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身份

  說到此處，納蘭明慧微微氣喘，整個人都站不穩，還是被後面的蘇嬤嬤扶住。

  佟凌萱滿臉震驚，佟家先是父皇的名字，而納蘭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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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人都在顫抖，她似乎知道了真相，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

  「你胡說！我父皇怎會與你、與你……」佟凌萱緊咬唇瓣，難以啟齒。

  在她心目中，父皇一直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他英勇果決，丰神俊朗，是天蘭國天神般的存在，沒想到人都死了，還要受納蘭明慧的污衊。

  「你父皇？」納蘭明慧滿臉煞白，走近一步，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女。

  佟凌萱滿眼憤恨的盯著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她整個身體因為激動都在顫抖，如果納蘭明慧說的都是真的……

  想起在地洞裡看到的仁孝帝的日記，一個帝王在自己的日記上不會說假話，那麼……

  她趕緊搖搖頭，父皇不可能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兒，一定是納蘭明慧勾引他。

  水眸陡然變得凌厲，和那個女人的目光，對在一起。

  她們彼此望著，像是想從對方臉上尋找到什麼東西。

  納蘭明慧譏笑一聲：「原來你是那個男人的孽種啊！哀家本以為那晚霽兒殺了你們，沒想到……還是把你們放走了！」

  「他沒有放我們。」佟凌萱冷笑一聲，「是天不亡我，我父皇母后一直在天上保佑著自己的孩子，又豈會讓我們輕易死去？」

  「母后？呵！」納蘭明慧哼唧一笑，眼中冷光凜然，「想必哀家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的母后她現在還活著，她把你們扔在皇宮自生自滅，自己死遁後反而成了一國之後，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你騙我！」佟凌萱出口否定，「母后是在皇宮裡病死的，她死的時候我和弟弟妹妹都在旁邊，我兩隻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納蘭明慧嘴角的嘲諷越咧越大，「小妹把你騙的好慘啊！直到現在，你還被蒙在鼓裡。萱妃，哦不，你的原名叫佟凌萱吧，你可知你在離宮生活的七年，那離宮宮主的真面目你可見過？」

  「什麼意思？」佟凌萱拳頭一緊，覺得有什麼要呼之欲出。

  納蘭明慧微笑著靠近一步，手仿似慈愛般的落在佟凌萱蒼白的小臉上：「如此說來，我還是你的姨母，真不想讓你知道那麼殘忍的真相。」

  佟凌萱後退一步，一臉冷漠，咬牙道：「你儘管說。」

  「那離宮宮主紅姬花就是納蘭明花，就是當今的開元太后。如果不是因為壽辰上她送給我的金鳳華衣，我不會知道她就是開元太后，也不會把她和離宮的宮主牽扯在一起。阿妹從小就喜愛紅色，和離宮的紅姬花習性相似，從這一點上，我就暗中派人前往離宮探查，通過探子畫的畫像，確認了她就是我的親妹妹——納蘭明花。」

  「她暗中建立離宮，這個殺手組織。三年前派人行刺太子，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楊玉蘭因此而掉落懸崖，成了哀家和霽兒心中的一根刺。她這般算計自己的親姐姐，還真是好樣的！無非就是為了一個男人，直到現在，我都認為那佟家先該死，他死有餘辜！」

  「你休要說我父皇！」匕首一凜，划過一道冷銳的銀光，後面的蘇嬤嬤驚叫一聲，跑到前面擋在了納蘭明慧面前。

  「你要殺就殺我，別傷害我家主子！」蘇嬤嬤微微閉眼，一臉決絕。

  佟凌萱咬著牙，望著還在不停詛咒父皇的納蘭太后，整個胳膊都在發抖。

  如果母后還活著，那麼自己這七年來，究竟成了什麼？

  小妹和小雲，又成了什麼？

  以前那個善良而柔弱的母后，難道真的是那個冷血無情的紅姬花？

  這怎麼可能？

  她不信，不信！

  一定是納蘭明慧挑撥離間，一定是！

  只要把她殺了，那些骯髒的東西就不存在了。

  「納蘭明慧，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今日，你必須得死！」紅綢舞動，匕首送出，直直的越過蘇嬤嬤，往後面箭矢般的衝去。

  納蘭明慧花容失色，急退幾步，但還是逃不開那衝過來的利刃，正待閉眼等死，忽聽叮咚一聲撞擊，哐啷！匕首落地。

  佟凌萱大驚的後退一步，望向從宮門口走過來的紅影，他的旁邊跟著一身黑衣的曹冰。

  只要曹冰來了，她的行刺計劃就要失敗了。

  「萱兒，切不可衝動。」裴光霽大步走過來，他走的很急，幾乎是飛奔到永壽宮的佛堂，整個人夾著夜色，冷冷清清。

  身上的大紅喜服，泛著烏黑的光，少了喜色，多了清冷。

  佟凌萱抓起紅綢欲在行刺，卻被大手一握，鉗制住了手腕。

  「萱兒，你這樣做，你會後悔的！」鳳目瞪著她，閃著一絲焦急。

  「我後悔什麼？」佟凌萱哼笑一聲，抬起眼皮，望著那張英俊著急的臉，道：「你不是也希望她死嗎？她不是你生母，而且小時候對你也不好，說不定你母親劉貴妃就是被她害死的，她那般蛇蠍歹毒，此時我殺了她，也免得髒了你的手。」

  「到時，你只需昭告天下，太后是病死的，就萬事大吉了。」她幽幽說著，頗具蠱惑力。

  她就不信了，她這般遊說，裴光霽不會讓她殺了納蘭明慧。

  察覺到那雙鳳目一閃而過的恨意，佟凌萱認為此事可成。

  但裴光霽的下句話，幾乎讓她站立不穩。

  他說：「你是納蘭明慧的女兒。你就是當年被納蘭太后溺死的那名女嬰。她，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心猛地收緊，一種無法言喻的震驚和酸澀齊齊湧上心頭，就像巨大的海潮，一下子把她沒頂，淹沒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你說什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佟凌萱才抬起眼皮，望著面前的男人，整個人不可抑制的發抖。

  她怎麼會是納蘭太后的女兒？

  納蘭明慧滿臉不可置信，面色陡然煞白，身子一晃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太后……」蘇嬤嬤呼喚一聲，想把人扶起來，卻見這時納蘭明慧已經自個兒哆嗦的站起來，緩慢的、沉重的朝那纖細的少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