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我把她當成了你，所以才會和她上床

  鄭易洛回想起何晴妤蹲在牆邊的模樣，想起那碗醒酒湯，沉默了。

  「你默認了，是嗎？」

  「小素，對不起，我……我不該喝那麼多酒。」

  「解釋呢？」阮素撕心裂肺的哭喊，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身上，「鄭易洛，你欠我一個解釋啊！」

  「我把她當成了你……我依稀記得，你離開的時候，說不會給我準備醒酒湯。我當時就在想你一定又是口是心非了，後來晴妤端著醒酒湯進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那就是你……後來……後來的事情，就……」

  「把她當成了我？」阮素眼睛通紅的看著他，「鄭易洛，直到現在，你還要跟我說謊話是嗎？我分明聽見，你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我親耳聽到！親眼看見的！」

  鄭易洛微微一怔，恍然回憶起當時的畫面。無奈腦子一片混沌，渾渾噩噩的，毫無頭緒。

  他真的喊了晴妤的名字嗎？可是意識里，他真的以為那個人是阮素啊，可是為什麼變成了晴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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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再次沉默，阮素已經是心死了：「鄭易洛，你對不起我。」

  「我……我對不起你，還有她。」

  阮素收住了眼淚：「是啊，你對不起她。那就這樣吧，你的對不起我收下了，但是我也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這是背叛，鄭易洛，你和她滾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還是說，她是你的未婚妻，最終，你還是會娶她。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過客。」

  「不是的，小素……」鄭易洛慌忙的想伸手去抱她，可惜都被她避開了，「我是愛你的啊……我只愛你，你如果就這樣離開我，我要怎麼辦……」

  「我以前也在想，你對我這麼好，我要是有一天失去你了，我要怎麼活下去。謝謝你，這一天我等到了，而且這麼快這麼措手不及。不過我發現，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天也不會塌，太陽也會照常升起。」

  阮素站了起來，看著懊悔不已的鄭易洛，嘴角往下一彎。

  她轉身就走，可是手被鄭易洛拉住：「不能走，走了，我就追不回你了。小素，原諒我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下次了，再也不會。這一次是我酒喝多了，我也沒有想到會何晴妤會上來看我，更加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醉了，分辨不清，我是愛你的啊……」

  「我也為你找過這樣的藉口，可是在我聽到你喊她的名字的時候，我就沒有藉口了，我接受事實了。」

  「這次只是……」

  「晴妤是個好人，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也會幸福的。她把自己都給了你，你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忘記我吧，我也會把你忘了。嗯，鄭易洛，北海道的櫻花很美，真的很美……」

  她淡淡的說著，目光看向黑夜裡。她為何晴妤想，又為自己想過嗎？何晴妤把身體給了他，那阮素自己呢？她早就給了他啊，不管是身，還是心……

  「不要，不要。」鄭易洛連連搖頭，「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你應該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如果不是唯一的東西，我就不會要了。鄭易洛，我要回家了。」

  不遠處的角落裡，何晴妤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直到看見阮素離開，鄭易洛失神的看著她走遠，她才轉身回到別墅里去。

  嗯，鄭易洛，你這麼愛她，可是還是會失去她。從此以後，站在你身邊的人，就是我了，只有我了。我忍了這麼久，被人家當傻子一樣看戲看了這麼久，我也是該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你了。

  你是我的，不是她阮素的。現在，她該歸還了。為了她，你可能會傷心難過一段時間，沒關係，有我陪著你。

  這一晚上，三個人都失眠到天亮。

  阮素想，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懲罰她。明明錯的人是鄭易洛，為什麼她要承受著這樣的難過。

  為什麼。

  她選擇毫無保留的相信他，可是他呢？他做了些什麼？他就是這樣對待她的信任的嗎？

  太不公平了。

  鄭易洛完全沒有了睡意，原本以為這是他最滿足的一個生日，卻變成了最糟糕的一個生日。

  喝酒誤事，他真的不該喝那麼多的。他回來的時候，何晴妤已經不在了。

  第二天，鄭易洛在房間裡，整整待了一天，不吃不喝，不聞不問，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打擾他。

  何晴妤來過，聽傭人說他在樓上房間裡。她站在房門外，微微一笑。沒事，這只是第一天，他這樣的表現，很是正常。她沒有敲門也沒有出聲，在門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才走。

  第三天何晴妤又來了，這一次，她直接敲門，裡面沒有任何人回應。

  她提高了聲音喊道：「鄭易洛，我知道你在裡面。」

  傭人在一邊看著她：「何小姐，沒有用的，鄭少爺不讓任何人進去，連送食物和水，都不讓進，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

  「他不讓進去，你們就沒有辦法進去了嗎？他要是身體出了毛病怎麼辦？」何晴妤斜了她一眼，「拿鑰匙來。」

  門鎖輕響，何晴妤把鑰匙隨手還給傭人，推門走了進去，又很快關上。

  她沒有走近，只是站在門後，看著窗前那抹高大的身影：「鄭易洛，你還要這樣折磨自己多久？」

  他的身影動都沒有動。

  「你這樣下去，是打算永遠不要去見阮素是嗎？」

  「……小素？」他喃喃道，「她走了，她走的時候……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那你就去找她啊！」

  

  鄭易洛轉過身來，何晴妤嚇了一跳。

  這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鄭易洛嗎？眼睛血紅，目光無神，臉色蠟黃，衣衫不整，襯衫的紐扣上下不齊，看上去整個人一瞬間老了五歲。

  「找她？」鄭易洛看著晴妤，「我……去找她？何晴妤，你真的這麼大度嗎？」

  他冷不防的喊了她的全名，何晴妤的心都被他提了起來，但是很快回答道：「你喜歡她，我一直都知道，我的態度也一直很明確。」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解除婚約？」

  何晴妤又是一怔，眼前的鄭易洛雖然邋遢，萎靡不振，但是他似乎……思路很清晰明朗。

  「婚約不是分手，不是兒戲，不是過家家。至少當初是雙方父母定下的，解除……也不是這麼簡單輕鬆。」她回答，「我不想你犯錯後悔。」

  鄭易洛也不看她，自顧自的轉過身去，自顧自的說道：「我和小素在一起一年多。何晴妤，你說天大的事情，一年多的事情，也能夠一一解決，時間完全充裕。可是……你拖延了。」

  何晴妤心裡一慌，為鄭易洛的話和態度一慌：「我……是，我是在拖延。我和你，不能就這樣解除婚約，我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而不是你和阮素。我自認為，我比她更配得上你。」

  「每次看見我和阮素在一起，你就起身走人。其實，你是怕我找你說這件事情吧，所以你避之不及。晴妤，我想你應該了解我的，一旦決定的事情，很少更改。」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他和她的說話聲。鄭易洛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相比之下，何晴妤的聲音微微有些尖銳。

  不自覺的尖銳，自我防護意識。

  「鄭易洛，你這樣和我說話，有意思嗎？我做錯了什麼？你昨晚上……昨晚上和我那樣子，現在我來看你關心你，你卻明里暗裡的諷刺我……」

  他擺擺手：「晴妤，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了她……」

  何晴妤一怔：「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其實心裡很清楚。」鄭易洛淡淡的說道，「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快兩天了，你以為我在幹什麼？我不傻，不喜歡被人利用。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想起來了，一五一十的，都想起來了。」

  鄭易洛微微嘆氣，他的小素，成了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她現在肯定很難過，可惜他不在她身邊。他是混帳，他對不起她。

  「我……」

  「還要掩飾什麼是嗎？」鄭易洛轉身，一步一步朝何晴妤走去，「如果，如果我心裡沒有人，沒有想要保護想要愛護的人，那麼前天晚上的事情，我或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以前的鄭易洛自從遇見阮素之後，已經徹底消失了。我不會再和任何女人發生任何關係。」

  何晴妤臉色一白。她不自覺的想往後退，為鄭易洛身上的氣勢所逼，但是她不能這樣，她必須要有絕對的底氣：「是你把我當成了阮素，是你……」

  「那你為什麼要學她說話？為什麼在我認錯的時候，不糾正我？為什麼在小素推門進來的時候，又突然告訴我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