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分別2

  正在這時，放學林小麼剛到家，進屋見來人，愣了一瞬，轉身就想要逃。

  「慢著，為父想和你聊聊。即使你不跟我回家，也要親自和為父說，勇於承擔責任方為男子漢。」盧大人說。

  盧大人果然是從京城來的大官，不怒而威，說話特別有震懾力。林小麼聞言也停下了腳步，轉身說道：「你想談什麼？要說的，我都和阿才叔說過了。」

  「可是為父想說的，還沒有和你說過。小麼，隨為父到馬車上說話。」盧大人說。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的嗎？」林小麼說。

  「請隨為父到馬車上說話。」盧大人邊說邊往外走。

  林小麼看了林大壯一眼，就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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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雙說：「爹，你真的讓小麼跟這個什麼盧大人、鍋大人走嗎？小麼說他不想走。」

  林大壯只坐著不說話，眼睛不安定地眨著，看起來甚是擔憂。

  李氏見狀摸摸林雙的頭，自言自語道：「該留的自然會留下，該走的要留也留不住呀。全看小麼的意願了……」

  林淡水眼睛一轉，偷偷地跟了出去。

  「哎，淡水，你要去哪兒？別添亂。」娘說。

  「我去看看，放心我不會讓四哥走的。」林淡水說。

  「我也去！」林雙說著跟了出去。

  兩個小不點兒，來到了馬車外，見阿才背對馬車遠遠站著，似乎是主人不想旁人聽到父子的對話。

  林淡水可管不了這些，最疼她的四哥要被拐跑了，她一定要去阻止。

  林淡水和林雙來到馬車邊，貼著車廂，只聽到盧大人說：「景兒，你原名叫盧景熙。」

  「我叫小麼，林小麼。」

  「好，好。小麼，父親知道對不起你，讓你在外漂泊5年了。但自從你不見了，為父一天也沒有放棄過找你。還有你的奶奶，你失蹤以後，終日以淚洗面，傷心過度，損傷了心智，現在每天都喊著你的名字。」

  「為父知道，你不捨得林家人，但畢竟是血濃於水，你遲早都要認祖歸宗。我會給林家留下一大筆錢，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景兒，不，小麼，跟為父回家吧。」盧大人目泛淚光，懇切地說。

  「哼，血濃於水？你明知道，我的失蹤不是意外。」林小麼說。

  「景兒，當年的事你還記得，你還認得為父對嗎？」盧大人驚訝地問道。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般忘恩負義？母親的死，我一日也不敢忘記。」林小麼咬牙切齒。

  「景兒，我知道當年是我的不對。因為我的疏忽，讓白姨娘傷害了你們母子。」

  「但是自從你失蹤，我就認清了她，那人已認罪伏法，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我自知對比起你們母子，自從你母親去世以後，我也一直沒有續弦，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回家，不會再有當年的事情發生。」盧大人眼裡充滿了愧疚，仿佛他才是那個犯錯的孩子，絲毫沒有了先前的官威。

  林淡水和林雙聽到此處，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緊張地等待著林小麼的答案。

  林小麼似乎被盧大人拳拳的誠意感動，猶豫了片刻說：「已經太久了，久的我已經忘了母親的長相，也忘了那個地方。林家才是我的家，爹娘養育我，兄妹都愛護我，我在這裡很快樂。我爹娘也不稀罕你的錢，盧老爺請回吧。」

  說完，林小麼轉身要下車，聽盧老爺說：「小麼，等一下。」

  林小麼回頭坐下：「盧大人還有何事？」

  「這都是你的意思，可是你有問過林家人嗎？一大筆財富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他們未必不會心動。」盧大人說。

  「你是什麼意思？我爹娘必然不會心動。你以為誰都跟你一般趨炎附勢？」林小麼說。

  「哦？是嗎？要不我們打個賭，我現在就把金子地契帶進去給林兄，如果他願意收下，你就跟我走，如果他不願意，你我父子一場便緣盡於此。你敢嗎？盧大人說。」

  林小麼猶豫片刻說：「有何不敢，準備帶著你的金子地契滾吧。」

  盧大人便帶著金子，重回林家。

  盧大人對林大壯客氣說道：「林大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如果你願意讓小麼跟我回去，這就當是感謝你多年來對小麼的照顧。如果你不願意收下，那我從此不再打擾林家。」

  此時，林淡水和林雙已偷偷溜了回家，一聽這話，林淡水馬上說：「不要，不要，我們要四哥，不要你的錢。」

  娘馬上抱起了林淡水說：「淡水，不得無禮。」

  林大壯遲遲不說話，林小麼一雙眼睛盯著林大壯，眼神里滿是懇求。過了好一會兒，林小麼說：「爹，小麼不想走。」

  盧大人又說：「林大哥不必客氣，也不必不忍拒絕，我們同為父親，都是為了孩子好，這點我可以理解，無論林大哥做何選擇，我都會接受。」

  林大壯只是低頭不說話，似乎受了天大的為難。

  盧大人見狀，一鞠躬說道：「既然這樣，我懂了。盧某多有叨擾，得罪之處，請林兄不要見怪，阿才，我們走。」

  阿才抱起金子正要出門，便聽見林大壯說：「慢著……」

  盧大人嘴角一揚，停步轉身，說道：「林兄還有吩咐？」

  「金子留下，孩子……帶走吧。」林大壯一咬牙道。

  「大壯，你說啥呢？」娘驚訝道。

  「婦道人家，不要多嘴。」林大壯說道。

  這時林家全家都驚訝地長大了嘴，尤其是林小麼，似乎收到了很大打擊。

  「爹，兒子做錯了什麼，你……你不要兒子了嗎？」林小麼說。

  「小麼，你畢竟是盧家人，而且回到盧家，你的前途就是康莊大道。盧大人說得對，同為父親，我……不能這麼自私。」林大壯說。

  林小麼忍不住哭了起來，哭的還有另外的4個小不點。

  林小麼懇求道：「爹，我要四哥哥。你別讓他走。」

  面對著哭成一團的林家，盧大人說：「景兒，你輸了，願賭服輸，回家吧。」

  「好，願賭服輸，我跟你走。」林小麼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馬車漸遠，林大壯才從屋子出來，目不轉睛地盯著，自言自語道：「盧兄，我如你所願了，希望你也履行你的諾言，好好照顧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