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有懷疑的人了

  「殘毒一案有眉目了，我懷疑是裴尚書。」歐陽鄞快步迎上，自然的拉著她的手。

  「裴尚書？」慕綰瑤有些驚愕，裴尚書就是戶部尚書，相傳他清冷高潔，皇子想拉攏他都沒機會，為北楚做了不小的貢獻，戶部李侍郎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目光往下，她看到了桌上那張紙，上面都是裴尚書的家屬以及朝中朋友，並無一丁點異常，他為國效力十餘年，連花酒都沒去吃過。

  

  「我當時也不敢相信，但確實只有他反駁了我。」歐陽鄞輕嘆：「是他無疑了。」

  他和陸擇懷疑人的時候怎麼都沒懷疑到裴尚書頭上，卻是這個結果……

  慕綰瑤捏了捏他的手：「人都是會變的，我們堅定自己就好了。」

  她的鼓舞讓他鎮定了幾分，坐下來倒了杯茶，小抿一口，眉頭微皺：「我們現在就等他露出馬腳，綰瑤，你的名聲還不夠大，須得再加把火。」

  一個人說她能治好殘毒，裴尚書肯定不信，若是全都在說她能治好，裴尚書心裡也會沒底氣，只要他沒底氣，他們就有機會。

  「我都聽你的安排。」慕綰瑤揚唇道。

  接下來的幾天，京中權貴中殘毒的越來越多，一時間，馬車將慕府門口堵得水泄不通，慕綰瑤忙得腳不沾地，幸好清兒和林風會包紮，也算幫她減輕點工作。

  慕府大堂哭聲一片，張氏都不得不出來主持，當然，她也結識了不少權貴夫人，儘管忙碌了一點，卻是百利而無一害。

  慕瑾呢，他不願意承認女兒醫術比他自己好，卻又對殘毒無可奈何，一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眼不見為淨。

  慕綰瑤忙完最後一個患者，已是累得癱軟在地上，清兒和林風強撐著最後的力氣把患者請出了竹雅院，相互攙扶著回來，踏進屋中的那一刻，身子就軟了下去。

  三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緊閉眼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趙氏提著竹籃進來，眸中滿是心疼，把竹籃里的飯菜端出來，放上三個碗，正想開口，便見三個人手腳並進的跑了過來，屁股都沒坐穩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從早晨天亮到此時太陽落山，他們一滴水未沾，中午也是匆匆吃了兩口饅頭，早就餓得不行了，此刻也顧不得形象。

  不到一刻鐘，滿桌的飯菜都見了底，慕綰瑤撐著腰坐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

  林風身體好，吃飽了飯，身體就恢復了八九層，按慕綰瑤的要求統計著今日來針灸的權貴，畢竟他們的毒並沒有真正解除，以後還得見的。

  ……

  權貴的患病讓慕綰瑤再次名聲大噪，裴尚書也疑惑了，抬眸問：「你不是說這毒無解嗎？」

  一個西域面相，身著西域服飾的人皺起了眉頭：「確實無解，王后親手制的，她自己都沒來得及治解藥。」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清楚。」

  裴尚書摸了摸下巴：「不曉得她和太子到底在搞什麼，明日我去會會她。」

  翌日，艷陽高照，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慕綰瑤正在檢查藥箱裡的東西，這些天，她發現自己愈發能控制系統了，東西不用從袖袋裡掉出來，只要心裡想著，藥箱一合一開，裡頭便有了，可其他地方不行，東西只能出現在藥箱裡，換一個藥箱都不行。

  她仍然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系統的確幫了她大忙，就不糾結那些了。

  今日依舊有殘毒患者，與往日不同，竟然還有女性，但都是權貴夫人，普通人倒是一個沒見到，百姓都在慕府門口看戲。

  今日沒昨日忙碌，慕綰瑤難得能休息一會兒，把太師椅拿到院子中打算曬太陽，剛躺下，門房進來通報：「二小姐，裴尚書求見。」

  慕綰瑤一愣，嘴角揚了揚，自言自語道：「終於等到你了。」

  她抬眸看向門房：「讓他進來。」

  在這間隙，她再次跟清兒林風確認了兩句，無論如何，必須一口咬定她醫術高明，有解藥，寧肯不說話也不能露出破綻，裴尚書是個精明的人，更何況他心中生疑，極為敏感，一丁點破綻都能被他捕捉到。

  兩人認真點頭，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裡，目光堅定，仿佛要上場打仗似的，不，這比上場打仗還恐怖，純是心理戰。

  裴尚書背著手走進來，鼻子動了動，眉頭下意識的一皺。

  竹雅院昨日接待了太多人，血腥味混雜著酒精味，今日還沒散去，只是他們都習慣了這個味道，就沒覺得有多奇怪。

  「清兒，看茶。」慕綰瑤起身屈膝行禮：「綰瑤見過裴大人，大人大駕光臨是……」

  她把裴尚書請到了石桌旁，嘴唇上揚，展露出禮貌的微笑，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又對清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拿點心。

  「聽說二小姐是神醫再世，能治好殘毒，老夫過來看看。」裴尚書環視著竹雅院，在他眼裡，慕綰瑤就是慕府不得寵的女兒，也是一個滿嘴謊話之人，自然沒放在眼裡。

  「裴大人說笑了，綰瑤斷不能稱為神醫，只是對醫術略懂皮毛，瞎貓撞上死耗子，正好研究出殘毒解藥罷了。」她笑著道。

  裴尚書心裡冷哼一聲，理了理衣袖，看著她大有一副「看你裝」的心理：「二小姐過謙了，能治好殘毒，神醫二字您受得起。」

  他話里話外帶著嘲諷，慕綰瑤依舊是一副笑臉：「好，那綰瑤就受著了。」

  裴尚書一愣，清兒和林風忙低下頭偷笑，不愧是小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慕綰瑤變化之快，裴尚書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臉色沉下去，冷哼了幾聲：「老夫今日來就是想確定二小姐真能治好殘毒？還是說為了好名聲，對百姓都要撒謊。」

  「裴大人，綰瑤不解，我都治好那麼多人了，為何還懷疑我？」

  「殘毒本就沒有解藥！」

  慕綰瑤眼睛微眯：「裴大人這話不對吧，沒有解藥，那我治好的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