託夢,說在那城北之處,專售燭火生意的店鋪『琉璃火』,去那裡可以幫小生解心頭之惑。小生今日一醒來便立馬前來請大爺幫忙。」

  只聽得一聲嗤笑。

  太令卻得一陣暴汗,他掩著袖角擦了擦額上的汗,松松垮垮的長袍的袖子將手埋藏,他無奈攤攤兩隻袖子。陡然往前一步,膝蓋碰地,埋在長袖下的手終於露了面,揪著白辰逸的褲腿,一改前面狗腿的樣子。

  胡太令顫抖的雙手合攏,說道:「大爺,你不知,這縣城裡已經有十五個女子被害,就連我的外甥女,也在前日晚上不幸被。。小生也下過重金籌賞找出兇手的人,卻都毫無進展,如今,就靠大爺,只要您出馬,相信兇手用不了多久就會」

  「太令你還是回去吧。」白辰逸身旁著白衣的清玄寡然道。

  太令愣怔著,看向面前的閉著眼的白辰逸。旁邊的月兒看不下去,道:「太令,你可以回去了,我們公子已經答應幫你了。」

  太令忙站起,都未拍膝蓋上的灰塵,連忙道謝,並派小差將帶來的東西悉數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卻被月兒攔下。「太令倒不如把這些捐給百姓們,比給我們要實際得些。太令覺得如何?」

  「甚好甚好啊」

  太令本還想堅持,但細想人家高人肯定不需要這些俗物,便施施然道了謝離去。

  **

  待太令走後,月兒朝大堂後面喚了聲,「陰師大人們出來吧。」

  只見一黑一白,各自頭上帶著一黑一白長帽。白的身形修長,修長的劍眉下,是一雙妖冶的眼睛,僅僅是一個眼神浮動,便令人不知不覺入了這風景,嘴角浮著若有似無的淺笑。而黑的則是身材矮小臃腫,大腹腆腆的樣子,面含兇相。這麼一副怪異的畫風,想必定是陰師黑白無常無差錯了。

  只見白無常和黑無常雙手共一作揖,異口齊聲:「那就多謝白公子相助了,我倆定不勝感激。」

  黑無常哀嘆一聲。

  「如今不知是何許人,將這些人害死,明明有的還未壽盡之日,卻也偏偏還找不到魂魄,給陰府辦差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不僅擾亂人間的秩序,還打亂陰間的秩序,我們還得重新修改生死簿。」

  白無常喜形於色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絲厭惡。「不過,如今有琉璃火相助,找出罪魁禍首不在話下。」

  「是啊。」

  黑無常也點頭附和到白無常的話。待倆人離去後,月兒迫不及待地問道:「公子,為何乾爹要拜託那個太令來找你幫忙,找我不是更方便嗎?」

  白辰逸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這個也的確是一件玄事,或許託夢之人另有其人。」

  月兒若有所思地點頭道。

  **

  翌日,月兒帶著穿著便裝的黑白無常來到縣衙,即使是便服,兩人也也一黑一白,甚是有趣。縣令趕忙拿出最好的茶招待他們。應月兒的要求,派給了月兒幾名身強力壯的衙役,隨著月兒和黑白無常來到縣令被害外甥女的房間內,只是屍體早已被縣令置於棺材內,縣令一臉歉意,月兒擺擺手,誰都希望自己的親人就算慘死之後安息的。月兒在房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任何不該出現的腳印,因為妍兒被害當天是下過雨的,所以到了夜晚,有人來殺害她的話,進了屋子是會有泥印的,可是什麼都沒有,地面乾乾淨淨的,所以說明兇手根本沒有進來,月兒走到窗邊,發現窗子根本沒有好好合上,月兒推開窗子,並沒有發現什麼。

  卻在縣令外甥女的屍首那裡發現蹊蹺,面容雖是慘白,卻依舊能看出蘊含在裡面的姣好。但視線往下移,卻看到脖頸那裡,有一道利落分明的切線,將頭和上半身隔開。

  身旁的縣令帶著悲憤的神情扶著身旁面色慘澹、失魂落魄的中年女子,插話道:「我們第二天發現她的時候已經這樣了,那個壞蛋竟將妍兒的脖子砍下,真是該入十八層地獄。」

  中年女子開始失聲嗚咽著,上氣不接下氣,最終昏了過去。旁邊的縣令在一旁大喊:「阿姐,你怎麼了啊,快去叫大夫。」

  月兒他們從靈堂出來後,白無常不免好奇,問道:「月兒姑娘有何發現?」

  旁側黑無常譴責道:「月兒姑娘只曾瞧了這一人,你現在問不覺得操之過急了嗎?」

  白無常白了一眼黑無常,月兒看著他們的互動笑了笑,道:「的確,現在只瞧了一人,根本看不出什麼。不過,我發現那位姑娘房間的門窗也沒有動過,縣令也說了,自從她死後,便再無人進入那裡,而且那天下過雨,要是有人進來的話,必定會留下腳印,可是沒有,所以,極有可能,妍兒是在窗前被人用利器一割斃命。而且,我發現妍兒的眼珠掙得很大,說明她一切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人害死了。」

  「嗯~」

  黑白無常也若有所思地體會著月兒的話。

  「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就是去其他幾個被殺害的姑娘那裡看一看,還可以知道什麼,縣令已經吩咐過他們不要動現場了。」

  **

  「兇手的侵害對象都是女子,而且死法都一樣,都是被利器割頸而死,現場也找不到除了被殺害的女子之外的其他人的東西。公子。」

  白辰逸聽完月兒的講述後,愜意地睜開眼睛,緩緩開口道:「割頸不一定只可以用利器吧。」

  「嗯?」

  月兒不明所以,難道不用利器,怎麼會有那麼完美的切痕。

  「為什麼不去陰府查查呢,去看看生死簿,他的意圖不是就很明顯了嗎?」

  「對哦。」

  月兒豁然開朗。

  **

  來到地府後,月兒才發現,原來連同幾個月前的,那些人都是在夜晚死的,而也有的是白天死的,死者也有男性,死因都是因為割喉斃命。看似凌亂,實則暗藏線索。比如女子都死在月圓之夜,而男子,卻都死在白天的凌晨之內。

  當月兒向黑白無常說出這些的時候,兩人也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之前他們雖然看過生死簿,卻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細節。

  陸續還是有人被害,而月兒也發現了一些新線索,在一個死去的男子房裡,在他的脖子上,找到一根頭髮,和他脖子上的割痕十分吻合,原來兇手是用頭髮割脖子的。月兒之前一直以為兇手用的是什麼利器,看來不是。因為之前也在殺人場地看到過頭髮,但這次不同,因為此人是一位僧人,根本不可能有頭髮的。而在另一個死去的男子房裡,找到了一個女子掉落的荷包,荷包上的香味和月兒之前聞到的死去的男子身上都有,原來兇手是一個女子啊,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丟落的荷包,長長的頭髮,都帶著特有的芳香。

  月兒將這些告訴白辰逸的時候,白辰逸略一抬眼皮,輕輕道:

  「你有沒有觀察過每個人的生辰八字?」

  「沒。有。」

  月兒呆呆地看著公子。旁側的黑白無常也一副略顯遲鈍的樣子。

  清玄素言道:「去生死簿上查查他們的生辰八字,你們的線索會更明朗。」

  **

  已經足半月過去,依舊陸續有人被害,分開而論,男子卻只有九人,而女子卻已有四十五人足矣。月兒慢慢地挪動著步子,在思考著什麼,卻聽到。

  「范無救,你是不是又偷我的酒喝了?!」

  「我哪有?」

  黑無常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白無常無奈地倒著酒葫蘆的最後一滴酒。

  「白無常大人,你腰間的玉佩可以讓我瞧瞧嗎?」

  白無常愣怔了下,便將腰間的玉佩遞與月兒。月兒端詳著手裡的玉佩,玉佩呈圓形,中間有小孔,圓環之內則刻著精細的花紋,一面刻著「蓀」字,一面刻著「」荃字,玉佩整體呈暗紅色。可是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月兒將玉佩還給白無常,

  「白無常大人你的玉佩好漂亮啊啊」

  白無常接過玉佩,別於腰上。聽到月兒的話,嫵媚一笑。

  「月兒姑娘,今日我們還要在等待那人嗎?」

  黑無常問道,白無常也將目光轉向月兒,等待回答。

  「當然。」

  月兒那日查到原來兇手專門挑陰年陰月陰時生的女子下手,難怪每次動手都在月圓之夜,因為滿月之時,這些女子身上的陰氣會達到最頂峰。而男子則是在清晨下手,清晨是男子陽氣最盛的時候。因為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本就難覓,已經死掉那麼多人,所以生死簿上所剩的就沒幾個,所以月兒打算按照生死簿上的在剩餘幾個女子房內守株待兔,安排人守在那裡,可是還是有五個人死去,月兒和黑白無常趕到時,魂魄早已不再體內,人死後,魂魄是不可能離開體內的,所以女子的魂魄早已被那人取走。如今卻只剩一人,看來是到了正面交鋒的時候了。

  ***

  是夜,月兒和黑無常守在門口,仔細地聽著屋內的動靜。只能「啊」的一聲,裡面傳來打鬥的聲音,破門而入,卻只見屋內只有白無常一人,架子上的瓷器碎在地上,蠟燭被攔腰砍掉,窗戶大敞。

  

  白無常身上衣物也被劃破,露出血肉,卻用非常急促的聲音道:

  「你們不用管我,快去追!」

  黑無常率人追去,月兒卻仍在原地觀察,白無常不免問道,

  「月兒姑娘不去追嗎?」

  「有黑無常大人就夠了。」

  「可那個人很厲害啊。」

  月兒看了一眼白無常手上的傷,道:「白無常大人可曾看到那人的長相。」

  白無常嘆了一口氣,道:「他一進來時便斬滅了蠟燭,我根本沒有看到他的面目,不過,從身形可以看出,他是個女子。而且,我在她身上拿到了這個。」

  白無常遞與月兒一個香包,和月兒那日在僧人那裡找到的一樣。月兒將香包拿到鼻子處,嗅了嗅,和那日的香包一樣,有種獨特的香味,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聞過。

  「唉,只可惜讓他跑了。」

  月兒安慰道:「白無常大人,這不能怪你,只能怪他太狡猾了。」

  剛剛回來一無所獲的黑無常也一臉可惜的樣子,「沒想到那傢伙居然跑那麼快。我們追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著急逃竄的身影,追過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了。」

  琉璃火內。

  白辰逸穿著灰白色的長袍,微捋長袍,坐在了旁邊的雕花木椅上,微啟薄唇,道:「這幾日來多謝黑白無常大人相助月兒了。不過時至今日,月兒還未找到真兇,我這裡就先替她賠過了。」

  白辰逸身旁的月兒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黑白無常連連擺手:「不不不,能夠請到琉璃火相助,已經很感激了。如今最後一名陰年陰月陰時生的女子已歿,兇手想必早已逃之夭夭,無法尋覓了。如今,我們也得回去向地府交差了,只得告辭了。」

  當黑白無常走到門口的時候,月兒清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無常大人其實你是這一切事情的起因吧。」

  腳步雙雙頓住,白無常率先說道:「月兒姑娘,你可不要說笑,怎麼可能?」

  黑無常也急點頭道:「你說什麼呀。」

  月兒卻未理會,而是繼續道:

  「之前,我查到的線索一直都指向兇手是女子,無論是僧人房內的長髮,又或是另一死者房內的遺落的香包,還有每個死者身上若有似無的想通的遺留的香味,都告訴我,兇手一定是個女子,但時至今日,如果擯棄之前傳統的想法,是不是男子也可以用長發殺人、男子身上也有香包、男子身上也有香味。那麼,是一個身上有著特殊香味的男子,腰側還掛著一個香包,每到夜晚或凌晨,便去他人房中殺人。」

  白無常一臉不解道:「可月兒姑娘,我身上不曾有何香味啊,即使我是如此妖媚。」

  說完,還柔手撫了一下額發。

  黑無常也替他辯解道:「是啊,我和必安相識如此多年,並不曾聞到他身上有此香味。」

  月兒淡然:「香味只是其一,可能是兇手誘惑我們的方向。而且,我並沒有指明白無常大人是兇手啊,我只是說白無常大人和此事脫不了關係。至於為何,」

  月兒吊人胃口的語氣拖延,黑無常沉不住氣問月兒:「月兒姑娘你倒是說啊,到底為何。」

  白無常在一旁沉默不語。

  月兒將手攤開,不細瞧根本發現不了。纖小的手掌上赫然有一個暗紅色的小碎塊,

  「不知白無常大人,可曾將你腰上的玉佩借予月兒呢?」

  白無常只好堪堪將腰上的玉佩遞與月兒,只見月兒將手裡的小碎塊與玉佩那處幾不可聞的小碎痕貼合在一塊。

  「這個小碎塊是我在縣令外甥女的房間內找到的,在那扇她曾開過的窗戶那裡,窗檐處我看到了這一小碎石塊,本來這並不是特別之事,只是,這小碎石的顏色與其他平常的小碎石不同,是暗紅色,我便將它收起來。直到那日,我看到了白無常大人身上的玉佩,和小碎石的顏色一樣,便借他來一瞧,沒有想到,在玉佩的內環那裡,有一個小碎痕,幾不可聞,我突然想起小碎石,便將小碎石置於上面,沒有想到安全契合。」

  白無常明媚一笑,

  「可是,月兒姑娘,當日我也去過那裡啊,玉佩磕在窗檐上掉一個小角,是很正常的事。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啊。」

  月兒並不反駁,「這的確不能說明什麼,但是,」

  月兒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一股鋪面而來的香氣。

  黑無常不禁詫異,對月兒道:「這和兇殺現場的那個香包的香味一樣啊。」

  月兒瞧了瞧白無常的臉色,

  「這個盒子從何而來,白無常大人比我更清楚吧。」

  黑無常不禁向眸光轉向白無常,「必安,這是怎麼回事啊。」

  白無常依舊神色不改道:「我只是喜歡收藏這種香而已,以此懷疑我真的不值。」

  月兒輕笑一聲,道:「那為何白無常大人那日不曾說起,還有,為何一直喜歡收藏這種香,為何平日身上不曾有。」

  「我只是最近喜歡而已,而且,我並不喜歡將那種香放在身上,身上固然沒有。可是,月兒姑娘是怎麼去到我的房間的?」

  白無常神色冷峻道。

  黑無常在旁邊小心翼翼道:「是那日月兒去陰府看生死簿,突然提出要看看我們的房間,說是好奇,當日你不在,我想,看看也沒什麼事的,所以。」

  白無常斜睨黑無常一眼,並未多說。

  月兒繼續觀察著白無常的神色,繼而說道:「就算我之前說的這些都不足夠。但那日,白無常大人為何要騙我們說兇手來過,還砍傷自己,作和兇手搏鬥的痕跡。」

  黑無常在旁大驚,「月兒姑娘你在瞎說什麼,當日我的確看到兇手的身影,並追了出去啊。」

  「呵,那日,你追出去之後,我一直在跟白無常大人說話,但是他開始居然有那麼一下沒有反應,目光呆滯,之後反應過來,卻說是沒有聽到,所以那日,你看到的不是兇手的身影,而是白無常大人的魂識。對吧,白無常大人。」

  眾人將目光投散在白無常身上,白無常這次並沒有否認,而是神色冷峻道:「你怎麼肯定那日是我自己砍傷自己的?」

  「因為那****問過你的傷勢,你也給我展示過自己的傷痕,你當時肯定覺得你受傷了,會讓我覺得兇手真的很厲害吧。可是在我看過傷勢之後,更加懷疑你。你的傷勢的確很深,但光憑打鬥,傷痕不可能在內側,而且,只有自砍才會有那樣的傷口形狀,所以,那日,房內根本就只有你一人。而且,當初是你自己提出要在房內守候兇手來的。」

  黑無常看著一陣無語的白無常,雖然再不願問出口,但還是。他咽了一口唾沫後,

  「必安,這是真的嗎?」

  在久久未得到回應後,他突然明白,深深的背叛感襲來,他一直把謝必安當兄弟,如今,這麼大的事,他都不曾知道,謝必安究竟當他是什麼。所以他用著和他天生兇相相符的語氣,將謝必安一直譴責。

  謝必安巋然地嘆一口氣,忍受著黑無常的怨氣,他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做的都是無法饒恕的,但根本無法停止。根本緣由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和承受。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你們便知道了。」

  黑無常也停止對謝必安的怒氣,而是一臉茫然,卻也有更深的怨憤而起,居然他還瞞著他那麼多事情。

  月兒和白辰逸還有一直在白辰逸身旁的路清玄也愣住了,許是沒有料到還有其他的事情。

  只是竊聽他慢慢講來。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