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演講比賽

  「同學們，學校要組織演講比賽，按理說高三年級不該參加，可是高三僅有的兩個名額不幸被我抽中，大家有誰要參加嗎？」下課鈴聲響起好久，只有周歐陽班級沒有下課，同學們像霜打的茄子聽這個代理班主任囉嗦。

  老師說完話環顧四周沒有人自告奮勇。

  無止境的安靜包裹著教室，緊要的關頭誰會捨棄成績不要，冒險去參加演講比賽。

  「老師，我去！」聲音來自後排衛生角的方向，同學們刷的全部瞧著那裡，連周歐陽都驚奇不已，李倩倩舉高右手，表情堅毅，可是這不是要耽誤成績嗎？後來琢磨才明白過來，她要在乎成績早就跑前排裝乖乖女，有必要躲到不易被老師發覺的地方看課外書嘛！

  「你叫，李……李……」老師記不得她的名字，也不怨她，哪怕班主任許老師大概也記不得班裡有這號人物。

  李倩倩從桌位上站起來響亮的叫著自己的名字：「老師，是李倩倩啦！」似乎對老師有不滿。

  

  「對，對，李倩倩，你表現很好，還有誰踴躍報名嗎？」老師挺給她面子。

  說完這句話同學們全部低下腦袋，耷拉著不敢直視老師的目光。

  「還有周歐陽！！」李倩倩還站著，硬生生叫著他的名字。周歐陽吃驚不小，誰容許她給自己報名了？心裡納悶。

  班主任終於淡淡的笑著，記下周歐陽的名字，原本以為沒有人報名，還要搞個投票啥的，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把兩個名額留給學不好的同學，看來是一個好計策。

  老師欣慰的夾著教案走出教室，周歐陽一把把她摁倒桌位上，苦悶的闡述自己的理由。

  「李倩倩，誰讓你私自做主給我報名的，經過我允許了嗎？」周歐陽已經發飆，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

  誰知李倩倩根本沒搭理他這茬兒，離開桌位跑出教室去了，沒一會兒功夫便跑回來，對周歐陽說：「剛才我問老師了，演講主題是我的老師。你別計較我給你報名，有這點時間趕緊準備演講稿，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地陷了有個子矮的墊著，你怕什麼？」李倩倩一股腦說了很多。

  「誰怕了，我才不怕呢！」他越說越沒底氣，聲音漸漸變得聽不見。

  「沒事，你可以和我一起準備啊，有問題大家一起探討嘛！」她看出周歐陽的窘迫，於是提出想法。

  周歐陽無計可施，看來只有硬著頭皮準備了，再去請求老師換人太跌份。

  隔壁班一伙人呼啦啦湧進周歐陽班裡，為首的正是許久不露面的炮哥，他可勁的用拳頭捶打下他的胸膛，像平時那樣摟他的肩膀，說著可心的話：「歐陽，你小子變化挺大，居然跑去演講，兄弟我佩服，有啥問題儘管跟我說，炮哥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周歐陽想著從小彼此了解的鐵哥們看來也不是那麼能夠輕易分開的，他一時拋卻了顧忌環著炮哥的腰，正要說著謝謝的話，炮哥伸手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語，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現在有個問題你要幫幫我，我CF打算換個名字，帶亮字，最好是五個字的，你最近這麼努力學習，能不能……」

  周歐陽已經摸不著頭腦了，炮哥這是來恭喜自己呢還是請求他幫忙呢？憑著他那點知識養分要給炮哥點撥估計沒到那份上，他兀自摸著下巴思考著。

  「要不我試試？」李倩倩自告奮勇。

  「小丫頭片子，你知道個啥？一邊待著去。」炮哥慍怒道。

  李倩倩沒有退縮，淡然地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周歐陽和炮哥面面相覷，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超亮大燈泡。」

  「你這是侮辱我嗎？這也太沒有內涵了！」炮哥的尊嚴似乎遭到侮辱。

  「那，閃亮滴眼液呢？」

  「我去，你行不行啊！」周歐陽提出他的想法。

  李倩倩思慮良久，終於又說：「亮瞎你狗眼！」李倩倩的嗓門特別大，炮哥身後的弟兄們有些不明所以，欠身朝前擠，炮哥扭頭眼神示意大家沒事。

  轉頭翻白眼，單獨搓搓手，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噠噠噠課桌上敲著，周歐陽本想開機關槍數落她起的什麼名字，怎奈他也沒有像樣的名字，況且演講的事情還要她幫忙，看來一切還是炮哥做主吧！

  「好，這個好！霸氣！我喜歡，」炮哥對周歐陽又說了些有的沒的，完後帶領一幫小弟溜了。

  炮哥走後，李倩倩望著這幫人的背影，周歐陽順著她的目光，說道：「一般的女孩子碰到他們躲都躲不及，你倒搭腔理他們，真是有膽氣！」十足的諂媚韻味。

  

  「那是。」李倩倩擠出一絲燦爛的微笑。周歐陽有點看蒙了，那一刻她是那麼美好的樣子，發覺自己有點失態，而後他低下頭準備這一節課的書本，眼神時不時瞧瞧。被她看見摸摸自己的臉說道：「我臉上有花啊？」

  放學後周歐陽推自行車到校門口，遠遠看見一輛轎車突兀的停在門口，十分亮眼，車前靠著李倩倩和她的同伴，她們看見周歐陽，李倩倩幾步走到他面前說道：「我們只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準備，今天去我家吧，我幫你搞定演講稿，你看怎麼樣？」周歐陽傻頭傻腦盯著她和她的同伴以及那輛「亮瞎你狗眼」的轎車，拿不定主意。

  這時炮哥也上前湊熱鬧：「嘖嘖嘖，真是有錢人，上學還有車接送，發達的可以嘛。」

  「要不一起去？」李倩倩發起邀請。

  「我還是不去了，今天有人把我兄弟揍了，還要去擺平呢，改天吧！」炮哥對他倆擺擺手離開。

  留下周歐陽徘徊不定，拿不準主意。她看出由頭不由分說叫他把自行車停到車棚，坐車去她家，完事後再派車送他回去，一時恍惚的他聽從了李倩倩，推車回了學校。

  平日的打架玩鬧中周歐陽始終是興奮的，此刻車裡舒緩的音樂輕飄飄襲來，他正襟危坐雙手擱膝蓋上，眼睛四處亂轉，這就是富豪的待遇嗎？

  后座李倩倩好友杜鵑見怪不怪的瞅著他的模樣，不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