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相嗎

  大周王國，在這個人口最多的國家，一路下來，葉燁只看到眾多的乾旱與貧瘠。

  頗有幾分前世印度的模樣。

  「大叔，你是大周王國的人嗎？」葉燁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有種想睡覺的衝動，只好借著和紅牙大叔聊聊天，趕走疲勞。

  連日的旅途，讓這個本來身體素質就不行的身邊變得更加不堪，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因為他現在趴在紅牙大叔的背上，更離譜的是飛在了天上。

  剛開始的時候還挺新鮮，在天上飛啊，又不用動能，以前葉燁也沒坐過飛機，但是想來也應該差不多，都是一樣在天上飛嘛。

  但是時間久了也就煩了，除了吃喝拉撒會下去以外，其他時間都用在趕路上，更可怕的是當初聽這紅牙大叔說七天就會到了，自己還覺得應該會挺快的，電視裡不是經常這麼演麼，上一刻說幾日便會到，下一刻就到了。

  現在才終於明白，什麼是坑爹，這就是坑爹。

  「我母親是大周的，我也算是大周的。」紅牙的聲音不平不淡，卻又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

  葉燁心裡有絲不解，為什麼不提他父親是大周的，不是什麼都是以父親為首的嗎，不過，現在的葉燁，對所謂的父親很不感冒，所以也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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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還好他沒問，要不然可能會觸犯到紅牙的痛楚，搞不好脾氣一上來就把葉燁給扔下去了。

  「大叔，還有多久才會到啊。」隨意的躺在紅牙大叔的背上，從最初的死命抱住，到現在的隨意躺下，在紅牙這副瘦瘦的身板上就差沒打滾了。因為他發現，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掉下去的情況，除了吹過的風能夠證明自己的確是在飛之外，其他的，根本和一動沒動沒區別，唯一讓葉燁意外的是，原本以為紅牙背後這兩個大翅膀是用來飛的，沒想到壓根就是個裝飾，根本就沒看見這破翅膀動過。

  「快了，快到了。」對於葉燁的造次，紅牙絲毫沒有覺得生氣，甚至，還有著說不出來的享受。

  終於，在紅牙堅持了三天「到了，快到了」這句話的時候，葉燁到了紅牙說的鬼王宗，只是，再次和葉燁聽到的傳說不一樣。

  傳說，鬼王宗的宗門所在之處，黑天黑地，浮屍千里，屍骨遍野，四處的鬼哭狼嚎，那是枉死的人的不甘，猩紅的樹木，是因為鮮血的澆灌，凶神惡煞的鬼王宗門徒，正手舉死神的鐮刀，將活人的頭顱割下，掛在樹上，藉此威懾仙門之人。

  「大叔，你確定這是鬼王宗？是不是那個，走錯路了。」

  鮮花遍地，樹木叢生，鳥語花香，蝴蝶飛舞，四處蕩漾著生的氣息，安靜而祥和，一條小溪流不知從哪流下，輕快無比，時不時一隻小動物跑過，看見人，也不見得害怕，還調皮的抖了抖耳朵，葉燁沒有見過仙境，但是，葉燁所認為的仙境，還沒有這麼美，雖然簡單，但是卻貼切自然。

  「你以為，鬼王宗是什麼樣地方？」紅牙露出猩紅的牙齒笑道，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以為，那個，呵呵，呵呵呵呵。」葉燁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自己誤會的不止一點點啊。

  「你所聽到的那些謠傳，很讓人不可相信對吧。」紅牙帶著葉燁慢慢往山上走去，鬼王宗的山門坐落在山頭，一路上的風景很美，唯獨紅牙這一個人，打亂了風景，不過葉燁是不敢說的，當然，也不會說。

  「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不編造這些謊言，你們凡人，又豈會心甘情願的奉他們為神，若是我們鬼王宗真是邪魔外道，又怎麼會還有弟子的加入，世俗之人若是都畏懼我們，沒有新弟子的加入，我們鬼王宗，早就會滅絕了，但是，鬼王宗卻是整個大周王國人數最多的一派，你說這是為什麼？」

  葉燁若有所思，如果沒有弟子的加入，鬼王宗靠什麼支持，光杆司令嗎，不可能，以前怎麼就沒想通呢，如果真的人人都害怕，都畏懼鬼王宗這種所謂的邪魔之人，又為什麼他還有那麼多的弟子，為什麼還能支撐至今。

  「我問你，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什麼是善，什麼又是惡。」紅牙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著，帶著三分嘲弄。

  「當然是」葉燁想都沒想就回答，可是，卻發現自己，回答不出來。

  「是什麼？」紅牙繼續追問著，這次帶著三分笑容，無奈的笑容。

  一句話，直接把葉燁給問的噎住了，是什麼，仙門是正義，魔門是邪惡？仙門是善，魔門是惡？是嗎？

  「我我不知道。」良久的思索，葉燁還是沒有半分答案。

  「那我告訴你吧，勝者為王，勝利的，就是正義，失敗的，就是邪惡。你所認為的仙門，他們勝利了，而我們鬼王宗，輸了，這就是正義與邪惡的劃分概念。」時光，又仿佛回答三十年前，那個時候，自己師傅，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己還小，不懂得，「其實在大周王國，我們鬼王宗，遠遠比你們玄黃帝國所認為正義的神丹門受歡迎的多，你說，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能有什麼原因，除了鬼王宗的品行好之外，還有什麼解釋的原因，難道大周王國的人，都是惡人，所以他們就特別歡迎鬼王宗，葉燁可不相信。可是，既然他鬼王宗不是邪惡的存在，為什麼要取個這個讓人容易往壞處想的宗門名呢，要是取個什麼仙門的名字，人們都不會把鬼王宗想的那麼邪惡？

  「那是因為先祖創下的門派，鬼王宗宗門記載，先祖就是天生醜陋，被人嘲笑惡鬼降臨，索性以惡鬼世人，先祖天賦一絕，奈何面目醜惡，所謂的仙門正派嫌棄先祖，先祖一怒之下自創門派鬼王宗，或許是運氣使然，上天眷顧，鬼王宗越來越大，加上先祖仁義無雙，得以冰晶心相助，幾乎問鼎天下，終於惹得所謂名門正派邪門外派群而攻之，最終不敵，先祖冰晶心雙雙戰死，鬼王宗幾乎浮屍千里，鮮血覆蓋整個山頭，但是此等慘絕人寰之事，必須要對外界世俗之人有個交代，於是一頂不存在的大帽子，扣在了我鬼王宗身上，我們是戰敗者，輸就是輸，輸的人，就是邪惡，但是我們大周王國的人，依舊信奉我們，先祖在之時，行善不盡，在其他帝國，他們名門仙派是可以隨意捏造事實，但是在大周王國，事實不容掩蓋，因為帝國的所有人，都是見證者。」

  又和自己所得到的記憶完全不一樣，麼的，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事實，葉燁差點將頭抓破。

  

  迷迷糊糊慢慢走向山門，什麼時候進去的，葉燁也沒有發覺。

  一旁的紅牙，依舊是滿滿的無奈，被仙門正派灌輸不存在的事實，想要轉變，也是沒那麼快，好比你本來是信佛教的，突然有人要你改信耶穌，就算你想信，但也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過紅牙不擔心，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你可知道你所認為的名門正派和其他你所認為的魔門是用什麼方法將先祖殺死的嗎？」

  紅牙似乎沉浸在回憶中，有些惋惜，更多的，卻還是無奈。

  「先祖是自殺的，因為一個女人，先祖愛著的一個女人。」紅牙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顯得無比恐怖，「三十年前，我才剛剛來到鬼王宗，那時我還只是個小卒，但是卻目睹了所有的經過，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有很多很多，在鬼王宗，甚至整個大周王國的人，都知道，只是他們沒有像我一般親眼目睹。」紅牙嘴角的嘲諷更濃，「先祖戰力無雙，冠絕天下，且有冰晶心之助，若是想戰，豈會畏懼這般小人，要不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抓了先祖最愛的女人」

  葉燁雙眼瞪得好大，幾乎完全顛覆了他所認知的名門人士仙人風範，這是真的嗎？或許是真的吧。不過，葉燁倒是沒有太將自己往牛角尖上逼，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所謂的正義邪惡也沒有太多的看法，多的，還是前世的一些經歷，這一世，只是簡單的一些記憶才定論正義與邪惡，不過細細想來，終究還是勝者為王。

  「先祖的錯，是不該愛上所謂仙門的女人，更不該愛上不愛他的女人，我本無任何資格批判先祖，但是這卻是不爭的事實。」紅牙的眼神變得悲痛，「先祖是帶著怨念逝去的，更是帶著不甘心逝去的，先祖逝去，冰晶心不敵，被所謂仙門正派殺害，更加可怕的是，你所認為的仙門人士想屠掉整個鬼王宗，還是你們所認為的魔門堅決抵制，我們鬼王宗一脈才得以保存，否則，早在三十年前，鬼王宗就已經不復存在。」

  葉燁嘆息一口，不知道該怎麼說，是真是假各說風雲，不過，葉燁內心裡，卻偏向鬼王宗，因為他現在認的紅牙大叔，要說對什麼仙門正派的感覺，他抱有的只有崇拜，帶著盲目，而對眼前的紅牙大叔，卻帶著說不出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