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叛逆期還沒過

  付褚，代課教授？！

  司雲萱只覺得大腦缺氧，快要透不過氣。

  台上的男人目光清冷，掃過一眾面孔，有意無意的在她震驚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一定是幻覺！

  司雲萱狠狠掐了掐大腿，付褚是whale的總裁？為什麼老爹之前沒提過！

  whale，甭說這個南寧，就是全球，那也是首屈一指的軟體大佬，日常的搜尋引擎，追劇的視頻平台，開發或代理的遊戲軟體數不清。他們這些學軟體編程，遊戲開發的，哪個不想擠破腦袋將來在whale有一席之地。

  她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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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說出去的狠話還在耳畔環繞，司雲萱捏著大腿肉又加重了把力道，完了，這學期得掛！

  「雲萱，你幹嘛呢？」穆小允見她愣了好半晌，盯著講台上的人出神，賊兮兮調侃道：「看上人家付總啦？」

  看上？

  剛逼著人退了婚……

  瞧她不應聲，穆小允又碰了下她手肘，「收收心吧，付總哪看得上我們這種人。」

  司雲萱咽了口唾沫，臉色慘白如一張紙，默默翻開書，眼前密密麻麻的字體，一個也看不進去。

  家裡是有個公司，內衣品牌，雖然不算小，她也堪稱個富二代。可跟whale相比，那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夠看！老頭子是怎麼攀上付家的親？天方夜譚吧！

  「第九排左邊數去第五位的同學，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低沉醇厚的聲線傳到耳邊，司雲萱咬著指甲絞盡腦汁琢磨婚約的事，完全沒注意還在上課。

  「1，2，3……」穆小允認認真真挨個數了數，指尖掠過自己定在司雲萱身上，「雲萱，教授好像在叫你誒。」

  「嗯？」司雲萱三魂七魄歸體，猛的抬眼，驀然對上他墨色的瞳眸，整個丈二和尚，「回，回答什麼？」

  教室里爆發出幾聲低笑，付褚面上平靜無波，不見惱怒也不見揶揄，只是打了手勢示意落座，「司雲萱同學，上課要專注聽講。」

  他就是故意的！

  司雲萱憤憤不平，不情不願的坐下又覺得自己小心眼。

  他看不上自己太正常不過，年少有為，身居高位，儀表堂堂，喜歡他的人排長龍。曾去過whale的論壇，親眼見過，論壇里有人自主建立的總裁後宮群。那時候，她怎麼也沒想到，whale總裁是付褚，父親對她提起的未婚夫。

  心緒不寧，偶爾抬眼，講台上氣定神閒講解軟體運行基礎原理的男人頭頭是道。一舉一動，不苟言笑，仿佛是電影裡剪輯的片段。

  「這節課就到這裡。」他整理著講桌上的書本，稍大膽的女孩子已經湊上去詢問聯繫方式。

  付褚遊刃有餘的應對，一一拒絕，抬起頭，看向了司雲萱，「那位同學，到教務室一趟。」

  眾人目光集聚在司雲萱身上，蔣茹涵幸災樂禍的倚著桌子，冷笑，「一物降一物，有的受咯！」

  司雲萱剜了她一眼，灑脫從容的跟在付褚身後走出了教室。

  教務室里，司雲萱自顧自的拉出一張椅子坐下，吊兒郎當的痞樣，不用說明是個問題少女，一舉一動就能體現得淋漓盡致。

  「19歲了，叛逆期還沒過。」付褚放下教材，聲調平和不像是在問她。

  「我是不是叛逆期關你什麼事？」司雲萱翹著二郎腿，極其桀驁，「車禍賠償的事長話短說，想管教我，你還不夠資格！」

  付褚揉了揉眉心，難以溝通的程度出乎他意料。

  「這是軟體大賽的門票，你有天賦，去試試。」付褚抽出邀請函放在桌上，冷峻的容顏沒有過多的表情。

  「你為什麼要給我？腦子秀逗了？」司雲萱拿起門票，訝異的不已，whale每年都會舉辦軟體設計大賽，只不過，面向於一定基礎證書的人群。

  她考畢業證書還得等畢業，whale大賽的門檻都邁不進去。

  「不要？不要就算了。」

  付褚抬起手作勢要抽走，司雲萱忙當個寶貝一樣抱在懷裡，「送出來的東西怎麼有要回去的道理，到我手裡就是我的！」

  臉上有些掛不住，她臉上泛了些許緋紅，「就當……就當是退婚的補償了！」

  她還沒臉大到質問他為什麼會退婚，自己幾斤幾兩，多討人厭，心裡明鏡似的。

  付褚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臉上多變的表情，墨色的瞳孔里，只映著她的身影。

  「……」相顧無言，司雲萱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本小姐還有事，告辭！」

  她待不下去，遁形而逃，懷揣著門票悶頭往前跑，『咚』的一聲撞個滿懷。

  「疼，疼……」探頭探腦望著教務處的蔣茹涵被她撞倒在地，捂著腦袋慘叫著。

  「看什麼看？畏畏縮縮跟做賊似的。」司雲萱冷哼，也沒說去扶她，跨過她的腰就走。

  蔣茹涵心裡一萬頭神獸崩騰，「看你呢？你以為你長得漂亮？」

  「本小姐天生麗質！」司雲萱也不怕折了壽，拿著入場券掩著嘴，笑得像藍精靈里的格格巫。

  天生不要臉是真的！

  茹涵心底瘋狂diss，一雙手探到她面前。

  這手，乾淨白皙，指骨修長，指甲修得圓潤，很好看，手模也不過如此了。

  順著他漂亮的手往上，是藏藍色西裝的袖管，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目光深沉，不溫不火的神色，仿佛天賜神顏。

  「謝謝。」蔣茹涵將手搭在他手心，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低著頭，將耳鬢的發壓在耳後，嬌羞得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付教授，你今天講的課題我不太明白，能不能詳細給我講解一下？」

  「好。」

  付褚禮貌的鬆開了手，折回辦公室，蔣茹涵雀躍不已，懷揣著書本小心翼翼跟在後邊。

  他的辦公室不大，大多還是之前的教授留下的東西，電腦桌上擺放著仙人掌，還貼著粉紅色的便簽紙。

  「我想問一下，二進位的要點，比如這裡……」

  蔣茹涵攤開了書，緊貼著端坐的付褚，故意彎腰的角度，領口恰好可以窺見一絲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