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救人要緊

  這話問的尷尬。

  沒想好如何解釋，另一邊的郭曉紅沒好氣說：「現在是八卦時候嗎？趕緊去打聽打聽邢杏如何了！」

  她脾氣大嚇得二丫不敢吭聲，只好眼巴巴向著張知曉訴說委屈。

  正要勸，外頭響起敲門聲。

  推門一瞧是顧明舟，身邊跟著周劍豪。

  「你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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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劍豪：「聽說邢杏出事了，我跟著回來看看。」

  上回張知曉和她鬧過矛盾，他擔心有人會把前後兩件事聯繫在一塊。

  「嫂子，你要不跟我一塊過去？」

  顧明舟想的簡單，只覺得張知曉醫術高超，要是自己能力不行時她還可以上。

  周劍豪瞥了好友一眼，不是很樂意。

  「行，我跟著你過去看看。」

  要是因為流言，她心中也會不安，剛好可以過去探個究竟。

  「我和你一塊去。」郭曉紅抹了一把臉，看上去是極力壓制住自己的緊張和擔憂。

  大傢伙都要去，周劍豪自然要跟上，他默默走到張知曉身後，右手微微抬起像是隨時能護住張知曉的背部。

  有鄰居看見顧明舟，立馬給他讓了道。

  兩邊的人不自主打量跟在身後的張知曉，有人低聲道：「上回邢杏說她有婦科病。」

  「三院的汪桂芳幫忙懟了回去。」

  「你說邢杏生不出孩子的事會不會是她說的？」

  「她才上島多久？咋會知道。」

  「我聽三院的人說她會點中醫。」

  一路聽過去，周劍豪冷冷掃視兩邊人，大家抿著嘴唇不再多嘴。

  屋裡方小琴正在拿著聽診器聽著邢杏的心跳，顧軍站在床頭臉色不太好，緊張看著昏迷的妻子，一刻也不敢離開。

  邢杏渾身濕漉漉的，頭髮黏著額頭，臉色青白跟死人一樣，在溫暖屋裡能看見她身上冒出的冷氣。

  「你怎麼來了？」方小琴看見張知曉，不由捏緊聽診器。

  又來出風頭？真是會點中醫得瑟沒完了！

  「我讓她來的。」顧明舟淡淡說著，不動聲色擠開方小琴，讓張知曉站在前頭來。

  「先給她換身乾淨的衣服吧。」張知曉柔聲提醒。

  「換什麼？現在是救人重要！你不是生命黃金時間就幾分鐘嗎？出事你擔待的起？」方小琴突然厲聲教訓。

  不悅看向顧明舟，別以為他是衛生所的主力軍就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顧明舟只是她的同級。

  顧明舟退後一步，對著顧軍說：「軍哥，先換吧，外頭都圍著人，這樣看見也不好。」

  他目光所指，顧軍一下就看見媳婦濕透衣衫包裹住的軀體。

  無力點點頭，招呼人先出去，然後自己給邢杏換上衣衫。

  這回只有方小琴、顧明舟和張知曉進了屋。

  張知曉先探了鼻息。

  還有氣，只是很微弱。

  「體裡的水已經排出來嗎？」張知曉問顧軍。

  這男人長得高高大大，這會身子佝僂，雙臂垂盪，紅了眼眶，臉上戾氣盡消，看來是被嚇得不輕。

  「漁民把她救上來的時候壓了胸口，說是已經吐水了。」

  張知曉聽著扳開邢杏的嘴巴，又看著她的鼻孔，裡面還有水珠和水草類的東西。

  「你把她翻過身搭在肩膀上，然後使勁向下蹦。」

  顧軍沒明白她的意思，一旁的方小琴先不干。

  「你這是要折磨是邢杏啊，就因為人家說過你有婦科病，這會就開始報復了？」

  「方醫生，你要是有什麼好的治療方式可以提出來，用不著在這個時候拿我們私人恩怨詆毀我的人品。」

  張知曉不高興，她沒見過在生死面前還如此是非不分的人。

  「你閉嘴！」顧軍早就看不上方小琴，來了半個小時除了拿著聽診器到處聽，也沒說出所以然。

  而張知曉一進屋，他就認出對方就是和媳婦有過節的人。

  又見周劍豪跟著身後，心裡不由鬆口氣，周劍豪的人品他是相信的。

  犯不著因為女人恩怨搭上自己的前途。

  所以他叫來自己的媳婦，定是他媳婦張知曉是個有本事的。

  顧軍聽了張知曉的話把軟綿綿的邢杏掛在肩上，用力跳起然後使勁往下蹦。

  反覆幾次。

  肩上的邢杏終於有了動靜，哇了一聲吐出不少海水和髒東西。

  真是神了！

  本以為邢杏已經吐淨了水，看向地上一灘，他只覺得心狂跳厲害。

  「放下吧。」

  「現在去搞些灶火灰，剛燒出來的最好。」

  這是她在古書上看見救溺水之人的法子。

  熬灰敷在肚臍，胸膛和心上，暖起身，在配合針灸扎以臍中、人中、手腳十宣，要是人還未醒，只好再試試湧泉穴和百會穴。

  顧軍聽了她的話，急忙騎著自行車去漁村找燒灶火人家。

  「針灸嗎？」顧明舟把自己當成張知曉的助手，一切聽這位民間師傅的。

  「家裡有酒和醋嗎？」

  顧軍尋回一大包灶灰進屋，發現邢杏被掛在床頭，臉頰朝上脖頸朝下。

  張知曉拿著酒和醋往她鼻孔里灌，然後讓顧明舟抱起邢杏倒掛抖動，對面的方小琴看得一臉嫌棄。

  這兩人怎麼跟小人書上的江湖郎中似的。

  很快邢杏有了動靜，應該是被酒和醋的味道嗆到，發出悶哼一聲，像是濃痰卡著喉嚨引起呼吸困難。

  張知曉讓顧明舟的動靜再大些。

  只聽見強烈的咳嗽聲。

  哇！

  邢杏又吐出一些海水，鼻孔也流出一些，甩在兩人身上。

  門開著，圍觀的人看得心驚膽戰，又覺得神了，周營長的媳婦招數真真讓邢杏又吐了不少海水。

  「現在放回床上去吧。」張知曉指揮著。

  邢杏躺平後，她負責施針，顧明舟負責將灶火灰敷在邢杏身上。

  本來這活方小琴干合適，可瞧著大小姐一臉鄙夷模樣。

  顧明舟衝著顧軍解釋：「軍哥，這救人要緊。」

  顧軍點點頭。

  過了一個小時，邢杏眼皮緩動，手指也微微動彈，顧軍激動坐在床邊等著她醒來。

  「水……」

  「我渴……」

  邢杏半睜開雙眼，嘴唇顫動著，只覺得自己像在冰窖里一樣。

  「好冷。」

  見她醒來，張知曉長長舒口氣，人沒事一切都好說。

  顧軍給她讓了位置，張知曉把著脈，疑惑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