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不敢放開

  他已經很久沒為她過生日了。

  這些年，她一直跟齊洛在一起，他為她準備的生日禮物，卻從未送出去過。

  「葉怡，我送你，一個禮物吧？」葉凱看著她，心中，卻幻想著她見到禮物時的驚喜。

  「什麼？」葉怡目光中，寫滿期待。

  「到時候，就知道了。」葉凱笑笑。他給她的，一定是她心中最想要的。

  「我餓了。」她聽著他的聲音，溫柔地笑笑。

  「好，我做飯去。」他鬆開她的手，進了廚房，開始忙碌起來，沒多久，廚房裡，便傳出菜香。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生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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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起來，葉凱就在忙碌。

  葉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以前，一直為了生計忙碌，如今，總算挑著個好機會，可以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她一點也不想浪費。

  敲門的聲音吵到她，她翻個身，將自己的腦袋埋向被窩深處。

  就這樣一直睡！永遠，不要醒來，可好？

  「懶蟲，起床了。」曾子郁來了很久，可她，似乎一直都沒反應。

  剛剛他敲門那麼久，她也絲毫不理。

  葉怡睡了很久才睜開眼，仔細分辨著剛剛有些陌生的聲音。想了想，驚喜道：「曾子郁！」

  「還聽得出是我啊！」曾子郁看著她，沒想到她知道是他，竟然會笑得那麼好看。

  「你怎麼來了？這麼遠過來，很辛苦的。」葉怡重新鑽進被子裡，問他。

  「是很辛苦，那你還睡，不起來陪我說話？忘恩負義！」能看著她的感覺，真好！要不是他忙著工作，真希望一直都在這裡陪著她。

  「沒有，這不是陪你說著嗎？」她委屈地扁扁嘴。

  「怎麼樣，還好嗎？」他看著她的眼睛，真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嗯。」葉怡點頭，笑，「我沒事，能吃能睡，小日子過得很愜意。」

  她的笑，落進曾子郁眼中，讓他有些失神。

  她似乎，已經能夠接受自己失明的事情。

  可是他的心，卻越來越痛，「葉怡，要不，我把我的眼睛給你吧？」

  「白痴，你說什麼？」葉怡愣了愣。伸手順著他的聲音拍了過去，拍到他的頭上，聽到曾子郁吃痛的聲音，「你好狠！」

  「不可以說傻話！」眼睛給她，他怎麼辦？

  「可是，葉怡……」曾子郁看著她拼命裝得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模樣，真想抱著她哭。

  葉怡愣了愣，聽著他話語中的悲傷，「我還沒死，不許哭！」

  「我沒哭！你哪裡聽到我哭了？」他忍去眼淚。

  病的是她，他似乎卻不如她堅強。

  晚上的時候，葉凱做了飯，三個人一起吃。

  氣氛，很溫暖，卻壓抑著無盡的悲傷。

  「好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曾子郁接了個電話回來，打算離開。

  如果今天不是葉怡的生日，他也不會來的。

  他不是不想見她，而是，怕見到她。

  「嗯，路上小心點。」葉怡叮囑他，認真地吃著自己的東西。

  葉凱出去送他，回來，把餐廳里的東西收拾一下。

  這是一幢遠離郊區的別墅。

  只有他和葉怡住在這裡。很安靜。

  好不容易有個人來，帶來的熱鬧，曾子郁這一走，又消失不見了。

  葉怡一個人呆在客廳里，聽音樂。

  

  葉凱在房間裡打著電話。

  出來的時候，葉怡問：「你是不是有事情？如果很重要的事，你就先去吧！」他過來陪他這麼多天，似乎，都沒有去見林欣。

  「我出去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葉凱將毛毯放到她身邊，雖然是在房間裡面，還是擔心她被凍著。

  「嗯。」葉怡點頭，聽見他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

  很快，葉凱就出去了。

  別墅門口，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齊洛。

  他似乎，來了很久了。

  葉凱看著他，又看看別墅里的光，「去陪陪她吧！我可能要明天早上才會回來。」林欣那邊有點事，他要去看看。

  齊洛沒說話，直到葉凱走了，才用鑰匙打開門，進了客廳。

  他沒想到，葉凱竟會打電話叫他來陪她。

  聽到她的具體情況後，他的心，也跟著快要窒息。

  可是，如今，葉怡，還會，願意見他嗎？

  他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太多。

  真的太久不見她了。

  能夠見見她也好。

  此刻，她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聽見開門的聲音，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齊洛沒回答，走到她身邊，坐下，看著她臉上，久違了的笑容。

  她，近在眼前，卻，不再屬於他。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將她擁進懷裡，緊緊，緊緊地不敢放開。

  葉怡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