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報到

  天黑前終於趕到了歇腳點，住一晚，第二天五點多趕到了我家老屋，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讓禍羅公負責順道把二位女生送回家，筷子和紅和尚離我家不完，自然不用送了。李玲沒法找媽，就留在了我家老屋，他爸不知道還在不在扶王廟，現在去也有點晚了。先在我家就合一晚吧。老屋很久沒有生火做晚了，裡面的家具都落上了一些灰塵。我找出鍋碗瓢盆洗刷了一下，李玲開始生火做飯，家裡沒有別的吃的，我在村裡的小店買了一圈掛麵，把從山上帶回來的天鵝菌、竹蓀和野豬肉一塊煮了一鍋，放上幾個野山椒，倒是也吃得挺好。想不到李玲大小姐。，燒著柴火，做著飯，還有幾分小媳婦的模樣。我開玩笑說：「還真有幾分像余家小媳婦的樣子。」

  沒想到李玲一本正經地說：「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別想賴帳！」我想賴帳？賴什麼帳呢？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吃完飯我們洗涮了下，在院子溜達了一會，就各自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來到扶王廟，好幾天了，沒想到李總還在，說是這裡的空氣和氣氛特好，跟外公和師傅也談得來，正好休養幾天。正在擔心我們怎麼還沒回來呢，我們就回來了。吃過早飯李玲就戀戀不捨地走了，走前還囑咐我給她寫信，找時間去看我們的房子。我們的房子？噢，合夥投資的房子。

  他們走後，我把在芙蓉山的一些經歷跟外公和師傅說了一遍，聽得兩位大師一陣陣驚嘆。當我說到見到了師祖時，外公的眼睛明顯濕潤了，急切地問：「你師祖怎麼樣了？是在世還是？現在什麼樣了？」我把師祖的情況描述了一遍，我也不知道那是師祖的真身還是化身，並把師祖的話轉述了一遍：「「對於學道之人，生和死又有什麼區別？」

  外公停頓了好一會，喃喃道：「對於學道之人，生和死又有什麼區別？是啊，師傅是何等境界，我怎麼就堪不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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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把千年首烏拿出來，外公和師傅看了後，驚得半天合不上嘴。外公道：「以前只聽說過有這種神物，沒想見還真有！據說吃了成形首烏可以成仙，這肯定是誇大了的，但成形首烏的藥效應該是驚人的！」外公80多了，但現在身體硬朗，頭髮烏黑，沒掉多少，牙口也很好，牙齒基本沒掉，吃肉還要吃硬一些的。外公介紹的密訣之一就是常吃首烏蒸雞蛋。

  外公說這種致寶之藥，必須好好保存，我把他交給了外公，我沒辦法保管，還是您操心吧。

  外公問：「還有哪些人知道？」

  我說：「只有幾個好朋友，大家都發誓了不外傳的。」

  外公小心地把首烏包起來，生怕弄壞了似的。

  我把太一道官給的《無根樹》拿出來給二老，二老看了，又是一陣驚嘆：「你小子機緣怎麼這麼好！這是三豐真人的丹道名篇，以前只聽說過，從沒有見過，想不到你得到了，以後要好好研讀，對你練習內丹及修身養性會極有益處。」

  師傅急不可待的讀起來：

  無根樹，花正幽，貪戀榮華誰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盪去漂來不自由。

  無邊無岸難泊系，常在魚龍險處游。

  肯回頭，是岸頭，莫待風波壞了舟。

  無根樹，花正微，樹老重新接嫩枝。

  梅寄柳，桑接梨，傅與修真作樣幾。

  自古神仙栽接法，人老原來有藥醫。

  訪名師，問方兒，下手速修猶太遲。

  無根樹，花正青，花酒神仙古到今。

  煙花寨，酒肉林，不犯葷腥不犯淫。

  犯淫喪失長生寶，酒肉穿腸道在心。

  打開門，說與君，無花無酒道不成。

  無根樹，花正孤，借問陰陽得類無。

  雌雞卵，難抱雛，背了陰陽造化爐。

  女子無夫為怨女，男子無妻是曠夫。

  嘆迷途，太模糊；靜坐孤修氣轉枯。

  ……

  

  難得的是後面還有詳細的注釋。

  花者，樹之精神發煥。人之身如樹也，人之真靈如樹之花也。凡樹有根，故能生發而開花。惟人身無根，生死不常，全憑一點真靈之氣運動，真靈旺則身存而生，真靈敗則身亡而死。人之存亡生死，聽其真靈之旺敗耳，是真靈者，雖為人樹之花，而實為人樹之根。生於先天，藏於後天，位天地，統陰陽，運五行，育萬物，其大無外，其小無內，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於密。實則為道、為太極、為金丹、為圓覺。

  太過高深，不一而足。外公和師傅如獲至寶，對我來說就是又多了一項作業。

  很快中考的錄取出來了，我有幸考上了縣一中，宋美萍也上了一中，禍羅公花了一些錢勉強上了十三中，離我們學校不遠。筷子上了市師範學校。紅和尚進入了候補道官行列。泥巴早去廣東打工去了，也不來一封信，不知道怎麼樣？覃一文去了美國上學，天各一方了。

  暑假很快過去了，我跟宋美萍一塊到一中報到上學。一中在梅城，離家有一百多里，交通不是很方便，一天只有一趟班車。終於可以不要受師傅和外公的約束了，一种放飛自由的感覺倍是輕鬆。我們6點坐班車，9點多到達學校。一中是省重點中學，始於最初的梅山書院，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梅山書院在清代就是當地一個有名的私塾學校。

  我們進到的校園，校園真大，跟鄉中學比不知大多少倍，裡面有許多古色古香的舊房，可以看出歷史的厚重，讓我們倍感親切。第一天報到的新生很多，好在有兩個高年級的老鄉，幫忙領著。我把擔著的兩個大箱放在老鄉處，然後到報到處報到、交錢，沒想到我跟宋美萍分到了一個班57班，很是高興。

  然後分配宿舍，買餐票。餐票分為菜票和飯票，菜票直接用錢買，飯票要用糧食換。有的同學是直接挑糧食過來換飯票，我的是父親把糧食交到當地糧站，從糧站換來撥糧證，再用撥糧證到學校後勤室換出來飯票。說來挺複雜的，不像現在直接用錢買就是。忙完這些已經是午飯時分了。

  食堂的飯菜第一次吃還是有些新奇，我們買了一份燉冬瓜，一份辣椒炒肉。菜還是不算貴，冬瓜2毛錢一份，辣椒炒肉5毛錢一份。菜差不多夠兩人吃，辣椒炒肉還挺好吃的。我要了一斤米飯，宋美萍只要了二兩，我一人吃她五人啊！女生真是好養活，怎麼還有那麼多人想要男孩呢？