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少女失蹤

  兩個聯防隊員把麻袋口解開，從裡面拽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毛寸上前從老人嘴裡掏出一團破布。雙手被縛的老人張口猛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勁兒。他一看到面前的兩個聯防隊員，就憤怒的掙紮起來。

  毛寸朝著老人的身上踢了一腳，惡狠狠地罵道：「老不死的，安生點，再敢亂動，踢死你。」

  老人氣憤地說：「你們這些流氓，誰敢動俺孫女，我就跟他拼了。」

  偏分笑著說：「老頭兒，不是俺們這些流氓要動你孫女，是派出所李所長相中她了。你看現在這種世道，已經不是以前了，你孫女跟著李所長吃香喝辣，你也能跟著沾光享福，不是很好嗎？」

  老人氣得鬍子直噘：「呸，俺孫女才上初三，那個李所長都能當她爹了，真是一個畜牲。」

  毛寸揮手給了老人兩個耳光，罵道：「老傢伙，不要不識抬舉，今天咱們哥倆把你弄到這兒來，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要是再唧唧歪歪，就活埋了你這個老棺材瓤子。」

  老人瞪著毛寸說：「糞叉，我跟你爺爺是一輩的人，咱們都是青山鎮的老戶，你這樣做，虧不虧良心？」

  

  毛寸說：「別叫我小名，我最煩別人叫我糞叉。」

  偏分見毛寸有些退縮，上前一步道：「老東西，你是拉著不走，打著倒退。敬酒不吃吃罰酒。最後再問你一次，要是還不願意，今天就把你廢在這兒。然後再對你孫女說，你在這兒出了事，把她叫到這裡，當著你的面給辦了，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老人一聽，氣得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兩個聯防隊的傢伙，哈哈大笑，上前對著老人就要施暴。

  正在此時，一聲「住手。」從兩個聯防隊員身後傳來。兩人回頭一看，不由心中一慌。他們可認識路揚，不僅是路揚曾經一個人打得胡警官一幫人大敗而歸，更是因為路揚在保衛防空洞的戰鬥中，一人一叉殺死了數十頭迅猛龍，那是真正經過屍山血海的主兒，不是他們兩個小角色能對付了的。

  「姓路的，我勸你別多管閒事，這是李所長交待的事情，壞了他的好事，沒你的好果子吃。」毛寸色厲內荏地說道。

  「滾。」路揚不屑地說道。

  偏分見路揚不買李所長的帳，繼續恐嚇道：「姓路的，現在鎮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李所長作對，你應該想到後果。」

  路揚一言不發，朝著兩個傢伙走過去。

  兩人見路揚面無表情地衝著自己過來，不約而同地往後退卻，還嘴硬地說：「你想幹什麼？」

  路揚根本沒搭理他們，徑直來到老人跟前，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把老人扶到了板車上，拉著板車向鎮子走去。

  兩個人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偏分對毛寸說：「操，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事兒咱們解決不了，回去告訴李所長，讓他自己對付姓路的小子。」

  ……

  路揚一直把老人拉進了鎮子，囑咐如果有事兒，就找自己幫忙。這才在老人的千恩萬謝聲中告別離去。

  這幾天，鎮裡把倖存者組織起來，選了一塊體育場大小的空地，用倒塌房屋的磚頭石塊、破舊門扇，以及一些廢棄的家具木板，臨時搭了一圈簡易鎮牆。雖然比最簡陋的柵欄強不了多少，但用來防禦普通的野獸，還是有些用處的。

  農村鄉鎮的老百姓婚喪嫁娶，大都自己擺宴請客，於是很多人家裡都有擺設靈堂，或是擺桌開席用的帳篷。現在這些帳篷都已經搭在了體育場般的青山新鎮裡。萬餘名倖存者，到了晚上，有將近一半都擠在這樣的帳篷里睡覺。

  此刻，在鎮中心的一頂小帳篷里，李所長正和幾個聯防隊員圍成一圈喝酒，他們面前擺著牛肉乾、花生米、午餐肉罐頭之類的下酒菜，這些現今難得的物資，都是從群眾那裡收繳來的。

  李所長端著一杯老白乾，正要和幾個小兄弟乾杯，瞥見毛寸和偏分從外面挑簾進來，高興地問：「怎麼樣，事情辦成了沒有？」

  兩個人唯唯諾諾，吞吞吐吐把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李所長聽了，將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半天沒有吭聲。他手下的聯防隊員也都大氣不敢出。過了一會兒，李所長才長出了口氣，說：「我知道了，跑不了他們的。」

  鎮西二里——土地廟，要說這神仙住的地方，就是比人住的房子結實，或許是虔誠的信徒沒有偷工減料，或許是真的有神靈庇佑，歷經兩次大地震，依然屹立不倒。路揚白天不願意呆在烏煙瘴氣的鎮子裡，也不想去排隊領取能照見人影的稀湯。於是他偶爾會把這裡當作自己和李強一家的臨時廚房兼餐廳。不過，晚上還是要回鎮子裡休息的，夜晚還是人多的鎮裡要安全一些。

  晚餐，路揚和李強一家，圍著一張舊桌子喝粥，這不是普通的白粥，是路揚加了恐龍肉的肉粥，更是路揚加了六合丸的藥粥。雖然一鍋肉粥里，路揚只加了一丸藥，但對於李強父母這樣的體質來說，已經足夠了。過猶不及，是連普通人也知道的道理，何況是路揚這樣學醫的大學生。

  多日以來，李強一家對待路揚就像是對待自己家人一樣。在這樣的災荒來臨之際，李強一家對路揚地幫助，可謂是雪中送炭。懂得感恩，投桃報李，是路揚的爺爺從小就教給他的做人準則。

  

  一顆六合丸，價值一千多星元，銀河帝國的普通人一個月也難賺到。路揚把它放進鍋里，沒有絲毫猶豫。在路揚眼中，金錢和情意，孰輕孰重，是根本不用考慮的問題。它們不是魚與熊掌的關係，而是鴻毛與泰山的對比。

  第二天，路揚還是決定去北邊的山林，追擊迅猛龍。東邊森林裡的那棵熱感應捕食樹太過強悍，路揚現在還沒有想出辦法對付它。冒然前往，可能會因為魯莽而送了性命。

  其實，路揚這些天一直都在想辦法，比如說用火攻，但是火攻操作起來難度太高，在濃郁的森林裡放火，可不是開玩笑的，一不小心點燃了整片森林，到那時後悔都晚了，不用說因為大火可能會引起的萬獸潰逃，單單遮天蔽日的濃煙，就夠距離不足十里的青山鎮喝一壺的。到時候如果風向不對，濃煙被風吹過來，青山鎮很可能會雞犬不留。

  ……

  今天收穫差強人意，不能說是一無所獲，但也是寥寥無幾。傍晚，路揚無精打采地回到鎮子，迎面正撞上昨天救回的花發老人。老人好像正在等人，他一把抓住路揚的胳膊，手握得很緊，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見老人非常焦急，路揚也不客套，直接問道：「咋了大爺？別著急，有事慢慢說。」

  老人語無倫次地說：「等你半天了大兄弟，俺們家小華不見了，就是俺孫女——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