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視金錢如糞土？

  周歐陽發現自己的囧樣被人嘲笑，不免心裡生恨，正面迎上李倩倩好友杜鵑的眼神，瞅著杜鵑不好意思方才扭頭看向車窗外。他納悶杜鵑何許人也？怎麼突然冒出來，但是瞧著有點眼熟，後來想起那天拜把子惹麻煩出去碰到李倩倩和杜鵑。

  「杜鵑，你哪個班級的？」

  周歐陽打破沉默問道。

  杜鵑收回眼神，眨巴眨巴眼，出口的話被硬生生咽回去，副駕駛的李倩倩轉頭手搭座位上，一臉的不可思議：「周歐陽你學傻了吧？杜鵑跟咱一個班呀！」

  「我靠，不是吧，我怎麼沒發覺呢。」他似乎出現了幻覺，茫然的表情，後來感覺問題所在「那怎麼上課沒發現你來找過李倩倩啊？」

  起初以為杜鵑會回答，可是李倩倩插話說：「人家學習好，哪有功夫打擾我的安靜生活，你不知道吧，每次考試人家都是第一名，以後有問題別跟老師屁股後頭跑了，直接問她就行。」

  「就她？」周歐陽不可信的搖搖頭。

  杜鵑本要反擊的，哪成想音響里音樂飄來，出口的話再次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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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左拐右拐，開始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轉眼間便被鬱鬱蔥蔥的綠色替代，周邊拔起的別墅被綠色映襯，寂靜包裹著一切。

  車子在一棟別墅停下，大門緩緩開啟，車速降低，徐徐開進。

  李倩倩帶頭領著杜鵑和周歐陽進入別墅，看情況杜鵑來了不止一兩次，輕車熟路緊跟著，周歐陽慢半拍滴溜溜眼珠子都快掉出，心裡想著，哪還有功夫準備演講稿，關鍵的事情還是領略下有錢人的生活。

  李倩倩媽媽張雅馨瞧見女兒帶同學回來，尤其是看到周歐陽時眼神停頓了下，把他周身瞧了個遍。到客廳後吩咐下人預備茶水，張雅馨稍微囑咐，大概怕打擾他們的談話找藉口離開了。

  李倩倩房間裡，杜鵑獨自看書，留下她和周歐陽討論演講的事情，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可是周歐陽的心裡七上八下，沒有心思討論別的事情。她催促他幾次他都沒反應過來。

  李倩倩沒轍打開電腦自己寫著。周歐陽像特務一樣懷著稀奇望著房間裡一切。

  說實話，她的房間猛然瞧著離女孩子的房間差十萬八千里，整整一面牆張貼搖滾巨星的海報，床單也是吉他的logo，周歐陽的眼珠子已經掉下來了。這哪是一個女孩子，明明是十足的女漢子嘛！反過來他想想自己一年四季散發霉味的房間，還要經受隔壁廁所味道的衝擊，不可比擬，不可比擬呀！

  沒一會兒李倩倩已經把演講稿列印出來，交到他的手裡，說：「到時背下來要脫稿演講哦！」

  周歐陽正仔細的看著，背後做作業的杜鵑伸懶腰說要回家，正好跟他住一個地方，順路司機可以把他倆送回去。周歐陽眼瞧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和杜鵑一同離開，心裡想著這奢華的生活離自己還有很遠，勸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周歐陽再次坐到轎車裡，突然想著自己來李倩倩家好像什麼都沒做只是應接不暇的參觀她的家，以為帶他來為了炫耀家裡的財富，再瞧瞧他的窮酸樣，這麼大的反差，好引起他的嫉妒嗎？

  周歐陽感覺自己被她耍了。

  送走杜鵑和周歐陽後李倩倩轉身回到客廳，張雅馨已經在沙發上坐著，淡淡地品著茶，饒有興趣的擺出問問題的神情，李倩倩伸手做出停止的手勢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從小到大我沒有往家帶過男孩子，今天怎麼就發神經了，你是要問這個吧？」李倩倩媽媽張雅馨略微點點頭，眼裡的好奇更濃。

  「無可奉告。」李倩倩已經朝自己房間走去。

  張雅馨趕忙起身攔住她，母女倆推搡著回到沙發。

  「媽，我要回房間寫作業啦！」她故意板著臉，露出不悅的表情。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在學校幹嘛，我跟你爸都明白，成天不好好學習，還拿學習找藉口，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我堂堂一名大學教授，自己的女兒居然不務正業，看課外書聽歌上癮，讓別人知道還不戳我們後脊樑。」張雅馨道出心裡的想法。

  李倩倩看躲不過，不由的低下了頭，委屈的表情很快發酵成淚水漣漣。

  

  張雅馨和李功成只有李倩倩一個女兒，雖然家裡富裕但是對她的教育從不溺愛成性，只是對她的表現稍加干預，很有耐心的教導，即使現在她委屈流淚張雅馨也不會摟到懷裡親密一番。

  等到她停止了哭泣，張雅馨才說話：「還有你前段時間交了男朋友怎麼不和家裡說？雖然我們沒有要求你學習門門第一，也沒有更多的干預你的感情，為什麼不把你那個男朋友領回家讓我和你爸看看，也給你把把關，不能讓有些男人把你騙了呀！」張雅馨真是用心良苦。

  她依舊低垂頭顱，聽著媽媽說話，每一句話仿如刀尖一般扎在她的心臟，她知曉所有家裡人知道的事情都是杜鵑對他們說的，她很早明白杜鵑願意跟她做朋友也是因為錢的緣故，所以她很少與杜鵑說話，只是沒有朋友的日子裡她孤寂，孤寂的長久了，就會被放大的寂寥打壓進深深的黑暗裡。

  「我承認是交男朋友了，只不過是以前的事情，都說初戀是難忘的，可是我的初戀滿是傷疤，有時候我痛恨自己出生在有錢人家，誰說有錢是萬能的？因為有錢能交到物質的杜鵑嗎？因為有錢能交到認錢不認情的男朋友嗎？」她愈說愈激動，淚花撲簌簌復又落下，「不往家裡領男同學是因為怕你和爸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本來沒什麼也能被你能說成愛情劇，今天那同學是我同桌，我們是為演講比賽來家裡做準備的，你閨女我有可能會愛上他，因為他家沒有富裕的生活，甚至有時候很拮据，但是他同我一樣喜歡許巍的歌曲，這個回答您還滿意嗎？」她說謊話對付了媽媽的糾纏，回到房間冷眼環顧海報上的搖滾巨星，她想全部撕掉最後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