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對勁

  夜裡，慕綰瑤捏著一顆藥丸溜出院子，毫無阻礙的來到慕妤歡的院子，看著床榻上的她，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像上次一樣，藥丸和水給她餵下。

  翌日，慕綰瑤是被搖醒的，清兒興奮不已，在她床邊來回的走：「小姐，方才我去大堂，你猜我在路上聽到什麼了。」

  慕綰瑤揉揉眼睛，慵懶的問：「你聽到什麼了？」

  清兒激動地蹲在她床邊，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興奮：「我聽說大小姐一覺醒來腫成了豬頭，幾個大夫都來看過了，卻都無能為力，診斷不出來原因，夫人讓人進宮去叫老爺了。」

  慕瑾出了名的心高氣傲，只給皇子妃子大臣看病，連自己家人生病都覺得不值得自己出手，而且……他自認天下醫術第一。

  不過，慕綰瑤還是有那個自信說，她下的毒，一般人檢查不出來的，包括這個天下醫術第一。

  被清兒攪得沒了困意，她徹底清醒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對清兒眨了眨眼睛：「我今日想吃豬頭肉。」

  

  清兒一怔，隨即拍著大腿狂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拭去淚水：「好，今天就吃豬頭肉！」

  梳洗後，清兒提著竹籃走來，把東西往桌上一擺，竟有兩大盤豬頭肉，林風進來都看呆了，歪了歪頭滿是不解：「大早上的吃什麼豬頭肉？」

  清兒蹦蹦跳跳到他身邊，把慕妤歡的事情又講了一遍，一邊講一邊笑，林風看著她，不由得被她染上笑容。

  慕綰瑤坐在桌邊夾了塊豬頭肉，渾身打了個寒顫，吐到一旁，膩得慌。

  她還是對慕妤歡沒下重手，本來那藥可以讓她臉部潰爛，但她量下得不大，只會讓她臉腫上幾天，幾日後便自動消腫，最重要的是，在這期間，什麼藥都不能消腫。

  隨便吃了點東西，慕綰瑤讓清兒煎好藥給老夫人送去，看著老夫人喝完，她今天還有其他打算，就不過去了。

  一炷香後，清兒歡快的跑回來，路上又聽到丫鬟說起慕妤歡臉腫那事，忍不住問了幾句，迫不及待的回來跟慕綰瑤分享喜訊。

  「小姐！老爺回來了，他去看了大小姐的病，據說診斷了很久，不知為什麼生氣的離開了府里，開了幾方藥，然而大小姐的臉一點都不見好轉。」

  意料之中的結果，慕綰瑤冷笑，這下慕瑾怕是要鬱悶很久了。

  她抿了口茶，抬眸淡淡的問：「清兒，你對四小姐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清兒搖搖頭：「平常府里聚會，她都不會來，夫人倒是對她頗感歉意，府里有了什麼好東西都是先緊著她的，還別說，四小姐很少出來，我都快忘記她長什麼樣了。」

  慕綰瑤眯了眯眼睛，想起祖母和慕妤歡昨天那些話，這位四妹妹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不行，她要去看看。

  「清兒，帶我去四小姐處。」她放下茶杯，拂袖而去。

  慕斕焉的院子叫靜蘭院，位置自然比竹雅院好太多了，花草頗多，藤蔓爬滿了整個院牆。

  她的貼身丫鬟司喜見到慕綰瑤很是一驚，愣了會兒才福身行禮：「奴婢見過二小姐。」

  「四小姐可在房中？我來看看她。」慕綰瑤抬抬手，讓清兒把帶給四小姐的禮物遞過去。

  司喜低頭接下：「四小姐在，奴婢帶您去見她。」

  踏進房中，裡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但讓人很舒心。

  慕綰瑤看過去，四小姐慕斕焉正坐在梳妝檯前描眉，她的側臉很優秀，高鼻細梁，唇瓣厚實，增添一分性感。

  「四小姐，二小姐來了。」司喜道。

  描眉的手一頓，慕斕焉詫異轉頭，煩躁的眼神一閃而過，由疑惑替代，她站起身行了個禮：「見過二姐姐。」

  她長得真的很好看，不帶攻擊性的美，繼承了張氏和慕瑾所有的優點。

  即便她厭煩的眼神只有一瞬，慕綰瑤還是捕捉到了，心中泛起疑惑，眼睛微眯。

  傳聞中的她不是見誰都畏畏縮縮的嗎，怎麼可能出現那種眼神，慕綰瑤有一瞬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很快就推翻了，她不可能看錯的。

  慕綰瑤故意上前一步，慕斕焉便下意識後退一步，這樣看來，好像也符合祖母說的情況。

  「斕焉，聽說你生病了，我正好會點醫術，你能讓我看看嗎？」慕綰瑤極力擺出關心的姿態，順勢坐在桌邊，抬眸看著她。

  「父親也曾給我看過，他說我沒有生病。」慕斕焉低著頭。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醫術能高過父親，他都說沒辦法，你還有辦法？

  「父親的醫術與我學的醫術不一樣，你能讓我看看嗎？」慕綰瑤好脾氣道。

  「多些二姐姐，斕焉想還是不必了，我這樣也挺好的。」她還是拒絕。

  在逃避什麼？

  慕綰瑤皺眉，總覺得這慕斕焉跟傳聞中的不一樣啊，最多是不愛讓人碰自己，哪像什麼生病了。

  之後，慕斕焉一直低著頭，不管慕綰瑤問什麼，她都逃避問題，病情不說，正常姊妹間聊天都愛答不理的，渾身散發著「不想交流」的氣息。

  來這一趟雖然不能說毫無收穫，但確實讓她憋了口氣，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好像自己忽略了什麼。

  清兒摸了摸下巴，「小姐，你說四小姐又不去見人，描什麼眉啊。」

  這話讓慕綰瑤醍醐灌頂，女生愛美很正常，起床化個妝也很正常，但她去的時候已是午時，都該吃午飯了，她描什麼眉。

  閒來無事？說不通，誰閒來無事在午時描眉，而且那身裝扮明顯就是要出去的模樣。

  一旁的林風適時補充道：「二小姐，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慕綰瑤問道。

  「我遠遠的看了一眼，如果沒猜錯的話，四小姐是會武功的，她腳步沉穩有力，一看就有武功底子，可惜我不能近距離看她，不然可以更清楚。」

  閨中小姐怎麼來的武功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