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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偷看,親昵之外

2025-02-01 00:29:03 作者: 卿七

  小殿下雙手捂著嘴,拼命搖頭,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笑得眼睛彎彎的,讓陵雲淵的眸仁軟了下來。

  走過去,把小傢伙抱了起來,看他歪在自己的肩頭,垂眼:「要瞞著我什麼,嗯?」

  蘇岑沒想到陵雲淵會這時進來,低咳一聲:「那個麼……都說了是我與玄兒的小秘密啦。」

  陵雲淵笑笑:「好,我不問,你們的小秘密。」

  

  蘇岑認真瞧著他的眉眼:「嗯,等我想告訴你了,再告訴了。」

  陵雲淵嘴角勾了勾,眸色溫軟:「好。」

  等陵雲淵帶著小殿下先一步出門,蘇岑慢悠悠穿著衣服,等穿好了,蘇岑徑直站到了銅鏡前。

  俯身,離得近了,蘇岑的指腹在光潔一片的眉心處,撫了撫,上面的肌膚光滑細膩,並未有任何異樣。

  可她同時也很確定,玄兒是不會撒謊的,那麼,就證明,她眉心處的確曾經出現過一道黑線。

  先前小殿下並未提過,他第一次提起,也就是這兩日。

  而她做噩夢,也是從這兩日開始的,一開始的兩日,她並不記得夢境裡的一切,還是阿淵提了,她才知道自己做噩夢了。

  唯一特別的,就是昨夜了,那與她一模一樣,自稱是『她』的女子,她的心魔?

  蘇岑冷笑聲,使勁兒搓了搓眉心,蘇岑大概想到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了。

  蘇岑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就直接去找鬼醫了。

  叩響了鬼醫的房門,鬼醫打開,看到是蘇岑,愣了下,朝她身後看了看,並未看到陵雲淵,詫異道:「怎麼了?」

  蘇岑暫時不打算讓陵雲淵知曉,若是別的,她肯定第一時間告知陵雲淵了。

  可這次的事,卻牽扯到……蘇岑覺得說出來,實在是挑戰她的臉皮承受能力,於是,搞清楚之前,還是先隱瞞下來的好。

  蘇岑:「師父,我找你有事要聊一聊,方便嗎?」

  鬼醫錯開身,讓蘇岑進來,關上門,朝著蘇岑走了過去。

  蘇岑環顧一圈,鬼醫的房間裡擺滿了藥瓶與藥草,她也不與鬼醫客氣,坐在桌前,等鬼醫坐下了,才思索著自己要如何開口。

  難道要直接說出自己的那個夢境?

  可鬼醫必定會問夢到了什麼,蘇岑實在是難以啟齒。

  一張小臉莫名紅了下來,低咳一聲,抬頭,對上鬼醫不解的灰眸,小聲道:「師父啊。」

  鬼醫『嗯』了聲:「怎麼了?出了何事儘管說,是不是與殿下有關?」

  蘇岑搖頭:「是我自己的事。」

  鬼醫:「嗯?」他沒再開口,等蘇岑繼續開口。

  蘇岑神吸口氣,繼續道:「是這樣的,我想問下師父,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入夢的?」

  鬼醫詫異地抬頭:「入夢?是誰與你講的?」

  蘇岑搖頭:「師父儘管想想,有沒有這種辦法。」

  鬼醫的臉色凝重下來,沉思片許,道:「有。」

  蘇岑也只是猜測,若是鬼醫不知曉,亦或是沒有這種辦法,就證明她也許是猜錯了。可雖然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

  蘇岑忍不住連忙問道:「如何入夢?」

  鬼醫抬手,把兩個杯盞擺正了,倒了兩杯清茶,才緩緩道:「說起來,也是湊巧了,我剛好知道。要想入夢,在天曜也許不可能,但是在天翼,卻的確有記載的。據聞,玉溪國有一個極隱蔽的族落,喚作月離族,他們的族裡有一種蠱術,能以笛音入夢,不過,要配上黑石血,加上入夢之人有心結,這三點缺一不可。等這三點都達到了,那麼,就可以入夢了。」

  蘇岑的神色很複雜:「師父,那什麼是『黑石血』?」

  鬼醫卻是搖了搖頭:「據聞是一塊純黑色的玉石,具體的我並不清楚。這是月離族的秘術,我也是有一次,在十二重樓偶爾翻到的一本舊籍,無意間瞧見的,只可惜,那舊籍,卻是殘本。只較少了很粗概的東西。」

  鬼醫說完,認真看著蘇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蘇岑想了想,點頭:「嗯,遇到了麻煩。我昨夜被人入夢了。」

  鬼醫驚訝地抬眼:「怎麼回事?」

  蘇岑搖頭:「我也不知道,很奇怪,這兩天,我不是情緒不佳,老是暴躁麼,也沒當一回事,阿淵說,我前兩日都會做惡夢,只是我自己並不知道。而昨夜,我再次做噩夢時,卻從頭到尾都記得。」

  鬼醫皺著眉,面容凝重:「你做了什麼夢?」

  蘇岑摳著杯盞邊緣的手頓了頓:「也沒什麼,是與阿淵有關的。」

  鬼醫更加詫異:「怎麼?」

  蘇岑深吸一口氣,才抬眼:「還有就是,玄兒說我眉心曾經出現過一道黑線,可我自己看的時候,卻發現不了。」蘇岑抬手,在眉心處輕輕一划。

  鬼醫抿緊了唇,眸色愈發濃重:「這……你伸出手,我再幫你把把脈。」

  蘇岑依言伸出手,放在了鬼醫的面前,鬼醫搭了脈,卻並未發現蘇岑的身體有任何異樣。

  可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有異必定所因,可他卻查不到任何的怪異之處,若是如此,卻越發顯得怪異。

  蘇岑等鬼醫面容凝重地收回手,問道:「師父是不是依然查不到什麼?」

  鬼醫應了聲:「你的脈象平穩,並無異樣。」

  蘇岑頜首:「我猜到了。」

  鬼醫抬眼,認真瞧著蘇岑:「你是不是猜出是誰所為了?」

  蘇岑慢慢攥緊了杯盞,垂眼,遮住了眼底的暗色:「嗯,十之八九,是……端王。」

  

  蘇岑的話一落,鬼醫心神一震,驀地抬眼,定定瞧著蘇岑:「你確定?」

  蘇岑頜首:「嗯,當初他強行打開隧道之門,想把我帶走時,我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亦或是會被他不知道帶到什麼地方,定要與阿淵玄兒分開,可即使是分開,我也不想與他待在一塊。所以,當時我用盡了全力,一腳把他給踹開了。可我當時並不確定,陵慕端是不是也被踹到了天翼大陸,只是當時,我是出現在大衍的皇宮裡。後來,又因為陵祈的事,直到遇到阿淵,太過欣喜,所以,反倒是把他給忘記了。」

  鬼醫的眸色也暗了下來:「是不是夢境裡,暴露了什麼?」

  蘇岑:「嗯,昨夜被入夢時,提到了很多舊事,而這些事比較隱蔽,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我猜……是陵慕端搞的鬼。」

  她的手上有三鼎,這三鼎代表著權勢,可想要讓她與陵雲淵分開的,卻也就獨陵慕端一份了。

  鬼醫幾乎把面前的杯盞捏碎了,很久才平復下來:「要告訴殿下嗎?」

  蘇岑捏著杯盞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反覆幾次之後,道:「暫時不要。」

  鬼醫詫異:「你要做什麼?」

  蘇岑身體僵了下,耳朵尖紅了紅,不仔細看發現不了,低咳一聲道:「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

  雖然她的情緒,的確是受了影響,可到底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很奇怪,他們是夫妻,不管是先前,還是後來,都是拜過天地的,她能覺察到陵雲淵對她的心意,可偏偏,他卻在親昵之外,又存了秘密。

  因此,在此之前,她要先撬開陵雲淵的口,探清楚,他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蘇岑從鬼醫的房間出去時,剛好看到陵雲淵抱著小殿下用過早膳回來。

  陵雲淵對上蘇岑的目光,一怔,快走兩步:「身體不適?」

  蘇岑搖頭:「沒事,就是來找師父問件事。」蘇岑沒有躲開陵雲淵貼上來的掌心。

  陵雲淵確定蘇岑並無生病,鬆口氣,直接牽過她的手往房間走:「那就好,回去吧,我讓蘇九端了早膳過來。」

  蘇岑低頭,瞧著兩人緊握的手,再仰起頭,看著陵雲淵的側臉,日光從頭頂上方傾瀉下來,蘇岑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嘻嘻,阿爹,娘親在偷看你哦。」小殿下捂著嘴傻笑,蘇岑驀地回過神,剛好對上陵雲淵轉過身看過來的目光,臉一紅,嗔看了眼小殿下,一本正經道:「玄兒你看錯了。」

  小殿下小手捂著嘴,笑得幾乎看不見眼:「娘親你臉紅了哦。」

  蘇岑抬起右手遮住了臉,垂死掙扎:「你看錯惹……」

  偷偷伸開指縫,卻對上了陵雲淵噙著笑意的眼:「偷看我?你若是想,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就站著……任你看。」

  蘇岑:「……」一大一小這麼欺負銀,尊滴好嗎?

  蘇岑低唔一聲,惱羞成怒,耳朵滾燙,乾脆掙了下,掙脫掉陵雲淵的手,哼唧一聲,從身後摟住了陵雲淵的肩膀:「你們都看錯了,我才沒有。嚶嚶嚶,腳疼,不想走。」

  陵雲淵也沒戳破,一手抱緊了小殿下,蹲下身,等蘇岑爬到他背上,才用手固定住她的腿,往前走。

  小殿下的腦袋緊挨著蘇岑的,捂著嘴笑得更歡實了:「娘親羞羞,還讓阿爹背……」

  蘇岑拿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小殿下的額頭:「小壞蛋,你阿爹都沒說什麼,你阿爹樂意的。哼唧。」

  說完,探出手,撓了撓小殿下腰間的痒痒肉,小殿下在陵雲淵懷裡扭了起來:「嘻嘻,痒痒,娘親壞……」

  陵雲淵無奈得瞧著鬧騰的兩人,尤其是大的,忍不住讓小殿下掛在他的脖子上,空出一隻手,輕拍了一下蘇岑的屁股:「別鬧。」

  蘇岑的臉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你你你你!

  頓時蔫了下來,乖乖趴著,不敢再亂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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