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草折根在
2025-01-30 13:37:44
作者: 失奈安
第178章草折根在
話說哈尼斯准允了巼翇南伐的請求,加撥三萬騎兵相助,擇日發兵。
巼翇作戰勇敢,他訓練出來的兵卒也敢死,而誦之兵將長期受內患的憂擾,早就被各處匪患拖得疲憊不堪,尤其是南方的冥國甘走。
甘走經過多年的謀劃,加有燦鐸等能人賢良輔佐,日益兵強馬壯。一日,甘走偶得一夢,夢到一個泰坦,自稱烏斯,說曾經培養過十個人類大祭司,其中最出色的就是甘走。希望他能夠平誦滅鳴,一統內陸。
第二天,甘走聚集群臣,以求解夢。
左丞相燦鐸率先發言道:「陛下,如今鳴強而誦弱,咱們雖然多次獲勝,卻在內部多次發生信仰衝突。如果不定息內患,恐難成大器。」
右丞相細利瓦道:「左相所言極是。陛下所夢之神,名曰烏斯。我們不妨以之為名,創立個宗教,讓大家都尊崇敬拜烏斯大神,統一信仰,則可軍民同心。」
甘走點點頭,問:「這是文事,我就不問將軍們了。就按你們所言,咱們創建個維斯教,教義以維繫烏斯為唯一的正神為名,要以善行來轉化人們的心理,鼓動他們來信教、入教、從教、護教、強教!你們擬一個方案,越快越好,早早施行。另外,還要派將軍們勤加練兵,嚴禁懈怠!」
兩個丞相遵命去了。
且說誦都中,八代退位幾年來,一直幕後操縱著政局,九代表面是君,其實只是個傀儡。這一天,大朝剛散,才園長經剛回到府中,戈丘就登門拜訪。
才園長經接見了他,問道:「都督不辭辛苦,散朝即來,有何事情?」
戈丘道:「北地三日失五城,鳴兵就快打到京都啦!」
才園長經捋須道:「既是如此,咱們該早作打算!奏知聖上,事不宜遲。」
戈丘道:「不能說!說了的話,陛下定然大怒!問起責來,你我脫不了干係!」
那些北方駐軍的帶兵將軍,都是走的他們的門路才得以被委任要職。戈丘說五個城只有兩個守將做了掙扎,其餘三個乾脆直接開門投降。才園長經聽了大怒道:「這些草包,竟然如此無能!堂堂誦朝,如何養了這伙廢物!」
戈丘哭道:「當初那扎卡德僅是犯境搶東西,孰料出了這麼個野心勃勃的哈尼斯!」
才園長經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道:「明天,咱們請命前去平定南方冥地匪患,要十萬兵。」
戈丘豎起大拇指道:「還是恩相高明!下官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了!」
次日早朝,眾官三呼萬歲,君臣禮畢,才園長經出班,上奏天子,遞上請征表。九代看也沒看,用手按住奏章,問:「戈丘要不要也去?」
戈丘聽了,嚇得一哆嗦,出班跪倒,口稱萬歲道:「啟奏陛下,既然國師親征,臣願做副手,一個月內,若不得勝,願獻首級!」說罷向上叩頭。
天子冷笑一聲,道:「你們要多少兵卒?」
才園長經磕頭道:「目前朝內可用兵卒三十萬,臣願求五萬精兵。」
戈丘從旁邊聽到,心道:「這隻老狐狸,改口的好快!」
九代再壓不住胸中怒火,狠狠拍了桌子吼道:「好大膽的奴才!北方已然丟失七城,守將皆是爾等舉薦!還敢提南平禍患?是找藉口逃命吧?真是國之蛀蟲,民族碩鼠!留之何用?來人,將這兩個狗東西拖出去,千刀萬剮!誅其九族,以謝軍民!」
兩個人磕頭如雞嗛碎米,嚇得話也講不出來,被拖了出去。
九代盛怒未消,連連大喊:「即刻執行!即刻執行!即刻執行!」然後問道:「誰人敢帶兵往北抗鳴?」
一時階下竟無人答言。
九代氣的邊砸桌子邊道:「父皇仁慈,不計較爾等些些錯誤,今日看來,爾等既無能,又無膽,留之何用?我有何用?」說罷,嚎啕大哭。
那些做臣的都趕緊跪下來磕頭,向皇帝認錯。
原來今天八代生了病,沒來上朝。九代終於有機會施展皇威,卻不料除了殺人,自己什麼都不會做。
大殿之上,唯有九代的哭聲和群臣的告罪聲,一高一低,一孤一群,倒也很有節奏。
正自這不可解的關頭,九代突然止住悲聲,用袍袖蘸去眼淚,吼道:「都滾起來!打點東西,渡江南下,遷都避禍,明日啟程!」
群臣一聽,高呼:「萬歲英明!」
九代一甩袖子,退朝回後宮去了。
群臣們這才起身擦擦滿臉的汗水,一個個心驚膽戰地各自回家,準備南下的東西。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鳴兵在巼翇的率領下,一路上沒費絲毫周折,到一關破一關,一日竟行幾百里!守城的兵將,有的恨朝廷腐敗,有的怕鳴兵兇狠,有的為了獻殷勤,不管是什麼理由的,竟然都大開城門,遞上降表,將那十七道咽喉要塞拱手相讓。
巼翇怕遲則生變,連夜進兵。就在九代及其以下的所有誦廷成員們還在收拾財寶時,五萬精兵已經包圍了京都城。
鳴兵並沒有急著攻城,而是離城十里就地埋伏。
次日一大早,京都南面的大門全部打開,不少人涌了出來,快馬加鞭的往南而去。
巼翇心中納悶:「這是幹什麼?去搬救兵?」他下令,沒有他進攻的命令,一律放行。
過了三波之後,一大群的人簇擁著兩輛金車,八馬駕轅,黃羅傘,各色旗幟,一桿大纛旗上標著一個「誦」字。
巼翇恍然大悟,道:「原來他們要南下避禍!嘿嘿,看來還不知我已經來到!小的們,來啊,擂鼓進軍,將誦之君臣,一網成擒!」
這一聲令下,鳴兵個個振奮,將昨天的疲憊一掃而光,呼嘯著撲了過去。
那些誦朝人正是兩個皇帝的輦駕。八代在前,九代在後,一個傷寒,一個氣臌,都在車上正昏昏沉沉。聽到外面的鼓聲,心中都罵:「混帳東西,這是撤退,用得著這麼趾高氣昂嗎?」忽然覺得不對,聽到的聲音是喊殺,自己附近的人都呼嗷喊叫,是害怕的聲音,問左右,竟無人答言。
九代畢竟病的輕一些,挑車簾往外一看,眼前有茫茫多的兵卒朝自己這邊衝來,兵似兵山,將如將海,一個個如同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蛟龍,旗號分明,上書大字「鳴」!
九代連個聲音也沒發出來,就昏厥在輦中。
鳴兵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所有的誦人包圍擒拿,都倒剪雙臂,押進城中。
巼翇率兵進了京都,收降了所有的軍兵,入駐禁城。巼翇走進大殿,來到龍椅跟前,用手撫摸著龍椅上的雕刻修飾,對兵卒們道:「這寶貝,只有我父王才能享受。來人,把他抬回都城,獻給父王。」
然後他又到後宮看了一圈,把那些所謂的人類美女賞給了兵卒中的頭目,將一小部分的財寶分發給兵卒,之後用誦人的馬車將所有的財物裝好,又打造了百十多輛囚車,將誦之君臣押在其中,往北地返還。
哈尼斯早得到稟報,開心不已。在朝堂上將巼翇一通讚揚。並且下令,自己將率領文武出迎十里,三階及以下的官員,出迎百里。
巼翇的部隊終於回到了鳴地,離都城百里時,就遇到了很多官員的跪迎,既高興,又驚訝。在百官的恭維聲中,巼翇連連謙遜,請他們起來,隨著隊伍繼續趕路。天黑之前,終於到了離都十里的地方,遠遠就看到了哈尼斯的旗幟,三里處慌忙下馬,緊跑過去,跪在地上,爬了過去,拜道:「兒臣不辱使命,回來復旨!父王如此恩待,令兒臣誠惶誠恐!」
哈尼斯笑著攙扶他起身,拍著他的肩膀道:「吾兒是大鳴的擎天巨柱,功勳可昭,日月同輝!當然要此待遇!走!隨父王回家!」
巼翇道:「父王且慢!兒臣有一禮物貢獻!」轉頭朝兵卒們招手。就見二十個兵卒走的平平穩穩,整整齊齊,肩上都有碗口粗細的巨木,挑著一個碩大的木箱。來到哈尼斯跟前輕輕放下,恭恭敬敬地將箱蓋揭開,拆除了四壁。
哈尼斯皺著眉,眯著眼看著,忽然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這就是九代的帝王寶座,龍椅嗎?」
眾人聽罷,紛紛跪倒,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尼斯大笑道:「好!從今以後,不許稱我為王!要叫皇帝陛下!而巼翇,就是我的繼承人,大鳴的太子殿下!」
群臣兵卒的呼聲更高了!
這父子二人攜手攬腕往裡進去,將誦朝的俘虜們棄之不顧。
北地這邊正自慶祝的時候,江南岸上有一個少年也正在接受群臣的朝拜。一樣的夜晚,卻是不一樣的天氣:北地晴空萬里,皓月當空,群星璀璨;南土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就見少年對群臣封賞已罷,開口高喊:「各位臣工,朕之皇父皇兄被掠,在北地受苦,皆因朝中腐敗,奸佞當道。此仇此恨,既是恥辱,也是動力。希望各位助我,重振大誦!」
群臣下跪,山呼萬歲,都道:「我等一定盡心竭力,恪盡職守,鞠躬盡瘁,雪恥復仇,接迎二帝還朝,光興大誦,令山河複色,社稷安穩!」
果然,江之南誦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令寰宇清平,妖邪盡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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