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假如

  他無奈地看了齊煜一眼，說：「我去幫她看看。」

  「嗯。」齊煜點頭，看著葉凱跟葉怡的背影。

  

  葉凱跟進葉怡的刻意，幫她找了厚厚的冬衣，「來。」幫她穿上，將她打理成雪球。

  「會不會太多了？」感覺自己穿得太多了，葉怡忍不住皺眉。

  「呵呵！」葉凱笑，「才剛訓過齊煜，莫非現在又要來訓你了？」

  「唉，好了，走吧！」葉怡嘆氣，走出房間。

  三人，一起向樓下走。

  葉怡從未發現，這樣在曾經看起來極其普通的生活，也能讓她如此眷戀，眷戀到想哭。

  最近，頭有些痛。

  眼睛偶爾也會很痛。

  醫生也說，她的狀況越來越遭。她卻強迫自己，一直笑著面對所有的一切，不想讓所有人都陪著她籠罩在悲傷的氣氛中。

  和葉凱一起送齊煜去學校，回來。

  葉凱帶著她到街上走了走。

  「怎麼樣？外面很冷吧？叫你不出來的。」葉凱看著她，被越來越大的恐懼籠罩著。

  林欣的日子已經不多了，而葉怡的時間，似乎，好像更等不到那個時候。

  雖然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地尋找任何可能的機會，可是，卻都越來越渺茫。

  「下雪了嗎？」有冰涼的東西落在臉上，葉怡問。

  「嗯。」葉凱點頭。

  「你最近很忙嗎？」她問他。不知道他的心是都放在林欣身上，還是工作上面了。葉凱肯這樣陪著她的時間並不多。

  「嗯。」葉凱點頭，很多時間，都花在林欣身上了。

  可是，他沒有辦法。

  他想時時刻刻都陪在葉怡身邊，卻更想，她能夠活下去。

  林欣，卻是她目前，所能看到的希望之一。

  如果林欣走了，她的眼角膜移植給葉怡，葉怡或許就能夠活下來。

  不得不承認，他對林欣多殘忍啊！

  可是，他還能，怎麼辦？

  「我想……離開這裡。讓我離開一段時間好嗎？」葉怡看著葉凱，問。或許，習慣了分離，離別的時候，就不會再痛。

  「去哪裡？」葉凱看著她，柔聲問。

  「去哪裡都好，只是……我不想在齊煜面前……」她的狀況，越來越差勁。她不忍，讓齊煜面對這麼殘忍的一幕。

  雪片從天空墜落，落在她的頭頂，臉上。

  今天的初冬，雪來得特別早，早到，她來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

  他伸出手指，替她撣去臉上越來越多的雪片。

  「好。」他答應。帶她離開這裡，一直，是他的想法，「離開這裡，等身體好些的時候，再回來。」

  她不願意讓齊煜面對這一切，他也不願意。

  可是……

  葉怡看著葉凱，忍不住笑了笑。

  她還有機會，回來嗎？

  

  「我們回去吧！」葉怡握住他的手，阻止他想幫她弄掉身上的雪的想法。

  她看著他，伸手挽住她的手，跟著他離開。

  遠處，齊洛坐在咖啡廳里，看著他和她一起上車。

  現在的她，很幸福吧？

  所以，他不該再出現。

  看著他們一起離去的模樣，他突然想起一首歌：

  假如時間的速度沒有超過心跳就好

  假如沒讓愛情來的太遲又走的太早

  假如選擇的縫隙沒小到來不及思考

  假如我們沒有急著尋找下個擁抱

  假如時光倒流到最初遇見那條街道

  假如那時愛情來的不遲也不早就好

  假如記憶重新翻回到那個陌生的笑

  假如我們沒有那麼用力的想要逃

  桌上的咖啡，還是熱的，他的心，卻冷了。

  「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手。」葉父看著眼前的齊洛，不知道能說他些什麼。他一直，一直在逃避，以為，這樣便是解決幸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