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壽宴將至

  「感覺，我聽嫻貴妃提過你的娘親，說很不理解你母親為何偏要嫁給你父親，當時他還不是院判，也感嘆過你娘親去得可惜。」

  他聽時還沒放在心上，喜歡上慕綰瑤後，將這番話一番復盤，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

  慕綰瑤更驚訝嫻貴妃竟然認識娘親。

  「你打算怎麼辦？」歐陽鄞問。

  「不知道，但不能打草驚蛇，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還有我呢。」歐陽鄞忽然站起來，望著月亮，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孫夫人，你在天上保佑綰瑤，我在地上保護她，希望她心想事成，平安健康。」

  慕綰瑤笑了，眼角掛了滴淚，默默閉上眼睛，也學著他雙手合十，心裡想：希望您也保佑他平安健康，他這個太子當得很不容易。

  睜開眼時，歐陽鄞就在她面前，神采奕奕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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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綰瑤淡淡的笑了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再過半個月就是我祖母五十六歲壽辰，估計張氏到時候就要被解除禁足了。」

  家中老夫人壽辰，主母被禁足，傳出去也是夠丟人的。

  「解除禁足無非就是那幾天的事情，院判難道還會多關她？」歐陽鄞道。

  這話沒錯，慕綰瑤轉頭過來，笑著打趣道：「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了解，我們慕府的事情？」

  「因為有在乎的人，可能就多關注一些吧。」

  「……你不說騷話能死啊！」慕綰瑤無語的下了逐客令：「趕緊滾，要是別人看到我大半夜跟一個男的單獨在一起，我名聲就完了，以後也少過來，聽到沒！」

  「知道了。」歐陽鄞說罷便飛了出去。

  慕綰瑤一直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忽然低下頭笑了笑。

  他也沒那麼煩嘛。

  如慕綰瑤所說，張氏在老夫人壽宴前的一周就解除了禁足，慕瑾來找她時，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了一句：「家裡總要有個主事的。」

  她聳聳肩：「女兒明白的。」

  慕府又不是只有張氏一個女人，上官氏也在忙前忙後，做得有條不紊，她怎麼就不可以主事，主事又不是必須要主母來，還不是想借這個理由解除張氏的禁足而已。

  這些天，她每每看到慕瑾，都要用力壓下心中不適，以及逮住他問清楚，母親死亡一事的衝動。

  中途也去了一趟西側院，看到那小得可憐的院子，心中不免憤慨，到底是個主子，怎麼能住這種地方。

  李姨娘倒是樂得自在，她遵循慕綰瑤的囑咐，身體好了不少，雖然還是跟之前一樣咳嗽，但其他症狀都有很明顯的改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慕綰瑤再給她檢查了一番，這次多開了些藥，一樣一樣告訴她該怎麼吃。

  嘗到了甜頭的李姨娘自然非常信任她。

  李姨娘的屋子很樸素，樸素得不像個主子，比丫鬟住處好不到哪去。

  眼眸一轉，她勾了勾唇角，道：「李姨娘，你有空的話可以經常去祖母那兒轉轉，陪祖母說說話吃吃飯。」

  李姨娘眼睛耷拉了下去：「可我的身份……」

  「你不能這樣想啊，你是她的兒媳婦，祖母床榻前無人多久了，你也知道，去陪陪她也不會少你一塊肉，好處嘛，你自己能想到。」

  老夫人雖然好幾年都沒有管過慕府事物了，可不代表她就沒有資格，她甚至比張氏更有資格，只要她身子再好些，慕府的管事權怕是就輪不到張氏了。

  生病那麼久，慕瑾去過幾次？張氏肯定更少，而害怕張氏權威的人更加不敢去。

  現在就不一樣了，張氏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手遮天，老夫人慢慢有了話語權，去老夫人跟前刷存在感絕對不虧。

  當然，慕綰瑤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以後的事情可能會越來越多，不能經常陪伴在祖母身邊，讓一個人陪陪她，也不至於再讓她失去與張氏對抗的勇氣。

  李姨娘性格軟弱，卻也能聽懂慕綰瑤的話中之話，猶豫後點了點頭。

  老夫人壽宴將至，張氏特地花大價錢讓人給她做了身衣裳。

  送去時張氏勸老夫人收下，笑得臉都快僵了：「母親，您這是哪裡的話，兒媳和老爺就是最近太忙了，才沒時間來看您。」

  「用不著你們來看，這身衣裳拿回去，我不稀罕。」

  「母親，這可都是兒媳的一份心意，您穿上也代表咱們慕府的實力，總不可能您的壽宴，慕府還被人看不起吧。」

  搬出了慕府，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兩眼，越看越覺得她像條毒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咬一口。

  最終，老夫人還是收下了衣裳，那一刻，張氏鬆了一口氣，又恨又怨，面上還是得笑眯眯的。

  老夫人在看到李姨娘提來飯菜時，笑意躍滿臉上，當即就站起來，開心的把她拉了過來：「又來了，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張氏之前就聽說西側院那位，整天往這兒跑，這些天太忙了沒在意，今日見到老夫人看她和看自己完全是兩個態度，心裡那股火立馬就冒起來了。

  不能對老夫人擺臉色，還罵不得一個小小的姨娘了？

  「不知道老夫人需要休息嗎，你成天過來是什麼意思？」張氏怒道。

  李姨娘一直就很怕她，當即白了臉色，身子顫抖著：「我……我只是……」

  「你罵她做什麼，她不來看我，我還指望著你們過來？」老夫人一拍桌子，反而質問她：「我的院子還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了？」

  「母親，兒媳說錯了，兒媳沒有惡意，只是聽綰瑤說，您該靜養，害怕李氏打擾到您。」

  對著祖母，她立馬換了副面孔。

  「用不著你假意關心，你該感謝李氏為你倆盡孝，少在我面前丟人現眼的，衣裳拿到了，滾吧。」

  老夫人之前還有點忌憚張氏，聽慕綰瑤一分析，知道這是個欺軟怕硬的，態度也就強硬了起來。

  「那兒媳先去忙您壽宴的事情。」張氏微笑著福身，轉身走到李氏身旁時，眼底出現了幾分殺意：「既然母親這麼說了，你就在這兒好好照顧母親。」

  聲音裡帶著幾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