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他是我的男人

  她大聲地喝道：「你住口！我沒問你！」

  我微微一笑，「他是我的男人，你可以問問他我所說的，是不是他所想要表達的？」

  斯達緊緊握住我的手，他懂這些女人之間的小九九，他橫眉冷對郝怡雯：「我老婆說的，就是我想對你說的。你走吧，郝怡雯，早點放手，便早點解脫。」

  兩行淚水從郝怡雯的臉上流了下來，「斯達，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啊，這麼多年！你竟沒有感動過一點點麼？」

  「你愛的是我，還是我家？我想你自己心裡明白。從我回國知道你在我和炎顏之間從中作梗時，我便明白了你的動機。我那時候便對你說過，你我之間再無交集。」斯達淡淡地對她說道。

  「我還記得10歲那年，我對你說，斯達哥哥，家裡人都欺負我，沒有人疼我，連媽媽也不疼我。那時候，你笑著對我說，那你以後多來我家玩，我和我媽媽都可以疼你……沒想到，這麼多年，我們之間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可以一直盼著做你的妻子啊！呵呵……既生瑜，何生亮。炎顏，沒想到我從一開始就輸了，一直輸到了最後！哈哈……」她又是哭又是笑，情緒極度開始不穩定了起來，她用力拍著自己的肚子，樣子看上去特別的詭異。

  斯達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他柔聲說：「行了，別糟蹋自己了。路不是沒有，是你自己走成了死路。天下的好男人多的去了，你又何必這樣踐踏自己？你如果肯聽我一句勸，就去把孩子打掉，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你會遇到屬於你的男人的！」

  郝怡雯淚眼婆娑地望著斯達，她哭著喊道：「會麼？我這些年一路走過來，遇到的最優秀的男人也就你一個而已。再往前走，我還能遇到什麼樣的，呵呵。知道我為什麼選擇和黃總在一起麼？我就是想，炎顏能當主持人，我也能。炎顏能做什麼，我郝怡雯不能做？可是，為什麼，你從來都不曾注意過我？斯達，為什麼啊？」

  

  「因為我不是屬於你的，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郝怡雯，你起來。我已經和黃總談妥了，他願意給一筆錢讓你去打掉這個孩子，這件事私下解決，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我們一起長大，這麼多年，坦白說，我不想看到你變成這樣。世間很多東西的確努力就能得到，但是愛情不行。更何況，是你這種居心叵測的愛情。」斯達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吩咐阿姨把她扶到樓下去。

  她深深地望著斯達，「那你最後送我一次，把我送下樓，行嗎？斯達，最後一次。」

  斯達看了我一眼，他肯定地搖了搖頭，「不行。從一開始我就明確告訴過你，你我之間只有友情沒有愛情。就算到最後，我也不想因為我一時的惻隱之心讓你再看到希望。你執著得讓我覺得可怕。郝怡雯，你好好走下去吧，我們，從今往後就是陌生人。」

  那一刻，我深深感覺到她眼神里的絕望。她居然笑了，「我遇到了一位世界上最痴情的男人，卻也是對我最無情的男人，哈哈……哈哈……斯達，你真狠！」

  她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去，阿姨去扶她，她推開了，她提著自己的小包出了門。她走後，斯達卻莫名地紅了眼眶。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特別地複雜。

  他拉著我的手，搖了搖頭說：「我沒事，你別多想。我只是覺得，也許還是我當初一開始拒絕得不夠徹底，才導致她這麼多年的痴心妄想。我，看到她這樣，有點自責。」

  「別兒女情長了，她固然有對你的感情成分在，但是她更看重的是你家。我想她應該明白了，以後不會再來打擾阿姨。」

  「嗯。」

  斯達把我輕輕地攬在懷裡，突然，肚子裡的寶寶神奇地動了一下。我連忙拉著斯達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斯達，寶寶動了，寶寶動了，感覺到了沒？」

  他手剛放上來的時候，寶寶又動了一下。這一下非常地明顯，斯達臉上立馬呈現出不可置信的欣喜，他狂喜道：「真的真的！我感覺到了！哈哈！小傢伙！我是爸爸！聽到我聲音了沒？」

  他對著肚子天真地喊道，斯達爸爸和斯達媽媽聽到我們的聲音也忍不住出來了，斯達大聲對他們說：「爸，媽，寶寶剛才胎動了！我感覺到了呢！」

  斯達媽媽的臉上依舊有著尷尬的表情，但是眼裡卻掩飾不住的欣喜，斯達爸爸笑了笑，他說：「傻小子，這才是剛開始，以後啊，寶寶的胎動會越來越頻繁的！這孩子像你！那時候你也是，胎動很早，喜歡鬧騰！」

  斯達爸爸這麼說，斯達媽媽臉上一抹溫柔飄過，「大為，你還記得那時候呢？記得那一年我剛懷上斯達，家裡高興的！哎！那時候多熱鬧！」

  大概是想到後來這麼多年的失落，斯達媽媽又嘆了口氣。斯達爸爸說：「記得，怎麼不記得？那時候我就和斯達一樣，也是這樣樂不可支。想當年……哎，算了，不提了，都過去了。我們家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晚上你們不要走，留下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孩子他媽，沒有意見吧？」

  斯達爸爸大概很多年沒有這麼叫過斯達媽媽了，她聽到神色一動，眼裡的淚都差點兒落下來。她連忙應聲，她說：「好，好，好，都留下來吧。張嫂，你現在趕緊準備著，晚上多做幾個菜。」

  斯達聽他媽這麼說，知道他媽媽已經接受我了，頓時開心得不行，拉著我忍不住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又忍不住在他媽臉上親了一下，大聲說：「早這樣就好了嘛！您看您一通融，我活得多自在！是不是啊，老媽？」

  他媽媽也忍不住笑了，我們不經意間四目對望，她的神情呆滯了片刻，我主動投給她一個笑容，她亦回應我一個我期盼已久的笑容。這麼些年，這一座冰山終於是化解了！那一刻，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從那以後，斯達媽媽便開始真正從心裡接受我，但是大概多年的冷落還是無法迅速地化解，她很少和我說話，卻總是不動聲色地派人送各種高級的孕補品和孕婦裝之類的東西送到我們這邊來，也經常打電話讓斯達帶我回去吃飯。

  在斯達的安排下，兩家人隆重地見了一次面，把婚禮的日期敲定了。我也在孫哥的允許下，辦理了停薪留職的手續，安心待在家裡靜養。

  我和斯達去試紗的那天，關小河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半小時之後，她卻拉著大個一起來了。

  關小河說：「喲，真美！我也要穿！」

  我笑著說：「那你讓大個給你買一件啊！」

  沒想到，關小河居然說：「正有此意。我打算你結婚那天，我也湊合一起辦了。我們一起從家裡出門，一起嫁掉，你覺得怎麼樣？」

  我「啊」了一聲，表示太過意外。關小河敲了下我的頭，她說：「啊什麼啊，忘記我們當初的約定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做新娘？」

  我聽她這麼說，連忙把她拉到了一邊，我說：「親愛的，你可想好啊。結婚不是兒戲，你確定是和大個？」

  

  我這麼一問，她神色黯然了很多，她說：「我沒想太多，反正嫁誰不是嫁呢。大個對我挺好的，就嫁給他好了。」

  我錘了她一拳，我說：「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你快給我把話收回去！我不允許你這麼草率就把自己給嫁了！」

  她笑嘻嘻地看著我，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開玩笑地說：「要不然咱兩一起嫁給斯達？你不是什麼都願意和我分享麼？斯達那麼好，你把他讓給我啊？」

  我瞪了她一眼，「越老越不正經了還，男人我可不能讓，不然我怕以後咱兩爭寵爭得頭破血流那可如何是好？」

  她笑嘻嘻地指著櫃裡一件婚紗說：「你看我穿那件婚紗可好？我去試試啊，你等著。」

  說完她就叫人取下來她去試了，我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不知道她今天發什麼神經。斯達和大個正在聊些有的沒的，我問大個：「你向她求婚了？」

  大個點了點頭。我十分詫異，我說：「那她答應了？」

  大個搖了搖頭，「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就直接拉著我來了這裡，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我一聽就跺腳了，關小河啊關小河，你到底要鬧哪樣？我急急地往換衣間奔去，沒想到我剛走進去，就看到穿著潔白婚紗、宛若天仙一般的關小河美美地站在那裡。

  我當時就愣住了，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只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她。她眉毛一挑，問我：「怎麼樣，我和你一起出嫁，不給你丟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