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紅手絹，綠手絹

  小丑先生跟季驍解釋完這一切後，兩個人也沒再繼續說話。

  直到小丑先生離開草堆，季驍還一直站在原地，低頭沉思著這一切。

  遊戲當鬼的換了個人，季驍領著楚碧水和汪涵陽爬到了另一棵距離玩家鬼怪較近的地方，重點觀察玩家的情況。

  果然，那個玩家也變成了個小丑先生一樣的情況，目光呆滯，神色僵硬，兩隻手一手拿著斧頭，一手拿著鮮紅如血的手絹，如同植物大戰殭屍里的殭屍一樣，晃晃悠悠地朝著玩家儘可能躲避的地方去了。

  此刻，季驍沉著臉，開口問身邊的楚碧水：「你覺得，那個晃晃悠悠走路的玩家像什麼？我總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可是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楚碧水想了想，道：「像個沒有生命力的傀儡，也像被人操控的木偶。」

  季驍：「看來我的第六感沒錯，所以，要不要離開這裡，跑去院長辦公室看看情況？」

  楚碧水想也不想，直接一個輕功跳下樹，以一種非常帥氣的姿勢落地後，又抬起手，以一種很是惹人眼球的姿勢朝上，那意思，拉我手，我接住你。

  季驍見此，也沒矯情，直接拉住楚碧水的手，跳下樹，然後和獨自待在樹上，幽怨的汪涵陽交代了一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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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的工作人員全都悠哉悠哉地坐在大禮堂里，等著小丑先生回來匯報情況，自然就沒人注意偷跑回來的兩個人。

  院長辦公室依然如城門一般大敞四開，並沒有落鎖。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見沒人，趕緊溜了進去。

  院長辦公室這次拉了窗簾，兩個人一進屋，眼前一黑，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季驍黑著臉罵了句髒話：「shit，好好的天拉什麼窗簾？跟系統003一樣有病。」

  系統003【？？？】

  我又咋了？

  楚碧水笑笑，夜視力很好的他即使進入屋子裡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失神，但依然很快適應屋子裡的黑暗。

  所以面對季驍的不樂意，他下意識抬起手，拉住季驍的溫熱的手，開口：「拉著我，我帶你一起走。」

  季驍一下子沒了脾氣，歡天喜地地跟著人家走了，大有一種你把我賣了，我也要給你輸錢的架勢。

  那樣子，別提有多憨憨了，系統003見了都不忍直視，想要自戳雙目。

  院長辦公室很大，除了帶有電腦的辦公桌，還有幾個裝有文件的柜子，兩個人一人邊，季驍負責查看電腦和辦公桌，楚碧水負責柜子。

  電腦並沒有設置開機密碼，也不知道到底是院長太過狂妄自大，還是遊戲特意設計，總之季驍移動滑鼠，點開電腦桌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堆密密麻麻，占據整張桌面的文件，還有那亮的，足以和文件夾融為一體的電腦桌面。

  季驍見此，只覺得腦袋有點大，此刻他眯著眼睛，努力將臉湊近電腦屏幕，一個一個挨個看去。

  「暴風計劃——紅手絹，綠手絹？這是個什麼玩意？」看了半天，電腦上大部分都是比較普通的文件，有給員工發的工資表，也有下面匯報來的，這些病人這段期間的治療方案，更多的是院長下的小破書。

  季驍一邊罵這醫院果然不正經，一邊很是好奇地將視線下移。

  最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叫暴風計劃——紅手絹，綠手絹的文件夾，季驍有些奇怪，雙擊滑鼠打開了他。

  原來是一個被偽裝成文件夾的視頻。

  季驍翻了個白眼，壓抑著心裡的鄙視，想看看這院長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

  一開始很正常，視頻里出現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圍坐在會議桌周圍，說著計劃。

  暴風計劃，是指在所有精神疾病比較嚴重的病人里，努力抓典型，藥物干預，物理干預，努力在計劃時間裡，把病人由重度精神疾病，轉變為中度，輕度，直到徹底痊癒，季驍看完科普，依然一頭霧水，也不再糾結，用滑鼠將視頻進度條往後拖。

  「什麼暴風計劃？說白了就是自己騙自己，還將重度精神病人治好，你直接把他弄死不就好了？一了百了，最後大家都輕鬆了。」

  提出暴風計劃的人笑了笑，開口道：「暴風計劃只是對外的說法，而我們的說法就是，紅手絹，綠手絹。」

  「什麼意思？」提出異議的人有些疑惑。

  那人將整個身體往後壓，笑了笑，道：「不知道你們小的時候，有沒有玩過丟手絹的遊戲？」

  稀稀拉拉幾個醫生點頭，還是不明白。

  那人神秘一笑，開口道：「你們玩的丟手絹，是不是這樣的？」邊說，嘴裡邊哼唧出童謠：「丟，丟，丟手絹，輕輕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藏好啦。」

  其他人還是一臉疑惑，點點頭，唯有那個提出異議的醫生皺著眉，一臉不耐煩：「這和我們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那人繼續不緊不慢，開口道：「可我玩的，卻是這樣，丟，丟，丟手絹，輕輕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殺死他，你說，我們要是每隔一段時間，給病人們一些獎勵，然後，將看上去快要好起來的病人帶離醫院，幾天之後再回來，會不會有人問，他們去了哪裡？」

  「然後呢？」

  「然後啊。」那人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開口道：「然後，當然是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畢竟，他們的命，都在我們手上」

  眾人一愣，少數人微微皺眉，但大部分人臉上都露出癲狂的笑意，開口附和：「那敢情好啊，反正他們是死是活，又有誰會關心呢，死了倒是解決了一大心理負擔。」

  「對啊對啊，到時候直接通知家屬，想來他們也不會責怪我們。」

  「可是……」還是有人不贊同地問：「那屍體，要弄去哪裡啊？」

  「當然是去他們該去的地方，有用的我自然有用，至於沒用的，當然是扔到後山了，那裡畢竟有許多樹，都很需要養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