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同處一晚!(8)
2024-05-08 15:26:37
作者: 姒錦
「哈哈哈……」
瞪她一眼,趙樽似是懶得理她了。自己動手把從她身上割下來的繩子打成了死結,從容不迫的拴捆在那個棺材板兒上,這才拉著繩子的一頭,又用另外一隻手攬緊了她的腰身,一雙尊貴的黑皮皂靴在板子上一蹬,藉助那股子力量,一個神采英拔的輕躍便上了岸,然後又用繩子拉扯著,把那個棺材板子拉了過來,扯上了岸。
瞧著他做的這一切,夏初七有些佩服。
這個人的心思實在縝密,看來古代的封建王爺,還真是不能小覷。
冷得打了個噴嚏,她走近了,打趣兒他。
「你剛才這一下,也算是輕功吧?只是距離近了點哈?」
晉王爺拉扯著棺材板兒,面無表情的往山坡走,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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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緊緊跟在後頭,雙手一陣比劃,「阿唷,沒有關係啦,你也不用灰心,沒事兒就多練練。往後啊,肯定能像鳥一樣飛的。」
「閉上你的嘴,給你十兩。」他頓步,突地回頭。
瞥了他一眼,夏初七心裡頭一陣暗笑。
原來這貨煩人聒噪啊?這一招兒有用,還能賺銀子?一念至此,往常無數的怨念都沒有了,她吹了一聲兒口哨,緊跟著他往這座山的高處走,就琢磨著要怎樣多弄點兒錢。
歪了歪嘴角,她計上心來,又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又怎麼?」他不耐煩了。
夏初七指了指自個兒緊閉的嘴巴,又搖頭,示意他,她不會開口。一開口那十兩可就飛了。
他輕哼聲,「有話就說。」
看得出來,這貨已經徹底受夠她了。
可開玩笑,好不容易有機會,只賺十兩銀子怎麼夠?
夏初七微微張開嘴,無聲的比劃了幾個字。
「一百兩銀子……」
沒有理會她的張牙舞爪,趙樽觀察下周圍環境,丟下那個棺材板兒,便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山的更高處走。
夏初七聳了聳肩膀。
她心知,下頭的洪水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泄洪的流量還會有多少,他們兩個今兒晚上必須先找一個更高的地方歇腳。
等洪水退去,或者等天亮了,再想別的辦法。
小跑著跟在他後頭,她瞄著他的背影。一頭束著黑玉冠的烏黑長髮濕著水,一襲玄黑的披風也浸得濕透了,可他腳步邁得沉穩有力,不急不徐,那威嚴,那風姿,在這樣一個倒霉催的地方,也半點不減半分尊貴高華。而且,雖說他衣袍寬大,袖口飄飄,浸了水也沒有那種緊貼的肉感。可也不知道怎麼的,每一次看到他濕身的樣子,她就會情不自禁的口乾舌燥,覺得自個兒純潔的思想開始往無節操的方向發展。
咳!
她咳了一下。
他眼睛都不瞄她了。
嘆口氣,她又重重咳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心裡頭十分瞭然,一個人沒事兒乾咳,比起她聒噪的時候來,會更加要人命。
終於,在她第五次乾咳的時候,他說話了。
「說吧,十兩不少。」
丫果然懂得起。夏初七哈哈大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了。」
他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叉著腰,掂著腳,晃著腦袋,她一臉的賤笑,「我要大便。」
趙樽半眼都沒有多瞧她,「還要爺幫你?」
攤開手,她笑得更賤了,「沒草紙,借你巾帕一用?」
趙賤人是一個極愛講究的貨,身上隨時都放著月毓給他準備好的巾帕,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香氣幽幽的,十分好聞。雖然他不太情願,可終是受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還是遞了過去。夏初七舒舒服服地尋了一個避風的所在解決了個人問題,才一路小跑著跟上了他。
可想到能賺銀子,她那嘴巴,根本就停不下來。
「東方青玄那個人面獸心的烏龜王八蛋,等我再見到他,必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剁了他的心摳了他的胃做成麵餅給你家的大鳥吃……」
她不得不承認,趙樽的防噪音能力還是很強的。接下來不管她怎麼說,他都沒有再掏銀子來換她閉嘴。難道說,之前那十兩,是因為她提到那個太子妃的話觸到了他?
難解!
她一路罵著東方青玄,他始終默然不語。一直等到兩個人在山腰上尋到一處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他才停了下來,看著她,冷言冷語。
「聰明的,你就少惹他。」
「是我要惹他麼?奇怪!顯然是他故意針對我吧?」
他沒有回答,一直走入那個凹形的,小得都幾乎不能稱為山洞的山坳子裡,掃了下四周的環境,又在犄角旮旯里找了一把乾草,掏出火鐮點燃了,才似乎很隨意很慵懶的用他低沉的聲音問。
「他為何要針對你?」
心裡蜇了下,夏初七別開視線,不好正面回答。
「我哪兒會知道?估計是看我長得漂亮吧……哎,自古紅顏多薄命啊。是吧?就像你今兒,衝冠一怒為紅顏……」
趙樽脊背一僵,舉著手中用乾草紮成的火把,微微低頭,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皺起了眉頭,「楚七,你的臉……」
幾乎是下意識的,夏初七捂上臉,包括額頭,心跳到了喉嚨口。
「我的臉怎麼了?」
趙樽一眯眼,冷哼,「臉皮太厚,都掉地下了。」
靠!嚇死她了。
使勁兒撥拉了幾下濕濕的劉海,她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額頭上的膚蠟,沒有化掉。
賤人,總這麼一本正經的損人。
這個小小的凹型山洞裡,看上去極像獵人山上打獵時居住過的,裡頭除了備有一些生火的木柴,還有一大堆的乾草鋪在一個地勢較高的石台上。可除了那塊兒風化過的大石板,整個山洞裡的地面,都被外頭流進來的雨水浸濕了,沒有辦法落腳。
兩個人,擠在一塊兒石板上睡覺?
夏初七偷瞄著他,思考著到底誰比較吃虧的問題。
趙樽一直沒有說話。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野外生存的高手,都不需要她動作,他一個人很快便把柴火給架了起來,用乾草引火點燃了一個大火堆,等火燃燒得足夠旺了,他也不理她會如何,自個兒舒心的解開披風,脫下外袍來,一本正經地烤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