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只是慢慢的，他不滿足於這樣的唇舌教纏了，他想要更多。既然難得的碰見她這麼主動，他可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鄭易洛的手慢慢的往下移動。

  兩個人分開時，何晴妤嘴唇微腫的看著他。鄭易洛也看著她，不同的是眼前模糊，白茫茫的，他想把小素現在的樣子給看清楚，看到心裡去，看她主動的樣子，是不是和平時一樣的嬌羞。可惜，他只看得清她嘴唇上的嫣紅……

  不過，這就夠了。

  何晴妤輕輕的說道：「易洛，你想要我嗎？」

  「要，當然要。」

  「你今天醉了，那我現在問問你，我是誰？」

  鄭易洛只盯著她嘴唇上的嫣紅，漫不經心的回答：「阮素，我的小素，現在在我身下的小素。」

  何晴妤微微顫動，她為什麼在這一刻，忽然強烈的希望，他知道自己是誰？

  不是阮素，她是他的未婚妻何晴妤啊！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情話，她從來沒有聽到過。她聽到的，是他說要解除婚約，她看到的，是他給另外一個女人極致的愛情。

  「對，我是阮素，我是……你的小素。」何晴妤忍下心裡的憤恨和不甘，笑著回答。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忍。就把她當阮素吧，那又怎樣？他真的要了她，那麼，婚約解除，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阮素如果知道了，猜猜看，她會是什麼反應？她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鄭易洛這樣的呵護嗎？她不要臉嗎？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順利得讓何晴妤在心裡叫好，果然上天都在幫她，她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

  鄭易洛粗暴卻又不失溫柔，何晴妤也使出渾身解數來愉悅她。很快，甘柴獵火。

  何晴妤的理智是清醒的，身體卻是敏感而又麻木的。 原來被他愛，被他愛撫的感覺，是這樣好。

  鄭易洛的前戲又長又足，極盡溫柔，生怕傷了他的小素。何晴妤卻是有些著急，只差最後一步了，最後一步！

  門外忽然響起有些急促但是平穩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前。

  何晴妤剎那間就知道，阮素來了，她很快就要推門進來了。而眼前的一切……她笑，她只有最後一步了，她成功了。就算鄭易洛沒有進入，那又怎樣？在阮素看來，他*劈腿了。

  她故意撩撥他，果然，鄭易洛的呼吸粗重了起來，她也刻意的，把自己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門外除了那陣腳步聲之後，就一直沒有了動靜。

  何晴妤看著身上的男人，嘴角露出勝利般的笑容。

  阮素站在門外，低著頭，看著門把，沒有去推開。她站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去，可是她的手，一直在抖，根本無力打開門，手一次又一次的從門把上滑下來。

  裡面的聲音，誰都聽得出來是在幹什麼。

  是他麼？是的，除了他，誰會去他的房間裡，而且他在這裡面休息。她的眼睛澀得發疼，卻流不出眼淚來滋潤一下。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要推門進去，還是要打斷。

  裡面的齷齪，她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一點也不。可是就這樣放任嗎？就這樣隨他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不可能。

  裡面的男人是他，那女人是誰？

  阮素差點腿一軟摔倒在地，因為她腦子裡第一個閃過的名字，是何晴妤。

  裡面的聲音像是為了刺激她一般，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往她的耳朵里鑽，想不聽都行。

  終於，阮素還是穩住一直在抖的手，拉下了門把。

  何晴妤一直盯著門口，見到門把往下一彎，她也同時輕聲的覆在鄭易洛耳邊，帶著迷惑的卻堅定的，她自己的聲音：「易洛，你好好看看，我是誰……我是誰？不是你的小素啊，我是晴妤，你的未婚妻，何晴妤。」

  鄭易洛停下了動作，目光迷離，雙眼通紅：「晴妤……晴妤……？」

  阮素推開門，裡面的一幕，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兩個人，也不出她所想，就是鄭易洛和何晴妤。凌亂的現場，和所有的捉殲現象並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這些都不是致命一擊。

  致命一擊，是鄭易洛不大卻清楚的聲音：「晴妤……晴妤……」

  尾音帶著極其小的疑問，幾乎可以忽略，但卻又是真實存在的疑惑。他身下的人不是小素，是晴妤？

  鄭易洛猛然一驚，酒全都醒了。

  與此同時，他聽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如此的熟悉，卻帶著絕望，痛苦，不堪……

  「鄭易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阮素站在門口，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了。

  鄭易洛再一回頭，看著眼前的人，分明是何晴妤！他頓時起身，差點從chuang上滾下來，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這這……我……」

  「你想解釋是嗎？你想掩飾是嗎？」阮素絕望的看著他，「還是說，既然已經被我撞見了，你也不想解釋了，反正你也玩膩我了。鄭易洛，我剛剛還在想，或許另有隱情，你明明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是不是她……」

  阮素哽咽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是不是她趁你喝醉，故意勾引你的。是不是你把她當成我了。可是都不是，你在她耳邊那麼溫柔似水的呢喃她的名字，把我的假想全部推翻……我居然還在為你找藉口，我居然還為你找藉口……」

  說到最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何晴妤坐了起來，沉默的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一句話，安靜沉默得像個局外人。

  就如同她平常和鄭易洛和阮素相處的那樣。

  「小素……」鄭易洛見她哭成那樣，想走到她身邊去，「我……我可以解釋的，真的，你不相信我了嗎？」

  「你不要過來！」阮素喝止了他的靠近，「你再也不要過來！」

  「不，小素，不是這樣的……我……」

  阮素擦了擦眼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後的何晴妤一眼，轉身就跑了。

  鄭易洛拔腿就去追。

  「鄭易洛，你就這樣一走了之嗎？」身後，何晴妤的聲音幽幽響起，帶著濃濃的哀怨。

  他頓了一下。

  何晴妤又說道：「你現在就去追她，那我呢？我一個人就留在這裡嗎？」

  鄭易洛轉身看著她：「何晴妤。」

  聲音裡帶了狠厲和憤怒。

  她淡淡的和他對視，輕輕的「嗯」了一聲。

  「何晴妤，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陳述道：「你喝醉了，我給你送醒酒湯，就這麼簡單。」

  「那為什麼……」

  「為什麼你和我上chuang了是嗎？」何晴妤忽然自嘲的一笑，反問道。

  鄭易洛的眉頭擰了起來，沒有說話。

  「這應該問你自己，鄭易洛。」

  何晴妤慢慢的蹲了下來，背靠著牆，把臉埋進膝蓋里，再也沒有說話。鄭易洛一直緊緊的看著她，目光變幻莫測。

  就這樣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何晴妤聽著沒有什麼動靜，唇角一彎，卻說道：「你走吧。」

  

  她沒有穿鞋，衣服也皺巴巴的凌亂的穿在身上，甚至脖子上，還有他留下的印記。

  鄭易洛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酒果然是個害人的東西，他怎麼做出了這麼混帳的事情。酒後亂性？酒後迷情？

  「對不起。」他輕輕的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晴妤，我現在必須，必須要去追回小素。我們的事情，回來再談。」

  「你真的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我不能失去她。」

  何晴妤慢慢的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他。

  鄭易洛轉過身去，狠了狠心：「等我處理和她之間的事之後，要打要罵隨便你。小素，她是我的命。」

  「她是你的命，那我呢？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對不起。」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大步走出了房間。除了對不起，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這一次，對不起的是兩個女人。

  一個是他愛的，一個是愛他的。

  阮素哭著傷心著跑了出去，噔噔噔的下了樓，邊跑邊擦眼淚。可是等她下完樓梯，就要跨出別墅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鄭易洛沒有追來。

  她最後一絲希望也就這樣的破滅了。

  他沒有追來，他沒有追來，他沒有追來……一瞬間，阮素心痛得無法呼吸，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這樣砸了下來。

  他是根本不屑於自己，和晴妤留在房間裡，繼續恩愛嗎？

  阮素回頭，決絕的跑了出去。她看著草坪上歡呼的人群，繞過他們，徑直往外面跑去。

  心已經死了。

  鄭易洛追出去的時候，哪裡還看見阮素的人影？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就這樣跑了，實在是太危險了！

  顧不得別人，鄭易洛一路狂奔到別墅門口，抓住門衛就問：「看見阮素了嗎？」

  「鄭先生，五分鐘前阮素小姐從這裡離開了……」

  「五分鐘？」鄭易洛大吼，「你為什麼不攔住她？」

  「我們為什麼要攔阮素小姐……」

  鄭易洛再也沒有心思和他廢話，再次往外面狂奔而去。

  他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給阮素打電話，可是都是無人接聽。他不死心，繼續打，一直打，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衣服都濕透了。但是，他依然沒有看見阮素任何的蹤影。

  一股無力感從心底升起，如果，如果她就這樣的走了……那他要怎麼辦？如果他的小素，就這樣從他的世界裡抹去，那餘下的日子，又要怎樣煎熬？

  他把附近都找了個遍，依然沒有她的蹤影。鄭易洛看著手機上僅剩的15%的電，手慢慢的收緊。

  突然手機鈴聲尖銳的劃破了夜空，鄭易洛不敢置信的看著來電顯示，毫不猶豫的接通了電話：「小素，小素，你在哪裡？我找不到你，你到底在哪？」

  電話那頭傳來很空曠的回音，他等了好 一會兒，才聽到阮素說道：「你在找我？鄭易洛，你怎麼可能還會來找我？」

  「我一直在找你，你在哪裡，告訴我，站在那裡別動，我馬上就過來，好不好？」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鄭易洛心裡也沒有底。以阮素的性格，很有可能，再也不會見他。

  意外的是，阮素說：「好。」

  等鄭易洛趕到的時候，阮素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一動不動，像做雕塑。風把她的頭髮吹得亂糟糟的，在臉上肆虐，她也不管不顧。

  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體。

  鄭易洛奔跑到她身邊，二話不說，緊緊的抱住了她：「小素……小素小素小素……」

  「鄭易洛，我現在，真的嫌你髒了。」

  他渾身一僵，卻明白她的意思，手臂慢慢鬆開，從她身上無力的滑下。

  阮素看著他，忽然高高的揚起了手。

  鄭易洛也不閃躲，直直的看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僵持著，誰也不肯先說話，誰也不肯先有所動作。

  最後，阮素的手落下來，卻是狠狠的推開他，然後雙手捂住了臉，放聲大哭起來。

  「你打吧，」鄭易洛蹲了下來，屈膝半跪在她面前，「小素，這一次……是我對不起你。」

  「也就是說，鄭易洛，你承認，你和晴妤，是你……是你的責任？」

  「也就是說，鄭易洛，你承認，你和晴妤，是你……是你的責任？」

  「你的責任」這四個字哽在阮素喉間，她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把它說出來，說完整，說給他聽。

  ——

  為了讓你們把這件事一次性看完，一次性看爽，我也是很拼的了，你們還不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