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宥陽鄭氏

  林風身為男人，是不可以進其他未出閣小姐的閨房的，慕綰瑤和清兒進去，他便站在外面，轉身無意間看了慕斕焉一眼，當時他還疑惑呢，從來沒聽過四小姐會功夫。

  她莫名覺得這四小姐肯定不簡單，至少沒有祖母她們說的那樣簡單，還需再觀察觀察。

  慕綰瑤站立身子，朝四周看了看，她原以為府里無非就是人蠢了點，沒想到還有臥虎藏龍，確實超出了她的想像。

  東宮。

  陸擇讓所有人退下，走到歐陽鄞身邊稟報：「屬下查出幕後，不是安王。」

  正練字的歐陽鄞手中一頓，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低頭繼續寫：「就知道不是他，他沒有那個腦子，被當了槍使還不知道。」

  

  陸擇繼續道：「他的背後是庸王。」

  歐陽鄞沒有太大意外，冷笑道：「老三這就藏不住了。」

  「殿下，你看我們該如何？」

  「不動聲色，靜待時機。」

  「那內奸？」

  「留著吧，今後還能利用。」歐陽鄞放下毛筆，轉身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問：「我外祖父最近在做什麼？」

  「殿下是想……」

  「我寫一封信，你給他送過去。」歐陽鄞又回到書桌前，換了紙筆，寫了封信待墨跡干後交給陸擇：「務必送到他手上。」

  陸擇將信揣進裡衣，拱手道：「屬下定不負使命。」

  事不宜遲，他趁著天還沒黑便出發了，歐陽鄞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他不是當今皇后親生的孩子，與慕綰瑤差不多的情況，親生母親原是皇上的原配，生下他後沒幾年就離世了，那時候的杜皇后已經入宮，兩人是很好的手帕交，在葬禮上因傷心欲絕而暈倒，後來便找皇上領養了歐陽鄞。

  杜家逐漸在朝堂上有了話語權，她也深受皇上寵愛，後宮更是不能一日無主，不到一年便讓她坐上了皇后之位，就算後來自己生了孩子，她也從來沒虧待過歐陽鄞，甚至對他比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還好。

  歐陽鄞外祖家是宥陽鄭氏一族，實力雄厚，鄭皇后去世後，皇上心存愧疚，對她的家人非常好，好幾個重要崗位都提拔了鄭氏的人。

  歐陽鄞外祖父鄭成收到信，立馬叫來了孫子孫女商議。

  「鄞兒需要我們的幫助，霜兒，柳兒，你們會武功，一起上京城輔助他。」

  六十出頭的鄭老爺身子骨還很硬朗，抬眼看去，讓人頓時覺得有種壓迫感。

  他叫出名字的兩個人紛紛拱手：「孫子/孫女遵命。」

  鄭如霜和鄭琿柳都是武仙關門弟子，兩人當晚收拾包袱，第二天天沒亮便出發，一路趕往京城，毫不停留。

  慕府。

  慕綰瑤如往常一樣來老夫人房中，照常給她把脈，臉色唰的一下變了：「祖母，你這幾日吃什麼了？」

  明明她每日都把脈，為何脈象是中毒已深？

  自從她來幫祖母治病後，祖母的一日三餐都由她把控，每一頓都是讓清兒煮好送來的。

  祖母身體漸好，某一日突然說：「綰瑤啊，祖母晚上吃不了多少，吃多了睡不著，你讓清兒別再送晚膳了。」

  老年人都是這樣，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少，慕綰瑤也沒有多想，答應下來，只是囑咐清兒中午多送些過去。

  慕綰瑤眼眸一閃：「祖母，你這幾日是不是用過你院子中的晚膳？」

  老夫人看她這樣，心也跟著提起來，點了點頭：「前幾日總覺得晚上有些餓，便讓她們送了點點心過來，我發誓，只吃了點心，都是明如親手做的。」

  明如聽完噗通一聲跪下，整個身子都在打顫：「明如絕無害老夫人之心，不是我……」

  點心是她一個人做的，她自己都覺得無法解釋，解釋什麼都像狡辯。

  慕綰瑤看了看她，嘆氣道：「起來吧，我相信不是你。」

  這幾日她也不是沒有觀察過老夫人院子中的丫鬟，老夫人只讓明如和榮嬤嬤近身，自從知道雲嬤嬤是張氏的人後，她便更加相信明如。

  明如膽子很小，即便慕綰瑤都來一月有餘了，她見到她第一反應仍是低頭離開，仿佛她要吃人似的，慕綰瑤一叫她的名字，她更加害怕，渾身都抖成篩子。

  不過她手藝很好，慕綰瑤嘗過她做的不少點心，絕對是現代能被奉為匠心大師的級別，慕綰瑤還鼓勵過她，然而她身體還是抖。

  有一次，慕綰瑤實在忍不住問清兒：「我真有那麼嚇人嗎？」

  她明明挺溫柔的啊！

  清兒搖搖頭：「你一點都不嚇人啊，我也不明白明如為何那樣害怕。」

  就明如那樣，借她二十個膽子，她都不敢給老夫人下藥。

  「你做點心的時候有沒有離開過？」慕綰瑤懷疑是有人在點心裡放了東西，嫁禍給明如。

  明如頭搖成了撥浪鼓：「所有點心都是奴婢親手製作，並且不准任何人靠近。」

  她說得臉色愈發慘白，她不讓人靠近，別人沒有下手的機會，不就是說她是那嫌疑最大的人嗎。

  如果不是點心出了問題，又是哪兒？

  慕綰瑤蹙眉低下了頭，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那盞上好的碧螺春。

  她只注意祖母的吃食，卻沒管過她飲的茶，或許是歹人在茶上面下的手？

  老夫人看她沉思著，擔憂的拉了拉她手臂：「我的情況很嚴重嗎？」

  她並沒有感覺到身體與平常有異，要不是看到慕綰瑤臉色這麼不好，她還以為自己是小情況呢，反正她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慕綰瑤聞言，抬眸便變了臉色，拍拍她的手，笑了笑道：「沒什麼大問題，修養幾日便好了，不過這也是個教訓，祖母，切記不要吃我和明如以外，任何人給你的東西。」她聲音小了幾分：「包括榮嬤嬤。」

  老夫人認真的點點頭，她是真害怕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生的希望，她不想再變回以前那臥床不能起的模樣。

  慕綰瑤走之前特地把明如拉過來說了兩句：「你不用害怕我，但你要記住，你給祖母吃的任何東西，從製作到她用下都不能離開你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