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原越要回軍營了？

  「陛下！燕將軍送來了許多奇藥！說是醫老確認過奇藥不僅能治好疫病，還能夠預防疫病！」馮同說這件事的時候，眼睛都在冒光。

  可不是嗎！所有將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無一不感到欣喜若狂，一振士氣！

  有了預防疫病的方法，誰不覺得自己生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好！」原越的燒退了，除了眼下烏青，身體再無其他異狀，「就迎此消息，伴此士氣，進攻幫山！讓伊國光復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原越已經睡不著許久，因為一旦他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姜木柔柔的臉龐。

  他知道那是假的，姜木根本不可能如此情態，他更不是耽於夢境之人。

  他要，就只要真的姜木！

  原越鳳眸微抬，望著遠處。

  「沈從醫回了幫山，是嗎？」他像是確定一般慢慢問道。

  「回陛下，幾日前的線報是這樣說的。」

  「你說，此時此刻，姜木是不是就在幫山之中？」

  馮同遲疑的抬眼看了一眼原越的神色，驚得立刻低下頭來。

  陛下的神色也太嚇人了！

  榕妃啊榕妃，您說您到底還活沒活著？

  在這個時候，馮同真切的希望姜木還活著。

  「傳下去！明日進攻幫山！」

  隨著年輕帝王一聲下令，馮同立刻慷鏘有力的回道，「是！」

  ——

  又是一日艷陽天。

  軍營周邊的所有土地全部都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邊境發現的黃花薈全部用來做藥，種子卻留下來耕種。

  按照姜木的辦法，種子發芽之後再耕種，在土地上稍微遮擋一下陽光，黃花薈果然就在土地上生長，讓人看著就覺得高興。

  「疫病來勢洶洶，咱們都不能保證它們會傳播到什麼地方去！老夫猜前面的大軍不過是先兆，這土地之大防不勝防，就是阻止伊國之人入關也防不勝防，最怕的就是疫病被人攜帶到後方的人群聚集之處！」

  「所以必須早做準備！」

  姜木聽鍾軍師說著，眉眼卻忍不住染上一抹愁緒。

  可如今的黃花薈不過勉強治療大軍，又如何能騰出多的到後方百姓身上？

  醫師信誓旦旦道，「黃花薈不夠，等這些黃花薈長出不就夠了！伊國去後方需要時間，我們就不眠不休的照顧這些黃花薈！等到這茬生出來再種下一茬，豈不就是能夠擁有源源不斷的黃花薈！」

  鍾軍師看向姜木，意味深長道，「醫師覺得這黃花薈長得夠快嗎？」

  「已經發芽了！如何不快！」

  鍾軍師不置可否，問姜木道，「姑娘你覺得呢？」

  姜木不語，蹲下身看著離她最近的綠芽兒。

  綠芽有些發蔫。

  「地力不夠。」

  醫師一愣，「已經燒了稻草了，以前農人種地連稻草都捨不得燒，這樣還不夠嗎？」

  「若不是緊急時刻，那自然是夠的。可既然要大批量使用，那自然要講究質量。哪怕每一株黃花薈多開一點綠葉，多開一點黃花，也就能多救一個人。」

  「是這個道理！」醫師愁道，「可地力就只能這樣了啊！」

  「所以地力不夠，可以指望肥力。」

  鍾軍師聞言說道，「老夫看你在浸泡黃花薈種子時加了一點柳枝水，現在可能如法炮製？」

  「……若是你們相信我的話，就將淘米水和粉碎的蛋殼用來每日澆水吧。」

  姜木行走在延綿不絕的土地中，仿佛看到之前那座滿是麥草香味的農莊。

  「河邊的淤泥是很好的肥力，可以和落花枯葉與黑土與草木灰混合在一起發酵。」

  醫師神情怪異。

  姜木轉過身來，「不介意的話，可以將動物糞便也加進去。」

  醫師遲疑道，「前者也就罷了，後者是髒污之氣，以此種出來的黃花薈怎麼能往忠誠於原國的將士與百姓身上抹？」

  姜木抿唇，說道，「那就當我沒說吧。」

  醫師咬牙道，「算了！黃花薈要緊！老夫這就讓人去準備！」

  他風風火火的走了。

  鍾軍師撫了撫他的白鬍子，「這些肥力之事在百年前不算罕見。可惜前朝明澄皇登基，他的外戚與奸臣為了打壓皇帝的權力，就沒少發布一些禁令。就是平常之事他們也要從聖人書里找出離經叛道的點，以此讓天下百姓人人遵守，方可彰顯他們的世家之力。」

  姜木視線望向鍾軍師。

  鍾軍師嘆了口氣道，「這其中啊，也不過是那些大臣們從上至下，想要找到不聽令自己的人有哪些罷了。」

  他搖頭晃腦邊走邊說，好似自言自語道，「當年之景，當真是烏煙瘴氣啊！」

  「……」

  姜木閉上眼睛。

  人無知時反而不會生出許多愁緒。如今隨著姜木行走於外界，見到越來越多的悲劇，她也就越能體會到當年父皇艱難的處境。

  燕於北近日總是頻繁尋找姜木，姜木好似看出他的心思，心裡有些意外，便總躲著燕於北。

  可當黃花薈生長出兩指長，即將開始抽條之際，軍營忽然亂了起來。

  ……也不是亂了起來，而是傷患變多了，可那些傷患臉上都是敬仰與高興的。

  「有了奇藥！我們怕什麼伊國！」

  姜木心裡莫名咯噔一聲，順著人群，這麼多日以來第一次主動找上燕於北。

  燕於北和鍾軍師正在說話，神情都是欣喜的。

  「陛下已經打得伊皇不敢稱皇，主動簽下求和書，稱伊氏永是藩國，自此以後呆在幫山的小地方里永世不出！」

  鍾軍師皺眉道，「怎麼不乘勝追擊？」

  燕於北的臉色頓時便冰冷下來，姜木從未見過他如此疾言厲色過。

  「還不是後方那些大臣們！不知道是誰在滿京城傳疫病之事乃是天罰！」

  「無緣無故，何來的天罰？」

  「因為他們在傳謠言！說陛下不是姜國子嗣！所有大臣們都顧不上從前那些教訓，全都打著自己是姜國臣子的號召要陛下給個說法！正好此時外戰稍停，若不解決內戰，反倒會讓伊皇抓住把柄！」

  營帳里的人都很氣憤，忽而副將道，「將軍！你怎麼讓她隨意進出你的營帳！」

  所有人都看向呆住的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