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夢魘

  「妹妹請起。」柳閱笑了笑，扶起地上的殷貴人。妹妹長得也是傾城傾國之貌，所以才能攏住皇上的心。讓皇上能夜夜逗留在你的宮裡。」

  「娘娘，妹妹不敢，妹妹怎麼敢籠住皇上的心，皇上的心只屬於皇后娘娘的。」殷貴人嚇得又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起來。

  「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被我的話嚇到了嗎？看來我真不應該走出鳳黎宮，一出來就嚇壞了像妹妹這樣的清純女子。要是皇上怪罪下來，我該怎麼辦好呢？」柳閱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要扶起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皇后娘娘，。我。。我不是。。」殷貴人結語，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得罪這個皇宮裡最有地位的女人。雖然皇上已經一個月不去見她，但宮裡的人都知道皇上最愛的女人就是她。

  

  「既然不是，那就請妹妹陪本宮逛逛這御花園吧，這菊花開得正茂盛，這楓葉也紅了。在這夕陽的存托下更是美麗，本宮已經悶了好久了。」

  「這。。」殷貴人猶豫道。

  「難道你不願意？」柳閱反問。

  「願意，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呢。」殷貴人趕緊起身彎下身子，用手托住柳閱的手，道：「妹妹陪你去，娘娘小心身子，花園裡風大。」

  「還沒入冬，風再大也不打緊，你說是嗎？小夕。」柳閱望了眼小夕問道。

  「是，娘娘。」小夕面帶笑容的回答道。

  「你看，今年宮裡的楓葉長得真好，望過去一片火紅，讓人看了心裡都暖和了。」柳閱指著那一排楓樹說道。

  「娘娘，妹妹聽皇上說，南月和西閩要開戰，不知是否有其事。到時候百姓又要受難了，又要生靈塗炭了。」殷貴人想找個話題，不過說完她就心裡懊惱了。

  只見柳閱猛然停下腳步，神情嚴肅的望著她，道：「妹妹，國家大事不是我們能討論的，不然就犯了女人干政這一條，輕則廢去封號，重則連性命都會不保，難道你忘了？」

  「妹妹知錯了妹妹知錯了。。」殷貴人又是一驚，趕忙又準備跪倒。柳閱正想又拉起她，當碰到她手的時候，腿卻像站不穩似得往後連退了幾步，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卻被身後的小夕一下子給接住了。

  「大膽殷貴人！你居然敢推皇后娘娘，只因皇后訓誡了你幾句。」小夕的聲音引來正在巡邏的宮人和太監。

  殷貴人一臉錯愕很心驚得跪坐在地上，手足無措，口裡一直念著：「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帶下去。稟告皇上。」小夕表情的嚴肅和平常的她截然不同，此時的她陰著臉，目光尖銳。

  幾個巡邏的侍衛趕來，扯拉起眼淚汪汪的殷貴人。

  「算了，殷貴人也是無意的。是怪本宮自己沒站穩。」柳閱對著侍衛道：「下去吧。」

  「娘娘！！」小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麼。

  「都下去吧，本宮也累了。回宮休息了。」柳閱轉過身往鳳黎宮的方向走去。

  回到鳳黎宮，柳閱已是一臉的疲憊，看著自顧自打掃房間的小夕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說道：「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勤快，怎麼不吩咐讓其他丫鬟做？」

  小夕停下手中的活兒，看著臉色蒼白的柳閱道：「你為什麼。不。。」

  「小夕，如果今日我真的讓她去皇上面前對峙，那最終受傷的還是我。」柳閱打斷了小夕接下來要問的話。

  「你應該知道原祈宸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如今南月和西閩要開戰，能上戰殺敵的只有殷貴人的父親殷天祿。在這個節骨眼上，原祈宸定不會治她的罪。最多只是訓誡幾句。而我卻無端將這個潛在的危險拉到眼前。你不是說現在保住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嗎？」柳閱半躺在鳳椅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她覺得自己真是累了。

  桌面上擺放著一壺剛泡好的清茶，她不喜歡薰香，不喜歡花香，只要一壺打開著壺蓋泡開的茶水，聞著這味道才能睡著。

  「不要不要。。不要殺他，求你。。鈺痕，你不要死，不要死」睡到一半，柳閱突然驚醒，早已經是大汗淋漓，連頭髮都被弄濕了。

  「娘娘，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小夕在一旁邊擦汗邊問道。

  「我剛又夢到他快死了。他滿臉的鮮血，手和腿都斷了，他說他恨我。他說他恨我」柳閱不斷得重複著這句話，帶著痛楚。

  

  「娘娘，他不會死的。你多慮了。」小夕寬慰道。

  「他的腿也被我弄廢了。你說我是不是太心狠了。切膚之痛都能讓人受不了，更何況是挖骨之痛呢。」

  「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你不動手，皇上一定會殺了他的。對了，娘娘，你知道到底是誰陷害他的？光靠皇上一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小夕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原祈宸說是鈺痕的弟弟韓鈺洛陷害的，至於怎麼陷害的，他始終沒有告訴我。」

  「皇上的話只能相信一半，也許他只是要挑撥他們的兄弟情，以奴婢來看，韓鈺洛絕不是謀害手足之人。」小夕望著窗外，一輪彎月掛在漆黑的天空中，雖然還沒入冬，但已經開始有了冷意。

  「都給我滾。」一聲醉醺醺帶著怒腔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原祈宸！」柳閱感覺心猛烈一跳。他不是在殷貴人的房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