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溫柔》五月天 上

  相識於上學期間，準確說是初中三年級，她7班，他8班，當時共10個班，7班和8班是兄弟班，所以總是不經意間擦肩而過也是相識的，只是不知道確切的名字。她學習優秀，他是班裡的差生，她孤傲，冰冷，他陽光，犯二，每次考試結果不用看，用手指頭扳扳也洞悉一切，相同的一點倒是他倆成績一直很穩定。

  臨近中考，學校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必須加班加點工作，老師要業績，學生要成績，而他要快樂，只要抽出空抱著籃球一溜煙不見人，估計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成績在那裡擺著縱然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球場上有他快樂的身影，教室里有她蹙眉思考習題的身影，按理說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但是一切緣分都有它的開端以及慘澹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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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體現時間的緊迫性班主任要求大家犧牲午休時間集體在教室學習，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避免中考那天考試打瞌睡影響成績，估計連他們都沒有預料到中考時瞌睡已經銷聲匿跡，因為高度緊張昏倒過去的同學也不在少數。

  艷陽高照，他和一群球友打球回班級，一路上互相調侃，聊著聊著走到7班門口，籃球在他手上脫手，撿起來的瞬間順手拍打幾下，她坐在教室前排正在思考習題，籃球拍打聲打擾她的思路，莫名的怒氣犯沖，凳子推一邊，倚著教室門框吼叫：「大中午的有病嗎？還讓人學習不？」

  他折身返回瞧見一個女孩教訓自己，故意繃著臉說：「哎，這不那誰嗎？那個……對了閒人馬大姐嗎？屁大點事都管，還真把自己當回事。」說完徑直就走，也不給她反擊的機會，她詞窮憋紅了臉，也學他的邏輯：「哎，這不是趙本山嘛！這麼愛搞笑。」聲音把教室里的同學都驚擾，紛紛探頭觀看，他感覺臉沒地方放回敬道：「那麼，馬大姐碰到趙本山會發生什麼事呢？怎麼樣要不交個朋友？」

  她處於下鋒張半天口愣是一句話也說出來，氣呼呼返回座位，一下午課都沒聽進去。

  轉眼繁重的習題又占據她的腦海，這事已經在當事人腦海里翻篇，他自然還是愛著籃球，日復一日追求汗水肆虐，並且高度歡喜著。

  這天7班8班聚到一起進行考前動員，他拿著凳子進入7班，突然他倆眼神交匯，她趕忙躲開，他恬不知恥放下凳子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她無語遂不說什麼，感覺烏雲壓過湛藍的天空，天要塌了。

  老師叭叭嘮叨個沒完，她邊聽著，邊觀察他的舉動，他壓根就沒打算聽，東瞅瞅西看看，一副優哉游哉得神情，不僅不聽講還信手拿出她的書亂翻，招呼都不打，太目中無人了，連續白了他幾眼，他置若罔聞當她是木頭，看到書上勾勾畫畫喃喃自語：「不愧是好學生，這麼勤奮，我喜歡。」

  如果不是老師在場她肯定給他使一招九陰白骨爪，再來一記降龍十八掌，完事還要加上一句「給老娘滾，」怎奈好學生就是好學生，老師平常的素質教育派上用場，說出的話都嚇她一跳：「你喜歡我啊還是這本書？」

  「當然是書了，不對，倆我都喜歡」。

  重大事情來臨前一般人都會捨棄微小煩心事，以免打擾自己的心情，影響發揮。所以無意間翻滾到腦海里他的身影她都會搖搖頭甩掉，復又開始進入學習的高壓下，偶爾學習累了趴在課桌上臉朝著門外，還是會期待他不經意的影子，幾天了沒有留意到他，難道是開始奮發努力了？故意徘徊到窗口望著操場，也沒有，有點賭氣坐回自己位置，拍打臉頰嘲諷自己的多情，也算讓自己清醒一些，還是先挺過這一關再說吧！

  盼望已久的中考終於來臨了，她坐在靜靜的考場裡，給自己暗自鼓勵，只要發揮出正常水平即可，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又抹除幻想開始面對試題衝擊。

  兩天的考試轉眼間已在腦後，走出考場心情跟隨天氣，也是明媚如陽光，忍不住拉著姐妹對答案，旁邊考場裡走出熟悉的身影，猶豫半天也沒有心情跟姐妹絮叨，快步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他扭頭，語句從嘴邊溜出：「喂！趙本山考的如何？」他失去以往陽光少年的風格，一臉茫然，楞在原地，腳步盯住，許久才搭腔：「你瞧瞧我這表情肯定考糊了唄！」

  她安慰不是，還沒到那種熟悉程度，嘲笑不是，落井下石不是她的風格，冗長後只是說「加油」沒有下文。他哈哈大笑，恢復常態：「沒事啦！知道結果，何必在意過程呢？有時間聊，回教室把那堆惱人的書賣了看著心煩，拜拜。」

  他走了，忽然之間她討厭看著人的背影，好似背影是她的仇人，她怕一時之間分離即是永遠。

  學校通知到校查看成績填報志願，她能上縣裡重點，姐妹們好生羨慕，老師沒有干涉她們的吵鬧。在教室待了一會兒，故意踱步到他的教室，環顧一圈沒找到人，問同學說是到操場打球了！知道他在那裡，愉快至極，快步跑下樓梯，差點摔倒，瞅瞅沒人又開始奔跑，速度比之前還快。

  他果然在那裡，操場被圍得水泄不通，使勁擠進去一眼便發覺他，帶球前進，左右胯下運球，動作嫻熟，眼睛都不帶看的，突然有人趁他不注意，手輕輕一捅，籃球失去控制，朝她的方向奔去……

  當他沉重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時，她幾乎以為自己快窒息，正要大口呼吸，因為慣性他又朝前移動，眾目睽睽之下來個轟動全校的接吻。

  時間定格，他眼球凸起，不敢相信會發生這麼狗血的橋段，她眼睛微閉，感覺到一絲清涼，反應過來時也是錯愕，而後想想這樣也不錯，先蓋個章算是訂了終身，大家是見證人。

  青春豆蔻里愛情都是奢侈品，因為不懂所以盲目，盲目到託付終身這樣的幼稚想法。

  毫無疑問他們在一起，他居然收斂平日裡的玩世不恭，對她百依百順，說話慢聲細語，儼然是一對小夫妻的模樣。人和人是互補的，她感動萬分，愛情的幻想終於成真。真是應了那句話：不羈的男人總要有個女人讓他牽絆，這是宿命。

  他選擇上職中，她說她會傷心，他說距離不是問題，因為愛是永恆的，任誰也切不斷，他那麼篤定使她有了信心。

  

  開學前夕他們有大把時間揮霍，藉口總是有的，家裡也寬心放他們出去玩，心被束縛很久，也該撒野去了。經常在夕陽西下傍晚將至的時候倆人依偎一起看景象，他不免溫柔，溫柔中夾帶著陽光的分子，連他都納悶跟她在一起平時的毛病一併消失不見，繼而轉變成如此輕柔的樣子，甚至能低下身體幫忙繫鞋帶，他有反思過，後來否定自己的疑慮堅定自己行動繼續下去。

  她滿心歡喜，幸福的風吹動發白的牛仔褲，升騰起馨香，置身周圍，包裹住愛的芳香，所以她總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