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冷蕭安的真容

  這次韓鈺痕不回答也不解釋了，又拉起她的手向前走著。若南見他不答也就不再問了。他不想回答得事情，她再問他都不會回答。

  若南已經看到了黑暗的最盡頭有一些光亮，可她卻有些站不穩了。頭突然疼得厲害。

  「若南，你項間的命符呢？還給慕天啟了？」韓鈺痕的神色有些緊張。他的眼神落在若南項間。

  若南點了點頭道：「是，我還給他了，因為我以為跳下這個化骨池就會屍骨無存。我知道那是他給我的命符，戴上它以後，他就能控制我的生死和靈魂。」

  韓鈺痕收起他有些慌亂的眼神，又轉為陰冷得目光，望了一眼上空，道：「如果他今日要了你的命，我就讓水閣所有的人陪葬。」

  

  「哐————哐————」兩聲巨響。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偌大的房間。房間裡都是一些紅木格欄，就像水閣里的玲瓏閣一樣。若南走進這個偌大的房間，果然格欄上放滿了玲瓏珠。放在上面的玲瓏珠顏色個不一樣，淡得顏色猶如透明般，而深的顏色則是墨黑，墨綠。都有。

  若南這時候才想到他的項間也掛著一顆玲瓏珠，便問道「韓鈺痕，我記得你的身上也有一顆玲瓏珠，紫藍色的，原本是鬼貓子的。那到底是誰的魂魄？」

  韓鈺痕沉默了一會兒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以為是冷蕭安的，所以一直戴在身上，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他的。」

  「你們終於還是進來了。」一個沙啞低沉的男人聲音從一個角落裡傳了出來。

  他們慢慢跟著這個聲音找到了這個角落，只見有一個黑色大缸。再定睛一看。若南差點吐了出來，只見大缸裡面居然有一個披散著頭髮的男人，他的臉血肉模糊，大缸的外壁上還有一些未乾的血跡，發出了陣陣令人嘔吐的惡臭。若南不敢再看一眼，卻還是無意中瞟見他的殘臂只剩下一截掛在水缸的外面。斷臂處還有蠕蟲在蠕動。

  「嘩~~~」若南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冷蕭安？」韓鈺痕慢慢靠近他，用手將他披散在臉前的頭髮撥開。一張面目全非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天蓉呢？」缸中的男人慢慢開口，他的嘴唇乾裂得快要出血，他的眼睛雖然凹陷，但依舊黑如墨，從眼睛的外形來看，這雙眼睛像極了自己。

  韓鈺痕從他的衣服內側拿出了個黑色口袋，遞到了他的面前，慢慢道：「天蓉的在此，不過她徹底消失了，連殘魄都不留，只留下這些粉末。要不要來陪你？」

  缸中的男人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和天蓉臨死前一樣悽厲，他說：「天蓉，你終於解脫了。我該怎麼辦？」

  韓鈺痕冷笑一聲，將口袋中的金色粉末全部倒在他的面前，淡淡道：「我為你是我老祖而感到羞恥，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真是失敗。」

  「是啊，我是咎由自取，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冷蕭安長嘆一聲，目光又轉向正蹲在地上狂吐的若南道：「這個女人的身體裡為何有天蓉的味道？難道是她的身體吞噬了天蓉的魂魄？」

  「不是。是另一個人吞噬的，只是他將天蓉的功力全部傳給她罷了。」韓鈺痕向他解釋。

  「很好，只要她尚有一絲魂在，我就能救活她，不過這個女人必須死。」冷蕭安的目光徒然升起濃濃的殺氣，黑色的眸子裡像是燃起了烈火。

  「彭——彭————」所有的玲瓏珠全部掉到了地上。

  有些撒到了她的身上，她隨便撿起一顆發現每顆玲瓏珠上都刻著一個小小的十字刀印。

  「難道這些玲瓏珠都是被抽了魂的百姓？」若南大驚失色。

  「哈哈哈。。」冷蕭安又大笑起來，道：「難道你們剛剛才發現嗎？水閣就是地獄。什麼靈魂的安息地？什麼靈魂的歸宿？都是騙人的把戲。他們才是真正的抽魂人，你們知道現在已經有多少百姓被抽魂了嗎？你數數這裡的玲瓏珠有多少。」

  若南低頭一看，滿地都鋪滿了玲瓏珠，密密麻麻。

  若南看得頭皮都發麻了，這些玲瓏珠比水閣里所有的玲瓏珠都來得多吧。

  「冷蕭安，你知道為何莫千秋和慕天啟要抽魂嗎？為何要建造水閣？」韓鈺痕對這同樣是自己老祖的人一點兒都沒有禮貌，直接喚其名。和對天蓉形成鮮明的對比。

  「莫千秋是真正的仙人，他怎麼會抽魂，只是他有眼無珠，收了慕天啟為徒，他的心腸歹毒，表面如仙人般出塵，骨子裡卻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說，魔和仙有何區別，只不過是一念之差，道不同不相為盟而已。」冷蕭安邊說他的目光卻依舊盯著若南。

  韓鈺痕知道他要做什麼了，用最快的速度拔出若南的紫魂劍抵住他的天靈蓋。

  「你要滅了我的魂魄？你可知道我是的老祖。你的身體裡流著和我一樣的血液。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殺我？」冷蕭安不可思議得望著韓鈺痕，望著和他年輕時長得非常相像的後人。

  

  韓鈺痕不急不緩道：「是。今天在這裡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們出去，和我們一起毀了水閣，你應該對水閣的弱點熟知吧。至於你為何被關在這裡，被誰關的，你和慕天啟又是什麼關係，我現在沒興趣知道。二，我毀了你的天靈蓋，讓你的魂魄無處安身，或者將你的魂魄也毀滅，讓你和天蓉重聚。」

  若南望著這樣的韓鈺痕，知道他又想動殺念了。而且是對自己的老祖。

  「好。我選擇和天蓉重聚。其實，我在這裡受了幾百年的折磨不過是想再見她一面，只可惜。。」慕天啟看了一眼地上的金色粉末，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有淚光閃動。

  「好。」韓鈺痕言語間他的手已經伸向了冷蕭安的天靈蓋，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掌間有銀色絲在閃動。冷蕭安淡然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他這一掌壓下。

  一切都不會遂人所願。

  腳下所有的玲瓏珠慢慢升起，飄在半空中，它們同時發出嘶叫聲，一聲比一聲刺耳，一聲比一聲悽厲。有些在空中自動爆裂開來。

  「這裡怨氣太重，我們快些離開。」韓鈺痕已經完全顧不得其他，直接拉起若南直接往原路跑回去。

  「韓鈺痕，你不把冷蕭安救出來嗎？他畢竟是你的祖先啊。」若南望後一看，裡面這間原本還有些亮光的房間瞬間又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