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同處一晚!(10)
2024-05-08 15:26:40
作者: 姒錦
「好了嗎?」
「好了好了,進來吧。」
夏初七隨口笑應著,不怎麼在意的光著腳丫子連著一截小腿兒,肆無忌憚的晃來晃去,拿烤鞋當烤雞。於是乎,趙樽一入洞口,便瞧見了一雙白嫩嫩的小腳丫子,在火邊兒上晃啊晃啊。
他眼神兒別了開,聲音涼了幾分,「把鞋穿上。」
「鞋還濕著呢?幹嗎要穿上?」
放下靴子來,夏初七又使勁兒卷了幾圈褲子腿兒,才樂呵呵的跑過去,「來來來,我看看啊,我們家主了爺都弄到什麼好吃的了?」
將那兩條在岸邊兒岩縫積水裡捉到的魚遞給她,趙樽嘴唇動了動,想忍,似乎又忍無可忍,「小姑娘在男子面前不穿鞋,成何體統?」
「……不是吧你?」
無語了一下,夏初七「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差一點兒就忘了,這裡是大晏王朝,是一個結了婚的婦人在別的男子面前露一下腳便會被視為失貞需要自殺謝罪的地方,而她的面前的也不是一個現代的潮男,而是一個思想古舊的封建王爺。去,他哪兒又會知道,在她的那個時代,不要說露腳了,就是露胳膊露腿兒露半邊米米都沒有人會說什麼。
「老古板。」
低咕著罵了聲兒,為了不讓他的視線沒處放,也為了烤魚里不滲入香港腳的味道,雖說靴子壓根兒沒有干,她還是極不情願的穿了進去,然後才拎起那兩條用草莖串起來的魚瞧了瞧。
「這個……要怎麼弄?」
趙樽看著他,眼神古怪,「你不是會128種本王沒有見過沒有吃過的營養美食?」
夏初七一愣,又笑,「爺,您老的記性可真好。」掏了掏耳朵,她才笑眯眯的接著說,「可我不喜歡剖魚……再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荒山野嶺的,什麼配料都沒有,哪裡來的美食?不如你先剖了,我再來烤?」
趙樽情緒不定的盯她一眼,再次拎著魚出了山洞。
嘖嘖,今兒這位真好使喚!
回頭讓她來做爺,他做僕役,該有多爽?讓他幹嗎就幹嗎,想想就樂呵。
這一回沒有用多久,趙樽便用樹葉子裹了兩條剖好又洗過的魚進來,再次丟給了她。在她歡天喜地的讚美聲里,淡淡的開口。
「兩條魚,值十兩。剖魚,十兩。洗魚,十兩。如此算來,你便還欠爺二十兩。先吃,待飽了再來替爺捶背。」
「……啊?」
什麼人啦!
荒郊野外都哥們兒了,還要給錢?
恨恨的接過魚來,夏初七這回沒再指望他堂堂一個王爺會為她烤魚了,而且她也付不起那價錢。想像著面前是一個燒烤攤兒,她在吃著川味的烤魚,墊上一點兒蔥段和薑片,放上一點兒花椒粉,放灑上一點辣椒麵……
咕嚕……
很不爭氣的,她吞了吞口水。
「東方青玄想從你嘴裡知道些什麼?」沒想到,趙樽會突然問。
夏初七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可她心知東方青玄是因為識破了原身夏草的身份,而且極有可能還是一個不太光彩的身份,所以才會擄了她,又哪裡敢在趙樽面前吐露半個字兒?
她聞著魚香味兒,直咽唾沫,「那誰知道他的啊?不過你看他那種人,雖長了一副好皮囊,可一看便知是那種下作的神經病。又無恥又陰險,估計覺得我不順從他,瞧我不太順眼,便尋思要整死我。」
趙樽瞥了她一眼,目光深了深,卻未反駁。
夏初七心知他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可他既然沒有再問,她也不會主動去提起。
慢慢悠悠的烤著魚,想著接下來的漫漫長夜,再看看火光跳躍下,那趙賤人稜角越發深邃好看的臉孔,她越發覺得這個夜晚……嗯,似乎還算不錯。
原本她良心發現的時候想好了,等烤完魚吃了,自個兒也出去避上一避,讓他把身上那身濕衣服都扒拔下來烤乾了再穿。
可還沒有等她把魚給烤明白,外頭便「唏哩嘩啦」的下起雨來。不到片刻,那雨勢便成了傾盆,暴雨一泄如注,除了這個山洞可以避雨,再沒有了去處。
內疚了一下,她把一條烤好的魚遞給他。
「諾,吃吧?」
「不用。」
「小心眼兒,我不收費的。」
斜斜地倚在石壁上,趙樽撩她一眼,「不餓。」
「行,你不餓最好。」笑出幾顆小白尖牙,夏初七使勁兒咬了一口實在寡淡的魚肉。大概實在餓得狠了,她發現竟然十分的美味兒,比她以往吃過的所有魚肉都要鮮嫩。
「唯一的缺點,就是少了鹽。」
她一個人自說自話,他照常不搭理。
等她一氣呵成的把兩條魚都啃入了肚子,覺著其實也就是個半飽而已,不禁由衷的嘆了一口氣,收拾好殘骨,才移過去輕輕替他捏著肩膀,好心好意的建議。
「要不然,你把身上衣服脫下來烤一烤?你這樣兒會生病的。」
趙樽依然一動不動,只面無表情的說,「爺對你,不放心。」
靠,她即便是有點色,還是一名色中君子吧?
誰愛管他死活!
夏初七在心裡頭暗自罵咧了他一回,才翻著白眼兒,將目光投向了對面一直滴水的山岩,打蔫兒了。
「今兒晚上,咱倆便要在這裡過夜了?」
他嗯了一聲,很是悠閒。
「哎,這麼長的一個夜晚,好無聊啊……」
「……」
在他肩膀上敲啊敲啊,她突然側過身去,雙眼冒光的盯住他。
「不如,我倆玩一個好玩的遊戲,或者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他掃她一眼,索性閉上了雙眼。
很明顯,他不想聽她再聒噪。
歪了歪嘴角,夏初七手下的力度加重了幾分,越發覺得在這樣一個沒有網絡沒有電視什麼都沒有的荒野山洞裡,一個晚上對著極品大美男能看不能吃,還得替他捶背捏肩,實在是一件慘無人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