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往西域

  「桀桀，小子，你不怕我，不怕我吸光你的血。」

  三天時光，卻好似只是一瞬間。

  葉燁抬頭看了看這個長著個大翅膀，偏偏還骨瘦如柴，不，就是一副包著皮的骨架子，還穿戴這一副說不出是什麼的鎧甲，一口紅牙若影若現，貌似是喝多了血液而將牙齒染紅，眼珠快要瞪出眼眶，時不時猩紅的舌頭舔下嘴唇，一副嗜血的模樣，要是穿件古代宮裝，就是一活生生的殭屍，的確是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葉燁不怕，因為他沒感覺到惡意，你見過一個為你療傷又為你找吃的會對你有惡意麼？雖然嘴裡凶神惡煞，但是是否是對自己好，葉燁還是看的出來的，換句話來說，如果人家要殺你喝你的血，你怕，又能怎麼樣？

  最重要的是，葉燁發現了一件事，這個紅色牙齒的傢伙，他根本不吸血，三天了，幾乎形象不離，但是葉燁根本沒看到他有吸血的動作，甚至給自己包紮傷口，流出的血沾他手上他都是一臉厭惡的模樣，還有他大爺的，老子吃了三天的素，水果蔬菜應有盡有，就他麼的沒有肉。

  葉燁雖然不知道紅牙隱蝠王這麼個人，但是鬼王宗他卻是知道，一個邪惡無比的地方，四處透著陰森，恩，這也是他娘親那所得到的這些記憶才知道的。可是，這麼個黑暗的地方，人人唾棄的存在，裡面出來的人，竟然不吃肉，這玩笑開大了，看來，聽說不盡相實。

  「怕你也沒用啊，如果你想殺我，我能怎麼樣，況且，你既然救了我，給我吃給我穿，怎麼還會殺我，閒的蛋疼啊。」葉燁白了紅牙一眼，為什麼那麼喜歡裝惡人呢，搞不懂。

  「我」紅牙覺得自己堂堂隱蝠王悲劇了，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個小孩子的牙齒靈敏，不該，實在是不該，按道理來講，他們應該是會非常害怕才對，為什麼會一點都不害怕自己呢，「我那是為了把你養肥一點再吃，你這麼個小身板，還不夠我塞牙縫。」紅牙竟然是自己的表情變得兇惡，配上他這副不忍直視的面容，的確是讓一般人害怕不已。

  但葉燁不是一般人，他所擁有的智慧，恩，前世電視上啊，小說上啊，都是大把的知識，這位看似兇惡的紅牙大叔越是這麼說，葉燁心裡就越肯定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因為，如果一個人對你有惡意，他是不會對你說這麼多廢話的。

  於是乎，紅色牙齒的大叔對自己凶神惡煞的一面直接被葉燁忽視，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貌似兇惡的人不一定兇惡，貌似翩翩君子的人不一定會君子，在前世，葉燁就深有體會。

  

  「紅牙大叔，你教我靈術好不好，我想變強，我要保護我娘。」放下手裡的水果，葉燁呆呆的注視著紅牙。

  紅牙眼裡閃過一絲溫馨，一閃即逝，但是，還是被一直盯著他看的葉燁所捕捉到。

  「桀桀，我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拜我為師，無疑是自尋死路。」紅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還是強行保持著陰冷，背對著葉燁。

  微風，拂過臉頰，葉燁的心，說不出得舒服，和這個邪魔外道在一起，葉燁竟然感覺到了溫馨。

  誰說邪魔外道就是惡，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葉燁不懂了。

  「我去找點吃的，你在這呆著，別亂跑，附近野獸很多。」黑影一閃，消失不見。

  「娘親，」在不遠處的紅牙，一聲輕呼，一滴滴的淚水落下，令人恐懼的面龐淚流滿面。

  每個人心裡都有著痛，壞人不一定就是壞人，若不是身不由己，沒人會選擇走向讓人誤會的一步，只是生活，往往都那麼波折，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娘，他好像孩兒，他也差點被他父親殺死，孩兒救下了他，娘，您知道嗎？他還叫我大叔，三十年了，娘，孩兒除了您，再也沒有過親情，人人都怕我，娘，您知道我真的好歡喜，他叫我大叔，他還說要和我學靈術，要保護他娘親，娘，孩兒也想保護你啊，」紅牙已經泣不成聲，哪還有半分邪惡的模樣，忽的跟個小孩子一樣蹲在地上，「娘，我好想您，在天上，您保佑孩兒，也保佑他。」

  腦海里，慢慢沉浸在回憶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葉燁是有些不耐煩了，左望右盼，他望眼欲穿的紅牙大叔才姍姍來遲，手裡拿著一堆野果，扔在地上。

  「快點吃完，吃完走吧。」紅牙的聲音，依舊還是冰冷無比，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隨意的抓起一個野果，塞入嘴裡，「大叔，去哪裡啊？」

  紅牙明顯一愣，但只是一瞬，葉燁也沒有發覺。

  「西域，鬼王宗。」

  塞入嘴裡的野果慢慢咽下，帶著一絲不舍，「大叔，我我」

  「大男人扭扭捏捏像個什麼樣子，想做什麼就做，別他麼像個娘們一樣。」紅牙毫不客氣的數落。

  「我想，回去最後看娘親一眼。」

  紅牙心裡又是一顫，這個混小子，一次一次的讓他浮現他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定了定神，還是點了點頭。

  

  葉家，密室修煉處，一個人影暗淡的呆在其中，沒有絲毫精神。

  「他或許，是真的死了吧，在吸血隱蝠手上，恐怕此刻已變成一具乾屍，可是為什麼，我高興不起來，我不是一直想要他死麼，為什麼，為什麼？」葉無憂，葉家二少爺，呆呆的坐在裡面，他很想葉燁死，不是因為他想做葉家的大少爺，而是，他的存在，一直是葉家的恥辱，父親嘆息，母親著急，葉無憂都看在眼裡，於是他很拼命的修煉，為的是能夠讓自己父親開心一點，讓自己母親不在那麼難受，可是自己的優秀，換來的卻是父親母親更重的失望，一切，都是無能的葉燁，葉家大少爺，於是，葉無憂怒了，年少輕狂的他，再加上葉燁本身就是個廢物讓他葉無憂也看不起，儘管他是自己的哥哥，但是他還是決定，殺掉葉燁，幫助父親母親除去這個煩惱，一次兩次都失敗，最後，他不惜自毀名譽和魔門鬼王宗合作，但其實目的很簡單，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父母親不開心，當然，他還想成為葉家的大少爺，因為葉家，不需要廢物，弱了葉家，更傷了父母親的心。

  可是為什麼，葉燁死了，葉家大少爺死了，但是為什麼他會那麼難受。

  三天了，外人以為他是在修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難受，為什麼，葉無憂不知道。

  古千麗醒過來時，從僕人這裡得到噩耗，又再次昏了過去，再醒過時，一直以淚洗臉，不吃不喝也已經三天，期間又昏過去兩次，葉正天去看她，卻被無情趕走，甚至差點，就一劍將葉正天刺傷，要不是實在是體力不支連劍都拿不穩，恐怕葉大將軍沒死在戰場上，就那麼死在自己老婆手裡了。

  不過，這些葉燁並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再露面，只是想遠遠的再看看自己娘親，他怕回去就捨不得走了，恩，還害怕自己那個混蛋葉正天一劍就把自己給滅了。

  這一切都和紅牙想的一樣，於是乎，紅牙乾脆的答應了他，讓他遠遠的看他母親一樣，然後跟著自己，回鬼王宗。

  只是半路上，葉燁又忽然不想回去了，原因是什麼，葉燁也不知道，不過紅牙也樂得清閒，就那麼帶著葉燁，往西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