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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那屍塊上深深的牙印

2024-04-27 15:14:13 作者: 貓小姐有話說

  眾人將那血衣收起來後,又爭論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太甘心,就這樣從那間房子裡離開。

  想了想,到底還是覺得不能白受罪,所以季驍將吳老三留在原地,示意他保護大人,不要離開大人身邊,以防止村民們知道真相,到時候傷害李大人。

  本來吳老三是要一起跟著去的,可聽了季驍的話,他的臉色突然一變,直接就改了口,道:「好,那你們先去,等有了線索,再通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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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驍沒點頭,也沒搖頭,拉著楚碧水的手,朝著姚振民家的方向再次離開。

  玩家還剩九人,眾人全都跟在季驍身後,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讓吳老三那個NPC跟著一起去,畢竟多個人多個幫手。

  季驍看了看眾人不解的眼神,沒有明說,只是道:「NPC跟你們在一起查案子的時候,你們輕鬆嗎?」

  眾人沒有聽出言外之意,只是點點頭,道:「挺好的啊,他分析疑點的能力挺強的,我們跟他在一起,都不用帶腦子。」

  季驍但笑不語,心裡卻道,你們不是不用帶腦子,而是根本就沒有腦子。

  但他沒說話,只是笑著看了看其他玩家,就走了r。姚振民家的擺設還是和他們走的時候一樣,院門開著,房門也開著,就連一直開著散味的窗戶都是元老的樣子。

  可季驍卻感覺出來不太對勁。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明明記得,剛才他離開的時候,最後一個走,房門是呈現差不多九十度的角敞開著。

  而今天天氣暖和,萬里無雲,也沒有風,按道理來講,房門口就算有風輕輕吹過,也不會是開到差不多要貼近門後的牆面了。

  不,是雖然還有一大塊距離,但就是不對勁。

  他皺著眉走到門口的位置,半蹲下來,伸長脖子,看那一塊門後的面積,並沒有問題。

  可是,那門邊框的位置,突出來對著外面的一塊,卻有一點點白色的,像是麵粉一樣的東西。

  季驍趕緊喊:「楚哥,你過來一下。」

  楚碧水趕緊走過去,也和季驍一樣的動作,看著季驍抬手指指著的位置,皺著眉輕聲和他說話:「只有我們三個在廚房,鵲鵲在食材那一邊,但是我進屋的時候看了看,廚房並沒有麵粉存在,無論是食材架子,還是碗架子。」

  季驍:「鍋台也沒有,而這痕跡是白色的,並不是鍋底灰的顏色,所以,有人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進過這屋子。」

  楚碧水想了想,有些奇怪,卻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站起身,對其他玩家道:「你們在自己負責的區域呢尋找線索,有發現麵粉之類的東西嗎?」

  其他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之後都搖了搖頭,那意思,我們並沒有發現所謂的麵粉,甚至連粉狀物都沒見過。

  季驍:「所以,卻是有人來過,看著痕跡的新舊程度,我判斷他卻是在剛才我們走之後不久,他悄悄來的,至於是誰,有待考證。」

  楚碧水點點頭,拉季驍站起來,道:「先進屋看看吧,這件事情一會兒再討論。」

  季驍也不再糾結,就著楚碧水的收手勁,站起身,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味道還在,只是沒有他們一開始被迎面夾擊的時候大了,眾人雖然還是有些難受,但多多少少可以湊合,也算是一件歡喜的事情。

  還是像一開始那樣,三個人一組,該回哪去回哪去。

  而季驍,還要堅守他的灶台崗位,繼續去和鍋里那噁心吧啦的疑似人肉塊大眼瞪小眼。

  想到這,季驍的臉變了又變,像是個調色盤一樣,五彩斑斕,五味雜陳,站在他身旁的鵲鵲都看不下去了,小小聲對他道:「季哥,要不然,咱倆換個位置?」

  季驍搖搖頭,在鵲鵲關心他之後,臉更黑了。

  鵲鵲:「……」

  額,季哥到底啥時間學的變臉,我咋不知道?

  然後,她就將視線看向楚碧水。

  楚碧水適時對她聳了聳肩膀,那意思,我也不知道。

  其他屋子裡的人早就已經就位了,這三個人屏住呼吸,一個去掏碗架子,一個去對付腐爛的食材,而另一個,眼睛一閉一睜,再一閉一睜,他再次掀開了鍋蓋。

  也許也開始就被衝擊過了,所以此刻,季驍看著鍋裏白花花,黃澄澄的屍塊,雖然胃裡還是在翻江倒海,但是臉色倒是好了不少。

  他從碗架子裡掏了一個長柄勺子,長身長腿,立在鍋台跟前半天,才下手,將乾淨如新的勺子,伸向了白花花之間。

  大概是時間太長了,季驍將勺子伸進去之後,就遇見了阻礙。

  他只能用力去弄,邊弄邊罵罵咧咧地抱怨:「硬得像石頭一樣,扒拉都扒拉不動,殭屍來了看見這樣的屍塊都得掉頭就走,你踏馬地把這些玩意塞鍋里幹嘛?難不成是想讓你兒子新婚大喜的時候,拿這些玩意招待客人嗎?」

  楚碧水:「……」

  過於噁心了,我的寶貝。

  鵲鵲:「嘔……」然後趕緊捂住嘴,尷尬地解釋:「對不起,我的哥,這實在是太噁心了,我真的有點忍受不住。」

  言下之意,我的哥,求你正常一點,我真的受不了了。

  季驍:「呵呵……」

  然後露出了惡魔般殘忍的微笑。(不是)

  季驍也覺得自己說得挺噁心,但他邊扒拉屍塊,邊在腦海里想到,姚振民之所以殺人的原因,是不是並不是因為岑嬌娘要走,而是另有原因呢?

  比如,兒子要辦酒席,再比如,村子裡的人和他們有仇,而這三個人,是因為村子裡人嫉妒,覺得這些人是鏢師,很有錢,所以見錢眼開呢?

  而岑嬌娘之所以死,也不一定是姚振民的問題,比如,岑嬌娘和人有染,又或者,村子裡的人殺了姚振民,嫁禍給岑嬌娘,所以村子裡才會一直不得安寧。

  否則,岑嬌娘為什麼要怨恨全村子裡的人,還是男人,畢竟,在他看來,女人比男人更愛湊熱鬧,而鄉下的女人,也喜歡說一些其他家家裡人的家長里短,而不是安安分分在家裡待著,有熱鬧不去看。

  所以,村子裡的人還是撒謊了,不只是村長那老頭,其他人也在撒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給自己洗腦說他們沒錯。

  也可能,一開始他們還在害怕,怕岑嬌娘一家回來找他們,可是久而久之,他們不害怕了,因為他們已經開始騙人。

  他們有了同樣的說辭,對外是,對自己也是,甚至對死去的岑嬌娘,也是一樣的。

  他們覺得,岑嬌娘就該死。

  季驍被自己的腦洞嚇到,趕緊回神,搖了搖頭,繼續扒拉眼前這半死不活的屍塊,眼神都要開始不聚焦了。

  突然,他將自己的身體往鍋里的屍塊前湊了湊,一副自己似乎看錯了的模樣,眼神調焦至5.0,看著自己手裡那長柄勺子剛才扒拉到的那一塊屍塊,跨過千山萬水,用力扒拉到自己跟前,看了看。

  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那巨大的,已經開始腐爛的灰白色屍塊之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像是牙印的東西,就那樣鑲嵌在上面,讓人深深記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楚碧水早在季驍碎碎念不樂意的時候,就開始放棄自己眼前這空蕩蕩的,只有碗筷和盤子的碗架子,隨時等待季驍叫自己。

  果然,他等了沒一會兒,季驍的聲音就在身側傳來:「楚哥,楚哥你來看看,這是不是牙印子?」

  楚碧水趕緊到達現場,去看季驍關心的那屍塊。

  那屍塊已經開始腐爛,讓人改沒靠近,就覺得辣眼睛加想吐,但楚碧水就是楚碧水,即使他噁心,那醜態也只會有一次,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

  所以此刻,季驍指著那屍塊的時候,他努力屏住呼吸,湊近眼睛,看了看那灰不拉幾,還有點綠的玩意,觀察半天,才道:「嗯,確實是牙印,而且,看那牙齒的整齊程度,我覺得,是人的牙印。」

  說完去看季驍,發現季驍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反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還以為是我想多了呢,看來不是啊。」

  楚碧水:「怎麼了?」

  季驍:「我剛才邊扒拉這些玩意邊在那想,有沒有可能這些人不是姚振民殺的,或者是殺人另有原因,就比如,有的人,他有異食癖,而岑嬌娘之所以死了,也不一定是姚振民將她浸豬籠,而是其他人想要做壞事,岑嬌娘不同意,拼死反抗,才死於非命。」

  鵲鵲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啊,應該不能吧,那全村人都一直口徑啊?全都撒謊,那也太離譜了吧?」

  季驍看著這雖然參與許多次遊戲,卻依然心思純潔的姑娘,笑著道:「若是一開始,全村人都幹了壞事呢?又或者,他們幹了壞事之後,集體催眠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岑嬌娘咎由自取呢?」

  鵲鵲:「額,那也太畜生了吧?不過,應該不太可能吧?」

  季驍:「所以啊,我也只是猜測,還有待進一步確認。」

  話還沒說完,靠門左邊的屋子就有人喊:「你們都過來,這屋子有線索。」

  季驍和鵲鵲趕緊結束話語,先放下眼前的事情,朝著左邊的屋子去了。

  左邊的屋子是文娜和她朋友,還有另一個人,季驍沒記住他叫什麼,但依然不妨礙他去聽線索。

  此刻,文娜手裡攥著一堆書信,一臉興奮的看著走進來的人,笑著道:「你們看看我找到了什麼?是有人寫給岑嬌娘的情書。」

  眾人臉上的情緒一下子被文娜挑起來,都顧不得自己剛才要說的話,立馬湊到文娜跟前,人手拿了一張紙,饒有興味地讀起來。

  姚富平:你長得好看,像我家房後那畝地里春天發芽的小麥,鬱鬱蔥蔥,讓人心生歡喜。

  季驍:「撲哧,這什麼破比喻?把一個好好的漂亮大姑娘比喻成春天房後的的小麥,還鬱鬱蔥蔥,你怎麼不說她是老樹發芽煥然新生呢?」

  眾人一下子被他的比喻笑到了,前仰後合,不能自已。

  眾人將搶來的情書都看了個遍,發現所有書信題頭的署名都不一樣,全是各種各樣不同的男人,大家雖然都不認識,但從名字上看,有老有少。

  而書信的結尾,全都是,岑嬌娘,你是我的嬌娘,嫁給我好不好這一類的字樣。

  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抓著書信的手都在抖。

  文娜:「這,全村的男人都喜歡岑嬌娘嗎?萬人迷,長得還有多好看啊?」

  鵲鵲:「重點不是這個吧?你們在哪找到的書信?」

  文娜:「在梳妝檯下面,被首飾壓著的,我要不是看那首飾盒子好看,估計我都不發現的。」

  李東:「重點是什麼?不是這些書信嗎?」

  張四恨鐵不成鋼,看了傻乎乎的李東一樣,道:「重點難道不是她都死了,還留著這些書信嗎?她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王三:「就是就是,怪不得姚振民要殺了她,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浸豬籠也活該。」

  季驍卻是皺眉,反駁他們的話:「你們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我還是想說,她要是真的水性楊花,她一個做鏢師的女人,她會讓能證明自己罪證的物品留著嗎?她不會直接燒毀嗎?還有,她住在姚振民家,就算水性楊花,也不會明目張胆,收一堆村子男人的心信件,畢竟她身體不好,雖然受傷不重,但也會躺著休養一段時間,所以,這信,誰送來的?還有,一堆陌生男人來自己家,姚振民不會如臨大敵趕出去嗎?難不成還會主動給兒子戴綠帽子,讓一堆虎視眈眈的男人去看自己的準兒媳嗎?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眾人也有些被說動,但還是有質疑聲:「也許,也許岑嬌娘是裝的呢?對對,萬一要是裝的呢?」

  季驍笑著搖頭,道:「你也說了萬一,可我更相信我自己,所以今天晚上,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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