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離憂城
2024-05-08 18:41:50
作者: 纖塵999
有幾輛華麗的馬車,上面掛著華美的車燈,窗簾被風吹開,裡面露出幾張女子俏麗的臉蛋。
她們好奇的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著今晚花燈的事。
「每到這個時候,都有許多外地人來離憂城看花燈,沒曾想我們正巧趕上了。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東方尋搖著摺扇,微微一笑。
窗簾吹開,被馬車裡的小姐們瞧見,全都發出「哇哇」的叫聲,有的忍不住探出腦袋,直直的望著已經趕到了她們前面的馬車。
佟凌萱瞥了眼,垂下腦袋,興趣不大。
巍峨的城樓出現在眼前,今日不同往日,城樓上扎綢結彩,飛檐紅燈高高掛起,一長串直接垂到地面,被風一吹,搖搖晃晃。
來來往往的都是華麗的馬車,還有華衣貴人專門在城門口等候,等待遠方到來的客人。
敞開的城門,廣納著絡繹不絕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一輛青綢馬車緩緩的行走在大道上,佟凌青探出腦袋,望著前面馬背上高大的背影,又滿臉幸福的一笑。
小雪眼巴巴的望著戴著面具的曹冰,又放下了帘子。
宮匪趕著馬兒追隨著馬車,從窗戶口探進腦袋,先是和婉貴妃打了聲招呼,就喊了聲「沁兒」,沁兒裝作沒聽見,繼續垂著腦袋。
「沁兒,到離憂城了,聽說今晚有花燈會噯,我們去看看吧!」
沁兒沒答話。
小雪卻是甜甜一笑:「沁兒,既然宮御醫都這麼賞臉了,我們做奴婢的,不能蹬鼻子上臉啊!」
沁兒身形一僵,抬起眼皮落在小雪的圓臉上。
宮匪幹咳一聲,「男女之間,哪分什麼尊卑?沁兒,我們就這麼說好了,我等著你喲。」狠抽了下馬屁股,唯恐沁兒會拒絕,宮匪跑的飛快。
小雪撇嘴一笑:「沁兒,我覺得你和宮御醫很配的!」
佟凌青揚揚眉梢,附和道:「本宮瞧著也是,現如今你沒了主子,回宮後又不知會被安排在哪兒,你若是搭上宮御醫,你家祖墳也算是燒了高香了!」
沁兒咬著唇瓣,沒有反駁。
小雪哼了聲,把手裡的零食遞給佟凌青。
裴光霽慢慢降下馬速,越靠近離憂城,這路上的人是越發的多了。
宮匪騎的過快,差點撞到路邊的行人,嚇得他立時勒緊韁繩。
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瞥了眼後面趕馬的黑影,宮匪賤兮兮的說道:「黃爺,我們今天歇在哪啊?」
裴光霽淡淡瞥了眼:「去客棧吃點東西,我們就準備上路。」
「啊?」宮匪滿臉吃驚,隨後急急的說道:「今天可是中秋節,我們不留下來過節了?聽說離憂城的花燈很好看的?」
裴光霽興致缺缺,往後一甩,抽了下馬屁股,不再理會宮匪。
後面有馬車經過,風吹起了帘子,裴光霽只覺眼角有一道熟悉的影子飛過,他轉頭,雙目微微一眯。
他怎麼會來這裡?
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宮匪急嚷嚷著:「黃爺,我們在這裡住一晚吧,就一晚?」伸出一根手指,宮匪滿臉祈求。
裴光霽劍眉微皺,盯著前面的馬車微微的出神,完全無視宮匪的存在。
宮匪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還要說話,就見張德水騎馬趕過來,提醒他勿要打擾萬歲爺。
「可是、可是……我還打算借著花燈會和沁兒重歸於好呢?」宮匪氣急敗壞的大叫一聲。
曹冰趕著馬兒從宮匪身邊經過,冷冷盯了他一眼。
宮匪縮了縮腦袋,「冰坨子,你亂看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和本神醫搶女人,門都沒有!」
曹冰冷著眼,握緊了拳頭,不便發作,只得催促著馬兒趕緊離開。
百樂居是離憂城最好的客棧,也是最貴的客棧。
因著今日是中秋節,可謂是賓客盈門,車水馬龍。
東方尋挑開帘子,頗是滿意的望了眼豪華精緻的百樂居,對沐昇說道:「今晚就住這了。」
「是,公子。」沐昇跳下馬車,放好馬凳,扶著東方尋下來。
佟凌萱跟著跳下馬車,望著眼前豪華的樓宇,繁華的街市,兩旁的店鋪,全都張燈結彩,紅燈籠高高掛,有稚子手捧月餅圓果,追逐搶鬧的玩起來。
「離憂城繁華麼?」旁邊的東方尋問。
佟凌萱點點頭,「瞧著不錯。」
「元都比這更好。」東方尋微微一笑,收起摺扇入了百樂居。
佟凌萱自覺的跟在後面,低眉頷首充當隨從。
此時她已換了身乾淨利落的男裝,只是顏色和布料都是東方尋喜歡的,因為這衣服本就是用東方尋的舊衣服改的。
沒想到沐昇不僅會做飯,還會改衣服,完全充當了東方尋貼心老媽子的角色。
店小二瞧見進來的兩位白衣蹁躚的貴公子,立刻過來相迎:「二位客官,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住店,準備三間上好的廂房。」佟凌萱把一錠銀子放到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雙目一亮,高興的抿嘴一笑:「好嘞,客官請隨小的來。」
沐昇把藥包交給佟凌萱,佟凌萱微微一愣。
沐昇提醒:「黃老前輩交代的。」
「哦。」佟凌萱接過藥包,去了一樓的廚房。
廚娘看見她,想搭把手,但被她婉拒了。
出門在外,這吃食最不能假以人手。
廚娘訕訕收回手,把爐子讓給了佟凌萱。
廚房在後院,後院裡有馬廄還有打掃院子的下人。
裴光霽下了馬,張德水把馬兒牽到後院,轉頭的時候,往廚房裡瞧了眼那哼著歌兒做飯的廚娘,令他神情一窒。
怎麼那煙燻火燎之地,還有一位穿著白衣的公子?
看那背影,不像是干粗活的人啊?
張德水搖頭稱怪,聽見前院有人喊他,立刻拴好馬,從穿堂入了前庭。
煎藥的活計,佟凌萱甚是熟練,因為在離宮她沒少受傷,自己給自己療傷,已是家常便飯。
熬了大約一個時辰,覺得差不多了,她拿了塊布帕墊著把手,把陶壺裡的藥倒入瓷碗裡,順便又沖廚娘要了幾顆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