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想見

  「安啦，我已經長大了，就算母親還在，也是時候該我保護她了。」

  林風站在一旁，跟清兒同樣氣憤，看了看門外沒有偷聽的人便小聲問：「二小姐，需不需要屬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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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做什麼？」慕綰瑤一頓。

  「半夜打開窗子讓其著涼，躲在暗處用小石子偷襲，在其要喝的粥里放膽汁，如果您覺得不夠，我就悄悄讓她摔倒，扭傷腳踝。」他說得一臉認真

  慕綰瑤哭笑不得：「你這都在哪兒學的。」

  這些陰招雖然不痛不癢，但聽著確實讓人舒坦。

  林風還是滿臉認真，還帶了分驕傲：「都是屬下看話本看來的。」

  慕綰瑤：「……」

  話本害人啊。

  「你們倆就別操心這事兒了，我自有辦法解決。」慕綰瑤眼睛盯在某處，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不給慕妤歡一個教訓，這口氣她咽不下。

  「林風，我要你幫我辦件事。」慕綰瑤突然道。

  「上刀山下火海，屬下萬死不辭！」

  「……沒那麼誇張，就是想讓你幫我買點東西。」慕綰瑤從腰間取出銀子遞到他手上，又讓清兒拿出筆墨，她憑藉記憶寫下藥材，待墨跡干後交給他，囑咐了一句：「別讓人看見。」

  林風領命離開，一點都不問這到底是什麼，倒是清兒有些好奇：「小姐，你讓他買那些幹什麼？」

  她看了慕綰瑤寫的那些，除了一味「硃砂」，其他都看不懂。

  慕綰瑤輕輕一笑，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黃昏前，林風將藥帶回來，慕綰瑤又讓清兒準備石臼，在半夜時開始操作，一邊按照記憶將藥材放進石臼里搗爛，一邊在紙上寫下備註。

  不多時，一個黑色藥丸產出，就食指一節指節大小。

  摸黑來到慕妤歡院子，看著她熟睡的臉龐，慕綰瑤笑容詭異，將藥丸放進茶水裡，攪一攪只見茶水變得烏黑，她端著茶水來到慕妤歡床邊，輕輕掰開她的嘴，一點一點餵下去。

  熟睡中的人砸吧砸吧嘴，將藥全部吞進去，一點發覺都沒有。

  事情搞定，慕綰瑤心情很好的回到竹雅院，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又是一日太陽正好，慕綰瑤如往常一樣帶著清兒跑山，這次還帶著林風，跑步對於林風簡直毫無難度，亦步亦趨跟在慕綰瑤身後，一點喘氣聲都沒有。

  三人坐在路邊休息，慕綰瑤還在想母親嫁妝一事，便問清兒：「府里除了張氏和父親，還有誰能支配庫房鑰匙？」

  清兒想了想，道：「還有一個，您的祖母。」

  話說完，祖母的回憶出現在眼前，祖母曾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子，把慕家管理得井井有條，慕瑾如今對醫術有這麼深的喜歡都得歸功於她，祖母對孫氏非常喜歡，當初堅決不同意慕瑾娶張氏做姨娘，張氏成功上位後便以牙還牙的對待她，後來祖母就臥病在床，很少出來。

  從前的原主不會看人臉色，說話也不討喜，跟祖母的感情一般般，要她幫忙似乎不是易事。

  「小姐，我覺得您還是別去找老夫人，她……」清兒止住話，倒是讓慕綰瑤愈發好奇了。

  「她怎麼了？」

  「老夫人倒是沒什麼，只是她身邊的一個嬤嬤……榮嬤嬤是張氏的人，心比天高，以前你每次去找老夫人都沒給過你好臉色。」

  清兒還清楚記得從前遭遇，現在想起榮嬤嬤那耀武揚威的模樣還忍不住發抖。

  慕綰瑤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那我便去會會那榮嬤嬤。」

  「啊？小姐……」清兒還以為自己那番話能讓小姐放棄，沒想到讓她燃起鬥志了。

  「你放心，我好歹是二小姐，榮嬤嬤不敢對我怎樣的。」慕綰瑤伸出手將清兒拉起來：「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母親到底給我留了什麼？」

  清兒咽了咽口水，這理由實在太誘惑了。

  吃完午飯，三人便來到老夫的院子，幾乎都快靠近慕府的牆，比竹雅院還偏僻，一路走過去雜草叢生，僕人越來越少，根本不像能住人的地方。

  慕綰瑤不禁皺眉，好歹是慕府老夫人，就住這麼個地方？慕瑾也不管管？

  是他親娘啊！

  終於聽到掃地的聲音，她疾步過去，院子裡有兩三丫鬟，年紀稍長，見到她都愣了愣，幾秒種後才反應過來福身行禮，稀稀拉拉的：「二小姐好。」

  好久沒來人了，她們都差點沒認出慕綰瑤。

  「祖母在裡頭嗎？」慕綰瑤好聲好氣問道。

  丫鬟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嬤嬤不知道從哪兒走了出來，站到慕綰瑤面前屈身都沒屈一下，不耐煩道：「二小姐，您怎麼來了？」

  清兒在身後扯了扯慕綰瑤，沒敢抬頭看對方，小聲說：「這就是榮嬤嬤。」

  慕綰瑤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人見到自己毫無尊重。

  「我來看看祖母。」她不想跟她起爭執，淡淡回答。

  她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想，榮嬤嬤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裡帶著嘲笑：「以前不見二小姐過來，今兒個不知道是哪股風把您吹過來了。」

  挑事啊。

  慕綰瑤這才抬眼看她，稍稍凝眉。

  榮嬤嬤約莫四五十歲，身體、精神看上去都很不錯，眼角皺紋證明了歲月留下的痕跡，眼尾往下，配合上那薄唇，看上去有些刻薄。

  「聽榮嬤嬤這意思，是怪我沒來看祖母了？」

  主子的事情也敢管，膽子未免太大了，看來真是張氏心腹。

  「奴婢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對二小姐的到來感到驚訝。」她是張氏的人，知道張氏不喜慕綰瑤，自然對她沒什麼好臉色：「二小姐請回吧，老夫人不想見你。」

  慕綰瑤低頭輕笑，笑容卻讓人有些發慌：「你都沒去稟報一聲，怎麼知道祖母不想見我？」

  榮嬤嬤討厭她那笑容，語氣更加的不好：「奴婢伺候老夫人多年，自然知道她想見誰，不想見誰。」

  「你的意思是祖母不想見我？那你覺得她想見誰，想見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