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去殺了他

  清兒當即亮了眼睛，坐在箱子前，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心情一下就高興了。

  慕綰瑤也很高興，一筆飛來橫財，她還沒想好怎麼花。

  「林……」慕綰瑤正想問問他，抬頭便看見他陰鷙的一張臉。

  「怎麼了？」她的心情也跟著沉下來。

  

  「屬下查到一點關於孫夫人去世的線索。」林風緩緩開口，仿佛在平靜的湖面上扔下一顆小石子，盪起陣陣漣漪：「和老爺有關。」

  「你說……」慕綰瑤說話時，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作為大夫，作為丈夫，他殺了妻子……慕綰瑤不寒而慄。

  「屬下這些天一直在找線索，得知孫夫人死的那一晚，老爺早早下朝，卻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酒館待到了半夜，並且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下朝去喝酒沒問題，一個人在那兒待到這麼晚，就很奇怪。

  「屬下後來找到了當時伺候老爺的小二，他說，老爺是院判，他便格外注意了些，問過老爺為何不回府，老爺說今天要出事，他不想回去面對。」

  林風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這番話，當時他聽完，差點拿著刀回來直接砍了慕瑾，他有什麼臉活下去！

  慕綰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她很快冷靜下來：「怎麼確定那小二沒有撒謊？」

  「小二當時的表情不像在撒謊，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用銀子收買，也沒撒謊的必要，他說老爺在說那番話時，已經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林風繼續道：「屬下還去查過小二的身份，他確實從十年前就開始在酒館工作，周圍年紀稍大的百姓都知道。」

  身份沒錯，沒有撒謊，也間接證明了，慕瑾當時知道，以及不在場。

  他剛說今晚要出事，孫氏就意外離世，說巧合，誰相信呢。

  「娘親真的是被人殺死的，慕瑾還見死不救，任由別人殺死他的妻子。」慕綰瑤嘴唇微顫，握緊拳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脖子上青筋暴起，憤怒得無以復加。

  就算他沒親自動手，他也是兇手！主謀！

  「二小姐，屬下現在就去殺了他。」林風抽出長劍，表情冷靜，他真有這個想法，他活著就是為了給孫氏報仇，絕不放過殺人兇手。

  清兒趕緊攔下他，再單純的人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我們聽聽小姐怎麼說，衝動是魔鬼。」

  慕綰瑤慢慢平息憤怒，面部肌肉因剛才的緊繃而忍不住抽動，將手伸開緊貼桌面，只有這樣，她才能不讓生氣沖暈頭腦。

  「現在殺了他不解氣，另一個主謀……」慕綰瑤眯了眯眼睛：「或者說……另一堆主謀還沒查清楚，我們稍安勿躁。」

  她抬眸：「林風，我知道我娘親對你有知遇之恩，若是你相信我，這件事就全按照我說的做，不可擅自行動。」

  「屬下明白。」林風點頭道，收回了佩劍，躲進了黑夜中。

  深夜，慕綰瑤睡不著，裹了件披風，躡手躡腳的走出院子看月亮，月亮很大很圓，時不時飄過一團烏雲蓋住。

  「娘親，我會給你報仇的。」她望著月亮，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幫你一起。」一個人影忽然飛下來，穩穩落在慕綰瑤身側。

  慕綰瑤嚇了一跳：「你……」

  「你想被清兒他們聽到嗎？」歐陽鄞捂住她的嘴巴，說完這話便放了手。

  她本就是來找清淨的，自然不想清兒跟著操心，無語的皺了皺眉，小聲道：「你怎麼在這兒？」

  「想你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碰到你來外頭。」歐陽鄞望著月亮，肉麻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噁心。

  慕綰瑤：「……」

  她不是容易被撩到的人，但這……也說得太順口了吧。

  「我想不明白啊，你到底看上我哪兒了，天底下這麼多女子，你又是個太子，想嫁給你的人能從皇宮排到城外，為什麼偏偏喜歡上我。」她是真想不明白，本以為他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沒想到，竟還有點真。

  歐陽鄞轉頭看著他，月光灑進他的眼睛裡，寫著真誠二字：「因為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她。

  慕綰瑤低頭自嘲般的笑了笑：「可我依舊是女人，你現在覺得的不一樣可能只是你覺得，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的。」

  「這話陸擇跟我說過，他還說喜歡上一個人才會覺得她是獨一無二，因為獨一無二才喜歡上一個人，這種感情不長久。」歐陽鄞淡淡道：「我以為我是後者，但事實證明，無論多久，我都忘不了你，甚至很想見你，想盡一切辦法見你。」

  一個人話是否真心其實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慕綰瑤煙波流傳，第一次以一個女人的視角看著他，而不是看著太子。

  說心裡一點不觸動是假的，她悄悄握緊拳頭，默默的收回眼神：「可我即將成為你的嫂子，你總不可能對你嫂子動心吧。」

  「你不會嫁給歐陽嶼的，他配不上你。」歐陽鄞微笑道，忽然深吸一口氣：「這麼好的月色就不聊他這種掃興的人了，剛才聽你提到你的母親，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慕綰瑤轉頭和他四目相對，不自覺的問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歐陽鄞眼神觸動了下，堅定道：「可以，就算你不嫁給我，也可以。」

  慕綰瑤轉頭望向天空，一朵雲擋在了月亮前，也擋住了她明亮了的眼睛。

  「我懷疑我娘親是被人殺害的。」

  「你是不是懷疑張氏？」他查過慕綰瑤所有資料，得知她母親在她六歲時意外去世就覺得很奇怪。

  慕綰瑤看他一眼：「我覺得不止她一個。」

  歐陽鄞的腦海瞬間飄過一個人名，心中驚了驚，片刻後，沉沉的道：「是不是還懷疑院判？」

  「你怎麼知道的？」慕綰瑤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