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沒有活路

  允風華心中暗忖，如今沒有找到擊傷趙以琛的兇器，更沒有目擊林子燁將人扔下井中的證人，小廝如今口口聲聲稱他不能殺二爺，那麼就無法定他的罪。

  如今興師動眾的叫來這麼多人，他們審訊不出個所以然，只會讓趙靖軒為難，她不想讓他沒有面子，於是開口道：「二爺的死，的確無法指證是你殺人，但是，世子的死確與你有推脫不掉的關係！」

  林子燁挑眉，面上依舊雲淡風輕。

  「華大夫，聽聞你醫術了得，我也敬佩你的才華，只是不知你為何要如此誣陷我！」

  允風華不想和他再賣關子，將證物酒盅拿了出來！「這就是證據，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全府的人都沒有人看到世子死時，是誰進了他的院子，更不清楚他在與誰喝酒，那是因為，酒水就是你端進去的，因為你就住在臨溪苑！」

  

  「華大夫，臨溪苑的下人不下二十人，難不成我端酒水進了主子的屋子，別人會不知道？」

  允風華早料到他會如此說，冷哼道：「因為你早就進入世子的屋子等著他，飯菜是別人送上的，而世子因為畏寒，一直有在暖閣用膳的習慣，你藏在垂花廳，假意從外面進入，端著帶毒的酒具與世子共飲，是與不是！」

  這隻杯口上沾染的泥土就能證明，當時你將毒抹在了此處，所以酒從壺中倒出，你也喝了，卻無事。

  可是你急於求成，藥量過猛，麻芋子味辛，世子當即嘗出不對，想質問你時，口舌已麻木，他要起身喚人，你怕毒未發作，事情敗露，就起身用刀刺傷他，隨後世子一路逃脫掙扎，因麻芋子的反映和腿腳不便，被你追上從身後割開脖頸死於當場！

  而世子妃的到來，並不是一個偶然，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局就是你們二人共同布下的，她帶人前來，發現世子身死，所有人慌亂前來查看時，你就躲在屋中，隨後混跡在人群當中，和下人們一同離開！」

  允風華的分析，讓所有心中懷有鬼胎，卻沒有腦子幹壞事的王府眾人如同雷擊，一是覺得允風華太過犀利聰明，二是詫異殺人兇手的動機！

  趙靖軒也是在允風華確定是他殺死趙以辰那刻，才想明白前因後果！卻還是慢了她一步，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滿都是欣賞。

  「華大夫，你可有證據他與柳氏殺人？」說話的正是王妃吳氏，能將世子妃處死，無疑是她最願意看到的。

  允風華不想理她們之間的厲害關係，只將自已分析到的陳訴出來，於是她繼續道：「最初，我懷疑是他殺死了二爺趙以琛，因為我與都督大人都懷疑世子妃肚子裡的孩子是二爺的！」她話說到這，氣氛再次變了，她顧不得眾人心中的驚雷，只想速戰速決，快速解決眼前的煩事，於是快速道，「而事情誰都料想不到，這個世子欣賞的才子，與世子妃從小青梅竹馬，又被二爺強占了自已，自然心中生恨。可是小廝的話讓我換了思路，一切也豁然開朗起來！」

  於是允風華又將自已當初了解到的，以及趙靖軒調查到的對大家解釋了一遍，自然包括世子的病，讓他無法行房事，還有林子燁與柳府的關係！

  「這兩日，我一直在府中下人中調查事情真相，二爺的通房丫鬟指證林子燁與二爺有不恥之事，而我們找他來問話時，林子燁完全一副聽之任之，明明心中牴觸卻不做反抗的表現。直到我發現，他是居住在世子院時，這謊話才被打破！」

  「二爺的確好色，全府皆知，這就給了他們二人頻繁見面找了藉口，起碼在二房人的眼裡是如此認為，只以為二爺好男風。而實際上，二爺有恩於林子燁，又將他巧妙的介紹到世子身邊，與世子妃有了密切接觸的機會，而他回報趙以琛的方式，就是給世子下毒！」

  林子燁慢慢閉上眼睛，竟是不想反駁，這讓允風華有絲不解。

  遼西王卻已經怒不可遏，指著林子燁問允風華：「他，他竟然給辰兒下毒？」

  允風華搖頭，「確切的說，他只是描摹了太醫的方子，將藥方微調，因為林子燁他也懂醫！而他還有一個本事，就是善於臨摹它人的字體！」

  起初她曾懷疑過太醫，待趙靖軒從他房中搜到杯子，又將他有此才華講與她知，她再將林子燁與趙以琛關係梳理清楚後，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林子燁突然笑了，竟是笑得傾國傾城，隨後不等允風華再繼續分析，自已緩緩道來！

  「子燁生平自負一生才華，極少看得起人，今日卻對華姑娘刮目相看！不錯，人就是我殺的，因為他們都該死！」

  其實，在他發現柳氏不過是一個愛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子時，他就將世間的一世都看淡了，他一邊安撫住柳氏對他信任有加，一邊利用趙以琛對他的利用，就是要藉機將這一對狗男女弄死，讓他們即使是死了也要身敗名裂！

  而世子趙以辰在允風華給他診過脈後，對他有了懷疑，所以他將世子也殺了。他告訴柳氏，只有世子死，她的孩子才能光明證大的機會活下來，因為再沒有人知道，她的孩子是誰的。

  其實，只有他清楚，在他發現趙以琛也染指了柳氏後，他就對自已下了絕精的藥，柳氏不可能懷上他的骨肉，偏偏柳氏和他在一起時，永遠的真情意切，口口聲聲說愛自已，卻一邊和小叔通姦。

  娼婦！

  他早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死，還能拉上這麼多墊背的陪葬，他很滿足。

  遼西王得知實情，受不住打擊，當時就厥過去了，梁氏在得知世子妃與兒子有染時，還想留她一命，後又聽說這個女人還和林子燁關係不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狠狠颳了柳氏一掌。

  「都是你，王府的臉都被你丟進了，你怎麼不去死！」

  柳氏癱軟在地，早已不會反抗，她知道，她已經沒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