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有什麼用

  「站住！」頭頂傳來一聲呵斥：「就這麼走了？！」

  慕綰瑤轉過身來不解，難道在這兒看張氏母女演戲？看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給你母親和大姐道歉！」慕瑾頭疼的按了按額角，眼神中滿是不滿。

  他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了，連從前對她娘親離世的可憐也煙消雲散。

  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慕綰瑤不想他們再廢話，福了福身子，沒聲好氣道：「母親對不起，大姐對不起。」

  說完便轉身要走，又被慕瑾一把抓住，他力量不小，抓得慕綰瑤手臂生痛，她眉頭一擰，聲音冷了幾分：「歉我已經道了，還要怎樣？」

  「這就是你的態度？！」慕瑾已勃然大怒。

  站在一旁的張氏母女都捂著嘴偷笑，心裡舒爽不已，樂呵呵看著討厭之人接受懲罰。

  

  跟她們斗，慕綰瑤還嫩點。

  慕綰瑤眼神淡下去，毫無光亮的直視慕瑾眼睛：「父親，你只聽她們二人講我的不是，卻沒想過她們所說的是不是完全的事實，您打心眼裡就不相信我，您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話，慕瑾怔了怔，與她對視良久，最終敗下陣來，深呼吸一口氣嘆了出來，抓著她手臂的手無力放下。

  只知道這個不省心的二女兒天天追著安王屁股後跑，見了誰都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樣，聲音稍大一點的話都不敢說，如今……

  為何變化如此之大？是從前未曾注意還是如何？

  見父親沒說話，慕妤歡急了，連忙走到慕瑾跟前，怒視慕綰瑤：「二妹妹這意思，是說我和母親剛才冤枉你了？」

  慕綰瑤本想說完那番話就走，既然慕妤歡自己撞到槍口上來，她便不再客氣。

  轉過頭來看著她，慕綰瑤雙手環胸：「是啊，你們就是冤枉我了，我是說過想拿庫房鑰匙去庫房轉轉，我承認，但你也能把侮辱我娘親的那些話，親口在父親面前再說一遍嗎？」

  慕妤歡一頓，身後的張氏也有些慌，站過來道：「綰瑤不可胡說，我何時談過孫姐姐的不是？」

  「青天白日，母親撒謊不怕遭雷劈嗎？」慕綰瑤沉著臉道：「我的丫鬟和侍衛可都聽得一清二楚，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我還能冤枉你不成？」

  從踏進張氏院子時，清兒就擔驚受怕，剛才想為小姐爭辯兩句，看她悄悄擺了擺手，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下去，現在聽到提到自己，連忙點頭如搗蒜。

  一旁的林風一言不發，但看他的表情也能證明贊同二小姐這番話。

  「他們……他們是你的人，當然為你說話了。」慕妤歡慌了，開始亂咬。

  慕綰瑤神色依舊冷淡：「你們有沒有撒謊心知肚明。」

  「你……」

  慕妤歡還想說什麼，被慕瑾一把打斷：「都給我閉嘴，都是一家人，天天吵架算怎麼回事，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別來煩我！」

  三個女人的爭辯聽在他耳里，就如同深夜的蚊子，嗡嗡嗡的煩死了。

  當家老爺走得乾脆利落，慕綰瑤看著他背影，總覺得他不是走，是逃。

  作為全家最高決定權，本應該主持公道，他卻逃走了。

  真是可笑。

  慕綰瑤越想越覺得可笑，於是真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覺得我們可笑？」父親不在，慕妤歡驟然變臉，都有些扭曲，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為父親會幫你，他才不會！」

  所以她們也是知道慕瑾這人靠不住的。

  慕綰瑤眉毛一挑：「欸，你是不是很自卑啊，我就笑兩聲都能讓你覺得在笑你。」

  自卑又自負。

  慕妤歡氣得滿臉漲紅：「慕綰瑤，你少得意，沒看見剛才父親對你的態度嗎，安王妃當不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用處？！」

  這話對慕綰瑤沒有一點攻擊力，她咂咂嘴：「誰稀罕當他那個安王妃，再說了，我還能當王妃，你呢？你的婚事至今沒有著落吧？」

  此話狠狠戳中慕妤歡的痛處，她是家中大姐，按理說，婚事應是她第一，但張氏如今作為主母，不願意讓女兒嫁給毫無權力之人，有權力之人也看不上出生卑微的張氏的女兒，嫡不嫡，庶不庶的。

  張氏不願放下身價，慕妤歡的婚事便一再擱置，眼看慕綰瑤都快嫁入安王府，她們還是沒有著落，不由得心急了些。

  「放肆，妤歡的婚事也是你能議論的？！」張氏真氣了，手中的手帕捏的變形，一雙眼睛狠狠瞪著慕綰瑤。

  她越是這樣，慕綰瑤越是覺得好笑，滿不在乎的揉揉手臂：「母親，你跟我急還不如多花點時間給大姐談談婚事，眼光別太高，你看得上人家，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啊。」

  她接著道：「大姐都十六了，再嫁不出去怕是得惹人笑話。」

  其實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人，慕綰瑤一點都不贊同這番話，十六放在現代不過是剛升入高中的年紀，確實太小了，可只有這樣才能狠狠傷對面兩人的心。

  再說原主，十四歲還在念初中，身體都沒發育完全，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想把自己嫁出去，還是安王那個廢物。

  兩張嘴都說不過慕綰瑤，慕妤歡氣不過，狠狠推了她一下，突如其來的一下讓慕綰瑤瞪大眼睛，腳沒站穩，還好林風眼疾手快才將她扶住。

  林風低著頭，額間一縷碎發擋住他的眼睛，讓張氏母女看不見他的眼神，還幸災樂禍道：「慕綰瑤，你活該的。」

  慕綰瑤能感受到林風的憤怒，蹙了蹙眉默默按了按他胳膊，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她絕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對母女！

  回到竹雅院，清兒關上門委屈爆發：「她們憑什麼這麼欺負小姐，明明是她們先提孫夫人的，太過分了，老爺也不管！」

  她哭得梨花帶雨，讓慕綰瑤有種被在乎的感覺，心裡暖暖的，拉起她的手，揉揉她的頭安慰道：「沒事兒，不就被推了一下嘛。」

  「要是孫夫人在，她們才不敢對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