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橫空出世

  第179章橫空出世

  

  話說哈尼斯派次子巼翇南下，攻城破敵，入侵誦京，擒二帝、納珠寶、網羅俘虜，火燒皇宮，喜返北地。

  這件事情當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冥之主甘走聞報，不禁既憂慮又興奮。憂之憂他的維斯教剛成立不久，教眾不多，進展緩慢；興之興他手下的將領既勇猛善戰，又忠心耿耿。共分三個派系骨、屍、魂計三十一員正將二十八員偏將，鎮守著冥地的每處要緊之地。

  而南誦之所以能建立，全因如今的帝王是個聰明人物，他本是一個破落戶，在江南一帶無名無聞，聽說誦朝的兩個皇帝被鳴人擄走，覺得正是自己的機會，便自稱是八代九子，連偷帶搶弄了些錢財，給自己置辦了幾樣綾羅綢緞穿上，來見誦之遺臣。眾臣正愁群龍無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請他登基為地，繼承誦業，改號元年，是為南誦開國帝主弢德。

  弢德頒布了招賢令，凡有一技之長者，皆可應令入宮，按才錄用。

  王令一下，立即有很多人來應召。其中有四人出類拔萃，與眾不同，恩森·里基、裴歐沃夫·卡德默斯、布姆爾枉和思古埃爾。

  前兩位都是人類，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立即被破格提拔，封為少將；後兩位穿著打扮都極為普通，布姆爾枉個頭極矮，曾做過血精靈族的苦工，思古埃爾更是農民出身，如今也是民兵打扮，便被封為少尉。

  布姆爾枉覺得自己的才華被埋沒了，雖然未必比前兩者高明，卻也不該差三級，索性掛印辭職，遠走他鄉。

  思古埃爾則不然，他主動請纓，向弢德遞上了一道請征表。

  弢德得知有一位剛剛被納為賢才的少尉上了請征表，心中十分暢快，便親自過目，讀罷全文，心中更加欣喜，又讀一遍。

  次日早朝，他特地派人請思古埃爾參加朝議，命隨身侍從當眾宣讀請征表全文：

  臣言：

  初代創業維艱、一統社稷，傳諸九代；今南北匪猖，久難平息，禍國殃民，毀都焚城，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陛下諫必納政必躬，忠臣志士殷勤於內外，蓋秉承初代之威武，欲中興於此時矣。

  恩森、裴歐沃夫皆良將能臣，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自履職來，營中之事，優劣得所，軍中將卒，行陣和睦，其賢能才幹，可見一斑。此悉文武之榜樣，臣子之楷模。誦室之隆，計日可待。

  臣本布衣，躬耕於礦，伐木於林，苟全性命於亂世，誓將盡力全智效忠於君國。陛下開善路，辟良途，不以出身論能，不以形貌定位，起用吾等。受命以來，夙夜憂嘆，恐託付不效，以傷陛下之明。故欲擇日出征，竭力平禍。今南方甘走勢力大，兵甲足，當獎率三軍，攘除奸凶，強我誦室，固我社稷。此臣所以報皇恩浩蕩而忠陛下之職分也。

  願陛下托臣以討賊興誦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慰天下軍民。臣不勝感激！

  思古埃爾表

  讀罷，弢德道：「列位愛卿，爾等聽完有何感想？」

  恩森和裴歐沃夫出班跪倒奏道：「陛下，臣等誠惶誠恐，不敢受此恭維。」

  弢德道：「並非恭維。朕知道，你們確實有治國之才，今時起，你二人為護國上將，據守北地，嚴防鳴軍入侵。不得有誤！」

  二人磕頭領命，歸班站立。

  弢德道：「思古埃爾，你上來。」

  思古埃爾從外面聽到，踩台階，踏石路，進入大殿，跪倒扣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弢德道：「你四人同時被朕納錄，前兩者因祖業昌盛，固被委以重任，而你和布姆爾枉同時黎庶出身，有些為官的事情還不熟悉，朕讓你們從底層做起，是要你們知曉上下，通明全軍事務。然布姆爾枉認為朕不識賢能，棄朕而去，使朕很是傷心。難得你曉大義，不以為然，仍能上奏此表，深慰朕心。朕不僅要准你的奏，還對你許諾：破甘走之後，朕必將重重打賞，封你為天下兵馬都招討，三軍總都督，北上破鳴，復國還邦，建立不世之功勳，屆時，朕定請奏皇父皇兄，封你為一字並肩王。若你不能成功，朕不也不會怪你。」

  思古埃爾扣頭道：「臣願效犬馬之勞，以報陛下隆恩。」

  弢德道：「好！即日起，你要兵給兵，要將給將。領先斬後奏之命，履調兵遣將之能，出征不必奏請，凱旋必受隆賀！下去吧！」

  雖然南誦皇帝許了很多承諾，卻沒進行提拔和進階。

  思古埃爾磕完頭，恭恭敬敬地跪退出去。

  回到自己的府邸，思古埃爾更加睡不著了，起身讀書，徹夜未眠。次日清晨，點兵一百，往南嶺來看。

  就見無數的黎民往東去，一個個都喜笑顏開，高談闊論。

  思古埃爾不解，親自來到人群中，問：「你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有個熱心的人看看他，民兵打扮，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人和島的刀特們大開善門，建立了新的家園。咱們都是跟他們出海避禍，樂享幸福去！哎，兄弟，你也別當民兵了，跟咱們一起去吧！」

  思古埃爾聽了，點點頭，接連問了好幾個，都是如此說，心裡就對刀特們有些嚮往。於是跟著這些流民一起，來到刀特的接應大船。

  這支船隊的領導者，正是露娜和卡德爾。他們正忙著指揮遺蹟的兵卒們疏導難民登舟。

  思古埃爾遠遠觀望，心中欽佩。但是耽於要務在身，沒時間過去攀談，看看那些忙碌的身影，心中有了計較：「若平南事成，一定要去人和島拜望這些高人。」

  回到府邸，他開始籌備南征事宜，半月後，率三萬兵卒向甘走的轄地進攻。

  甘走把自己的地盤分為四層，最外層取名皮層，選骨系十將鎮守。分別是上將兩員——酆咽、冥斃，中將八員——悔怦，症沉，巫病，寒霖，罹螟，亡疫，惋厲，咒忻。

  他們多年操練，成就整肅軍容。但見：

  兵分八隊，旗列四方。股骨矛，肱骨槍，生漫天殺氣；髖骨刀，顱骨錘，布遍野光芒。肋骨弓，骶骨弩，張弦待破空；指骨箭，趾骨箭，齊攢欲穿腸。尺骨棍，橈骨棒，排滿前軍；脛骨槌，腓骨錐，緊隨中堂。頸、胸、背、腰椎骨穿就骨節鞭，肘上齊懸；髕、跗、蹠、腕掌骨串成流星錘，帶在身旁。上下頜骨設機關，滿口牙齒做飛蝗。先鋒猛勇，領拔山開路之精兵；元帥英雄，統斷水辟橋之良將。左統軍，右統軍，恢弘膽壯；遠哨馬，近哨馬，馳騁威揚。震地鼙鼓動地亂，連天旌旗映日光。

  他們聽說思古埃爾率誦兵來犯，早計點兵卒，出戰抗敵。酆咽、冥斃自領中軍，點差悔怦為正先鋒，症沉為副先鋒，巫病為正合後，寒霖為副合後，罹螟、亡疫二人為左哨，惋厲、咒忻為右哨。戰鼓三通，前軍盡起。行不過十里之外，塵土起處，見到敵軍。

  

  思古埃爾一反常規，取消先鋒，親自督隊，命所有兵卒戴青包巾，各穿藍戰襖，左手持短斧，右手擎鋼盾，筒褲鐵靴，和自己一樣，皆是民兵打扮。這樣一來，可以迷惑敵人，不見主將，只有兵卒，一旦對方掉以輕心，便可突襲破敵制勝。

  悔怦、症沉停軍瞭望，見對面無旗無幟，沒帥沒將，心中納悶。症沉性急，將顱骨錘高高舉過頭頂，往前一衝大喝：「誰是頭目，出來比斗！」

  所有誦兵一起喊道：「我等同為誦之子民，不分貴賤，要戰便來！」

  症沉哪裡把他們放在眼裡，衝進人群，一招「砸頭」（由上向下猛擊，造成體力創傷）。

  誦兵們完全不慌，兩邊一分，將症沉圍在當中。

  思古埃爾也在這隊人中，見症沉的錘砸過來，並不遮擋，將斧頭一順還招。

  症沉打中對方，就覺得對方體力十分充盈，比平常人不同，一愣，叫道：「哦，你是頭！」說著，施展開「搗胸」（向前推，擊退對手）、「擂背」（反手拉錘，將對手拉到身前）和「醢體」（連打四錘）來。

  思古埃爾一邊躲閃，一邊高聲喝喊：「動手！」把他的話音遮了過去。

  民兵們一起動手，在他暈著的時間裡，迅速出擊，很快就將症沉打的體力見底。思古埃爾將眼睛一斜，兵卒心領神會，上前用繩索綁了症沉，用塊麻布堵住了他的嘴。

  悔怦見狀笑道：「真是粗心大意，竟然被一群民兵擒住？待我救他！」說罷，命手下人站腳助威，舞髖骨刀，沖了過去。

  思古埃爾知道對方沒看出破綻，將手指在盾牌後面做出三指狀，兵卒們明白，分散開來。

  悔怦一見，心中一愣：「什麼人指揮？」

  思古埃爾一聲咆哮，身邊人迅速圍攏過來。

  悔怦大笑：「原來你就是首領！看刀！」說著，一刀劈來。這招叫做「劈腦」（向下劈，體力傷害）。

  思古埃爾往後一退，兩個兵卒過來用身體攔住，將骨刀緊緊抱住，後面的兵卒也竄了上來，貼身近打。

  悔怦手抓牢骨刀，用力回撤，弓身前探，用腳踢靠近的兵卒。

  這些兵卒們倒也英勇，不懼流血，豁了命地上前，將悔怦也打的渾身是傷。悔怦將刀拽回，緊跟著施展「剁頭」（斜向用刀，體力傷害）、「砍頭」（橫掃刀，體力傷害）、「拍頭」（以刀身拍三下，巨額體力傷害）。畢竟人多力量大，螞蟻咬死象，將他打倒捆綁了起來。

  思古埃爾雖然沒什麼特殊的技能，但這次出手，就已經顯現出了他的非凡能力。真是良將橫空出世，南征平定匪患，初次交戰之際，鋒芒已然凸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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