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大結局：彼岸妖嬈

  在最後一刻，穆寒將地煞拋入凡界，千年後硃砂化作人形帶著地煞等待了她的重生歸來。仔細想來，江馨月與南宮墨自打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一直沒有斷過，一開始的互相猜忌和懷疑，到最後的利益成親。其實她一直都不知道，當初成親究竟是為了什麼？那時候對他果真沒有半點感情嗎？她的回答必然是否定的。

  師叔是一個知曉未來的人，很多話他都沒有說，但他畢竟已經暗中幫助了自己很多，江馨月最感激的人便是他，可惜了她一直想要改變的命運卻永遠都改變不了。或許以開始她就太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把自己想的太過於偉大，以至於走到今天的地步。早就應該改想到的，所以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平靜的接受了……

  「地煞本來就是你的，現在我把它還給你，今後這把劍就代替我陪在你身邊……」

  走出了陵水宮，她面帶著微笑，「希望魔尊能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穆寒醒過來，你便生生生生不再與天山為敵。」

  其實他想說的是：即使你不走，我也能護你安樂。知道她心意已決，穆漓歌也不再說什麼，曾經狂跳過的心到如今，他始終不明白那是一種叫做感情的東西。

  得到魔尊的點頭後，江馨月不再回頭與師父一干人等離開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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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干年後，她站在天山最高的峰塔之上，素白的衣訣被風吹起，目無焦距的看著某個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覺得有一個人，即使不去想，不去提，此生依然都無法忘記。

  和師父的關係有了緩和，但也只是師徒之間的簡單來往，有些東西永遠都回不到最初，比如說不可言明的情。

  在那十年間，秦如風專心執政，並兩國合併順利地登上皇位，改國號為秦。自那時開始，再沒有南宮浩這個人，無人知曉他去了哪裡，隨他而走的除了皇后溫香別無一人。

  新皇登基，雖封了皇貴妃執掌後宮鳳印，皇后之位卻一直空缺到如今。

  「真的不能忘記？」哪怕過了十年。

  江馨月微微側過頭，這些年她從未出過夜冥宮半步，也不待見任何人，她用十年的時間在佛祖面前懺悔了自己的過錯。她幾乎都快忘了自己是個會說話的人，張了張口她用不熟悉的嗓音說道：「再給我千個十年，那個人依然只會在我心裡，沒人可以代替，哪怕一點點……」

  顧顏與她並肩而立，冰冷的手指不經意的擦過她的手，幾次想要握住始終下不了這個勇氣，最後他平靜的語氣說著：「你要做的已經夠了，從今天起，天山再也沒有紫凝仙子這個人！」

  在她詫異的時候，只聽師父如冰如寒的聲音在耳邊想起：「你這不是在懲罰自己的過錯，而是……」而是在懲罰我！

  閉了閉眼，他已經恢復以往的淡漠：「你，走吧……」說完轉身離開。

  望著師父孤寂的背影，從他話語中回神過來的江馨月，久久無法言語，她問：「為什麼要放我走？」

  「這是我欠你的……」他說話間沒有停下腳步。

  臉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滑落，江馨月抬手去觸摸，卻什麼都沒有，她跟上他的腳步，抓住師父的手，「可以，再讓我為師父洗一次衣袍嗎？」

  良久後，顧顏勾唇，他笑了，十年以來，他第一次因為她笑了。

  遠遠的，穆漓歌見到她略有幾分詫異，「你來了……」

  「穆寒呢？」她啟唇就問。

  「早在十年前，他醒來後就已經離開了魔界，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我想大概是他有心不讓人尋到。」

  江馨月蹙眉，轉身消失在陵水宮，該找的地方她都已經找遍了，始終沒有他的半點下落。在她頹廢之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在踏入這片不在六界之中的小島時，她一路走過的地方都開滿了血紅色的花朵，那麼美那麼妖艷。這個時候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就在這裡，一直順著花叢走過狹窄的石子路，大片的桃花園映入她的眼帘。花樹下，有一個藍衣男子正細心的給每一棵桃花都澆著水，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粉衣女子，

  這個時候，江馨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傻乎乎咧著嘴唇望著藍盈盈的天空，感嘆道：「我說怎麼一進小島就能聞到一股熟悉的酒香味，原來竟然是有人霸占了我的地盤啊？」千年前，她修煉成人形後，穆寒便在六界之外為她崛起了一座小島，兩人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聞言，兩人都分外詫異的回過頭，絲毫沒有從驚訝中回過身來。

  江馨月上前勾住男子的手臂：「老實交代，霸占我的地盤多久了？」

  「不久，也就六七年吧……」

  南宮浩都離開秦國六七年了？這也太久了吧，可是他不是應該有三十多歲的年齡了嗎？為什麼看上去沒有變老，反而還年輕了不少？

  溫香很興奮她的到來，拉住她的手說了很多話，江馨月也從中明白：「所以生在這裡能夠長生？都是因為靈珠的靈氣覆蓋住了這座小島？」

  溫香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南宮墨呢？」她覺得還是叫他這個名字比較順口。

  見她望著自己身後，江馨月也奇怪的回過頭，不遠不近的距離，他一步一步走來，眼神從未離開過她。

  江馨月只感覺腳底沉重的一步也邁不出去，所有壓抑了十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全數爆發出來。

  「怎麼一見到我就哭了？」南宮墨抬手抹掉她的淚珠。

  她有哭嗎？江馨月吸了吸鼻子後，破鼻而笑，她說：「你穿白色不好看……」

  「哦？那我換回紅色可好？」

  「不好！」說完，她傾身過去，摟住了他的腰身。

  南宮墨摘掉她發尖的粉色花瓣，唇角蕩漾出魅人的笑容：「我們，還是都等到了彼此！」

  「不要說話，讓我醞釀一下情緒。」呼吸間，伴隨著他的味道，這樣的感覺在之前，是她永遠都不敢想像的。

  「嘁……」一聲不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江馨月仰著脖子看去，一個玄衣男子手中拎著酒壺，蹲在房頂上，懷裡攬著的可人女子正在呼呼而睡。

  瞧她一直瞪著眼睛望著自己，卿城挑了挑眉毛，一滴酒水順著嘴角滑落下來，滴在江馨月的臉上。

  忍著怒氣，江馨月勾勾手指：「你下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懷裡的少女揉著眼睛醒過來，看到她之後眼前一亮，飛身下來就抱住她：「姐姐，真的是你嗎？」

  「難道是假的嗎？」

  「誰能告訴我這是誰？」江馨月扯著少女微嘟的臉頰，真是又漂亮又可愛，卿城那傢伙從哪拐來的啊？

  少女張了張唇：「姐姐，我是蕭玉啊？你不記得我了？」

  「你是蕭泉的妹妹？」江馨月這時候更怒了，幻出長劍指著房頂的男子：「有種你就下來，看我能不能砍斷你的手？」什麼人不好勾搭偏要勾搭蕭泉的妹妹，不知道那是誰嗎？蕭泉可只有那麼一個親人在人世了，居然還讓那麼不靠譜的卿城拐到手？

  卿城哼了哼：「你怎麼不上來？」

  「好啊，你看我能不能上來？」

  南宮墨甚是無奈的將她往懷裡一帶，「好了，他們也在這裡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你就不用擔心了。」

  瞥了眼得意的卿城，江馨月乖巧的窩在他身邊。

  溫香與南宮浩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繼續給桃花澆著水。

  躺在整片血紅的花叢里，兩抹雪白的身影都面帶著滿足的微笑，望著天空。江馨月把手中的花朵輕輕的插在他的發間，一副女流氓的霸道挑起他的下巴：「哪來那麼俊俏的小娘子，給爺笑一個唄？」

  南宮墨很配合的彎起唇角，露出一抹攝人心魄的微笑。

  叫你笑可沒叫你勾引人，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握的更緊，「你知道我一直想聽你叫我什麼嗎？」

  「叫你什麼？」她裝傻充愣。

  「夫君！」

  江馨月送上一吻，「娘子真乖！」

  南宮墨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時間證明了他們彼此的等待都是對的，不管是沉睡了一千年的情，亦或是甦醒了十年的愛，面對所有的阻礙他們都不曾說過一句放棄，所以他們都等到了……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