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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居高臨下

2024-05-09 05:12:00 作者: 文鳶

  元宸難得聽到自家嬌妻喚得這般動人可愛,自然不願推拒這門愛妻親指的「差事」。

  他奪人性命向來果決難見鮮血,往往只能被人瞧見拔刀一瞬,刀法快極,收鞘時便讓人屍首分離,卻未必能見半滴血飛濺四下。

  「唔、唔嗚嗚!唔!」呂嫣兒兀然掙紮起來,先是狠狠向元宸的劍鞘撞去,又猛地向一旁滾了一段。

  

  雖是將頭磕出一處青紫,但呂嫣兒的確是趁元宸料之不及,閃躲出了幾步遠,連連搖頭求饒。

  沈清染只冷眼道:「方才是你口口聲聲說的不在乎死活,我便成全你死個痛快,你逃什麼?怕了?」

  呂嫣兒急得痛哭流涕,顏面全無,滾得是滿臉灰塵,又喊不出聲,只能嚎出陣陣嗚咽,落魄的像是食不果腹的叫化子。

  當元宸又要起刀時,呂嫣兒竟將口中粗布吐了出來,隨之一起的,還有幾顆染血的銀牙。呂嫣兒強忍著痛,嘶喊道:「別殺我,別殺我!」

  沈清染卻只冷嗤一聲。

  刑場叫喊著別殺自己的罪囚多了,幾時見過因罪囚哭饒,便將人放了的?至少沈清染是從未見過如此先例,徒增可笑罷了。

  「我還當你不知怕死適合滋味。」沈清染早有解決呂嫣兒之心,然而清塵的脈搏忽生異變,沈清染驚覺不好,忙制止道:「等等!先、先別殺她!」

  元宸的刀劍都抹到了呂嫣兒的脖頸上,稍遲一瞬……呂嫣兒便會性命不保,熱血飛濺於帳內。

  呂嫣兒自己也知曉這些,從元宸手中險是撿回一條性命,呂嫣兒嚇得兩眼無神,此時崩潰至極,終於是懼怕的哀嚎一聲,甚至傳到了帳外去。

  她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湖水,如泉涌下,失神的向無人處叫喊道:「別殺我!別、別——別殺我!」

  沈清染無心在意呂嫣兒因懼死又折騰了什麼,她只發現清塵的體內似乎藏了什麼極其不易顯現的毒,這才是真正危及清塵性命的。

  「你給她下了什麼毒?」

  呂嫣兒顫聲道:「毒?是蠱!枯殘蠱!這蠱只有我能解,如果你就這麼殺了我,那、那她也沒救了!」

  話音未落,沈清染懷中躺著的清塵便又經了一次苦痛的折磨。清塵無力的抬起手掩住嘴,來攔下咳出的濁血,然而紫黑色的毒血還是順著指縫中滲出。

  呂嫣兒說的多半是真的。

  清塵臉上的血色正在漸漸消散,正應了呂嫣兒所說的枯殘二字,如剝繭抽絲般,將體內所有心血剝盡。

  「小姐,清塵對不起你……」清塵橫眉蹙起,青筋泛紫,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卻仍勉強自己擠出笑意,一瞧便蹩腳至極的笑意。

  「如果清塵以前不貪玩,好好跟您學習武功,應該、應該就不會給您添這麼多麻煩了,清塵對不起您。清塵不想疼了,也不想做小姐的負擔,請小姐給清塵一個痛快!等下輩子,清塵再好好伺候小姐!」

  沈清染的確想讓呂嫣兒今日亡命於此。

  可若用清塵的性命,來換她呂嫣兒的性命,她呂嫣兒還不配!

  「你沒錯。」

  沈清染淡淡地,難掩此時疲倦:「錯的不是你,是我糊塗,你好好歇歇,我一定醫好你。放心,一定。」

  清塵為讓沈清染安心,忍痛點了點頭。

  沈清染從懷中掏出了枚安穩心神的藥丸為清塵服下,清塵睏倦合上眼眸,沈清染便喚人來送清塵回帳中休息。

  「解藥,交出來。」

  她並未打算和呂嫣兒協商什麼,正相反,她隨時都可取了呂嫣兒的性命,倒是這人該好好求求自己「網開一面」。

  「大姐姐。」呂嫣兒笑的像只狐狸,卻又像極了地溝中的碩鼠,這一聲大姐姐,真是將沈清染噁心出了老遠。

  尤其是知道了這人是自己的妹妹以後,沈清染更覺說不出的嫌惡。

  「別叫我姐姐,你呂嫣兒還不配。」

  「好,我不叫。」呂嫣兒聞言只一笑,又吐出一顆方才撞落的牙,戲謔道:「我只是覺得,我和宸王妃多年舊識,闊別多日,總該好好敘敘舊,何必鬧得今日這般難堪,您做高高在上的宸王妃,我卻要跪在地上做被捆住手腳的戰俘,這可不太好。」

  沈清染冷嗤一聲:「呂嫣兒,你覺得你我之間,可還有什麼舊情可敘?你是叛國賊,人人得而誅之,你可明白?」

  「叛國賊?」呂嫣兒又是大笑,餘光輕瞥向元宸:「宸王殿下是宮中人,應當很懂這些道理,哪有什麼叛國不叛國,這江山本就是勝者來坐,至於那敗者——才是亂臣賊子。可我如今還未敗,又如何算得上是叛國賊!」

  這人詭辯的確有些本事,若非沈清染意志堅定,沒準兒還真要被她說服了。

  「你就快輸了。」沈清染嗤笑道:「你將解藥交出來,我今日便饒你一條性命,你看這樣如何?」

  「無妨啊。」

  呂嫣兒又得意道:「反正這世上只有我能救她,你饒了我,我就還她一條命,否則,那就讓她也去死吧!」

  沈清染由不住懷疑這人是不是經剛才刀下逃生那一出嚇傻了,否則又怎會如此瘋癲,真將自己擁有與她談條件的資本。

  沈清染利落的將一記耳光甩在了呂嫣兒的臉上,暗嘆自己被呂嫣兒亂了心神,只好將元宸一同喚到帳外去透透氣。

  再回去便是獨自回去的,她掛念著行軍部署一事,明日定是要啟程回京,決不能因呂嫣兒一人而亂了一切。

  她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才又回去審問呂嫣兒。

  這次沈清染高坐於披著白虎裘毯的太師椅上,低眸俯視著含淚啜泣的呂嫣兒。

  「我知道你方才是見有旁人在,有些話不敢說,你倒還算機靈,我沈清染佩服。」沈清染戲謔地鼓鼓掌,嘲弄道:「只可惜,你這點機靈還不算些什麼。」

  呂嫣兒不是要為她扣上一頂居高臨下的帽子?那她便讓呂嫣兒瞧瞧,什麼才叫居高臨下,什麼又為戰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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